艱苦的修行告一段落,一間居室中,梵土反覆研究着各人的經歷,最終放下手中的資料,說:“我從這些資料中發現了許多問題。首先是五師弟,當初殺手工會中發佈的這個保護琴家的任務,其他也有殺手接了,但據我暗中調查,這些人都死於同一個人之手,而且是一招致命,但惟獨五師弟卻毫髮無損,再者,王武玄大可以在琴府內打開殺戒,爲何卻又將五師弟引至離神器不遠的山上呢?更奇怪的是,當時戰後琴家完全有能力重建,但琴世青卻將自己的兩個女兒託付給一個陌生人,這不符合人之常情吧。還有,在信號彈發出後,我卻未遇到任何天煞門的人前來支援。”
梵土又拿起第二份資料:“然後是二師兄,風伯山上有神器存在那是事實,但歷來搶奪神弓的人都被殺死,而你第一次是被神秘人所救,第二次則是風伯不在風伯山上,此後更沒出現,這是巧合嗎?”
梵土轉過頭來對琴水絲說:“你們去的那個村子經我暗中調查,其實高手如雲,但卻沒有一個人出手制麒麟,這不奇怪?”琴水絲問:“那他們怎麼知道我們一定往這條路走?”
梵土又轉向離莫:“這就要問大師兄了,當時託鏢的是什麼人?”離莫大喊道:“還能是什麼人,神神秘秘的,還交代了路線,我看賞金夠多,也就接下了。”“對了,就是這樣,而那個後來打你落崖的人,是黑暗勢力的人。還有後來五師弟中的毒,也只有天山雪蓮可解,而天山又出現了天山神棍和星辰手鐲兩件上古神器。一切太過順利,神器這麼輕鬆到手,彷彿是······”“棋局一般,”無冰舞冷道,“而我們卻成爲了棋子,該死。”
“那誰是下棋的人?我去把他剁了。”離莫大吼。
“我現在認爲最有可能的是我們的死對頭。”梵土說。
“天煞門門主!”五人驚呼。琴水絲又說:“可我覺得他腦子不太正常。”其餘五人都望向她。琴水絲俏臉一紅,說:“以前我在旅館內聽天煞門手下說他們門主晚上叫他們幹壞事,白天又叫他們幹好事。”
“那他的母的是什麼?”天弈問,“總不可能單純的讓我們提升實力吧?”“這我可不知道,但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既然我們神器都已經獲得了,他應該很快就要現身了。”梵土道。
突然,房中燈全滅,一陣陰風吹來。“來了。”衆人握緊手中兵刃,身上裝甲齊現。
天空一道閃電劃過,幽靈般的身影在衆人面前出現,又瞬間消失,但卻給人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象——一件灰袍加身,全身籠罩在淡淡的灰霧中,雙眼之中偶有綠色光芒閃現,更添詭異,而他的兵刃竟是一把沾滿鮮血的大鐮刀。毫無疑問,戰鬥瞬間開始。
高等的戰鬥一般分兩種,一種是無聲無息,一種是驚天動地,而這次天煞門門主一上來直接動用法則攻擊,黑暗如一張巨網,牢牢地網住七人。對抗法則,最有效的還是法則,無冰舞與離莫啓動法則之力。無冰舞喃喃說了幾個字,六人全身禁錮全解,冰火從兩面突擊,梵土見狀,建起堅固的土之壁壘將衆人保護在內。外面是冰火九重天,天地置身於一片火海之中,忽然溫度驟降,一片冰天雪地。內部此時土塊也出現了裂縫,兩人撤去冰火之力,將壁壘打開。
“死了?”琴水絲問,光明之力釋放,卻無法衝破黑暗。突然一把鐮刀自虛空中橫劈過來,一道寬達幾寸的傷口劃過慕林。正當衆人擔心之時,慕林的傷口綠芒一閃,飛速般的癒合在一起。幾人一見暗的步法如此奇特,馬上一個計劃形成。天弈天眼通施展到極限,在光明中搜索這蛛絲馬跡,此時黑暗在收縮,琴水絲已經臉色蒼白。突然,一道綠芒一閃而過,天弈雙手合十,空氣爆破,圍繞一點方圓十里內土牆包圍。梵土感應着牆破的位置,又用更小的牆圍住了他,但卻更加厚實。如是三次,包圍圈已縮小至兩裡,無冰舞將雙手抵住梵土的背,又一層包圍圈形成,但卻含有冰與土兩層力量。暗似乎感覺到七人的意圖,筆直向這邊衝來。六人一見形勢不妙,六股力量齊匯聚在梵土的體內。天下也就是梵土能夠容納這麼龐大且屬性完全不同的其中能量,這次終於困住了暗。但暗左突右撞,總是無法確定位置。就在衆人即將崩潰之時,暗突然定住了。慕林變態的恢復力在此刻發揮了關鍵作用,集全身八倍功力於一拳的攻擊轟在了暗的身上,同時松風一指,雷透過了暗的身體。暗宛如一支斷線的風箏一樣撞入土中,全身筋脈盡斷,眼神更是無比空洞。
