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女人頓時噤了聲。
安小夏笑盈盈看了她們一會兒,這些人被安她看得渾身發毛,但礙於‘良好的教養’纔沒有‘失態’。她一邊自戀地摸着脖子上的‘天使之淚’一邊說:“這世界上‘吃不着葡萄說葡萄酸’的人還真多,不僅多,還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他們是吃不着葡萄的狐狸。”
安小夏雲山霧裡的來一句,女人們不明白她的意思,一時有些呆。
安小夏抿脣一笑,說:“我你也不是別人正經的老婆吧!這位小姐。”她指着一位穿紅色禮服的女人,說:“剛剛你是挽着一個可以做你爸爸的老頭吧!你別告訴我你是那個老頭的女兒!”
安小夏一句話戳中女人的痛處,那人頓時惱羞成怒,倏地一下站了起來,指着安小夏的鼻子罵:“安小夏,你又是個什麼東西。就算我是這種人又怎麼樣?你還不是跟我一路貨色,少在這裡五十步笑百步,你只比我們更加不堪!你沒勾搭上顧亦澤你能出現在這裡!”
旁邊另外兩個女人嚇得臉都變色了,一直拉紅衣女人,讓她不要再說了。
她竟敢在顧亦澤的場所罵顧亦澤,她是不想活了嗎?
紅衣女人已經罵到興頭上,哪裡還管現在身在何處,她越罵越起勁:“可笑的是我們找的起碼是個正常男人,不像你,爲了利益竟然爬上一個只會對着男人搖屁股的殘廢男人的牀,我真好奇他是怎麼滿足你的……”
“啪……”
安小夏一巴掌甩在女人臉上,打得紅衣女人瞬間呆傻掉!
這個耳光響亮得全場的人都聽到了,所有的人都朝這邊看了過來。
這一巴掌太用力了,不光女人的臉上出現一根清晰的手掌印,就連安小夏的手也紅腫起來,垂在身側的手在不停地顫抖!
那個女人捂着紅腫的臉,剛纔尖酸刻薄時的嘴臉瞬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浮上眼眶的淚花,她甚至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安小夏,天真的想,她竟然敢在大廳廣衆之下掌摑她!難道她就不怕給顧亦澤惹禍上身嗎?
女人根本不知道在A市,顧亦澤表面低調,其實私下裡根本沒有人敢惹他,他從頭至尾都是橫着走的。
甩了一巴掌,安小夏猶不解氣,一把拽住女人胸前少得可憐的面料,粗暴拖着她一直到甲板邊緣,一把將她按在船舷上,她大半個身子懸在空中,拼命地用腿抵着安小夏的腿,讓她勉強不掉下去。
女人頓時嚇得‘哇……’的一聲就要慘叫起來。
安小夏手上用力,女人的身子又往前掉了幾分。
她用浮腫的手的手背抽了那個女人一巴掌:“你他媽的再把剛纔的話再說一遍!信不信我現在就把你扔海里去喂鯊魚!”
女人被打得眼冒金星,早就嚇慫了,哪裡還敢跟對着幹,立即向安小夏求饒:“安小夏,是我錯了,求求你放過我吧!”
突然,一隻手搭在了安小夏的肩膀上,她一回頭,就撞進他面具下的那雙眼眸中。
狹長的鳳眸含笑注視着她:“什麼事,讓你動這麼大的怒氣!”語氣則溫柔得能滴出水來。
安小夏一怔,是啊!她爲什麼要生這麼大的氣?這個女人罵的可是顧亦澤,他本人都不生氣,她幹嘛要打抱不平!
