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就這樣過去了,第二天天剛亮,朱大娘就來叫咼沐她們吃飯,這樣的場景在人間時有發生,一個遠歸的遊子,酣暢的睡了一夜之後,身體上各種疲倦一掃而盡。
每每到了清晨時分等待他的就是一位母親的心意,這心意更多的還是體現一桌豐盛的早飯上,大多數的父母都會本能的覺得,孩子在外都是受苦的,回來了就應該好好的補償一下,大多數的孩子也都會欣然接受,孩子和父母之間幸福的唯一標準就只有一條——對方幸福。
這樣的事情說不明白,也不需要說明白,而且父母這樣的舉動通常是悄悄的進行的,他們總是老早的就起來,準備各種各樣的食材,動作無比的迅速,又足夠小心,臉上的笑容,在煙火的氣息中更加甜美。
咼沐晚上不用睡覺,朱大娘的一舉一動都逃不過他的眼睛,從朱大娘叫朱大爺起牀的那一刻起,咼沐就非常清楚,豔娘自然也不例外,豔娘笑了笑道:“她們應該是要給你做飯吃吧,起得未免也太早了吧。”
咼沐道:“不早,以前也有過,比現在還早。”
楊業授還通過窗戶看着外面的情景道:“看她們的樣子應該不像打擾你,想要給你一個驚喜,今天有好東西吃了,人間的東西吃起來也算不錯。”
咼沐看了一眼楊業授道:“人間的東西要有足夠的時間才能嚐到其中的滋味,時間越長,滋味就越濃,而且我要提醒你一下,她們並沒有要給我準備驚喜,就是想讓我多睡一會。”
豔娘道:“所以你才把燈給熄滅了,這樣不算是欺騙她們嗎,你們也做這樣的事情嗎?”
咼沐能聽出來豔娘並沒有真正要問的意思,笑了笑道:“我們知道她們並不知道,有時候不知道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時間長了你們就會明白。”
豔娘看着咼沐道:“你們對這些凡人的保護,到底是出於自己的責任,還是別的什麼,比如同情,可憐,或者就只是爲了自己的功德。”
“都有吧?”,咼沐頓了一下繼續道:“你爲什麼要這樣說,爲什麼總是從我們這裡找原因,難道保護人類,不是因爲他們自己嗎,他們的行爲讓你不得不這樣做?”
豔娘微微一笑,看着外面,停頓了一下道:“他們就只是凡人,你應該清楚,這個世界上大多數問題不是妖怪,魔鬼引起的,都是因爲他們,你們神仙常說‘我們妖怪殘忍,總是喜歡吃人,可是你聽過的最殘忍的妖怪才吃了多少人,你可知道有多少人因爲人而死去嗎?’”
咼沐看着豔娘,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豔娘說的是事實,別的不說,但說是人間的每次戰爭,失去的生命就不計其數,而所有的妖怪吃的人加起來也一定不會有一場戰爭多。
這還只是表面現象,戰爭所帶來的苦難,遠比看到的要多得多,期間產生的怨恨,所帶來的其他影響就更多了,咼沐不想辯駁,也無法去辯駁,豔娘也沒有一定要得到答案的意思,三人陷入沉默之中。
天快亮的時候楊業授離開了,朱大娘也剛好來叫她們吃飯,看着朱大娘的身影,豔娘笑着問該以什麼樣的姿態去迎接她。
咼沐道:“以前我都是在牀上躺着,睡不着也不能讓她看出來,現在還真不清楚了。”
豔娘道:“確實不太清楚,你應該也沒有經歷過這樣的事情,好在我能解決的了。”豔娘說着就走到門邊,在朱大娘快要到的時候打開門,兩人照面都笑了一下,豔孃的笑就只是笑,朱大娘的笑多少有些其他的意思。
先開口的是朱大娘,聲音故意壓到很小道:“你怎麼起來這麼早,小木起來了沒有,我已經做好了飯,你就不用再做了。”
豔娘明顯不會故意說謊,點了點頭道:“那就多謝大娘了,他已經醒了,說離開了這麼久要好好準備一下,今天還要教孩子們讀書呢?”
