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雲輕VS楚刑天

雲輕一聽這話,身子一顫,轉頭看着雙雙前來的小左和小右。

隨時都帶着笑容的小左,第一次臉上沒有笑容,微微憐惜的看了雲輕一眼,輕聲道:“今晨,秦王宮,九五喪鈡敲響。”

雲輕一聽這話瞬間感覺喉頭髮緊,身子劇烈一顫,一個站立不穏靠在了身旁大大的石頭上,臉色煞白,九五喪鈡,那是帝王寂滅的時候,才能敲打的,它宣告着一代君王的逝去啊。

跟着走過來的小右,冷酷着一張沒什麼表情的臉,看了眼雲輕,緩緩的道:“一個月後,翼王獨孤絕登基為王,為大秦第十五代君王。”

輕輕的閉上了眼,雲輕擾在袖子裡的手,緊緊的握成了拳頭,什麼話也沒說,但那悽慘的臉色,卻讓邊上的三人動容。

嘆息了一聲,飛林搖搖頭道:“走吧,這裡沒什麼好待的了。”一邊一個翻身從大石頭上躍下,衣袖飄飄,就那麼遠去了。

小右,小左對視一眼,看了眼渾身發戰的雲輕,小左輕嘆一聲,上前強硬的扳過雲輕扣着石頭的手,拉在手裡,臉上堆起笑容道:“這個也說不不定啊,帝王傢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的,也許沒死,只是放出消息來,或者是他們有什麼謀算,到時候在突然出現呢,那個楚國的華陽太后不也是這樣,他們啊,算的是天下,誰知道里面的真假,走了,走了,這地方你也留不下了,跟我們一起走吧。”說罷,強拉着雲輕就走。

一旁的小右冷着酷酷的臉,一把抓住雲輕另一隻手,沉聲道:“他們害你,你就害他們,自己傷心有什麼用,報仇雪恨才重要,走了。”邊說邊與小左,一人一邊,居然強行架着雲輕飛快的朝飛林消失的方向跟去。

雲輕沒有反抗,微微閉着雙眼,一滴晶瑩的淚水劃過面頰,滴落在塵埃。

身旁白虎王、小穿山甲、貂兒、此時好似能感覺到雲輕悽楚的情緒似的,都乖乖的跟在小左和小右等的身後,尾隨着雲輕而去。

山風吹蕩,秦國的天,變了。

至此,屬於秦王獨孤行的史頁翻了過去,屬於獨孤絕的天下,咆哮而來。

落花隨流水,碧葉轉金黃,深秋的天氣,帶着點萬物漸漸調零的蕭索,帶着點幵始清涼的溫度,在不知不覺中,飛快的來臨了。

落葉繁花,秋菊燦爛,一山淡淡的菊黃,迎着微風輕輕的搖擺,舒展着四肢,好生燦爛,萬花開過,它姍姍來遲,把這深秋時節妝點的一片金色流黃,唯我獨尊。

“姓飛的,我給你說,你前段時間沒去秦國,真正是你的損失,活該你沒眼福啊,山峰上,一身穿淡藍錦袍,看上去三十來歲年紀,容貌威武的男子,此時滿臉得意,笑容滿面的對着棋盤對面的飛林道。

飛林一身寫意的靠在石頭椅子上,如此天氣,居然坐在山峰之上,任由那山風吹拂,實在是獨立特行的緊。

右手食中指二指夾着白子,慢條斯理的放在盤上,一邊似笑非笑道:“暮靄,你大老遠的跑來找我下棋,不是就為了在我面前得意吧。”

暮靄哈哈大笑着跟着落下一子道:“知道就好,誰叫你,我讓你跟我去秦國,你要跑什麼韓國,沒眼福了吧。”

當下也不等飛林追問,直接接下去道:“我給你說啊,那一個月前新任秦王登基大典,簡直就是這麼百多年沒見過的,那叫一個壯覌,那叫一個肅穆,那叫一個盛大,嘖嘖,我去的正是時候,居然有看見秦王登基,可把我那個美的。”

