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句話李叔喝酒的念頭就被噎了回去,看着貨架上的一瓶白酒乾瞪眼,這才瞄見了對面的了陸禎。
陸禎見李叔的視線看過來,心想自己還在‘回到過去’的過程中,可千萬不能喝那種東西,就急忙擺了擺手:“我不會喝酒的。”
緊接着李叔又看向了殷婉清,心想她一滴酒都不能沾,據說是什麼嚴重酒精過敏。
不等李叔說話,秉文就打了他手背一下:“我說不能喝就不能喝。”
李叔也樂於聽她的,索性就點了點頭。
等菜上齊了,陸禎已經迫不及待地拿起筷子夾着吃了,還招呼李叔他們幾個吃,見他們沒動這才發現這裡不是他家,至少暫時不是。
“你也吃啊……”陸禎有些尷尬。
殷婉清噗呲一聲笑了出來,李叔也皺着眉,沒想到這個傢伙一開始不說話,卻一下子變成了自來熟,完全不把自己當外人啊。
倒是秉文覺得陸禎挺有親和力,沒有多說什麼,不過總是覺得他對這裡似乎很瞭解,因爲他看這裡每一個人的眼神都不陌生,只有看殷婉清的時候才變得正常,就像是在跟一個陌生人交流。
難道他認識我和李哥?
秉文心裡捉摸也不可能,就算李哥記性不好,她對自己的記憶力還是有信心的,應該是沒有見過。
吃飯的時候李叔一直在吵吵着要喝酒,可秉文極力勸阻。
陸禎和殷婉清兩個人就相對安靜一些,只是聽李叔在說話,附和着笑一下,好讓李叔繼續說下去,打消了喝酒的念頭。
印象中李叔並不是喝酒如命的人,可爲什麼這頓飯上他卻一直吵吵着要喝酒呢?
“平時震濤在的時候還能跟你喝點,你說你就是個酒蒙子,要是在這兒喝多了,我們三個人都擡不動你。”秉文最後警告一遍,讓他不準再提喝酒的事情了。
李叔見飯也吃完了,可嗓子裡總是沒有東西涮涮很不舒服,再聽秉文這麼說,心裡就更癢癢了,可還是答應她不喝酒。
原本陸禎以爲雨一會兒就停了,可飯都吃完了還不見小,而且雷聲越來越大,就跟天上漏水了似的。
晚上的時候秉文見李叔和那個人也沒有要走的意思,就把殷婉清也給留了下來陪自己。
這樣兩個女人睡在庫房裡面,陸禎和李叔就被安排在了外面打地鋪過夜。
陸禎無奈地搖了搖頭,心想按照母親的說法是,他們兩個既然吃了飯,也不能白吃,就辛苦他倆在外面當一宿的保安。
你僱你未來的兒子當保安,這件事兒你知道嗎?
陸禎心裡無奈地笑了一聲,對他們都比較瞭解,睡下了也很放心,閉上眼睛就開始迷迷糊糊起來了。
在庫房裡面秉文和殷婉清也打算睡了,不過礙於秉文的個人習慣,她還是決定跟殷婉清分開睡。
大半夜的時候,陸禎迷迷糊糊醒過來,就聽見旁邊有動靜,起來一看,正見到一個人影站在貨架旁邊,仰着脖子咕咚咕咚不知道在喝着什麼。
察覺到了陸禎的動靜,李叔差點嗆到,急忙說道:“兄弟別慌,是我,我饞酒了忍不住,我還以爲你睡着了呢。”
陸禎聽是李叔的聲音這才鬆了口氣,不解地看着他:“你特別愛喝酒啊?”
“以前也不是,這不秉文結婚嫁人了嘛,我借酒消愁就喝上癮了,酒量也越來越大,現在明白過來了也發現改不掉了,饞了的時候就喝上幾口。”李叔說着嘿嘿苦笑了兩聲,腦袋暈乎乎的才容易睡着。
見到被人給看見了,李叔就又灌了一大口,滿足地哈了口酒氣,擺了擺手:“不喝了不喝了。”
說着李叔就往小門那邊走,打算打開小門方便一下,雖然外面還下着雨。
陸禎無奈地搖了搖頭,怪不得李叔一直這麼幫着他家,原來還有這麼一個情節在裡面啊,只是苦了李叔一直膝下無子女。
等李叔方便完了回來的時候,發現陸禎已經躺下睡了,這纔想起來那瓶酒才喝了一半,就拿起來躲到了旁邊又開始喝了起來。
越喝越不對勁兒,李叔平時酒量還不錯,可這瓶酒還沒喝完就已經暈暈乎乎了,可屋裡太暗又看不清楚標籤,心想自己肯定是拿錯酒了。
李叔暈暈乎乎坐在那裡,感覺腦袋很沉,這會兒就聽見有開門聲,可腦子卻慢了好幾拍,根本不反應不過來。
緊接着就看見有一個人影從面前走了過去,李叔看見了,而那個人卻沒有看到他。
等陸禎被動靜給吵醒了的時候,就聽見貨架後面有聲音,似乎是一男一女,還粗重的喘着氣。
已經有了經歷的陸禎,一下子就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見旁邊的李叔不見了,而這店鋪裡除了他,就剩下李叔一個男人了。
是李叔?那另外一個該不會是……
就在這個時候,就聽見李叔輕聲輕語地叫着秉文的名字,陸禎聽了心裡咯噔一下,千萬不能讓他佔了母親的便宜,於是就走過去,卻見到了兩個赤身裸體的人已經交纏在了一起,而那個女人根本不是母親。
是殷婉清!