朱大娘笑了起來道:“小木就是這樣,總是這樣熱心,剛回來應該好好的休息一下,教書那裡不是有楊先生嗎,他也挺好的。”
豔娘還沒有答話,咼沐就從門裡走了出來,看到朱大娘笑了起來:“大娘一定是給我做了非常好吃的東西,你都不知道,在外面這幾天,我還真的想大娘做的飯。”
朱大娘道:“好吃的,都是好吃的,管讓你吃個飽,你應該再睡一會,這麼累了,不用起那麼早,飯菜涼了我可以給你再熱一下。”
咼沐道:“我也想睡,可是大娘的飯菜實在是太像了,我實在是誰不着了,這樣也好,早上的天氣纔是最好的。”咼沐說着伸了個懶腰。
朱大娘一直在笑,說讓咼沐她們洗洗臉就可以去吃飯了,朱大娘在前面走着,咼沐和豔娘在後面跟着,豔娘小聲的道:“你這人還真是不會撒謊,怎麼看都彆扭。”
咼沐道:“會不會沒有太大的關係,只要有用就可以了,你看大娘很高興,我也很高興,我看你也很高興,咱們都是一樣的。”
豔娘道:“你還是好好想想該怎麼保護她們吧,誰也不知道範志厚什麼時候來,到時候我們可沒有對抗他的力量。”豔娘看了咼沐一眼,快步向朱大娘走去。
雖然是早飯,由於吃的早,飯菜很豐盛,吃的時間就很長,飯桌上朱大爺問了咼沐咼錦的事情,咼沐也都一一的說了,這是咼沐回來之前就已經想好的問題。
朱大娘道:“你應該讓她跟着你一塊回來的,親戚固然是好的,哪裡有自己的哥哥照顧的周到,再者說你都已經成婚了,是個有家的人,她和豔孃的關係也不錯,怎麼也應該回來,這不是還有我們的麼,這個丫頭我很喜歡。”
豔娘看了咼沐一眼道:“大娘說的對,我也說他了,都是自家妹子,怎麼能放在別人家,我們這裡有吃的有住的,難不成還放不下一個人不成,你就不擔心?”
豔娘說過就盯着咼沐看,咼沐臉色一紅,呵呵一笑道:“城裡也是實在親戚,不會有任何問題的,我這次回來有些事情要辦,很快就由去了,到時候再把她接過來就行了,不會讓她出任何問題的。”
飯後沒有多長時間就有學生來上課了,看到咼沐回來每個都很開心,除此之外還不忘誇獎楊業授,說他懂的東西也很多,就是有些嚴肅,好在適應了之後也就沒有任何問題了。
楊業授也老早的就來了,這是他們商量好的,還是由楊業授教課,咼沐在一旁看着,楊業授雖然是妖怪,知道的卻非常的多,書上的知識有些地方比咼沐還有透徹。
楊業授和咼沐走的不是一個路線,咼沐就如同一個長不大的孩子,更加明白孩子的心思,教書的時候能一下子就到孩子們的心裡去,就如同他們的朋友一般。
楊業授就真的如同一個先生了,他的目的就是讓孩子們得到良好的教育,明白不知道的道理,雖然孩子們不太喜歡,最終的效果確實非常好,楊業授也有足夠的耐心,不管是誰不明白的不太清楚的他都能一一的講解,不知道他身份的人一定就覺得他是一個老師。
咼沐看着這一切心裡挺高興的,所有人的大家都是生靈,本沒有什麼好的壞的,不過就是自己的慾望在作祟,纔會有那麼多的痛苦的事情發生。
中午的飯菜是豔娘做的,孩子們都歡欣雀躍,爲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楊業授和豔娘她們離的遠遠的,坐在角落裡發呆,咼沐走上前去道:“怎麼樣,和孩子們在一起的感覺是不是很好?”
楊業授道:“你放心我不會傷害他們的,我答應的事情一定會做好的,倒是你應該好好的想一想該怎麼辦?”
咼沐在離楊業授不太遠的地方坐下道:“我想你是誤會了,我沒有任何擔心,要不然的也不會讓你去給他們教書,現在看來我的這個決定是對的。”
楊業授回頭看了咼沐一眼道:“你最好不要這樣想,我什麼身份你清楚的很,來到這裡就是爲了對付你,至於現在的舉動嗎,也是被逼無奈,保不齊哪一天我會傷害他們也說不定。”
咼沐就只是笑,說話是件很有意思的事情,不僅包含說的內容,還有說話時的表情,方式方法,這是一門很深的學問,同樣的一句話其他的不同,意思也就完全不一樣,所謂的巧言令色就是一種體現。
不管怎麼掩飾,最終的真心是不會改變的,咼沐還沒有看透人心的本領,可是對楊業授的話他能聽出來不是真的,對一個人的喜愛是掩飾不住的,楊業授不會對這些孩子有任何不利。
咼沐擔心的是另外一件事,楊業授會不會爲了這些孩子受傷,不僅楊業授,還有豔娘,不管是妖怪,凡人,還是神仙,當對一件事情付出了感情之後難免會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小到爲了他承受傷害,大到失去生命,這都是有可能的,咼沐真的擔心。
楊業授和豔娘出現在這裡一定是有某種安排的,她們本來是妖怪,也就是所謂的壞人,一個壞人能變成好人是最好的結果,遺憾的是其中的過程卻是如此的艱辛,所付出的代價也是如此的大,甚至是自己的生命。
咼沐很清楚,對一些人來說有很多比生命更重要的東西,爲了這些他們可是犧牲生命,這已經超出生命的本質了,咼沐沒有資格去評論這些,無論這些多麼偉大,咼沐還是希望大家都能活着,活着纔有希望,纔有可能,死了就是死了,死了就什麼都沒有了。
