題記:多久或是多年之後,當某人回憶起那個時候沖天的光芒時,焦距處那個女人嘶吼的聲音,是遠要比那光芒刺入眼中還要迅速的印在人的腦海中,這完全的違背了人類物理科學,如果硬要用這科學去解釋的話,只能去架空這科學爲衰落的靈科學,即那個聲音是從人的心底發散出來。
…………
天空爲什麼是紅色的?
那是因爲太陽是紅色的?
太陽是紅色的?太陽不是七彩融匯的白色嗎?
因爲人的眼睛已經是紅色的了……
…………
“喂,抓緊敲門,別忘了我剛剛囑咐過你的話!”一名凶神惡煞的男子單手扯着一名黃毛青年小混混的衣襟,對着他不怒而威的命令道。
黃毛的青年小混混看着眼前這刀疤獨眼的老大,心頭不由得打顫。
他原本只不過是一個不入流的小混混,依靠着打劫學生度日,突來的政變戰爭徹底的打亂了他的生活,原本指望着在元月假日後好好的勒索懦弱的學生一筆,卻不料在假日還沒有結束的時候,毀滅般的災難便已經來臨。
“呃,既然災難並不是我一個人在承受,那麼便就這樣的隨波逐流苟命吧……”
如此的意念下,偶然的看到街道邊的店鋪被打砸搶劫,罪惡便開始在他的心中真正的發芽。
戰爭?正義或是邪惡的對抗?
他並不知道那些,只是依靠着本能的加入了打砸搶劫的行列,戰爭所帶來的混亂正是人性醜惡暴漏的時候,依靠暴力的勞動去獲取財富,這不也是按勞取酬嗎,呵呵嘿嘿…………
但是他做夢也沒有想到在他打砸第二家無人店鋪的時候,卻遇到了眼前這名刀疤獨眼,凶神惡煞的傢伙。
原本他以爲他是正義的化身,在對瘋狂打砸的混混喝聲制止後,卻無人響應,直至第一聲槍鳴,第二聲槍鳴,第三聲槍鳴…………第一個人倒下去,第二個人倒下去,第三個人倒下去……新鮮的血液沾滿整個店鋪之中,角落中的黃毛這才發覺清冷的惶恐,雖然一直在做着惡事,但他卻從沒有想過做什麼殺人放火那般的罪惡,偶然的時候,他也會在十字路口去攙扶老人去渡過馬路,他也會無私的在雙軌客車上爲老人孕婦讓座……而現在,在這名被黑暗籠罩的男子面前,他已經是不知道該去做些什麼,或是挽求什麼了,他,他只想活下去。
“不想死的話,就跟上我的腳步。嘁,想找一個幫手都這麼難,呵。”持槍的男子從商店陰暗的角落中離開,在迎近被敲碎櫥窗,來自那天外灰濛的白光繚繞後,黃毛清楚的看清了這男子的臉龐,一道深壑的印跡貫穿在他的左眼上,殷紅的痕跡延伸至他的左耳,可惜在那原本應該存有左耳的地方確實空無一物,雖然有着雜然的髮絲,但也是無法掩蓋那缺失的光禿。
數十分鐘的路途中,黃毛清楚了這位刀疤獨眼老大的目的是駭人的復仇,此刻的他正想放聲的大笑這滑稽的理由,但是當他看見那男子凶神惡煞般的獨存的右眼後,表情只能僵直的惶恐。
現在爬上了這棟公寓的高層,並在鋼鐵房門前止住了腳步,在這刀疤獨眼男人的教唆下,他不得不的擡起他那顫抖的手敲響了房門。
猛然的敲門聲使房間內的女警官本能的身軀一顫,在此時這樣戰亂而又混沌的城市中,她深深的清楚罪惡已經氾濫,而殘存那些不忍離去的正義警察只能是去救援去、保護,卻沒有任何的力量去懲治罪惡。
