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四口?
陸禎不解地看着這個大叔,怎麼算都算不出來自己家有四口人。
似乎是察覺到了陸禎疑惑的眼神,這大叔緊接着說道:“你忘了?當時你和女朋友,還有你爸媽坐飛機墜機的事情了?”
一說到墜機,陸禎一下子就想到了曾經看到過的墜機,還有那次墜機之前,看到張小灑帶着那個叫薇薇的女人和他爸媽上飛機的情形。
陸禎描述了一下薇薇和張小灑爸媽的樣子,這個大叔立刻點頭:“你想起來了?”
我的天……
陸禎簡直不敢相信,這個大叔竟然將他當成了張小灑,可陸禎見過張小灑,跟他完全不是一個樣子,就連身高都不太一樣。
想着陸禎就趕緊找到了鏡子,看着鏡子裡的自己,用手捏了捏臉,這才鬆了口氣,樣子根本沒有變化。
剛纔被大叔那麼一說,陸禎還以爲自己變成了張小灑,可看鏡子裡面還是原來的自己,心想肯定是那大叔給搞錯了。
“你沒事最好。”大叔也鬆了口氣,一開始還以爲見到了鬼。
陸禎指着自己:“可是我叫陸禎啊,不是你說的那個叫張小灑的人,你看清楚點啊拜託。”
這話讓大叔愣了一下,奇怪地看着陸禎:“你不就是張小灑嘛……”
什麼?
我?!
陸禎回頭看着鏡子裡的自己,還是原來的模樣,可鏡子裡反射出大叔的身影,卻變成了張小灑站在旁邊,而且還透着一股邪魅的氣息。
陸禎仔細看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心裡咯噔一下,再次回頭的時候那大叔已經不見了。
人呢?
陸禎找不到那個大叔,不過看着狼藉的地面,似乎那大叔走得很匆忙,竟然連東西都打翻在地。
或許是逃走的吧……
陸禎覺得自己好像真的會遺漏某個環節,而且這個環節真的會發生某件重要的事情,可陸禎卻不知道這當中發生了什麼。
看着四場打開的門,陸禎覺得那大叔肯定是倉促間離開的,可剛纔說話當中又沒有什麼矛盾,具體發生了什麼根本猜不到。
沒有打鬥的痕跡,只有狼藉的地面,陸禎看了一會兒就打算出去。
就在門口,陸禎看到了掛在牆上的日曆,日曆上的日期竟然是十年之後!
陸禎不可思議地看着日曆,這種電子鐘的設備有點陳舊了,邊框的白色已經發黃,不過當中的LED顯示是沒有問題的。
過了十年……
這個時間跟之前陸禎所聽到過的時間完全吻合,陸禎就明白這根本不是什麼十年之後,而是現在的時間是他印象中的十年之後。
這麼來說,我昏迷了十年?!
陸禎低頭看着自己的雙手,再對照鏡子看着自己臉的時候,也看不出有一絲一毫的變化,就好像這十年沒在他身上留下任何痕跡。
是不是昏迷時候人不會老去,這個問題陸禎尚不得知,但陸禎卻知道莫醫生和護士肯定對他說謊了,根本不是昏迷兩三天那麼簡單的事情。
這十年我一次都沒醒來過嗎?陸禎也不相信。
怪不得那個莫醫生似乎對我很瞭解,看來之前肯定有過什麼交流,至於是什麼陸禎就暫時不知道了,奇怪的是,竟然也想不起來了。
我應該是第一次見到莫醫生,可他似乎不是第一次見我,陸禎還在心裡嘀咕着。
陸禎再次看了一眼時間,然後直接出去,這才注意到對面屋的門上有封條的痕跡,但不知道封條被誰給撕下去了。
就在這個時候,陸禎腦子裡突然出現一個畫面。
畫面中還是呂子皓家的這扇門,門上有交叉的兩道封條,可有一隻手伸出來,直接將門上的封條給撕了下去,然後竟然伸出來一隻手,手裡莫名其妙就出現一把鑰匙打開了門。
屋子裡面瀰漫着一股血腥味兒,陸禎能看到門口有一攤黑紅的東西,至於裡面其他的東西就實在看不清楚了。
陸禎回過神兒來,也不知道怎麼就冒出這段畫面出來,再定睛一看對面屋的門上,被扯下來封條的痕跡還在,只不過因爲時間太長了,膠水都氧化突起來了。
陸禎伸手摸了一下,這種手感既陌生又熟悉,這兩種感覺夾雜在一起,頓時就讓陸禎有種莫名其妙的複雜感。
我被當成張小灑了……
陸禎心裡還在耿耿於懷剛纔的事情,也不知道那個大叔跑到哪裡去了,要是再碰見勢必要弄清楚才行。
等陸禎走到樓下,就聽見警笛聲,然後警車並排列在了小區的過道上,之前見過的那個警察又出現了。
陸禎眉頭一皺,這次這些警察看樣子不是衝着他來的,剛剛鬆了口氣,就見到之前見過的那個警察朝着陸禎走了過來。
陸禎疑惑地看着走過來的這個‘何山’,但他根本不叫何山。
‘何山’走過來瞄了一眼陸禎:“這麼巧?”