衆人終於鬆了口氣,走出了結界。
天煞門總部,一個黑衣人上前報道:“門主死了。”這消息一傳到,頓時有一黑衣人哈哈大笑:“終於等到這一天了,現在我是天煞門新門主。”頓時下面反對聲一片,黑衣人眼中兇光閃現,閃電般將反對人中功力最高的當場斬殺。“還有誰不服?”下面一片沉寂,隨後齊齊拜倒,大呼:“門主。”偌大的總部傳來陰森的笑聲。
又是一天過去了,七人自此一戰,苦練法則,這日四周突然陰風大起,天空也暗了下來。尹聖天嘆口氣道:“該來的還是來啦!”七人正在打坐,見他這樣說,也看了看天空。尹聖天對他們大喊:“快逃。”七人個個面上帶着疑惑,卻沒有動。尹聖天又大喊道,只不過又更生氣了。七人起身來,正準備走,天突一聲聲音傳來:“想逃,走不了了。”隨着聲音,四周黑壓壓的一片,站滿了蒙面殺手,“殺出去”。無冰舞把“遊天”往身前一橫。正準備衝,被離莫拉住,他搖搖頭,五人就這樣站住沒動。尹聖天一看,嘆口氣說:“沒用的,就算‘墨隱’力量沒恢復,但對付你們七個還是綽綽有餘的。”七人聽他這樣一說,愣住了。
尹聖天一指那邊瀑布說:“那邊有個秘密通道,你們從那出去。”“那你呢?”兩個女孩問道。“別管我,”尹聖天用力兩掌,將衝上來的四人打死,回頭繼續道:“還不去。”無冰舞和梵土各帶一女孩,與離莫向那瀑布飛去。此時,瀑布那已站滿了殺手,五人回頭一看,見尹聖天已死,頓時留下了淚,無冰舞和離莫在極度憤怒之下,將懷中那兩小塊‘乾坤寶盒’拼接在一起,自顧往前衝,擋者死。“星輝疾殺”帶着怨氣,衝向前方。七人進了瀑布的秘密入口,將入口用旁邊的大石塊堵死,離莫雙手合十,暗念了一句咒語,將入口徹底封死,七人面向石塊,跪了下來,磕了三個頭,離莫說:“我們一定會爲您報仇。”說着七人起身,擦掉眼淚,往洞內一看,一片漆黑,什麼也看不見,離莫一念火咒,馬上出現一個火球懸在半空中,向前慢慢移去。
走了一段路,突然看見前面有一點光亮,七人加快了腳步,走了幾步,琴水絲腳下被絆了一下,重重地摔在地上,無冰舞把她扶了起來,琴水絲在衆人未發覺的情況下,將那絆她的東西放進了包袱。“怎麼啦?”“沒事。”
離莫望上下分岔的兩條路,不知該怎麼選擇。梵土走過來說:“這樣吧,我們走下面,上面那通道很可能出去後還在此山不遠,那人定不會放過我們,定會將此山附近的地方進行徹底搜查,我們走上面,很可能中了他們的招,還是走下面的好。”離莫聽他這麼一說,覺得有道理,就用咒語封印山口,再往下面通道走去。可他們哪裡知道。下面雖然能逃脫魔爪,但是通過它更爲艱辛。七人向前走了幾步,來到一個巨大的石庫,裡面什麼也沒有。這時慕林問道:“對了,那封印什麼的,不都是假的嗎?爲什麼師兄會?”離莫一笑道:“我在研究這一門時,發現腦電波經過放大後可以控制某個東西,於是我們那個時期的科學家就研究出一個放大腦電波的東西,裝在大腦中,就可以了。”慕林這麼一聽,有出現了另一個問題:“那豈不是人人都會?”離莫搖搖頭道:“這封印什麼的非常深奧,雖然我們那時代的人是電子腦,也沒有辦法都學會,一般只有億分之一,而這少數的幾個人中又必須要有堅強的意念,所以只有三四人會。”慕林“哦”了一聲,突然發覺周圍熱了起來,梵土大叫:“不好,有機關。”四人往旁邊一閃,原來站的地方有幾支箭射在地上,琴水絲在背上對無冰舞輕聲說了幾句,無冰舞開始聽得臉色不大好,後來顯出滿意之色。
