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米尼加位於伊斯帕尼奧拉島的東部, 南臨加勒比海。境內峰巒疊嶂,其中又以科迪勒拉山脈從中央橫貫全國,中北部有錫瓦奧谷地, 西部卻有大片乾旱沙漠。這個僅僅只有四萬多平方公里的小國, 卻神奇的包含了各種不同的地形和氣候。
不過以上來自度孃的介紹並不是本作者要表達的重點, 多米尼加之所以出現在本章開頭, 最重要的原因是……
……多米尼加共和國的國鳥, 爲產於熱帶美洲毛色絢麗的金剛鸚鵡。
現在是午夜時分,多雲的天氣恰到好處的遮住了下弦半月,夜空淪陷於一片曖昧的朦朧之中。除了常年燈紅酒綠的“紅燈區”, 大家都在睡神修普諾斯的振翅中沉入遺忘川的仙境。
而此時,一架標有“GPFA”的軍用運輸機正悄悄飛抵加勒比海上空。
機艙內, 格魯吉亞民兵自由會第九軍空降連一排的三十多名士兵一言不發的坐在位置上, 這些身經百戰的老兵正在腦海中進行必要的戰術模擬。
九軍軍長浪川草柳響則是坐在山本旁邊同樣的一聲不吭着, 不過她想的並不是什麼“跳傘口訣”。能從這麼多年的戰鬥存活下來,跳傘之於她已經宛如走路一般尋常。
此刻她腦海中映現的, 是一個小時前在格魯吉亞第九軍營地裡的場景。
“GIRORORO,我們這次行動的目的以‘探查爲主,殲滅爲輔’。”登機前的最後一次作戰會議上,阿浪一臉嚴肅的對着桌子上的沙盤,視線卻不斷落在旁邊閉目養神的帶刀青年身上, “伊爾-76會把我們空降到‘金剛鸚鵡’偏東三公里處的礁石附近海域, 那裡的內應已經控制燈塔, 並準備好了船隻。阿武, 你對這次的作戰計劃有什麼看法嗎?”
卻見某雨守沉默了一會兒, 而後睜開眼睛一臉淡笑的望着浪川草柳響說道:“呵呵,一切行動都聽從您的指示哦~~!”
……= =###你小子到底有沒有搞清楚這是要去打戰啊喂!!
“……GIRORORO, 好吧。”阿浪回過頭去,眼神卻在衆人都無法察覺的角度中暗了暗,轉而對着自己的士兵們下令道,“三十分鐘的準備時間,各班長仔細檢查好傘具,然後……”
“……記住給家裡的人留封信。”
之後……
“GIRORORO,這是你第一次跳傘吧。”已經穿好自己全套裝備的阿浪走向剛換好迷彩服的山本身邊,因爲負重過大而顯得有些步履蹣跚,“嘛嘛,新人總會有些緊張,需要我再重複一遍跳傘要訣嗎?”
山本沒有回答,而是藉着夜色中軍營的燈火勉強將眼前這個女子打量了一番:臃腫的傘兵服已經將她裹得看不出身材,白色的頭髮全部被塞進頭盔中,六年來日漸尖削的下巴被頭盔帶勒着,只有那雙茶色的眼睛彷彿遺落在人間的星辰般絢爛。
……六年了,阿浪你……
“GIRORORO,怎麼了,少年?”見對方久久不語,阿浪探過頭去問道,“你該不會是真的緊張到不會說話了吧?”
“……哈哈,的確是第一次跳傘哦。”山本勾了勾嘴角,一臉苦惱的抓了抓頭髮,看着那一堆堆的傘具說道,“東西好多呢,完全不知道該從哪個開始着手。吶,阿浪,你來教教我吧。”
“……GIRORORO,”盯着那個雖然已經二十出頭,卻依舊未改那沒心沒肺微笑的傢伙,某浪軍長愣了愣,隨後走到旁邊拿起主傘回頭衝對方輕聲道,“那就把手臂擡平吧。”
將裝備繞過對方的後背,阿浪小心的幫山本系好那攸關性命的“七鉤八帶十二環”。從遠處看,這兩人就像在擁抱一般。
浪川草柳響就這樣默不作聲的幫山本穿戴着,每個動作彷彿都被刻意放慢了速度一般,給人一種要持續一世紀的錯覺。
“GIRORORO,低下頭。”某浪踮起腳尖,將頭盔戴在對方腦袋上,而後仔細幫他扣好頭盔帶。距離是如此的相近,呼吸聲就這樣交錯着分不清彼此。
“……好了。”裝備好某人胸前的備份傘,阿浪擡起頭,難得嚴肅的直視着山本的眼睛低聲開口道,“其實,你可以留下來,和曼瑟的軍隊一起從陸路進入的。”
“哈哈,不必了吧。”山本拿起時雨金時,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笑道,“這麼多裝備,重新拆下來的話似乎很麻煩的樣子。”
“……GIRORORO,就知道你會這樣說。”靜默良久後,某軍長無奈的撇了撇嘴,轉身就欲離去,“到時候行動,可別被嚇得哭鼻子哦~~!”