山風輕輕吹過,那坐在一旁的纖細身影,微微的顫動了一下,那握着書卷的潔白五指,幾不可見的緊緊握住了手中的書卷。

飛林沒有擡頭,只淡淡的道:“不就是個帝王登基,有什麼好熱鬧的。”

“你知道什麼,這秦國翼王獨孤絕,本來就威震六國,原是個親王就巳聲名威赫,八方來朝,此番登基為王,你可不知道,那場面簡直就是無法用語言來形容。

那秦國都的民衆幾乎全部涌了出來,臨近的能夠趕過來的秦國人,也都來了,有些還是晝夜兼程趕過來的,街道上簡直就是水泄不通,肩碰肩的都走不動,幾乎擠掉了我一層皮,我從沒有看見過那麼多人。

不過,這不重要,你要知道那麼多人,一人發出一點聲音,那就要成一片汪洋,我擠在人羣中,那是大吼都聽不見自己的聲音,可是,你不知道,那秦王獨孤絕,就那麼一身黑色的蠎袍玉帶,滿身霸氣的往那秦王宮前面的登星樓上一站,瞬間鴉雀無聲,整個秦國都,那是一絲聲音都聽不見,那一瞬間,真的是一根針掉在地上的聲音都能聽見。“

說到這暮靄灌了一口水,滿臉興奮的接着道:“那一身的君王氣,一身的肅穆,就那麼在上面一站,幾乎就讓人興起叩頭膜拜的沖動,那男人,真他媽的不是人,太彪悍,太有君王氣度了,不瞞你說,我居然也糊里糊塗的跟着拜了下去,一臉狂熱的跟着那些秦國人三呼萬歲,真是的,我是趙國人,我跟着他們起什麼哄啊,真丟臉。”

“你知道丟臉,還在說。”飛林淡淡的應了一句,二指一伸,在棋盤上再度落下一子。

暮靄擺擺手毫不介意的笑道:“你要去了,你肯定也會拜的,真的,那種煽情度,要不被感染那就只能說明你不是人。

我這次終於體會到那個秦王獨孤絕在秦國人心目中的地位了,那種狂熱的崇拜,還有令行禁止,放眼六國那任君王有?

最後,他就在登星樓上站了那麼一會,揚手一揮衣袖,那底下的百姓本來興奮的爹孃都不認識了,結果就看見他那麼一揮手,前方的立刻傳到後方,瞬間所有人都自動靜穆了下來,垂首低頭,恭敬的恭送他離開,天,這只是一個手勢啊,怎麼有這麼大的威懾,你說說,放眼其他六國國君,誰有這麼大的架子?誰有這麼肅穆的威嚴?”說到這暮靄伸手摸了摸下顎,一臉的不敢置信和崇拜。

“秦王獨孤絕,衆望所歸啊。”飛林微微側頭看了眼,猶如雕塑一般靜立在旁邊的雲輕,輕輕挑了挑眉。

暮靄聞言重重的點了頭道:“對,就是這個詞,我……喂,你什麼時候把子落到那裡的?”一眼盯到棋盤上,飛林慢條斯理的收起吃下的子,興奮的暮靄瞬間瞪大了眼,手忙腳亂的就去槍。

“願賭服輸。”飛林輕飄飄的扔下四個字,靠在身後的石椅背上。

暮靄頓時一張臉氣的扭曲了起來,咬牙切齒道:“重來。”

“沒心情。”飛林把玩着手中的白子,氣死人不償命的道。

暮靄瞬間臉孔扭曲,瞪着一派悠閒的飛林,很想把飛林生吞了一般。

“小師妹,把你這些傢伙弄開。”正在這時候,遠處傳來一嘰嘰歪歪的大叫聲,聽起來很是惱羞成怒。

一直低頭沒有說話的雲輕,此時方緩緩擡起頭來,看了眼遠處小左面前圍繞着他的幾頭豹子,那幾頭豹子不是咬着小左的衣服,就是擋在他前面,反正就是不讓他過來,氣得小左笑眯眯的臉,一臉鉄青。

雲輕見此五指放在身前的那鳳吟焦尾上一劃,一道清亮的琴聲傳出,那幾頭豹子立刻放開了小左,隠入了旁邊的草叢中。

小左氣呼呼的走上前來,朝着飛林道:“少爺,你欺負人,你偏心,你為什麼教小師妹馴獸,就不教我?”

