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料他們出得門來,才現門外果然有兩個人正看守着一個人。
不,確切地說,是一具屍體,戴着鬼面具的屍體。
“呃……這是……”
什麼情況啊?
“我無意中看到千面王又要行兇,便要他投案自,他頑抗不從,被我斃於掌下。”
隨後而出的宇文淵冷冷交代兩句,抱着楊雪走遠了。
嫣皇后也一時無語。
就是這樣簡單?
“這……小商王,誰能證明他就是真正的千面王?”
伊昭有點兒傻眼,就是這樣的話,他怎麼向皇上交差?
現在的狀況是死無對證,萬一皇上不滿意,還是要殺他的頭,他可怎麼辦?
“誰能證明,他不是?”
宇文淵早已去得遠了,聲音卻又遙遙傳來,帶着明顯的譏諷之意。
這……
說的是。
“哇啊……疼死啦……哇啊……鬱露,你輕點兒……”
這痛叫聲簡直就讓人聽不下去,這傷能有多重,某人要叫得這麼天地不容。
“姐姐,我知道你很痛,你忍一忍啦,就快好了。”
說實話,昨天宇文淵把昏迷不醒的楊雪抱回來的時候,秦露鬱嚇得差點兒暈過去。
好在姐姐傷得雖然比較重,卻沒有性命之憂,她也稍微放下心來。
結果從昨天晚上開始,楊雪就起了高燒,一個勁兒說胡說,折騰得小商王府上下人仰馬翻,一直到今天早上她才清醒過來。
“哇啊……疼……”
秦露鬱小心地用棉棒給她十指上藥,儘管她的動作已經很輕,她還是疼得受不了。
主要是她傷得太厲害了,這十根手指的骨頭幾乎都斷了,青青紫紫,還腫得老粗,她手掌上都快盛不下了。
“那個丞相女兒怎麼那麼壞,上次把大哥哥打成那樣,這回又這樣,姐姐,你幹嘛不跟她打過,她那麼壞!”
秦露鬱眼淚汪汪的,又忿忿不平,對柳拂堤的印象簡直糟透了。
“傻、傻瓜,這次是、是皇上下的旨,柳、柳小姐也沒有親手、親手打我,哇……”
這人,臨到頭了又充好人,就算柳拂堤沒有親自動手,根源也在她。
“姐姐就知道替人說話……好啦,藥抹完啦,姐姐別亂動。”
秦露鬱長呼一口氣,這麼小心地給姐姐上藥,她脖子好酸哦。
“二少爺沒有什麼事吧,他的傷有沒有好一點,腿上的傷還礙不礙事了,走路應該沒有妨礙了吧?”
楊雪艱難地動了動,換個姿勢倚着,手不能動,就只好充分揮嘴的特長,聒噪個沒完。
秦露鬱翻個白眼,腦袋一揚,“王爺,姐姐交給你了。”
她眼睛倒尖,宇文淵不過剛過來,她就把姐姐這尊麻煩推了過去,末了還詭異地笑着替人家關上了門。
“你個鬼靈精……”
楊雪“騰”一下紅了臉,瞥見宇文淵臉色不大對,立刻閉上嘴。
“我剛進府門就聽到你大呼小叫,疼得厲害嗎?”
……
無語。
要不要這麼誇張啊,她也是實在疼得受不了嘛,不然誰會亂叫,她又不是春的貓。
“呃……還好啦……好吧,我承認,真的很疼,疼死我了。”
這應該不是什麼丟臉的事吧,她就是覺得很疼,疼得受不了嘛,叫一叫也不行?
宇文淵卻沉默下去,只看着楊雪蒼白的臉,若有所思。
“王爺,我……我又給你惹麻煩了是不是?你……你硬把我從刑部帶走,一定惹惱皇上了吧,他有沒有爲難你?”
王爺只要一這麼認真地看着她,就準沒好事。
這下好了,皇上還不知道要怎麼怪罪王爺,她用自己的實際行動,再一次捍衛了“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人生格言。
了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