“阿浪,”還沒走出幾步,浪川草柳響便聽到身後山本的輕問聲,“我們這次的行動,真正的目的是什麼?”
身體頓了一下,但阿浪仍然繼續朝前走着,似乎沒有停下來的意思。直到距離有點遠了,那幾個被刻意輕化了的音節才被晚風帶到山本耳邊。
“……我們,其實是誘餌。”
嘀嘀嘀——!!!
艙門頂上預示“準備”的黃色信號燈亮起,機艙內所有人動作一致的解開安全帶。阿浪伸手摸了摸山本的主傘和備份傘,這是離艙前最後的檢查了。
“GIRORORO,我最後一個跳,你在我前面跳!!”等到綠色信號燈開始閃爍,阿浪大步上前用力打開艙門,頂着涌入機艙內的強勁氣流衝山本大吼道。
“呵呵,不必啦,我第一個!”說完,某雨守一個乾脆利落的三步起跳,一把躍出了艙門。
……@ 0 @?!!甚?!!
“這混□□的小子,真他奶奶的不懂規矩!!”原本負責第一個空降的某班長用格魯吉亞語怒斥道,顯然他認爲山本是在搶風頭,“綠燈都還沒亮呢!!”
“不過這傢伙動作挺標準的。”那位隊長身後一個小兵接話道,結果招來上司的一頓瞪眼。
而九軍軍長阿浪站在艙門邊,嘴裡一陣咬牙切齒的瞄着某帶刀青年的空中姿態。
……= =###丫的,那麼標準的流線型動作,你還敢說自己是第一次跳傘混蛋!!
“長官,現在要怎麼做?!”
阿浪瞥了一眼再度開始閃爍的綠燈,無奈的撇了撇嘴,衝門外揮了揮手:“……原計劃行動。”
這次行動採用了非常規的海上空降,雖然身上有很多層裝備,但夜間海水冰冷的溫度還是透過衣服刺激着皮膚。成功落在海上後,阿浪藉着夜視鏡大致定位了部下的位置,然後迅速抽刀割斷了傘繩。
事前已經安排了一班班長負責和內應對暗號,阿浪現在最重要的任務就是找一塊礁石隱蔽,並且……
……找到山本那個亂規矩的混蛋!!
不過,等某軍長游到附近一塊礁石時,卻發現有人已經在那裡等她了。
“山~~本~~武~~!你……唔!”
山本伸手將阿浪背對着自己一把擁入懷裡,同時捂住對方正欲出聲的嘴,俯身貼到她耳邊輕語道:“別出聲,情況好像有些不對勁。”
……?!!雖然那男性的氣息讓阿浪一陣面紅耳赤,但是這樣的內容顯然很有潑冷水的作用。
恰在這時,某浪戴在耳朵上的聯絡器開始閃爍起來。山本鬆開捂着對方嘴的手,但另一隻手依舊保持着環抱阿浪的姿勢,不過手的位置有些微妙。
“什麼事?”某軍長打開聯絡器,壓低了聲音的問道,順手拍了拍某人的爪子。
“長官,這裡是一班,情況有些不太對。”聯絡器對面那位也是用極輕的聲線在報告着,“對方能對上我們第一套暗號,但是第二套暗號完全不對。”
……?!!
老實說,就算浪川草柳響和澤田綱吉這對“閨蜜”被以後的整個黑手黨世界作爲佳話和範本,阿浪心中對阿綱還是存有兩條埋怨的。其中,當然包括了阿綱當年不相信她關於“西蒙家族是兇手”的言論這一條。
……還有一條,便是某首領將自家雨守留下作爲聯絡官的這項決定。
“集體原地待命,注意隱蔽,小心探照燈。”說完,阿浪關閉了聯絡器,擡頭望了一眼礁石最高處的燈塔,轉身衝山本苦笑道,“GIRORORO,看來這次我們從‘誘餌’成功升級了呢……”
“……現在,咱可是別人盤中的美食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