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我一直在心裡對這個道士有所懷疑。
但是又望着他正一點點的朝着我們走近,看向他的腳下,我的心裡不由閃過一絲驚歎。
那個道士看上去年齡都要比祖祖大上許多,可是那位道士的精氣神,和腳下的功夫真是了得,只見他從對面一條陡峭的山路上走下來,一路下來,腳踩在鋪着一層厚厚的、滑滑的松針上,可謂是輕鬆無比、四平八穩。
同樣是踩在上面,我的腳底跟摸了清油似地,不住的打滑,身子不停的左右搖擺着。而那道士卻健步如飛,如履平地。尤其,他猶如腳底生風般,大步平穩走來。身後拿着的那面三角旗一直平鋪展開着,迎面而來,發出一陣獵獵的響聲,彷彿是乘風破浪的一隻小船上的布帆,一般威風、瀟灑。
這真是一個奇人啊!我在心裡不住的感嘆這,說不定這真是一位得道高人吶!
但仔細想來,又突然覺得奇怪了。
我索性暫且停下了腳步,一邊喘氣一邊想道。在我們這裡只有和尚倒是能時常看見——我們目前這裡不就只能唯一看到大耳朵和尚嘛!
但是道士的話……我們這裡還真是好久好久沒有見到過了。應該說是這十多年沒有看到了。
記得在老舊的年代裡,倘若村裡有人過世的話,人家纔會從外面花重金邀請些道士來葬禮上做做法事、吹吹打打什麼的。
而後來,自從鬧了‘四舊’、掃一切牛鬼蛇神後。村裡的人也沒再去請道士來做法事了。再說,真正的道士一般能奉請來的禮金都給的不少。
所以後來只要一辦葬禮,都會找一些‘祝陰’的老頭來辦。這些老頭也會打扮成道士的樣子,在葬禮上主持、吹吹打打的。
不過這些葬禮上的‘道士’也不能算不得上真正的道士。他們可都是閒時農時種田打土的人,閒時在家裡大壩裡,練練嗩吶,吹吹小號的地道農民。
雖然再葬禮上穿着一套像模像樣的七星道士服,但平日裡也從未吃過齋,坐過觀,念過經。
道士漸漸走近來,幾乎與自己擦肩而過。
我頓時感到從他的身上散發出一種讓人震撼凌然的氣場。
只覺得心底一顫,一陣寒意從腳下傳到頭頂。腳底的松針一陣打滑,立即跌倒在地上。
見我跌倒後,那道士頓時停下來。
“哈哈哈,小兄弟,你沒事吧!”發出一陣響亮的笑聲,並豪爽的朝着我伸出一隻手來。
我原本想自己爬起來的,可以這四下都是打滑的松針,我一連試了好幾次都沒有成功。最終只得無奈的將自己的手對着他乖乖的伸過去。
“走這麼急,你們是準備趕去找誰吧?”他一邊問着我和祖祖,伸來的那隻枯廋的手一把握着我的手,輕輕一帶就將我從地上,一連提起來。那瞬間我只感覺得到他的力氣真是大的出奇,簡直就如一個壯年的男子,那像是一個上百歲的老頭兒!
“要不我們到前面的一座涼亭裡去坐一坐,喝喝茶,說不定就能等到你們要找的那個人吶。”他笑呵呵的,和藹看着我。那眼神落在我的身上,像是在看着自己的親人一樣。
“好吧。”爺爺並不避諱,直接答應了他的邀請,也不問他是哪裡人,來這裡幹什麼。
一座涼亭?還是喝茶的涼亭。
我記着在從我們這裡到祖祖村裡的那條路上根本就沒有一間所謂可以喝茶的涼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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