“誰?”女警官從衣架上的大衣腰帶上解下手槍,隨後小心翼翼的來到門後,開口問道。
“……我,我是附近的居民,我家裡的……水循環壞了,我可以向你……討點水嗎……”
略帶哭腔的男聲讓女警官不由的皺起了眉頭,他有些後悔從一開始便對着敲門者搭訕了,此刻她瞥眼望了一下臥室房門,念及裡面已經和熟睡的小女孩,她毅然的拒絕講道,“抱歉,請到隔壁,或是其他樓層試試吧。我這裡不方便。”
“……隔壁,其他的樓層……房間門敲完後都是沒有任何……聲響的,麻煩你了,可以嗎……”
門外男人斷續的哭腔讓女警官心中開始萌生惻隱,她奔向依靠着攝像系統瞧看門外的情況,但是在全城電力失效的情況下,房門的攝像系統也是沒有足夠的電力去支持的。
此刻女警官只能依靠這門上那許久不用的貓眼去端望。
“你退後些,讓我看看。”女警官一邊說着,一邊把門上的貓眼閘門劃開,當她把臉貼近後,在那貓眼孔洞中她卻看不到任何的光亮,只有無盡的黑暗,她的心頭猛然一顫,暗叫不好,可是在那貓眼的洞口中已經突兀的閃亮起熾烈的火光,瞬時的擊碎貓眼玻璃,濺射的碎片大部分的刺進女警官的單眼中,鮮血從她的眼眸中順勢而下,如此的痛苦之下她本能的蹲下了身子,單手去按撫眼眶。
“呵。”門外的刀疤獨眼男子嘲諷的一笑,着手從貓眼口處撤回手槍。房間內傳來的吃痛悶哼已經證明他已經得手,接着,他單手把門旁的黃毛混混扯向一旁,並從口袋中摸索出簡易的膠體炸彈,固定在房門後,男人再從口袋中摸索出香菸與火機,按着惡人的順序依次點燃後,他轉過頭對身後的黃毛講道,“滾吧,你的聲音已經沒有價值了,一會兒宰了那個女人後,說不定我心情好,連你一塊殺掉。”
“…………”驚恐的黃毛看着那男人仿若笑話的可怖言辭,再也顧不得下體是否潮溼,腿腳是否痠軟,立刻連滾帶爬的便從來時的樓梯階道踉蹌翻滾下去,不斷撞擊的痛苦嚎叫,逐漸的遠去消散。
“呵。”
接着一聲爆烈轟鳴貫穿在廊道之內,在整棟公寓建築之中遠遠的徘徊出去。
火光後,金屬房門被炸裂開,房間內的玻璃全部的被共振濺碎,遮掩的窗簾在飆風的吹鼓下被排開到窗外,間接壓強失衡的氣流穿梭進入房間內,高層建築強大風場的氣息立刻把房間內的陳列打亂爲一片狼藉,叮叮噹噹的破碎連續的激盪在人心之間。
“呦,想不到我噩夢還會再見面吧?”刀疤獨眼的男子走進房間,對着那癱倒在地上雙手壓按在流血眼睛上的女警官,嘲諷的講道,同時他毫無破綻的舉起了手槍指向女警官,封殺掉她所有即要的動作。
“呵,想不到你這個毒梟還活着。”
“不我已經死了,現在的你看到的不過是我的魂魄而已,呵,活人怎麼能看得見魂魄呢?哈,就讓我把你變爲魂魄吧!!”刀疤獨眼的男子瘋狂的大笑起來,緊接着便扣動了扳機。
“砰!”
…………
“咚咚……”
“咚咚…………”
肖藍做了一個夢,夢中的天空是耀眼般的明媚,而在那樣的天空之下,除了綠草外,滿是人們的歡聲與笑語。
溫暖。太陽的光芒穿梭過漫長的宇宙黑暗才抵達到這地球,即使是這樣在這光芒中還保留着無比熾烈的溫暖,想必那燃燒的太陽本身就是熾烈的存在吧……
可是……可是……
天空爲什麼是紅色的?
