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華麗的招式,也沒有複雜的心法,夜雲把劍當成刀,狠狠的劈向向柄呈,這一劍包含了夜雲滔天的恨意,不僅僅是爲了自己,更爲了已經逝去的伊人,還有兩兄弟所受的多日之苦,看似平常的一劍,卻包含了一切,向柄呈運功,身體周圍泛起了金光,這是他這些日子修煉出來的護體罡氣,雖然只是小成,但擋住這一擊他還是有把握的。
夜雲心中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殺了向柄呈,如果不是他,這一切都不會發生,夜雲沒有注意到向柄呈的變化,那一劍終於落下,卻沒落在向柄呈的身上,而是砍在了他周圍的金光之上,碰撞之處迸發出了火花,兩人都是全力出手,一時之間劍氣四散,周圍幾個正在拼命的向家弟子,還有幾個魔徒,被震開躺在地上,口吐鮮血,夜雲被這衝擊力也震的倒退,在空中一個翻身,卸去力道,穩穩的站在那裡,而向柄呈卻被這力道震的倒退了十多步才穩住身形,嘴角還流出了血,這一擊,夜雲贏了。
夜雲不想拖延,天脈訣流轉,夜雲全身變得晶瑩剔透,身上經脈流光溢彩,大吼一聲“殺”,場上功力不濟的人被這一聲吼叫震的七竅流血,就連劉雨等人也是被震的大腦空白,但也只是那一剎那,向家的幾位也是如此。
穩定心神之後,向柄呈咬着牙問夜雲“你當真要趕盡殺絕?”
“雞犬不留。”
“好,好一個雞犬不留。”向柄呈不怒反而笑着說道“你當真以爲我向家好欺負,今天我就讓你見識見識。”向柄呈說完,從懷裡掏出一件東西,細看之下才發現,掏出的原來是一塊玉牌,玉牌一掏出來,在場的向家人都露出一副恭敬的神色,向柄呈忽然跪下,剩下的也跟着他一起跪下,而劉雨他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一時也不敢輕舉妄動,都退到夜雲身邊。
劉雨說道“這幫人怎麼了,俯首稱臣?”
夜雲知道劉雨的德行,也不理他,只是看着向柄呈,想知道他到底要做什麼。
向柄呈跪下之後,雙手舉起玉牌,說道“後輩無能,不能安守向家,更不想做屈死之鬼,無奈祭出祖宗令牌,禮數不周,還望見諒。”
劉雨一拍腦門,語氣無奈的說道“這家人有毛病吧,怎麼打着打着跪下祭祖了。”
再聽那邊的向柄呈,語氣突然變得決然還夾雜着一些兇狠的語氣吼道“晚輩願以精血祭之,乞求祖宗誅殺此子。”說完,眼神兒變得兇狠,盯着夜雲,忽然一隻手竟然抓向自己的左胸,一把將自己的心臟掏了出來,身後的那些人也都是這樣,把自己的心臟生生的掏了出來,流出的血灑在玉牌上,向柄呈望着夜雲,看他的眼神帶着一絲不屑和嘲諷一般,但是沒了心臟的他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一羣人就在他們的眼前‘自殺’了。
這眼神兒到底是什麼意思?夜雲有些納悶,更有些煩躁和鬱郁不安,被臨死之人,也就是被人死之前看上一眼,這眼神你一輩子也不會忘,誰也不知道爲什麼,夜雲此時就是這樣。
衆人被眼前的一幕徹底鎮住,這到底怎麼回事,衆人面面相覷,此時卻忽然狂風大作,一聲虎吼傳來,這聲虎吼滿是邪氣,叫的人心神不寧,莫名的狂躁,衆人全身戒備,眼前剛發生過如此詭異的一幕,沒人會相信這一聲虎叫聲只是平常,妖風狂吹,衆人四處張望,想找出那聲音的主人,這裡卻只有他們。
就連夜雲也被這一聲叫的心神不寧,這感覺又有些熟悉,好像在什麼地方感覺過,努力回憶,終於讓他想了起來,對了,在軒轅墳裡,夜雲被那隻犼按住,那是一種瀕臨死亡的感覺,如今又出現了。
“啊”,夜雲被一聲尖叫從回憶中拉了回來,是一個魔徒叫出來的,那魔徒被什麼嚇得倒在了地上,顫抖着用手指向一邊,夜雲順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說實話,看到它的時候夜雲也被嚇了一跳,第一是因爲它太大了,第二是它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那是一種王者的氣息,在夜雲面前出現的是一頭白虎。
爲什麼說它大呢,尋常老虎也就半人高,而這隻,比夜雲還要高出一些,白虎一身銀白的毛髮,卻夾雜着些許黑氣,顯得有些妖異,那不容挑戰的王者氣息,配上那猩紅的眼睛,彷彿被它盯上的獵物就已經被它主宰,那白虎每走一步就帶動一陣妖風,夜雲心裡出現一個想法“虎虎生風,說的就是如此吧。”
那白虎也不理會他們,縱身一躍,從他們頭上跳過,來到已經死去的向家人身邊,從他們頭上跳過去的瞬間,已經有魔徒被嚇得跌倒在地上,夜雲也不怪他們膽小,夜雲知道,讓他們拼命絕對不會膽怯,但面對這東西,自己都有些害怕,更別說他們了。
那白虎走到向家人的身邊,看了一眼地上的玉牌,彷彿想起了什麼一樣,竟然低頭叼起了一人手中剛掏出的心臟,一仰脖吞了下去,劉雨罵道“還真是畜牲。”
白虎不理他,自顧自的吃了起來,王柄楠往前走了兩步,彷彿自言自語,又彷彿是對他們說的“吃完他們的心臟,恐怕它就要吃我們了。”
夜雲知道他見多識廣,問他道“王兄知道什麼?”
“這恐怕是傳說中的妖虎,食人精血,或者與他們向家有什麼約定吧,他們用精血心臟作爲交換,吃了這些人的心臟,這妖虎就遵守約定,爲他們做事了。”
夜雲一聽,急着問他“有什麼辦法對付它嗎?”
王柄楠卻搖了搖頭,說道“據我所知沒有,但天下之大,或許有辦法,只是我不知道。”
這不沒說一樣嗎,夜雲被他弄的沒脾氣了,兩人說話的時候沒有注意白虎,此時卻聽站在一旁的劉雨說道“完了,它好像吃完了,正盯着咱們呢。”一羣人望向白虎。
那白虎用舌頭舔了舔沾在嘴邊的血跡,盯着衆人發出一聲攝人心魄的吼聲“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