在這件事中,拋開別的原因,楊業授和豔娘是被牽扯進來的,本來這一切和她們都沒有任何關係,如果沒有這件事她們或許也會會在不久的將來死去,或許還會做出一些不太好的事情,有一點是不會變的,她們不會就此有任何意外。
這只是咼沐的感覺,他不知道爲什麼會有這樣的感覺,也無法把這樣的感覺消失掉,咼沐看着楊業授道:“你講的真的很好,我現在有些好奇你之前的事情了,你應該不單單是個妖怪吧。”
咼沐的眉頭微微一皺,此時用妖怪這樣的詞來說楊業授,總覺得不對勁,咼沐心裡不舒服,楊業授倒是沒有任何反應,吃了一口包子道:“你現在是再查問我的底細嗎,這樣的事情不是之前就應該做好嗎,現在才這樣是不是有些晚了。”
咼沐笑了笑道:“也確實是這樣,我的就只是問題,至於回答不回答就是你的事情了,我只是覺得或許我們可以成爲朋友。”
楊業授再次回頭,看了咼沐愣了一下,而後笑了笑道:“還是算了吧,我們從來都不是一路人,你們高高在上,而我們····朋友這樣的事情還是不做的好,此刻我們的關係挺好的,不是敵人這樣的關係纔是最牢固的。”
咼沐笑了笑道:“這麼說來我們之間還是很有進步的,至少是敵人,變成了不是敵人,這就是進步,至於以後的關係,以後再說,誰也不知道會有什麼樣的結果不是嗎?”
楊業授道:“你能放過我們,我很感謝你們,不管你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都是我和豔孃的救命恩人,我們能活着都是因爲你,當然我們之所以會在這裡也是因爲你,我不知道你和範志厚之間有什麼關係,說實話我真的很恨你,更恨範志厚,我們不過就是個小妖,爲什麼要讓我們承受這些。”
楊業授的語氣乍聽之下很平淡,咼沐心裡卻不好受,不僅是楊業授說的是真的,還有其他的原因,在天道面前生命是什麼並沒有一個確切的解釋,在能力面前生命就什麼都不是。
楊業授說的就是這樣的情況,她們的力量太過於弱小,自己的一切都不受自己控制,什麼都掌控在別人的手中,別人讓做什麼就要做什麼。
楊業授他們是這樣,凡人就更是這樣,由於能力太小,不管遇到什麼樣的困難他們都無法承受,生命是他們最寶貴的東西,同時也是最脆弱的東西,爲了生活他們必須要承受一些代價,這很不公平,卻沒有任何辦法。
咼沐道:“其實你說的對,你們這樣我有很大的責任,我也沒有辦法避免這樣的事情,我也很難過,看着自己心愛的人遭受這樣的苦難誰也受不了,你們有沒有想過離開這裡,或許還有機會。”
咼沐心裡有很多話,在心裡的時候明明想的很清楚,到了嘴邊卻無法怎麼說,最終就說了不知道爲什麼要說的話,不用去細想咼沐就明白,他說的這話沒有任何意義,楊業授她們不能離開這裡,不光是爲了咼沐,還有她們自己。
楊業授苦笑一下道:“我們能離開這裡嗎,就是能我們能到哪裡去呢,我費勁心思去找的避難所,別人不過就是掐指一算就可以了,我逃到天涯海角,別人就挪一下腳步就到了,我拼勁全力還做不到的別人動動手指就可以了,我能到哪裡去,哪裡也去不了。”
楊業授語氣有些悲切,聽到他的話,咼沐腦海裡有一個念頭,楊業授所面對的這些問題是無法避免的,是能力的大小所帶來的,但也不是沒有解決的方法,而且似乎也就只是一個解決方法,咼沐沒有說出來,這和他的宗旨是違背的。
咼沐也慶幸沒有說出來,很久之後咼沐得到一個答案,至少在那一刻,咼沐覺得是正確的,有些事情是不能用來比較的,有些事情必須要用來比較的。
“你有什麼打算?”這是咼沐問的最後一個問題,依然不清楚爲什麼會說出這樣的話,楊業授回答的很簡單“沒有什麼打算?”
嚴格意義上這不算是一個答案,所謂的答案都是能解決問題的,這個顯然是不可以的,它又是一個答案,最真實的答案。
在未來的某些時候咼沐深切的明白一個道理,讓人感觸最深的不是已經說出來的,而且那些還沒有說出來的。
兩人的談話在豔娘來的時候結束,豔娘遞給咼沐一碗粥,也給了楊業授一碗,豔娘問他們在說什麼,咼沐道:“我們在談論男人之間的事情,你們女人是不會理解的。”咼沐這話就是在說笑,沒有任何意義,就如同農閒十分,那些無事可做的村民圍坐在一起說閒話一樣。
豔娘看着咼沐道:“這倒是奇怪了,你們男人談論的事情我們女人不懂,可是你們男人總是在談論我們女人的事情。”
咼沐一愣,看着豔娘笑了起來道:“你這是什麼意思,這是你該說的話嗎,你現在越來越和這裡的村民一樣了,我以前就聽過這樣的話。”
豔娘說這話的時候,楊業授剛喝了一口粥,接着就咳嗽了起來,豔娘看着他,下意識的動了一下,最終又停了下來,臉色微紅,咼沐說那樣的話更多的還是爲了緩解尷尬。
咼沐繼續道:“我們確實在談論你的事情,現在我才大概瞭解了一下你們來到這裡的代價是什麼,這些都不是我能控制的,你們放心,凡事都會有一個結果的,老天是不會欺負一個好人的。”
豔娘看着咼沐,臉色陰晴不定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是再教訓我們嗎,什麼是好人,什麼是壞人,這個問題你能弄清楚嗎,弄不清楚爲什麼要和我們說,我們走錯了什麼嗎?”