琴水絲兩根玉指一伸,點了無冰舞的俞府穴、天池穴、中衝穴、陰谷穴、太溪穴、大鐘穴、涌泉穴,無冰舞經她這麼一點穴,體內突然暴發出一種寒氣,襲向周圍,熱意頓消,機關也失靈了,但乍看之下,這石庫也沒有通道。
“會不會有暗道?”離莫這麼一說,七人沿着石壁敲打。
“看,”慕林仰着頭,“這上面有個凹痕。”其它六人走過來,看着那凹痕,梵土問:“試一試?”無冰舞點點頭,梵土一擲,將“天山神棍”擊在那凹痕上,梵土接住“天上神棍”等待着,看有什麼奇蹟出現。
“聽。”無冰舞豎起耳朵說道。這時傳來“隆隆”的聲音。“看。”慕林指着正在往下掉的石地板。“逃。”離莫帶着六人向入口奔去。七人奔到了原先的岔路口,看到一個巨大的石球滾來。離莫咬着牙說:";這機關可真狠哪!";說着又往回跑去,這時原先石庫的地板已全部掉落,下面是滾滾的岩漿,七人站在入口邊緣,真是前有滾石,後有岩漿,九死一生呀!情急之下,慕林將力量集中在“星辰”上,射出三道銀光,滾石被擊得粉碎,旁邊幾人均顯出驚訝之色。梵土暗想道:“這還是人嗎?”梵土又看了看慕林,她臉色煞白,嘴脣微顫。梵土不忍心,將慕林擁入懷中,輕拍她的後背。
離莫着急地說:“我們不可能就這樣被困死了吧。”“不至於,”無冰舞搖搖頭,“我們再往回找找。”七人又往回走了回去,卻發現了另一個通道。“不對呀。”離莫用手託着下巴回憶着。“怎麼啦?”其餘四人疑惑起來。離莫突然“哦”了一聲,開心地道:“我明白了,剛纔我們來的時候,這還是凸出來的石壁,剛纔我們觸了那凹痕,就有石球滾下來。原來那石球呀,就是原先這凸出來的石壁。”幾人也恍然大悟,走進了通道。突然後面“砰”的一聲,一道鐵板阻斷了通道的入口。這時,幾隻蝙蝠飛來。梵土認識到那是吸血蝙蝠,剛想告訴大家,離莫已念火咒,將蝙蝠燒得一乾二淨。剛往前走了幾步,千萬只蝙蝠從前飛來,離莫見狀,瞪着眼說道:“來一個殺一個,來兩個殺一雙,陰陰拎極用怨聲,汝被抓者隨近大手作雷聲,吾奉三山九侯先生律令攝!”頓時雷電降臨。“師哥,不要。”無冰舞拖着離莫的手,“交給我吧。”離莫看着他,把合成十的雙手放下。
無冰舞向前方一看,將琴水絲背在背上,向梵土一看,梵土一看慕林,慕林點點頭。梵土將慕林背起來。無冰舞拔刀,又如那天,化爲一道銀光,向前衝去。見無冰舞身形一動,離莫和梵土緊跟其後,就這樣順利通過了吸血蝙蝠,而且又沒有傷及自己人與吸血蝙蝠。琴水絲和慕林分別從無冰舞和梵土身上下來,向前一看,七人已經來到一溫泉處,又好像是一條死路,又把幾人給難住了。
離莫說:“三條路,水、陸、空,空路和陸路行不通,水路嗎,也不知道行不行的通。”雷昕天說:“半天過去了,我們又沒帶吃的,我去水裡抓條魚。”說着起身向水邊走去,其餘六人也坐在邊上等。
“師哥,”雷昕天叫着,其餘六人也擡起頭來,“我能站在水上耶,看這水面還沒一點波紋。”離莫眉頭一皺,也有點吃驚。他走到水面上,的確如此,又向前走了幾步,碰到了頭,可一看,前面什麼也沒有。梵土看他們的樣子,微笑着說:“我們已經進入幻境了。”“幻境?”慕林問道:“那是什麼?”梵土說:“幻境完全是利用佈置幻境之中,境隨心起,生生不已,故這裡面的一切都是假象。”琴水絲站起來着急地說:“那怎麼辦?”梵土道:“出口應該在最隱蔽的地方。”
果然,經過七人一番尋找,竟是在原來進來的地方。這個石洞進來後就被封死,入口又變成出口,真是設計巧妙。七人就這樣向前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