剛纔殷婉清只不過是出來上個廁所,回去的時候沒想到被人從後面給抱住了,緊接着全是酒氣的嘴就堵了上來。
一向對酒精過敏的殷婉清,頓時就被沖天的酒氣弄得暈了過去,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被壓在下面了,而她的頭暈乎乎的,可睜開眼睛卻感覺周圍都是粉紅色的,在自己身上那個人正是之前來店鋪裡面一直很羞澀不肯透露姓名的人。
殷婉清想到他羞澀的樣子和現在反差很大,頓時就涌上來了一股激情,不管那麼多,就是要順應這種感覺下去,不計後果。
看到這一切的陸禎慢慢退了回去,這裡兩個人還沒有發現他,不過很顯然他們是有刻意在壓低聲音。
陸禎回到地鋪上躺着,閉上眼睛耳邊都是貨架另一側的聲音。
不一會兒聲音就停止了,只能聽到事後喘氣的餘音,然後就聽到有窸窸窣窣的聲音,還有慌忙穿鞋的動靜。
噔噔噔——
陸禎聽到有腳步聲過來,眯開一個縫隙,就看到李叔一隻腳穿着鞋,另外一隻腳赤着就回來了,急忙躺在他旁邊,假裝睡下了。
這時候李叔心情忐忑,剛纔喝太多了,這完事兒身上出了不少汗,酒也醒的差不多了,躺在這裡心臟撲通撲通直跳。
認錯人了,剛纔的是殷婉清,李叔腦子裡一直都在想着這個,根本睡不着。
沒多一會兒貨架那邊也傳來了穿衣服的動靜,陸禎又聽到腳步聲走過來,正是像極了殷夏的殷婉清。
這時候雖然看不清楚,可陸禎能感覺到一股火熱的目光在注視着他。
這種感覺持續了好一會兒,陸禎就感覺臉上有頭髮耷拉下來,緊接着一個吻就落在了他額頭上,很輕,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然後腳步聲就漸漸遠了。
關門的聲音之後,整個店鋪裡面似乎又回到了寂靜。
陸禎這才鬆了口氣,擡起手來摸了摸額頭,不明白剛纔爲什麼殷婉清過來反而親了他一下,該不會是剛纔她誤會成是陸禎了吧。
這個誤會可就要解釋不清楚了,陸禎一下子就想到了可能會引發的後果,正要爬起來,就感覺喉嚨被堵住了。
可惡,怎麼窒息感偏偏這個時候來了……
這個念頭之後,陸禎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睡在陸禎旁邊的李叔一直背對着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剛纔還以爲是陸禎睡熟了纔有的動靜,就一直都沒有吭聲。
一直到天快亮的時候李叔才迷迷糊糊睡着,等醒過來的時候,看到陸震濤已經回來了。
“李哥,讓你在這裡打地鋪真不好意思。”陸震濤見他起來,就尷尬地笑了笑,同時警告地瞄了一眼旁邊的秉文。
察覺到了陸震濤的眼神似乎不對勁,想起來昨天晚上酒後亂性的事情,心裡一虛,就要藉故離開,可卻被秉文給叫住了。
李叔假裝疑惑地看着秉文:“怎麼了?”
說完話,李叔纔看見在秉文身後,還有一個臉色通紅的殷婉清,心想她該不會是把昨晚的事情告訴給了秉文和陸震濤吧,那這人可就丟大了。
不過這殷婉清仔細看的確很漂亮了,如果躲不過去幹脆就娶了也行,只是她的性格不太招人喜歡,李叔在一秒鐘腦子裡面已經想了很多事情,也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
“昨晚跟你一起睡的那個男孩呢?”秉文很嚴肅地問道。
李叔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本來還以爲是問他,沒想到卻問起了昨晚上的那個男孩,頓了一下才說道:“我也不知道,我醒過來的時候你們都在這兒了,這段時間我一直在睡覺啊。”
“你怎麼睡的那麼死。”秉文沒好氣地說道,心想剛纔殷婉清已經把事情簡單說了,雖然說得很簡單,但過來人也知道發生了什麼。
李叔尷尬地說道:“我睡覺就是這樣啊,到底怎麼回事?”
秉文沒有回答,反而問道:“昨晚你是不是喝酒了?”
“沒有。”李叔知道秉文討厭他喝酒,就死咬着不承認。
聽他這麼一說,秉文和陸震濤交換了一個眼神,這個時候殷婉清一下子衝出了店鋪,四處張望了一下,尋了一個方向就追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