咼沐吃驚的看着豔娘,他不太明白,到底哪個地方說錯了,豔娘似乎也意識到自己的失態,頭也不回的離開這裡,咼沐看着豔娘是背影發呆,楊業授也看着豔孃的身影,眼神裡滿是疼惜。
咼沐無奈的笑了笑,在他看來這個世界上除了咼錦其他的人都太過複雜,有任何變化自己都無法看出來,咼沐道“我做錯什麼了嗎,真是看不懂你們,剛剛還好好的爲什麼忽然就這樣了,有什麼話就說了啊。”
咼沐這話是向楊業授抱怨的,他還沒有說完,楊業授就站了起來道:“她要是活着,我願意做任何事情,她要是死了,我也不會活着。”
楊業授也走了,對於楊業授說出這樣的話,咼沐並沒有任何奇怪的地方,從一開始咼沐就清楚楊業授和豔娘之間的事情,其他人或許還不瞭解,咼沐卻非常清楚。
咼沐無奈的笑了笑,覺得身上的擔子更重了,除了要保護村民的安全,楊業授和豔娘也不能出任何問題。
從咼沐出來到現在也有半年的時間了,對咼沐他們來說這時間已經足夠長了,對瑞族的這些村民來說就不算什麼了,經歷過雲中飛的婚禮,瑞族早早的就恢復了平靜。
瑞族發生的所有事情,都沒有刻意瞞着這些村民,他們也都清楚,不管是崑崙山的事情,還是邽山的事情,他們雖然已經不去修道,很多道理還是非常明白的——瑞族似乎進入到一段不太太平的時期。
村民們無事的時候也時不時的談論這些事情,他們就只是談論,這就是他們和那些凡人不一樣的地方,他們什麼話都說,絕大多數時候不過就只是說說,說過之後也就沒有什麼了。
說的人是如此,聽的人也是如此,在談論的時候他們會發表自己的觀點,也表示出自己的擔心,很快就沒有什麼了。
他們明白這些事情有人去解決,他們的能力還太小,管不了這麼多,什麼時候需要他們的時候自然會有人通知他們,在此之前,他們要做的就是過好自己的生活,這樣也就足夠了。
所有的這一切舉動沒有誰去約束他們,都是他們自發的,瑞族真正強大的地方,不是因爲有咼元初這些修道者,也不是女媧娘娘的庇護,更不是外面的這層陣法,瑞族真正強大的是生活在這裡的所有人。
村民的表現是這樣,這些修道者卻不是這樣,咼元初和咼元無時刻都在擔心,這麼多人都出去了,還是在無靈力的情況下,誰也不知道他們會有什麼樣的危險。
咼元初問過女媧娘娘爲什麼要這樣做,女媧娘娘的回答是她也不太清楚,這是她的一個感覺,只有這樣才能收服靈,其他的再問就什麼都不說了。
當然女媧娘娘也不會讓咼沐他們至於危險的境地,一旦他們遭受到意外的時候自有辦法解決,這些咼沐他們是不清楚的,就是咼元初瞭解的也不過就是這樣一句話。
咼元初他們在瑞族自然也沒有閒着,兩人查閱了所有的資料,目的就是要弄清楚,雙土到底是什麼人,最終得出的結論是雙土不是瑞族人,這是所有不可能裡面最有可能的一個。
咼元初之後問過女媧娘娘,雙土有沒有是外面的人,就如同天地還沒有成型的時候的修道者,女媧娘娘說不可能,因爲咼元初他們這樣的修道方式太過於特殊,加上靈的出現,有的都在這裡,目的就是爲了應付今天的事情。
咼元初又問是不是其他人在瑞族之後又修成了這樣的方式,女媧娘娘也給出了否定了答案,其中的原因沒有說,但一定是這樣的,女媧娘娘給出最終的結論,想要這樣的修行除了被封印的靈,就只有瑞族和那封印的靈。
這樣的結論和咼元初找到的顯然是矛盾的,咼元初也請女媧娘娘確定一下,女媧娘娘道:“我說的都是真的,至於其他的我也不太清楚,還有你說的雙土有沒有可能是靈的問題,這個也是不可能的,所有的靈都被封印了,沒有例外。”
對於女媧娘娘的話,咼元初沒有什麼懷疑的,女媧娘娘說什麼就是什麼,女媧娘娘自已也是這樣的想的,在咼元初他們發現雙土的那一刻,女媧娘娘就查了一下所有靈的事情,沒有任何意外,爲此女媧娘娘耗損了很大的靈力,結果自然不會錯的。
咼元初他們得到的結論,和女媧娘娘的一混合,矛盾再次出現,最終還是咼元無想到了另外一種可能,雙土就是咼圭,咼元初不是沒有想過這個問題,至於爲什麼沒有說出來,其中的原因咼元初清楚,咼元無也清楚。
