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念晚驚覺這四周忽然靜謐了下來,擡首看了一眼這荒涼之地,眉目緊緊一皺:自己剛纔是怎麼過來的?頓覺欲哭無淚了,這死唐微帶她來這般荒涼的地界,自己也不知道該怎麼回去啊。此時夜風襲襲,蘇念晚抱緊了胳膊,冷不然的哆嗦了一下,環顧四周,總覺得某處隱藏着一個或者許多個恐怖的生物,想了想,果然覺得真是異常可怕。她頭皮不禁一麻,身子一抖,已然不管東南西北了,直接跺了跺腳,隨便選了一個方位迅速離去。
蘇念晚看着陌生的兩旁,直覺告訴自己,自己貌似沒有經過這裡。唐微這面癱到底帶自己走的是什麼路,現在倒好,放了自己,他卻跑了。想罷,她不由加緊了步子,想要迅速逃離這片荒涼之地。
此時,某處僻靜之地,黑衣男子勉強支撐着身子對着面前站立的男子道:“屬下辦事不利,不知這玉在哪裡?”
“不知道?江未寧那地方沒去麼?”那男子聞言,眸子一細,看着黑衣人虛弱的模樣,似乎是明白了些什麼。
“去了,但是,屬下未能找到,也沒進去.....”黑衣男子還未說完,神情忽然一滯,睜大了眼睛,毫無生氣一般。胸口一絲絲血跡慢慢的滲出,迅速的滴落,微風而過,空氣裡帶着絲絲的血腥味,地上迅速結成一塊黑色的印子。但見黑衣人身後站立着一男子,黑衣裹着,看不清容貌,只不過手裡的利刃卻在慘淡的月光下滴落着血跡。
“你下手真夠快的。“男子看着這一幕,略一挑眉對着身後那男子道。
“辦事不利,當然得死。“男子毫無感情的說着。
“呵呵,罷了,明日離開揚州。”前面男子輕聲道。
“那,這玉還要在武林莊尋找麼?”身後男子依舊淡然的說道。
“不必了,消息總會放出去的,江未寧那邊我看也未必有那東西。”說罷,邁着步子向前方黑夜離去。
男子聞言,低頭看了一眼被自己解決的黑衣人,微微蹙眉,也跟上了腳步離去。
前方,一片漆黑,就如能吞噬一切的黑洞一般。
兩人離去不久後,就見一身影突然而至。黑夜中,看不清來人的面貌,但見這身影看見地上的黑影后,他疑惑的上前,待看清地上是那剛死不久的黑衣男子時,他蹙着眉擡起頭,靜立原地,不多時,身影一閃,不知朝哪個方向而去。
蘇念晚此時正站在冷清的大街上,想起剛纔差點就跑進亂墳崗了,自己還是虛汗一身。還好,自己雖然慌不擇路,但還是跑了出來,不過,這條街自己似乎也並不熟悉。想罷,她微微皺眉看着冷清的街道,還好,有燈籠掛在街道旁,便邁着步子向街道而去。
武林莊內,江未寧看着妙妙生與一言不發的齊風道:“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真的要進舉西南?”妙妙生有些不解的問道。
“朝廷的意思。”江未寧有些無奈的笑了。
“朝廷的意思?讓他們派些軍隊過去不久行了。”齊風品着茶淡然說道,氤氳而起的霧氣飄渺的繞在他的面龐,模糊的美卻帶着一絲虛幻。
“北齊王說了,會帶着軍隊與我們一起去的。“江未寧端着茶悠然說着。
“真的是爲了剿滅魔教?”妙妙生帶着一絲不信的口吻問道,目光略帶狐疑的看向江未寧。
“確實。”江未寧聞言,略遲疑了一下,但還是道出了這兩個字。
妙妙生瞥了一眼江未寧,剛從他那神色,似乎已經知曉並不是剿滅魔教這般簡單,朝廷會好端端的與武林聯手剿滅魔教,哈哈,看來還是大有文章可言。
“齊莊主,你意下如何。”江未寧眯着眼睛笑嘻嘻的看向一臉淡然的齊風,貌似剛纔在酒宴上他可是表態會一起去的。
齊風聞言,瞥了一眼江未寧,沉聲道:“容我想想。”墨垂雲的功力自己還未見識,但是這一路聽聞武林大會的事情,他還是有所耳聞的,他雖然在酒宴上表態會帶着聽雪樓一起去,但當下又忽然冒出了聖陰教教主,最害怕的就是兩教聯盟,西南之舉還真是不敢貿然。
“也罷。“江未寧並未對齊風這態度感到不悅,西南之行,似乎很多門派都有着模棱兩可的心思,墨垂雲的武功確實高。
“對了,聖陰教這事,你要怎麼辦?“妙妙生呷了一口茶不急不慢的問道。
“這事會派人好好查查。”一想起今夜遇見所謂的聖陰教教主,江未寧面目忽而凝重了起來。今夜這突如其來的諸多事情攪得他心煩意亂,這聖陰教的事情還真是有必要好好去查探一下,如若只是個噓頭的話,就可以一帶而過,如若是真的話,這還有些不好辦。想此,江未寧面目愁苦了起來。
“天色不早了,我就先告辭了。”妙妙生站起身,對着江未寧道。
“那妙兄的意思?”江未寧很想知道妙妙生的答案。
“你知道的,我不喜歡參加這江湖紛爭。“妙妙生笑着道,委婉的拒絕了江未寧。
“也罷。”江未寧聞言,神情有些惋惜,他深知妙妙生這隨意的性子,讓他來參與今日的酒宴,自己未抱着希望的,還好他出現了。
齊莊主聽聞妙妙生的話,頗有些惋惜道:“妙兄不參與?”
“是啊,這江湖的事情可真繁瑣了。”妙妙生笑着道,語氣還真是有那麼一點惆悵。
但聞他這句話後,齊風與江未寧都呵呵一笑,江湖事繁瑣,確實有那麼一點了。
兩人告別江盟主後,齊莊主道自己要去一趟洛陽,想好後便會帶回信給江未寧。倒是妙妙生卻沒說自己去哪裡,但是從他這淡然的神色來看,估摸是又是想到處遊山玩水了。
目送兩人離去,江未寧看了一眼院落,剛纔那幾名黑衣人的屍身早已被處理掉了,只不過他卻不知道會是誰這般大膽夜闖武林莊,江未寧想罷,面色微沉,站在屋外一會兒後,便轉身走進了另一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