巧?
陸禎這才發現剛纔‘何山’看的方向圍了不少人,而且也有警察過去,救護車就停在那邊不遠的地方,剛纔出來的時候還沒來得及朝那邊看。
救護車都來了啊,看樣子事情鬧得不輕啊,陸禎在心裡嘀咕,嘴上說道:“嗯,或許是吧。”
“你沒跟着回醫院?”
陸禎眉頭一皺,看樣子這個‘何山’還計較之前的事情,心思一轉,就理所當然地說道:“別說是醫院了,我還要問問你,爲什麼上次直接就把我按在牆上,你們這屬於暴力執法,我可以起訴你們!”
聽了陸禎的話,‘何山’覺得好笑,一副無所謂地樣子,還點了一根菸:“隨便你去起訴,到哪裡起訴都行,要不是店鋪沒有損失,再加上醫院的醫生給你說好話,你以爲你現在還會在這裡跟我說話?”
“損失?”陸禎眉頭一皺。
‘何山’吐了一口煙霧,指着陸禎笑道:“你忘得到是真快啊,你進店鋪就將貨架上的東西都掀到地上,難道我們不應該直接將你帶到局子裡?”
一進門就將貨架上的東西都掀到了地上……
我什麼時候做過這種事情?
在陸禎的印象中,陸禎進到店鋪裡只是爲了借個電話用用,而且身上沒錢,就只好用強硬的口氣,不然擔心不會有人借電話給他,之前那麼多次失敗的經歷總結出來的教訓。
可陸禎記得一進店鋪就直接去了櫃檯那邊,詢問店員電話在什麼地方放着,然後那店員好像就報了警。
但根據這個‘何山’的話來看,大意就是陸禎進了店鋪之後就瘋狂的搗亂,要不是莫醫生出現,加上在中間調解,店員查看沒有損失之後才肯不追究責任,放了陸禎的。
我怎麼都不記得,看來忘記的這個環節,竟然會發生跟我性格完全相反的行爲,陸禎在心裡嘀咕着。
對於這個話題,‘何山’也沒有再追究下去。
“我們之前見過嗎?”陸禎問道。
說起這個事情,‘何山’就冷哼了一聲,那眼神似乎就像是再說何止見過,然後還是跟了一句:“有時候忘掉是一種好事。”
這話在陸禎心裡就像是爆炸了一樣,沒想到不只是見過,就連‘何山’都還記得某件事情,看來足以轟動到讓他記住一個昏迷了十年的人。
十年啊,沒有什麼人和事情是可以記住十年的,除非這間事情足夠大,足夠讓人記住一輩子。
究竟在我身上發生了什麼?
陸禎正要問,就見一個警員跑過來,在‘何山’耳邊小聲嘀咕了一些什麼,其間還不懷好意地看了陸禎一眼。
‘何山’聽完,眉頭一皺,話題立刻就變了,說道:“你剛纔這個單元裡出來的吧,幹什麼去了?”
“我……”陸禎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沒有倉促回答,而且也不能說通過爬排水管道進入到了別人家裡吧。
見陸禎疑惑,‘何山’直接拽着陸禎的胳膊,擠進了人羣當中。
看到地上躺着的人,陸禎倒吸了一口涼氣,沒想到剛纔跟陸禎說話的那個大叔正被醫生和護士慢慢挪上擔架,嘴上還帶着氧氣罩。
怎麼會這樣?
陸禎下意識看了一眼三樓的位置,發現客廳的窗戶是打開的,正是他爬進去的時候拉開窗戶進去留下的。
“這是怎麼回事?”陸禎緊張地走過去,想要問一下那大叔。
似乎是聽到了陸禎的聲音,那大叔稍微睜開了一點眼睛,看到了陸禎的身影,立刻就慌張起來,估計要不是護士按着他,可能就從擔架上摔下去了。
“是被人推下去的,我想。”
這個時候‘何山’的聲音傳進了陸禎的耳朵裡,陸禎心裡咯噔一下,整個人都不好了,再加上剛纔那大叔的確是莫名其妙就消失了,不知道在消失之前那段時間裡,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陸禎後退了一步,突然發現胳膊還別那個叫‘何山’的警察給攥着,猛地擡頭,發現對方也在盯着自己。
“我,我什麼都不知道……”陸禎試圖解釋道。
可‘何山’纔不管那個,直接叫兩個警員過來將陸禎帶上了車,送回警局好好審問,而他則先攔下了救護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