那是因爲太陽是紅色的?
太陽是紅色的?太陽不是七彩融匯的白色嗎?
因爲人的眼睛已經是紅色的了……
紅色的天空之下,災難,疾苦,罪惡;人心的中的黑暗全部的被沾染爲血紅。
爲什麼是紅色的,即使閉上了眼睛去看世界……
因爲閉上眼睛後看到的是自己,自己內心的顏色,人心並不是溫暖的,人心原本就是血紅黑暗的,要冶煉這樣的罪惡之血,必須要對着罪惡發動最本質的變革!!
“啊……”
肖藍猛然的從睡夢中驚醒,魘住的夢已經讓她措施了經過,當她推開臥室房門看到那一幕喋血,看到那被風塵席捲狼藉的陳列後,內心中的惶恐已經再也無法言語,一種刺骨的冰寒開始從她的腳底蔓延,前一刻溫柔的人已經失去了意識,而這一刻在天堂地獄之間,混沌而生的她已被懾住,在她驚恐的臉上滿是不甘與無法相信,明明可以看見未來的她,這一刻卻再也無法窺見未來的足跡,那些已經被定義過,被踐踏過,宛如多米諾骨牌被推倒的牌面,此刻全部的挺立,一切又走向了最開始的故事。
“我……我……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
淡淡的淚水涕零,強加的關懷,卻不知道該用什麼作爲名字,滑稽可笑。
那份短暫的溫柔和關懷又一次的與她相逢後匆匆別過,最痛苦的莫過於擁有失去,而這擁有的,卻對她來講是最爲珍貴的,唏噓的小事或許令人下一秒就會忘記,但是對某些人來講那已經是足夠用一生永恆時間,凝固提煉的財富。
窗外的吹鼓進來的風中充溢着火炮彌留硝煙的味道,如此沉重的氣味更加的刺激着肖藍的感官,此刻她的瞳孔已經擴散。淡藍色的光芒開始從她的體內散發出來,隨着她心緒不斷的抖動,不斷的意念開始沒有盡頭的膨脹。
她不知道自己從何而來,或有事該去定義什麼,她只是知道自己該按照心的支配去做些什麼,而在這紅色罪惡的天空下,所有的一切,全部的罪惡,人心的醜陋,必須,必須,必須……
“必須要淨化!!!!!!!!”
“如果一定要強加一個強硬的名字,那就是變革!!!”
光芒就是從那個時候散發出來的,幽幽的淡藍色直衝天際的頂端,消失在人類肉眼無法窺見的宇宙盡頭。
嘶吼的女聲遠遠的擴散蕩漾開去,即使有着風場的攪動,也無法摧毀聲音的本質,那就像是女高音無盡循環的唱腔,在這樣宛如末日戰爭的城市中傳響。
而在場內駕駛着機甲戰鬥的人雖然清楚的看到了那不可思議的光芒,但是在熾烈的交戰中,雖然在心中不約而同的聽到了那女人的嘶吼,但是源自他們內心的嘶吼也已經是被共鳴,或許在那個某人心間會有着更多的悸動。
“嘁。”某處的高層建築的天台上,王林看着那直衝天際的光芒,不由得咬了咬脣,緊接着轉過身從口袋中摸出ms遙控器,同時張口對着身後的空缺處宣講起語音口令。
“解除待機命令,解除法線隱匿系統,駕駛艙門開啓!”
光線一陣劇烈的扭動,一臺經過改裝過領導者as87型號機甲出現在那空缺處,王林三步並作兩步的朝那ms跑去,入座駕駛艙後,他立刻駕駛這ms便從這高層建築上跳躍下去,在背部及時打開滑翔翼後,機甲厚重的身軀開始搖曳朝着那幽藍色光芒發散的源點飄移去。
“麻煩的傢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