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7章 蛛絲馬跡
徐風暖難受得五官都扭曲了，見江清月看向自己，有些迷惑：“縣主姐姐，怎麼了？”
江清月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反而問道：“你知道你兄長剛纔是去做什麼了嗎？”
徐風暖被婢女們按在了牀上，整個人死魚一樣，一臉的生無可戀。
她說話的時候也是有氣無力的：“啊？我哥……他不是去上朝了嗎？除了上朝他還能做什麼？”
一邊的婢女立刻出聲提醒：“小姐，您是發熱糊塗了嗎？公子早上是去武威王府參加顧世子的喪儀了！”
徐風暖秀眉蹙起，“啊”了一聲：“好像是……那我哥現在是去幹什麼了？還請顧世子，他去哪裡請？”
方纔徐暮雲說要去請顧辭，這徐風暖立刻點頭應了，顯然是知道了顧辭還沒死，這也是剛剛江清月覺得不對勁兒的地方。
現在看來，是她難受糊塗了，根本就是忘記了顧辭那檔子事兒。
“他沒死。”江清月道，“你哥會把人給你叫來的。”
“沒死？”徐風暖瞪大眼睛，瞬間也不掙扎扭動了，“真的？顧世子沒死？”
“嗯，沒死，在喪儀上他回來了。”
徐風暖圓圓的眼睛中露出了笑意，嘴角也朝兩邊咧開：“那太好了！之前聽到傳言我還一直不相信，不覺得顧世子命數已盡，現在他沒死，太好了。縣主姐姐，你是不是也特別高興？”
江清月點了點頭：“對，很高興。”
徐風暖的笑容沒持續片刻，便又被齜牙咧嘴所替代。恨不得把身上的衣服全都扒了，這麼蹭個沒完更是覺得癢了。
很快，徐暮雲就回來了，但是並未將顧辭帶回來。
徐風暖絕望地看着自家哥哥：“哥，顧世子呢？”
“被皇上宣召進宮了。”
這麼一句話宛如當頭棒喝，將徐風暖唯一的指望也給打破了。
她哭喪着臉，癱在了牀上，怏怏地對着他們道：“縣主姐姐，我不能陪你玩了，我好累。”
聽這話，江清月便叮囑了她要好好休息，和徐暮雲一起從房間裡出去了。
徐暮雲邀請江清月到後邊的溫室去看看徐風暖培育的各種花草，江清月也沒有拒絕。
在後院三間高大的房子裡，燃着蘊火，在這冬日裡也不是很冷。如今裡邊各式各樣的花卉盛開，十分好聞。
“品種不少。”江清月環視了一圈，“而且分佈得宜。”
“是，小妹對這些頗有興致，就連自己每日裡拿哪些插瓶都是有講究的。”徐暮雲說着，忍不住低聲笑了起來，“也就在她侍弄這些花花草草的時候，我覺得她像是個大家閨秀。平日裡總是瘋鬧，連個樣兒都沒有。”
“徐小姐天真爛漫，可見大學士夫婦對她極盡疼愛，這樣的性子也好，招人喜歡。”
“也就是縣主不嫌她聒噪。”徐暮雲搖了搖頭，“縣主可是有哪些喜歡的？可折了一些去。”
“不了。”江清月搖了搖頭，“都是徐小姐的心愛之物，自當好好愛護。”
一邊還掛着好幾個正在炙烤的香囊，徐暮雲解釋說是徐風暖配的香包，味道都是不一樣的。
“我們男人對於這些沒有什麼分辨，聞起來味道都差不多。”徐暮雲又道，“但是小妹對於這些十分敏感，任何一點兒不同的香味她都能分辨出來。她當初配這香包的時候還說有幾個是要送給縣主的，但是我不記得是哪幾個了，只能等小妹親手送給縣主了。”
“的確是術業有專攻，多謝徐小姐美意了。”江清月笑了笑，沒再多言。
又轉悠了一會兒，才從溫室裡出來。
本想着能和徐風暖坐坐，但是想到她剛纔那個樣子，也說不了什麼了。
江清月讓徐暮雲轉告徐風暖好好休息，便準備離開。徐暮雲提出要送江清月回去，被她拒絕了。
“就不勞煩徐公子了。”江清月道，“徐公子還是趕緊去看看徐小姐吧。”
徐暮雲只得點頭。
他目送着江清月離開，看着她背影逐漸消失在了街角。
江清月沒有立刻回縣主府，而是中途轉道去了一趟翠雲閣。
翠雲閣生意好得很，賓客來來往往絡繹不絕，熱鬧不已。
江清月進了店裡，隨便轉了轉，見裡邊的下人們都待客有禮且不卑不亢，便知道是紅萍調.教有方，很是欣慰。
紅萍見到江清月，立刻迎了上來：“小姐，您來了？”
“嗯，來看看。”
紅萍立刻捧着賬本子過來，遞給江清月：“請小姐過目。”
江清月接過來，翻看了幾眼，隨後將中間的幾頁撕了下來。
“武威王府的虞夫人買過不少啊。”她隨口道，“而且都是料子，不是成衣。”
紅萍點頭：“武威王府的人的確光顧過不少次，而且買的料子都是讓我們送去給其它府邸的。自從小姐之前叮囑之後，奴婢便一直留意着武威王府，也記下了他們買下了東西都送去了哪些府邸。”
江清月將那幾張撕下來的紙緩緩疊起收入袖中，不徐不緩地點了點頭：“嗯，做得好。”
紅萍立刻躬身：“多謝小姐誇獎。其實不光是翠雲閣的東西，還有旁邊鋪子裡的玉石、藥材之類，武威王府的虞夫人都着人來買過去做人情，花費銀錢甚巨，籠絡之人甚多。奴婢都寫了下來記在了那幾張紙上，絕無紕漏。”
“很好。”江清月站起身，“以後繼續留意着。”
從翠雲閣出來之後，江清月纔回了縣主府。
剛到門口，就看見了正在那裡團團轉的趙祥。
一見到江清月，他立刻跑了過來：“縣主，您可回來了……打起來了，打起來了……”
“什麼打起來了？”
“是……是顧世子和李小王爺打起來了，您快去看看吧。”
江清月聞言，立刻去了縣主府後花園。
花園中有一片廣闊的梅林，裡邊栽種着各式各樣的梅花。綠萼梅、黃香梅、白碧垂枝梅等等，應有盡有。
梅林甚廣，江清月一時間看不到那兩人究竟在哪裡。
趙祥“咦”了一聲：“人呢？他們人都……”
話音剛落，只聽“砰”的一聲，一團雪霧合着梅瓣在半空中炸開。空氣都彷彿抖了好幾層，趙祥身子忍不住晃了晃，直接坐在了地上。
江清月看見了幾株梅樹稍上，立着的兩人。
隔得遠，她只能看到一白一紫兩抹顏色，看不清他們具體神態。
但是卻莫名感受出了一種……
決一死戰的氣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