雙土的靈力他們都清楚的很,雙土的靈力他們也感應過,沒有任何一點相同的地方,這可不是隱藏就能隱藏住的,更何況是在咼元初兩人面前,要知道兩人的修爲是非常高的。
這樣的結論也得到了咼沐,咼炎和咼錦的證詞,三人都同時見過雙土和咼圭,都能感應出來他們的靈力是不一樣的,問題重新進入到一個僵局。
拋開雙土不談,就是咼圭的問題,也足以讓他們犯難,咼圭原先是瑞族的人,三人還是朋友,關係非常深厚,後來咼圭因爲一些事情被女媧娘娘趕出瑞族,沒有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咼元初有時候想如果當初女媧娘娘要是殺了咼圭,也就不會出現這樣的事情,想法始終就只是想法,女媧娘娘是不會這樣做的,咼元初想的的就只是這一點,和女媧娘娘想的還是有些出入的,不僅是女媧娘娘不會這樣做,根本就是做不到。
女媧娘娘的修爲自然不用說,幾乎就是道的化身,畢竟還不是道,道的範圍,又豈是人力所能預測的,女媧娘娘不是萬能的,總有些事情是做不到的,總有事是不能做的,咼圭就是一個女媧娘娘不能做的。
咼圭的事情在瑞族知道的沒有幾個,雖然不是什麼禁止的事情,開始的時候大家就像是商量好了一樣,都不去說他。
之後隨着時間的流逝,再加上知道這件事情的人慢慢的逝去,咼圭就如同從來都沒有出現過一樣,如果不是崑崙山的事情,咼元初知道的就只剩下回憶了。
咼元初始終都清楚一點,咼圭是整個瑞族的轉折點,給瑞族帶來的損失是巨大的,如果不是咼圭的話,瑞族的修道者或許要比現在多的多,修爲高的自然也就多的多,他們要是都在的話,也就不用這樣犯難,也就有解決問題的能力了的。
除了咼圭的事情,還有就是女媧娘娘消失的這百十年,沒有誰知道女媧娘娘到底去了哪裡,消失之前什麼話都沒有說,如果她不是女媧娘娘,所有人都會瘋的。
好在她是女媧娘娘,是不會有任何意外的,咼元初他們也就只能告訴自己女媧娘娘是閉關修煉的,咼元無則時刻關注外面的事情,那些神仙並沒有任何不正常的反應,這樣他們也多少能安心一些。
女媧娘娘回來之後見得第一波人就是咼元初和咼元無,兩人自然興奮異常,女媧娘娘並沒有什麼大的變化,甚至臉色也紅潤了不少。
咼元初問女媧娘娘出了什麼事情,女媧娘娘說她正在想對付靈的方法,而且已經想出了主意,直到此刻咼元初兩人都不太明白女媧娘娘這樣做的用意是什麼,女媧娘娘也沒有給出答案。
咼沐他們走後,咼元初並沒有閒着,他們都明白,對付靈他們幫不上什麼忙,只有女媧娘娘的陣法能對付靈,至於那陣法聚集的條件,邽山的事情已經很好的說明,這些條件總會有那麼幾個是隨着靈一起出現的,強求不得。
至於說提高自己的修爲,也沒有什麼用,他們和靈之間的差距,不是時間能彌補的,咼圭的事情是當務之急,這是咼元初最不願意提起的,這也是他們自己造成的,咼圭的修爲不比他們差,甚至如果不是崑崙山那場戰鬥,咼元初不是咼圭的對手。
這麼多年來咼元無一直都在尋找咼圭的蹤跡,沒有任何進展,崑崙山和邽山之後又是如此,這也是咼元初想不明白的事情,咼圭的出現一定不會偶然,雖然現在還不知道他根本的目的是什麼,一定和瑞族是有關係的。
一般情況下,想要做一件事的話,一定是要有準備的,可是除了崑崙山和邽山出現過一次,咼圭就沒有任何其他的動作,崑崙山那次還和瑞族有些關係,邽山這次出現就不知道是爲什麼了。
找不到咼圭的人自然也就不知道該怎麼辦,事實上就是真的遇到了咼圭,咼元初未必就能出手,出手了未必就有什麼後果,咼圭是瑞族的心病。
除了咼圭還有就是整個三界的事情,沒有靈的出現,三界就不會有其他人知道瑞族的存在,咼元初始終認爲靈是瑞族的事情。
經過了那麼多的事情很明顯,靈不僅和他們有關係,和整個三界六道都有關係,不管是崑崙山的靈找妖怪的幫忙,還是邽山妖怪藉助靈的力量和天庭作對。
特別是邽山,天庭顯然是清楚有大的活動,纔會提前在那裡佈置兵力,這裡有女媧娘娘的幫助,也不得不考慮其中的深意。
女媧娘娘是三界六道之中最至高無上的存在,女媧娘娘不會過多幹預三界的事情,三界真正行使權力的還是天庭。