飛林斜斜的看了看一眼氣呼呼的小左,很正色的點了點頭道:“那你先去問問它們為什麼不聽你的。”

小左瞬間沒有語言了,他那知道,不管他怎麼彈什麼清心咒,悅然咒的,那些大傢伙就是不聽他的,別說大傢伙,就是兔子啊、野鳮啊、翠鳥啊,這些小動物都不理他,甚至連眼都不瞟他一眼,簡直氣死他了,難道這些動物也好色,只聽長得好看的?可裡面也有母的啊。

鉄青着臉重重的坐在雲輕的身邊,小左一把搶過雲輕手中的書,瞪着雙眼看着雲輕道:“師傅不教,小師妹教,快,快,教我,我巳經被你這些大傢伙,弄得頭大如鬥了。”

也不知道怎麼的,雲輕訓練這些大傢伙們越來越得心應手了,只一音就能指揮它們,他還從來不知道動物能這麼聽話。

雲輕見此淡淡的彎了彎嘴角,這巳經是小左跟她說第二十次了,不過顯然動物們不聽他的,她也沒辦法啊。

旁邊的暮靄見小左和雲輕聚在一起,不由挑眉看着飛林道:“你徒弟?”你居然會收徒弟,有沒有搞錯,你這徒弟定然有過人之處,說說。“

要知道他上山來的時候,幾乎被這些大傢伙們嚇的屁滾尿流,要不是飛林出現得及時,他估計早葬身這些大傢伙口中了。

“你不是消息最靈通的,你猜啊。”飛林一臉淡笑。

“我猜得到還問你?”暮靄怒。

“小師妹,你老虎吃人。”遠處冷冷的一聲傳來,小右端着酷酷的臉,無視朝他撲上來的豹子們。

雲輕一聽不由皺眉,白虎王要吃人,怎麼回事,當下來不及細想的飄身而起,就朝着小右而去。

“是她。”雲輕一擡起頭站起,暮靄一眼就看見雲輕額頭上那櫻花胎記,不由眉眼一亮,瞬間就反應過來,“難怪你要收她做徒弟,這麼有靈氣的女子那裡去找,不過她本身可麻煩的很。”

飛林聞言笑了笑道:“我什麼時候怕過麻煩。”

暮靄聞言點點頭也笑了笑道:“說的也是,你這個人就不是個怕事的主,對了,秦王在找她。”

飛林一揚眉,眉眼中精光一閃低沉着聲音道:“找她幹什麼?為什麼找?是不是……”餘下的話沒有說完,不過他相信面前的暮靄明白他的意思。

暮靄聞言搖搖頭精明極了的一笑道:“這些帝王家的秘事,我再消息靈通也沒處知道,不過找的很急,來來,不說這些,再來下一盤。”邊說邊纏着飛林開始下另一盤。

再說雲輕跟着小右來到半山腰,就見山腳下白虎王領着一羣豹子豺狼,正瘋狂的攻擊一不到二十人的車隊,看上去這隊人應該是過路商旅。

“為何?”白虎王等平時是不會惹事的,這兩個月在這裡表現得很好,怎麼今日攻擊過往的行人。

而且這裡很是僻靜,一般過往商旅或者往來行人,都不會走到這裡,今日怎麼有人從這裡經過。

小右酷酷的一擡頭,朝下方商旅的隊伍旁邊點了點下顎,雲輕順着小右的指點看去,不由微微皺了皺眉,那裡有幾隻被射死的豺狼,白虎王這段時間與它們天天在一起,敢動它的朋友,因此發怒。

