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翌日一早,太陽已經高照時阿一像往常一樣起牀,一出門便看見不遠處的有一個人正向她走來。

他應該是昨天聽見阿孃說鶴長白,以後是我的大師兄。

阿一好奇的看着他,發現他穿着白色爲基地,紅色和黑色交換點綴給了他無限鮮活的氣息,腰間是近似於黑色的暗藍色,顯得沉穩典雅,他逆着光,猶如仙鶴降臨,16左右歲的樣貌面目清秀,此時的他正緩緩走向阿一。

“姑娘,師尊讓你去大殿去一趟。”

“謝謝,請帶路吧。”

阿一微微點了點頭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對着他,輕輕的緊跟上他的步伐,小心翼翼的在他右後用餘光看着這個眉清目秀的大師兄。

鶴長白定身站在了門口微笑着:“師尊在裡面等着的,你進去吧。”

“謝謝。”阿一再次道了一聲謝,轉身走進了昨天才進入的這清冷的大殿。

“你起晚了,日後早點對修行有幫助。”

“嗯嗯,好的”也許是還沒有睡醒,阿一現在整個人一陣一陣的。

“雖然你我早晚會成爲師徒,但只要有一日沒有進行拜師大典就一日不能叫你法術,所以從今日到大典開始時,你只能進行體能訓練,切記不可荒廢。”

廣白仙尊穿着白色的寬袖衣袍,暗藍色的錫線在上面穿插出極其簡單月牙色的流雲紋,簡單而又不失大氣,一條簡略的月牙白的髮帶將那束墨發綁起,大殿中的他皎潔如黑夜中的明月有這霧氣朦朧美,這次的他沒有在紗簾後,卻也是負着手挺身在大殿中。

阿一從剛進入大殿就看着如此宛如神域般的廣白仙尊有點呆愣,半晌纔會過神來有些慌亂地說到。

“啊!好……好的,師尊。”

廣白仙尊略感無奈卻又嚴厲地說:“每天卯時起,訓練完不成不準吃飯,我不會時時監督,一切皆靠你自己,這是訓練內容。”說着便有一張紙飄到阿一面前。

“好的,仙尊。”阿一捏着那張紙,對仙尊拱了拱手,畢竟拜這個東西,除了父母之外,就只有師傅長輩這些人才可以拜。

這事也難,廣白仙尊現在又不是師傅,但確實長輩,阿一自小就放肆慣了雖然道理懂,但真正讓她來分析卻還是一頭霧水。

“下去吧。”廣白仙尊說着就向紗簾那走去,一眼都沒有看過阿一。

阿一從大殿出來後看着手中的那張紙,陡然生出了煩躁,看又看不懂,只是隱隱約約能認出幾個字來,但敢肯定這麼長篇大論肯定不是什麼好事。

阿一本身就志不在此,上山拜師也不是她的本意,本身就是一個小孩是在該玩的年紀,知曉以後自己的日子肯定不會好過,嘟囔着嘴不滿的囔囔說着。

“都怪那怪老頭的瘋言瘋語,還有那廣白仙尊收人就收人嘛,這還沒收呢就有一羣大道理,不想收就別收了!我還不想拜呢!”

阿一生氣着大步跺腳的走到後山,雖然抱怨但現在的自己基本就是屬於被爹孃拋棄的可憐蟲,還是照着單子上的任務來做纔好。

不過…這紙似乎挺好的呀!

阿一使出吃奶的勁將紙揉捏了半天都看不到一絲皺紋,好奇的將紙放進水中也不會沉底,好似一層膜包裹着。

“嘿嘿!真好,仙尊真大方一出手都是寶。”

剛剛還一副小怨婆似的黴樣,這下立馬變得眉開眼笑,寶貝似的將那張紙揣進兜裡,還用手輕輕的摸了摸,感覺到這是真的存在的不是她自己幻想的才雀躍着回房。

而不遠處的桃林裡有一抹白色的身影,看着那粉嫩的小糰子從黑臉變到眉開笑臉的樣子淡笑道。

“財迷的鬼丫頭。”

廣白仙尊最近確實沒有去監督阿一到底有沒有認真按照要求去執行,但就算不用看他自己也可以猜的到結果,畢竟那丫頭不會這麼容易就聽話的。

這一日長留處理完事情在後院處休息,後院不同與後山,後山是當初長留的師孃喜歡桃花,所以纖塵師傅這個不愛花草糟裡糟蹋的人,從大老遠的求來全年不敗桃花樹的苗小心的養着,並且寶貝的跟他自己的藏書一樣。

後聽師孃說,纖塵仙尊就是在桃花樹下見到的自己的,當初的師孃還是一個大戶人家的嫡小姐,那天只是貪玩卻不小心和自己的丫鬟們走散,可見桃花正好就不願離開,昏昏迷迷的就在桃樹下睡着了,醒來的時候就看到纖塵師尊在樹上,穿的像一個乞丐。

那時候師孃見他可憐,就只好拿着自己的玉佩給他,讓他換了買一些吃的,卻被纖塵師尊誤以爲是師孃送的定情信物,但當時的纖塵師尊還沒有那麼大的自信,只好偷偷的跟着師孃默默的幫她。

長留拿着手中的書居然罕見的發神了。

“臭小子,這幾天這麼忙,是不是有喜歡的人了,想的這麼着迷,不會是要去約會吧。”翎單像一個紈絝子弟一樣玩世不恭的調戲着長留。

長留合上了書頭也不回的說道:“我要是真去了,你就別想要你的身體了。”說完這話語氣倏忽一變。

“這幾天我又發現那黑色的煙霧了 ,追查下似乎對你的身體有了點眉目,不過現在有點阻礙。”

聽到“身體”的時候翎單立馬收回了那吊兒郎當氣場,嚴肅認真地說道。

“有眉目了?果然當初師孃死不簡單,

不過可惜,我到現在都沒有想起什麼來。”

“安心,我在。”長留看着院中那最爲高大的百年楓樹。

百年的楓樹因爲生長在凌初派這個靈力充沛的地方纔會有靈力,卻不能支撐着靈魂長久不滅,只因前幾任的掌門尋找了許久才找到的楓樹皇,有這顆樹心才能使翎單的靈魂在這裡不會消失。

“我定會讓師孃安心的。”長留那藏在寬袖裡的手不知何時握成了拳頭,手背上的青筋凸起,鮮紅的血液也從手心處緩緩流出,滴入褐色的泥土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