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水泥車司機被張寡婦削的老實了,還誠懇地向郭富貴賠禮道歉,還猛然跑出去給郭富貴買了幾斤雞蛋,買幾斤水果來請求郭富貴的原諒。
郭富貴與張寡婦是本分人,見到這水泥車司機都誠懇道歉了,他們也不會再爲難人家,順利地給水泥罐車過了磅,在他打水泥的時候,還給司機吃了頓飯,這一車水泥要打幾個小時的時間,一般的司機都只能帶着零食放車上,也是一個很辛苦的活。
“郭哥,張姐,我真不是人啊,我真是個龜孫子,剛纔我沒把你們當人看待,我感覺真的對不起你們,求你們原諒我的無理啊。”
水泥車司機徹底被感動了,當時熱淚盈眶,哇哇大哭,哭得那個傷感可別提了。
水泥車司機臨走時,他還一直道謝,說是明天再來水泥,他會帶特產來看他們,以後他就把他們當親人了,真是不打不相識。
送走這司機,又來了一車水泥,攪拌站有三個水泥罐,每天都需要幾輛水泥罐車送料才能及時保證用量,也需要不斷的水泥車供應,才能滿足現場生產的要求。
所以,這水泥車那是接連不斷地開進來,這車水泥停在電子汽車衡器上面,司機從駕駛室裡跳下來,這司機個頭不太高,還不到一米六的個頭,是一個矮矬子,水泥車上了電子汽車衡器,郭富貴也沒看到司機的真面目。
司機個頭這麼低,卻開着水泥罐車,那也真夠辛苦他的,估計有時候大拐彎,他必須站起來打方向盤,要不然就夠不着了。
水泥車司機很客氣,來到磅房的窗前,先給郭富貴掏出一支菸,並且很熱情地用打火機給他點火,態度跟剛纔那個水泥車司機截然不同。
以前的郭富貴還真到處撿菸頭抽,人們說某個人傻,就會說這個人傻到撿菸屁股抽,郭富貴就是這號人,他以前就是傻到撿菸屁股抽。
現在司機發煙給他,他也不客氣,將香菸叼在嘴巴上面,人模狗樣地吸起來,還試着往外面吐着菸圈,可惜郭富貴沒那個水平,菸圈沒吐圓了,還把自己嗆得眼淚直流。
“郭富貴,瞧你這德性,你還沒學走,你就學會跑了啊,你現在可不是以前的郭富貴,你現在可是正規的公司職工,你必須遵守公司的規定,可不能給高兄弟丟了面子,你要是再抽一次煙,讓老孃發現了,那老孃非削死你不可。”
郭富貴剛抽上一口,張寡婦就衝了過來,將他嘴巴上的香菸搶過去,扔在地上碾碎了,並且狠狠地訓斥了他一頓。
“嘿嘿,菜花,我是感覺自己好不容易當正規公司的員工了,那就得人模狗樣,那就得有些派頭,以前看那鄭高調抽着煙快意地吐着菸圈,那德性多美啊。”
郭富貴見到張寡婦,那就像老鼠見到貓一樣,他也只有嘿嘿傻樂的份了。
張寡婦掄起大鐵鍋敲了郭富貴的腦袋瓜子一下,敲得郭富貴眼冒金星,張寡婦隨口罵道。
“郭富貴,你怎麼不學好啊,你怎麼不向高兄弟學習,你怎麼向那鄭高調學習啊,那鄭高調就不是個人,他最後不是也沒落好啊,老孃可告訴你啊,你要是不學好,老孃就削你。”
郭富貴遇到張寡婦,他只能認慫了,司機再扔煙給他,他就再扔回去,他也向張寡婦保證,絕對只向高峰學習,而不向鄭高調與鄭低調那些人學習,他們都是壞人。
半個多小時,水泥車司機收了管子,將水泥車開到電子汽車衡器的旁邊,人來到磅房窗前,讓郭富貴給他開票
回去。
“師傅,給你開單子,你得上磅過皮啊,只有重量沒有皮,我哪知道你多少淨重啊?”
郭富貴並不傻,高峰教他一次過磅程序,他就完全會了。
“哥啊,我們是天天都來送水泥的,我們的皮都記在你們的本子上面,你看這就是我這車的皮重,你只要把我來的毛重減去這皮重,那就是這車的淨重了,以前那鄭高調與鄭低調都是這樣弄的,這也替你們省了不少事。”
“也對啊,的確你們替我們考慮了,這樣少一套程序,只要把毛重減掉車的皮重,那就是你車的淨重了,反正你車的皮重也不會變化。”
那司機說完,張寡婦就覺得這司機說的有道理,這樣還能節省時間,這水泥車可是大車,上一次磅稱也得好幾分鐘,這後面還有車等着過磅,如果再忙一點的話,那就會影響不少的時間。
“對個屁啊,這根本就不對,這是那鄭高調與鄭低調圖省事,也是這些司機們玩的花樣,哪怕是空車的皮重任何時候都不一樣,至少它會受到油氣的影響,我們即不讓司機們吃虧,也不會讓我們自己吃虧,更重要的是這司機們不把水泥卸完就跑了,有可能只卸一半就跑了,那我們不是要損失半罐的水泥啊,那些圖省事的收料員,要不就是被司機們忽悠了,要不就是收受了司機們的好處,他們纔不認真地過磅,我現在可以肯定他沒把水泥卸完,而且還剩下半罐呢,可不能給他開水泥票。”
張寡婦的話剛說完,郭富貴就瞪起眼睛來吼道,完全就像一頭雄獅一樣,嚇得張寡婦也是驚的一跳,同時她也像小孩犯了錯誤一樣。
“富貴,你說的是真的嗎,司機們真會這樣偷奸耍滑嗎,這個司機真只卸了一半水泥嗎?”
