她扯着公子寒的袖子,晃來晃去:“師傅,你怎麼能喜歡說起話來這麼粗俗的女人!”
“你說話就斯文了,還好意思說我粗俗?!”盧心水哼唧了一聲:“看着挺招人喜歡的,別讓老孃不愛待見你!”
“出去!”公子寒冷冷的說完,就把葉渺渺往外推:“如果敢說不,就沒飯吃了!”
葉渺渺昂着腦袋道:“沒飯吃我也……”
“吊起來三日不許進食。”公子寒沒等她把話說完,就堵了上去,一臉的疾言厲色。
盧心水可從來沒見過公子寒上脾氣的樣子,看呆了。
一向溫文如水的公子寒,竟然會對徒弟發脾氣,看來,這個葉渺渺,可不一般呢!
葉渺渺一聽還要吊起來,立馬客客氣氣道:“馬上,徒兒這就出去,給師傅準備晚飯。”
說罷,她就跟逃命似的退下了。
“老牛吃嫩草啊!”盧心水挑了挑眉,看的公子寒一臉尷尬。
公子寒眉頭緊蹙,笑的乾澀:“心兒莫要亂言,就是……收的一個徒兒。”
盧心水看他表情有所變化,心神意會的點了點頭:“明白明白,這個師徒情啊,還是不錯的,雖然說她年紀小了點兒,從小培養,你看那些童養媳,不就是從小養着洗衣服做飯,然後長大了娶了!”
公子寒用力的扯出一絲微笑:“心兒你能閉嘴嗎?!”
“這是……從小養成計劃吧!”盧心水笑的一臉賤歪歪的,被她抓住了小辮子,怎麼可能輕易鬆手。
公子寒:“……”
“心兒,你夠了!”
盧心水一聽這話,更樂的合不攏嘴,這可是公子寒第一次跟她說話沒好氣兒。
晚飯的時候,葉渺渺勤快的端上飯菜,急溜溜的坐到了公子寒的身旁。
盧心水走來,賊兮兮的笑了笑,落座後,朝公子寒招了招手:“寒,來我這邊兒坐吧!”
公子寒:“……”
他微笑,點頭,起身,就被召喚過去了。
葉渺渺風中凌亂,一臉的不爽。
林子風端起飯碗,見局勢微妙,埋頭不語。
葉渺渺一拍桌子,暗暗的剜了盧心水一眼,說道:“你到底想怎樣!”
“和大家一起用晚飯啊!”盧心水笑的溫如春風,帶着稍許的得意。
她緊緊的盯着盧心水,根本沒有吃飯的心思:“看着你我吃不下,能不能離我師傅遠一點兒!”
盧心水眼波流轉,夾了一塊肉,放入了公子寒的碗中,完全把葉渺渺當做透明的:“多吃點兒。”
葉渺渺那個氣啊!
“我不吃了!餓死好了!”她把筷子摔到了桌子上,臉像是快要炸掉。
公子寒撇了她一眼:“不吃就出去吧!”
葉渺渺:“……”
“你這個老女人,我討厭死你了!”她站起身,指着盧心水喊道:“子風叔叔說了,你不喜歡我師傅,那幹嘛還要纏着我師傅!”
“老?女?人?!”她打從心裡不爽這三個字。
可她忍了!
她就是比葉渺渺大,這事實。
壓制住火氣,盧心水勾起一抹笑意:“讓
你討厭,就是我的目的啊!”
看葉渺渺氣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盧心水心裡暗爽。
“你要是承認喜歡你師傅,我就不纏着他了。”她要的目的,可並不是真的被討厭,而是撮合這兩個人。
葉渺渺:“……”
她不敢說,怕被公子寒厭煩。
“師傅是師傅,不能喜歡的。”她委屈的低下頭,眼中盛淚。
盧心水見狀,立馬對公子寒動手動腳了起來。
她伸手挽住了公子寒的胳膊,把腦袋靠在公子寒肩膀上,嬌柔一聲:“寒,你徒兒好凶兇哦。”
“你走開!你放開我師傅!”葉渺渺被逼的快要哭出來了,繞到盧心水身旁,就開始揪扯她的胳膊:“別碰我師傅,別碰!”
“你又不喜歡你師傅,我爲什麼不能碰!”盧心水揚起頭,一臉得意的笑。
“我喜歡,誰說我不喜歡的,我最喜歡我師傅了!”葉渺渺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大喊叫鬧道:“我這輩子唯一的願望,就是跟師傅在一起,求求你不要再擾亂我師傅的心了。”
盧心水:“……”
她被葉渺渺撕心裂肺的哭聲驚住了,內疚一涌而來。
“你……你別哭了,我不纏着你師傅了,你師傅是你的,全身上下都是你的,好不好。”她瞬間手足無措,用袖子不停的給葉渺渺擦着眼淚。
欺負小孩子是不道德的行爲啊,還把人家小姑娘家家的欺負的這麼慘,她妄爲大人。
公子寒站起身,臉色陰沉的看向葉渺渺,沉聲道:“回房。”
葉渺渺掃開了盧心水的袖子,抽泣了兩下,見公子寒臉色難看,乖乖的走開了。
盧心水看着她的背影還在顫抖,心裡可不是滋味了。
這下激將法用大發了。
次日,公子寒的人送來了書信,是餘析的回覆。
正巧,在盧心水的房間裡,林子風在爲盧心水把脈。、
盧心水急切的問道:“皇上說什麼!是給我的嗎?!”