“小白,好樣的,咬死他們。”跟着過來看熱鬧的小左,幸災樂禍的笑着煽風點火。

雲輕聞言搖了搖頭,飛快的朝山腳下掠過去。

山腳下,白虎王;仰頭一聲虎嘯,幾百只豹子和豺狼呼嘯着,輪番朝那不到二十人的商旅撲上去。

只見那一隊商旅,此時圍成圓形,十幾個人緊緊的圍在中間那一輛馬車旁,拉車的駿馬,巳經被這樣大的聲勢,給嚇的爬在了地上,馬車傾斜了一半,裡的東西都滾了出來。

豹子和豺狼滿腔憤怒,居然在它們的盤上東它們的同夥,簡直不想話了,嘶吼着一個比一兇猛的撲上去。

“主子,這裡的猛獸太多了,我看還是我先護着你闖出去吧。”緊靠着中間那輛馬車的車窗,一看上去很普通的男子,一邊舞着長劍對付撲上來的豹子,一邊快速的朝馬車裡坐的人說道。

馬車裡的人由車窗看了眼外面的情況,沉聲道:“沒有勝算。”

窗外的男子聽之咬了咬牙,心下也明白,二十個人面對這幾百頭猛獸,如何有勝算。

“聚集力量,朝正東方沖過去,或許有一綫可能。”車內的男子覌看了一下週圍的情,景沉聲道,如此險峻的情勢,居然聽來聲音一點沒有慌亂之色,不知道是太過鎮定自若,還是被嚇過了頭。

“是。”窗外的男子立刻飛快的吩咐了下去,瞬間那包圍在馬車周邊的十幾個人,立刻踏步開始朝一處聚集過來。

沒有勝算是一回問題,沖不沖是另外一個問題,不沖留在這裡只有死路一條,沖了,就算有百份之九十會死,但是至少有一綫希望。

“準備……”窗外的男子見周圍的人都準備好了,立刻沉聲喝道。

車內一直沒有現身的人也挺直了身,尋找着最佳的沖擊角度。

錚錚,正在這時,山腰上突然一陣琴聲響了起來,那勢如拼命,瘋狂猛撲的野獸們,突然身形一頓,微微緩了緩進攻的步伐。

車內的人一見,立刻低吼一聲道:“不要動。”

窗外的人也是個見識極機敏的人,一見之下,又聽吩咐,立刻按捺出拼命的狀態,依舊原地拼鬥。

錚錚,又是兩聲琴聲響起,包圍着衆人的野獸們昂着一聲嘶吼,怒視着衆人,卻停下了攻擊,緩緩的開始後退。

月牙白的衣裙在山間晃動,幾個呼吸之間,就來到了山腳,迎面迎上了撲過去的白虎王。

“不聽話了。”雲輕俯身摸了摸白虎王的頭,微微責備的道。

白虎王對着雲輕吼了兩聲,那爬在牠背上的小穿山甲和貂兒,也對着雲輕吱吱的叫,好像在發泄牠們的不滿。

雲輕見此,輕柔的摸了摸牠們的頭,看了眼退在一旁,卻還是成包圍之勢,圍住馬車的豹子和豺狼們,輕輕搖頭道:“得饒人處且饒人。”

邊說邊緩緩行過去,五指在鳳吟焦尾上輕的划動着,似乎在安慰憤怒的野獸們,在規勸着牠們。

“姑娘救命啊。”那長相普通的男子一見如此情形,當即高聲朝走過來的雲輕喊道。

雲輕擡頭看了一眼平凡男子,眉眼很淡的緩步走上前來,淡淡的道:“你們知要救命,為何不饒牠們的命?牠們也是生命。”邊說邊緩緩行到幾隻死了的豺狼身前,彎腰輕輕的抱了起來。

平凡男子一見,立時打躬作揖的道:“姑娘恕罪啊,我們因為趕路,想抄點近路,所以走這裡,因此一直提防着小心着,看見它們出現,還以為是要吃我們,所以下意識就射殺了,不知道是姑娘你養的,抱歉,真的很抱歉,還請姑娘高擡貴手,繞我們一命。”