郭寶貴道:“那是當然啊,因爲上一車水泥卸了兩個小時,而這一車水泥卻卸了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他們兩個拉的重量都差不多,按道理都會卸兩個小時左右的時間,不可能一輛車卸兩個小時,而一輛車只卸一個小時,這裡面明顯就有問題。”
“不可能啊,哥啊,姐啊,這不可能,我可以拿人格向你們擔保,我不可能不把車卸完,我可不是第一次來送水泥,我幾乎是天天都給你們送料,怎麼可能欺騙你們,你們就儘管放心吧,我絕對把水泥放得乾乾淨淨,一點都不會剩下。”
這個司機又掏出煙給郭富貴打煙,郭富貴把他的煙推開,很嚴肅地告訴他。
“師傅,我們有一句話,寧願相信這世上有鬼,千萬別相信司機的這張嘴,你還拿人格出來保證,你這人格一點都不值錢,我敢肯定地說你欺騙了我們,我們要是被你欺騙了,那我們就真是大傻瓜。”
“絕對不會,哥姐,這絕對不會,我真的可以保證水泥卸空了,一點都沒剩下,你就給我把票開了,這天也不早了,我還要回去排隊,今天又要排一晚上的隊,我們也可是很辛苦啊,這司機真不是人乾的活。”
司機一副很委屈的模樣,他給郭富貴與張寡婦訴苦,郭富貴把眼一瞪說道。
“師傅,你別給我們裝可憐,我不可能相信你的水泥卸空了,你肯定只卸了一半,這水泥罐車裡肯定還有一半,你別在這裡磨蹭,趕緊把罐車開到磅稱上來,這樣纔是給你省時間,你也好回去排隊。”
“對啊,富貴說得對,你就別給我們磨蹭了,抓緊把車開過來,你好回去排隊。”
郭富貴當然不會給這司機開票,必須要求這司機過皮,張寡婦也認爲郭富貴做得對,這司機必須得過皮。
“大哥,大姐,這是我一點小意思,你們就收下吧,我們都不容易,你們收料也辛苦,我們開車的也辛苦,還都要養一家人,這點意思你們就給孩子買點補品,或者你們自己買件像樣的衣服,大哥與大姐也穿的比較樸素,應該穿件像樣的衣服。”
水泥車司機掏出五百塊錢放在桌子上面,他讓郭富貴與張寡婦收下,郭富貴當時就把錢拿起來,扔了回去,非常嚴肅地告訴他。
“對不起,師傅,我們不是鄭高調與鄭低調那樣的人,我們不可能收你的錢,我們只按正規辦事,你趕緊去開車過皮吧,別給我們整些沒用的。”
“是啊,師傅,你再搞別的都不行,我們不是別人,我們是我們,不喜歡玩花樣。”
郭富貴與張寡婦油鹽不進,那司機就把臉拉了下來,厲聲地警告郭富貴與張寡婦。
“喂,你們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啊,我這樣對你們好言好語,還看你們辛苦給點零花錢,你們卻蹭鼻子上臉了,你們難道不知道我們開水泥車的司機都非常野啊,小心我把同伴們都喊過來,把你們這攪拌站都給平了。
再者說了,你們有什麼證據證明我沒有把車卸乾淨啊,我可是卸的乾乾淨淨,你們憑什麼就不給我開票,你們還講不講道理?”
沒想到這司機反而橫起來,警告郭富貴與張寡婦,讓她們趕緊把票開好,否則他就叫司機們圍攻攪拌站。
“哼,哼,你個二球貨啊,你說別的老子還能怕一怕,你要說叫人來滅我們攪拌站,那老子還真不怕,因爲有我們高兄弟在,你就是來一千個傢伙也拿他沒辦法,今天我郭富貴也要讓你服服貼貼的,你不是說我拿不出證據來證明你沒卸乾淨,我現在就去拿證據給你看一看。”
要是不認識高峰,郭富貴還真擔心人家來圍攻攪拌站了,現在他知道高峰的厲害以後,那郭富貴纔不擔心打架呢,你就是來成百上千的人,高峰也能對付得了,也能打得他們落花流水。
郭富貴罵完這司機,拿了一條繩子,拴了一塊磚頭,然後奔那水泥罐車而去,急得張寡婦直嚷嚷。
“喂,郭富貴你要幹嗎啊,你拿磚頭去幹嗎,難道要砸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