天庭人也是修道者,他們的修爲很高,很多人都清楚什麼纔是天道,什麼纔是該做的事情,這是好事,天大的好事,神仙都有很強的自控能力,面對那些誘惑,他們都能分辨出好壞。
到底他們還沒有達到聖人的級別,時間長了,難免就會被污染,神仙最仰仗的是自己的力量,這是他們能統治三界最有利的武器,也是能壓制那些妖怪最好的手段。
從天地成形之後神仙的力量就是最大的,其他的妖怪邪魔都不是他們的對手,天庭是掌管者,他們自己就是這樣認爲的。
現在情況卻不一樣,有了瑞族的存在,現在神仙還不太確定瑞族真正的身份,即便是最後神仙知道瑞族的修爲對他們是沒有任何損害的,也難免會有其他的想法。
不管怎麼說瑞族的修爲更高,隨便一個人都要比他們厲害,這樣的事情一定會引起他們的注意,甚至從崑崙山之後咼元初就有了這樣的顧慮。
之所以還沒有表現出來完全是女媧娘娘的功勞,他們都害怕女媧娘娘,事情做不做是最直接的,一旦要是有了想法的話,就沒有選擇了。
咼元無對此的擔心更嚴重,這也是他這麼多年在外面看到的聽到的,神仙和凡人沒有本質的區別,大家都是生靈,都有些瑣事,七情六慾本沒有任何壞處,失控了就不一樣了。
從有了瑞族那天起,咼元無就覺得這裡是通往聖人的最後一個點,這裡的人不會像那些凡人一樣,原因也很簡單,這裡的人都清楚最需要的是什麼,什麼纔是真正的需要,這是非常重要的。
後來出了咼圭的事情,咼元無才明白,有時候需要就是罪孽,需要就是一切的根源,咼元無沒有任何清高的意思,心裡認爲瑞族的人即使不比那些神仙好,也一定不會比那些神仙差,瑞族人如此,在某些條件下神仙或許也會做出不一樣的事情。
兩人就此事商量過,也諮詢過女媧娘娘的意思,這只是他們的想法,未必就會真的發生,和女媧娘娘說的時候自然不是很挑明,咼元初的意思是靈的事情是他們的事情,就不用讓天上的那些人幫忙了。
這樣的說辭從一開始就不合理,他們心裡清楚,天上的那些神仙是很有必要的,咼元初他們對付不了妖怪,神仙能對付妖怪,不管以後會不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當前最重要的就是對付妖怪的就是神仙。
女媧娘娘也說了這樣的話,問咼元初他們什麼意思,咼元初道:“瑞族隱藏幾十萬年都沒有被人發現,此刻要是暴露了,瑞族這個清淨之地怕是清淨不了了,免不了要和其他人有接觸,時間長了就不知道會出什麼事情。”
女媧娘娘道:“或許這是一個可能,只是靈發生在人間,和靈戰鬥想要掩人耳目是不可能的,再者說還有那些妖怪,不管是靈找他們,還是他們找靈,都是麻煩的,好像除此之外沒有其他的方法。”
談話就在此時結束,咼元初早早的就料到是這樣的結果,女媧娘娘有沒有明白咼元初的意思就不知道了,咼元初覺得女媧娘娘應該是明白的,她是女媧娘娘啊。
咼元初要解決的所有問題都沒有辦法,咼元初有些疑惑,不知道該做什麼,從咼沐他們出去之後,咼元無就再也沒有出去過,這是女媧娘娘的意思。
咼元無也清楚,他要是出去了,一定要找咼沐他們的,這樣就會耽誤事,雖然還不清楚是什麼事情,兩個在瑞族整天的忙,最終卻不知道忙的是什麼。
初無殿上,咼元初正坐在高臺上,初無殿已經安靜了很長一段時間了,往日大家來到這裡的時候總是刻意的小心,即使這樣還是能聽到他們說話的聲音,此刻卻什麼都沒有,咼元初看着空空的大殿,心裡有些失落,不知道咼沐他們怎麼樣。
“我一猜你就在這裡,還是不要待在這裡了,沒有人心裡憋屈。”咼元無邊說邊從後面走了出來,往咼元初旁邊的椅子上重重的癱坐在上面。
咼元初看了他一眼道:“你說這樣的話有些,有些不成體統吧,且不說你修爲這麼高,就是這麼大的人了也不應該有這樣的想法吧。”
咼元初覺得不成體統這個詞不太好,可又想不起了該怎麼說,咼元無倒是一點都不在意道:“我們這個年紀在人間早就是老人了,老人的想法是很幼稚的,所謂‘老小孩’就是這樣,你有沒有覺得,在咼沐他們走了之後,忽然就有些多愁善感起來,這是因爲他們,還是因爲我自己。”