公子寒拆開看過後,微微的笑了笑道:“他已經答應了我的計劃。”
“計劃?!”盧心水愣住了:“不是……那個……”
“心兒莫要着急。”公子寒放下手中的信件,就跟盧心水詳細的說了一遍。
原來,公子寒得知了旬風雪受到大司馬的蠱惑,想要逼死盧心水,就決定再幫餘析一次。
然而還沒等他安排妥當,盧心水這個不省心的就獨自去了旬風雪的營帳。
他就讓人抓了餘析在京都城內的暗衛,並讓葉渺渺拖信件給餘析。
一來是告訴餘析,盧心水他會去營救,讓餘析放心,二來是跟餘析商議,有關於大司馬和旬風雪的解決之道。
在盧心水離開皇宮後,餘析原本想跟着一起去的,可接到了公子寒信件,才安心的留在了皇宮之中。
以公子寒的本事,盧心水定能平安的。
公子寒說道:“他已經在暗中策劃,如何逼反大司馬了。”
“現在旬風雪將在外鬧騰,逼反大司馬,那不是雪上加霜嗎?!”盧心水滿心擔憂。
林子風插話道:“旬風雪只是想要你死,其
實還是忠心皇上的,若是皇上出事,他絕不會不管不顧,這也是險中求勝,讓旬風雪不再鬧騰的一步好棋。”
盧心水沉默了一會兒,覺得林子風跟公子寒估計的沒錯。
如果餘析出事兒的話,那旬風雪一定會站在餘析的身邊。
正好大軍都駐紮在京都城外,也來的方便。
“皇上現在只需要軟禁大司馬,猛的激怒他就可。”林子風輕輕的拍了拍盧心水的肩膀,讓她寬心。
盧心水:“……”
她微微的點了點頭:“就是怎麼作死怎麼來唄!”
公子寒笑道:“額……也可以這麼說。”
“可大司馬虎符在手,雖然調動兵馬不是馬上能到的,可如果真的硬拼起來,即便是皇上有秦國公相助,也不一定就有得勝的機會,這太冒險了。”盧心水知道,公子寒敢讓餘析這麼做,不可能不清楚秦國公的事情。
而且以前公子寒總是在暗處,以他的消息能力,知道這些並不是難事。
公子寒胸有成竹道:“如果,虎符不見了呢?!”
“啥?!”盧心水怔了一下。
連餘析都不知道大司馬虎符藏在什麼地方,一直找尋不到,公子寒他……
“這個世界上,唯一知道舅父虎符藏匿之所,和機關破解之法的,就只有我了。”他說完,端來了一旁的湯藥,遞給盧心水:“再不喝,就涼了。”
盧心水:“……”
他突然爲公子寒趕到惋惜。
像公子寒這種人,不能坐擁天下,的確是一件遺憾的事情。
如果……如果他還想的話,那就會成爲餘析最大的威脅。
他的心思謀略,可都不在餘析之下。
“寒,你是真正的皇族之後,就沒想過有一天拿回屬於自己家的東西嗎?!”盧心水直白的說了出來,她知道,對於公子寒,即便是懷疑,也逃不過他的眼睛。
有些事情,說的明白,反而更好一些。
他們經歷了那麼多,生死離別之痛,不想再有多餘的隔閡了。
而這些話,恰恰是餘析所不能問出口的。
拿人的手短啊!
公子寒搖了搖頭,真誠的看着盧心水:“不想,我說了,他會是一個好皇帝,我也相信,祖先們,不想再看到紀國動盪了。”
“寒……”盧心水突然嗓子被哽住了,就在嘴邊的話,卻怎麼也吐不出來,甚至不知道說些什麼好。
公子寒嘴上,還是那一抹淺笑,身後輕柔的撫上了盧心水的臉頰。
盧心水剛要閃開,公子寒制止住了:“就這一次,以後怕是再也沒這種機會了。”
說罷,他把盧心水緊緊的摟住,揉在懷中。
突然,屋門被一腳踹開,葉渺渺跳了進來:“師傅要說話算話,這是最後一次!她可是別人的女人了,師傅要記好!不能沒腦子!”
公子寒一驚,鬆開了盧心水,轉頭低吼一聲:“葉!渺!渺!”
他剛一起身,就見葉渺渺跟兔子一樣竄走了。
“養大了就娶了吧!”盧心水一臉的笑意,跟旁邊的林子風,對換了一個眼神。
公子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