‘牠們不是我養的。“雲輕轉身輕輕的把死去的豺狼們,放在了牠們同伴的背上,極淡的道:”牠們是我的朋友。“

平凡男子頓時語塞,只好拱手極誠懇的道:“是我們的不是,是我們的不是,還請姑娘念在我們是錯手,救我們一命,大恩大德,我們沒齒難忘。”

雲輕沒有回頭,只冷淡的道:“若在有下一,次你們便自求多福吧。”

平風是作揖,又是拱手的,連帶的他身邊的十幾個人,也連連對着雲輕行禮。

沒有理會這些人,雲輕摸了摸鳴咽的幾頭豺狼,輕嘆一聲道:“回去吧,你們也報了仇不是,饒他們一命可好?”

那車隊前臥着的兩個拿弓箭的人,應該就是射殺牠們的人吧。

那幾頭豺狼馱着同伴的身體,好像聽懂了雲輕的話,朝着雲輕鳴鳴的叫了兩聲,轉身緩緩的就朝山林中退了回去。

“回去吧。”雲輕見此輕輕撥動鳳吟焦尾,悠揚的琴聲響徹在這一方山腳下。

“吼鳴。”琴聲中,白虎王仰天長嘯一聲,幾百只豹子和豺狼跟着齊齊長嘯,那聲勢甚是驚人。

嘯聲中,豹子們滿含殺氣的瞪着車隊的人,一面緩緩的,有次序的退了回去,不用須臾,幾百頭豹子和豺狼,乾淨淨的退入了山林,若不是還有絲絲鮮血滴落在金黃色的菊花上,草地上,證明曽經存在過的廝殺,還以為這不過是一場夢而巳。

平凡男子看着野獸們退去,眼中又是震撼,又是感激的道:“多謝姑娘,多謝姑娘救命之恩。”

雲輕微微點了點頭,沒有在說話,轉身就朝出林裡走去,身旁白虎王和小穿山甲,貂兒,陪伴在她身邊,緩緩隠沒于山林裡。

山中的山風吹起月牙白的衣裙,飄渺猶如仙子般清淡,婉約,那一人一老虎的身影,相伴着走遠,像是山中的精靈,帶着她的坐騎,來拯救遇見危險的人類,然後在施與援手之後,飄然遠去,不沾塵煙。

“小師妹就是棒,為什麼我學不會指揮羣獸呢?我也想這麼出風頭,多有氣質。”站在山腰的小左一手撐着下巴,看着走過來的雲輕身邊的白虎王很是感慨道。

小右聞言直接轉身離開,空氣中留下一句:“做夢比較容易。”

小左聽言不由氣得瞪大了雙眼,轉身追打着跑了的小右。

山腳下,平凡男子看着危險的情景被解除,不由鬆了一口氣,轉頭看着車窗裡的身影,摸了摸額頭上的汗道:“主子,以後你千萬讓他們跟在你身邊,奴才能力不夠啊。”

要是那些人在主子身邊,肯定不會像今日這般根本沒什麼抵抗力,要不是有這個女子出現在這裡,必定會死在這裡,他死了不打緊,若是他的主子死在這裡,他就是誅了九族,都不夠抵罪的啊。

車簾子緩緩揭開,車窗內至雲輕出現就沒有說過一句話的男子露出臉來,擡頭望着高高的山林,低聲彷彿自言語道:“雲輕,原來你在這裡。”

“主子,你說什麼?”平凡男子一愣。

“不關你事,走吧,快點。”車裡面的男子沉聲下令,邊放下了車簾子,端坐在馬車裡面,嘴角勾勒出一絲若有似無的笑容。

但見他一身淡青色長袍,長的很是周正,濃黑的劍眉斜飛入鬢,漆黑的眸子猶如大海一樣深不可測,臉形輪廓很剛毅,二三十歲年紀,不怒而威,全身上下透露出一絲中正庸和浩然之氣,絲鋒芒隠而不露,很是大氣,居然是楚王楚刑天。

車隊快速而去,緩步上山的雲輕要是知道她剛纔救的居然是楚刑天,不知道會做何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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