咼元初輕咳一聲,咼元無說的這感覺他也能體會到,他們是修道者不錯,從一開始他們和那些神仙就不一樣,他們除了修爲提升了,其他的和人類是一樣的,按照瑞族人的傳統來說,有想法才能稱爲人,沒有想法了連人都不是,還怎麼去修道,他們就只是他們,和旁人無關。
凡人的想法總是很奇怪的,他們沒有見過的事情,不明白的事情,總是會有自己的方法去了解,整個過程之中也就產生了很多故事,所謂的故事,未必就是真的,也不一定就是假的,咼沐無事的時候就喜歡看這樣的故事,聽這樣的故事,雖然很簡單,卻總能透露出不一樣的智慧,咼沐曾一度懷疑這樣道理凡人是不會明白的,於是便陷入到矛盾之中,不明白的能說出來嗎,咼沐始終沒有一個答案,此時是這樣,一直都是這樣。
我叫須臾,曾經是這個寺廟的一個小和尚,像其他所有的和尚一樣,我每天的生活就是在寺廟裡幹着本分的事情,雖然有些枯燥,倒也安心。
我與他們也有不一樣的地方,這是師父告訴我的,他說他不明白我從哪裡來的,也不清楚我要到哪裡去。對於這句話我一直非常疑惑,同時也意味着如果我想要明白的話要花上很大的功夫,因爲前半生完全沒有記憶,而後半生則完全不能猜測。
我曾多次問過師父,他總是很慈祥的看着我,用很慢的語速反問我“你很執着過去嗎?”我下意識的想了一下搖搖頭。“你很在意未來嗎?”
每當他這樣問時,我總會不自禁的擡起頭,很嚴肅的看着師父,師父是疼愛我的,從他眼神中就能看的出來,不僅如此我還能看到一種不一樣的東西,我的腦子空白而又飛速的旋轉着,其實我的腦子到底有沒有轉我一直都不是很清楚,準確的說我不明白旋轉的空白與空白是不是一樣。師父盤膝坐在蒲團上,微閉雙目,雙手慢慢的拂動着佛珠,就像大殿上的佛陀,而且此刻更像。
等到師父再次微微睜開眼的時候,我的心就會猛然跳動一下,呼吸似乎也停止了,便忙把頭低下,輕輕的搖着,師父摸着我的頭,一瞬間便有一股暖流從頭頂而生繼而慢慢的流向全身,那是一種很舒服的感覺,我曾在夢中有過很多次,而且每次我都會聞到一種淡淡的清香,像佛殿後的狗尾巴草一樣。
師父總是要沉默很長一段時間,而他的手始終放在我的頭上,我曾不止一次想師父一定是在暗示我什麼,可是沒有一次我不能想起是什麼,並且會慢慢的睡去,在夢中繼續那模糊而又從未消失過的溫存。
等到我再次醒來的時候,就一定會躺在師父旁邊的蒲團上,精神百倍,先前的所有疑惑,迷茫都從心裡清除乾淨了。
我的師父是一個很慈祥的老和尚,他有着其他老和尚所有的特徵,慈眉善目,清新寡慾,每天按時敬佛。他也有一項其他和尚沒有本領:預知未來。
我不知道他的這項本領到低有多厲害,也從來沒有見他預測過一件事情。師父說過天機不可泄露,說了就不是天機了。我點點頭想:不是天機的事情還有必要知道嗎。
我總覺得師父疼愛我比別的師兄弟多些,這應該是他撿了我的原因。師父給我講過他撿我時的情景,那天剛好下了很大的雪,他從一開始就有些心神不寧,還沒有下完早課,便匆匆向大門外走去,沒有走幾步就看見我被一個黃色的包裹包着放在門外的石階上。
師父說他看到我的那一剎那心裡猛然恢復了以往的平靜。他快速的走到我身邊,便看見了我正在靜靜的看着他,當他把我抱起來的時候,我竟然對着他笑了起來。師父說他當時就很奇怪,爲什麼我會出現在這裡,寺廟人跡罕至附近根本沒有什麼村莊,並且周圍也沒有什麼腳印。
雖然有諸多疑惑師父還是把我帶到了寺裡,撫養我長大,給我取了法名,在我五歲的時候爲我剃度出家。很多師兄都說師父像我的父親一樣,而師父總是雙手合十道聲佛號說衆生本是平等的一家,何來父親兒子之說。我對這句話不認同也不反對,只是每次聽到心裡總是空空的。像其他師兄弟一樣,每天我們都會在大殿裡做功課,而且每一次我都不能堅持到最後。
中途停下來的時候,我總會偷偷的睜開眼睛胡亂的看着,我的師兄弟中似乎每個都非常的用工,我從來沒有見到有誰會像我一樣在中途停下來,還能心不在焉的東張西望,但憑這一點很多師兄弟總是說我不是一個好和尚,因爲我做了一個好和尚不應該做的事情,以前他們說我時我就會反問他們什麼纔是一個好和尚應該做的,他們的回答從來都沒有變過:努力做功課,努力唸經參禪。
很多師叔師伯也會提醒我說做功課的目的就是心靜,我這樣做很容易走火入魔的。我問師父什麼是走火入魔,師父愣了一下,道聲佛號沒有說什麼,於是我開始懷疑這是不是也是天機,說了就不靈了便也不再問了。
不知道是我年紀小還是像師兄所說的那樣我根本就不是一個好和尚,中途停止的問題一直沒能解決掉。久而久之師兄們也習慣了,師伯師叔也看開了,開始對我冷眼觀之。
大殿上的佛祖一直在笑,而且我還看到了一種不一樣的感覺,就像師父疼愛的我的眼神,彷彿還隱藏着什麼,這是我在停止做功課時看到的,我常常在想,大殿上的這位到底是佛祖還只是一個泥胎呢,爲什麼會有這樣多的人拜他,而依然還有那麼多的人受苦。
這個問題始終只是在我腦海裡,我怕說出來了衆位師叔伯一定會大吃一驚說我走火入魔,還會對我怒目而視認爲我不是一個好和尚。
“好和尚”的概念我一直都沒有弄懂,甚至“和尚”是什麼我都不知道,我總是想我們與那些香客除了頭髮不一樣,唸佛上佛的次數不一樣,其他的還有什麼區別。
師父說和尚與香客你爲什麼要比呢?我的心裡無故生出了一種東西,又快速的散在全身各處繼而隱去,我感覺舒服極了,也跟着師父道了聲佛號。
在我十歲之前師父已經教給我了很多東西,那教我認識梵語,教給我念金剛經,卻從來不給我解釋經書中的意思,我也從來沒有問過沒有要求過。
每次讀一本經書的時候我的心裡就會無比沉靜,那是一種只有在後殿草地上打坐纔會有的感覺。我不知道後殿爲什麼會有這樣一片草,總之從記事時開始我每天都會在太陽落山或者升起的時候我都會在這裡坐一會,七歲的時候師父讓人幫我在草地的中心建了一個一米多高的塔,這樣即逝在颳風下雨雪我也可以坐在這裡,這讓那些師兄弟再恥笑我的時候又狠狠地羨慕了一下,還總是有意無意的說出還是方丈好,方丈的徒弟也好。
師父對於這樣的說辭從來都不辯解,他只是告誡我那些師兄弟千萬不要執着,要懂得放下。師父總能放下很多東西,單單對於我他就顯得有些執着,而對我的執着又使他對其他的師兄弟放下的太多,師父說過萬法隨緣,這其中的因緣我就不知道是什麼了。
師父在大殿講經的時候我一定是會睡着的,我曾努力讓自己堅持過一次,可是無論是聽到師父說經的意思還是師兄弟們的解釋,我的心裡總會生出一種煩躁,這種煩躁只有在師父讀經,或者我的心中默記經的內容時纔會稍稍減輕,所以我總是在他們解釋經文的時候魂遊天外,而心裡也似乎明白了師父爲什麼不給我解釋經文的內容了。
我的師伯們曾當着我的面對師父說他這樣是會慣壞我的。我不討厭師叔伯們,也不喜歡,對其他師兄弟的感覺也是一樣,甚至有很多時候我要努力回憶,才能想起我對師父不同於他們的感覺,而且隨着增長,這樣的回憶越來越困難,我曾對此害怕過,不知不覺的也就忘了,也就不太在乎了,我懷疑過這是不是佛所說的放下,又有種擔憂,至於具體是什麼,卻不得而知。
也正是由於這樣的感覺,所以我從來不在乎別人對我的看法,甚至完全都沒有經過我的心裡,這讓那些叔伯們很是苦惱,在他們眼中我是師父最疼愛的弟子,也就認爲我一定會接受師父的衣鉢,但是我的表現實在不應該是一個得到高僧應該有的,從他們的言辭中我似乎還能意識到他們甚至懷疑我是不是應該能做好一個和尚。而我的師兄們對我表現暗自高興多於冷嘲熱諷。
很多情況下空缺是始終有而且從來都沒有變過,唯一不同的只是那些填補空缺的面孔卻是從一個表情過渡到另一個表情,這些表情的決定權的大頭在別人的手裡,既然如此爲什麼還有那麼多人用盡心機的去謀取別人決定的東西,其實真正與他們有關的也許只是一個過程,而他們最不在乎的也是過程,人類啊,我忍不住嘆了口氣。這些似乎都與我沒有關係,所以我也就實在的放不到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