她鬆開掐住女人的手,女人瞬間攀着船舷跌坐在地上,害怕地哭泣着,全身都在顫抖。
安小夏嫌惡地撇過視線,不再看這個女人一眼。
而這時一個老
頭子從人羣中走了出來,一把扶起跌坐在地上的女人。
顧亦澤看了這老頭一眼,說:“真是抱歉,讓你的人受驚了。”
老頭兒是何等的精明。不管事情起因如何,表面上是安小夏傷了他的人,但其實上則是顧亦澤損了他的面子。
他在商場打滾了一輩子,何等的精明,說道擺擺手道:“不礙事的,畢竟我們是合作關係,自然不能爲了這點事傷了和氣!”其隱喻的話則是,你的狗咬了我的狗,我現在不跟你計較,但在生意場上得給我點好處來補嘗我。
顧亦澤嘴脣一勾:“既然您都這麼說了,看在生意場合作的份上,那就請不要再她放出來亂咬人了,畢竟我不太喜歡跟有危險的人合作。”戴着面具的臉上看不出任何喜怒哀樂。
周圍的人全都猛地倒吸一口氣。
老頭兒的臉色瞬間一白,有些呆,顧少是什麼人,豈會爲了這種事就對他讓步!
顧亦澤不再看老頭兒,轉身牽住安小夏的手,看不到他的表情,但聲音裡滿是笑意:“還在生氣?”
安小夏:“……”狠狠白了他一眼。
分明是他想看戲,現在裝什麼好人?
顧亦澤在她手背上輕輕吻了吻,略帶着撒嬌的寵溺口氣:“還沒消氣嗎?要不我幫你出氣,把那個惹到你的女人扔進海里怎麼樣?”
衆人又是一陣倒抽氣,他們都懷疑自己的耳朵有問題。
剛剛帶着寵溺語氣哄女人的男人,真的手段狠辣,冷漠無情的顧亦澤嗎?
他在安小夏面前,完全就是一個二十四孝好男人!
一直站在人羣之中的李青沫,用力咬住下脣,臉上閃過不易察覺的神色。
安小夏身上起了一層的雞皮疙瘩,一個冷顫:“沒有。”這個男人故意噁心她的吧!太噁心了!
顧亦澤無奈地嘆了一口氣:“那好吧,你總是這麼愛逞強,什麼事都自己抗。我不逼你,現在陪我去認識幾位朋友怎麼樣?”順手理了理被海風吹皺的裙子,語氣裡更加寵溺。
安小夏倔強地抽出手,不願意跟他去,怕他再演下去自己會忍不停衝動,當場打暈他。
就在此時,李青沫拉着顧明珠走了過來,對着顧亦澤說:“不如讓我來陪陪她吧,畢竟都是女孩子!”李青沫說話時,幾乎都不敢直視顧亦澤。
顧亦澤看着李青沫,聲音帶着笑意:“好啊!”
‘唰’的一下,李青沫的臉全都紅透了!羞澀地點了點頭,然後轉身朝安小夏走來:“安姐姐,我知道一個很好的地方,不如我們去那邊坐坐吧。”
李青清太青澀了,總是讓人忍不住想保護。
不過也正是因爲太青澀而不懂得掩飾,才太容易讓人看穿。
或許她正是想讓人看穿,而那個看穿她的人正好是顧變澤就再好不過了。至於其它人,只要顧亦澤明白,似乎對她來說就變得無蹤輕重了呢!
安小夏跟着李青沫到了船尾,這裡被一個船倉擋住,只要不繞過來,根本就不會有人來打擾他們!
顧明珠在陪她們過來的途中,被拉去招呼其它女客。
遊輪在海面上緩緩行駛,涼涼的海風吹來,帶着大海特有的鹹腥。她微微閉上雙眼,迎風而立,讓海風吹打着她的臉頰,就像能吹散所有煩惱一樣!
緩緩地睜開雙眼,天空中繁星閃耀,散發着璀璨奪目的光輝,一輪皎月懸於繁星之中,即使不閃耀也輕而易舉地
奪去所有星子的光輝。
“星星再怎麼漂亮,再怎麼數目衆多,始終無法與太陽般配,只有月亮可以。”一直靜靜站在她旁邊的李青沫突然開口。
安小夏是不起眼的凡星,而顧亦澤是太陽,李青沫是月亮!
安小夏又盯着夜空看了好一會兒,才轉頭對李青沫說:“月亮即使再奪目,沒有太陽,它也只是一顆暗戀無光的星球而已。”
李青沫被安小夏噎得一窒,好一會兒才認真道:“安姐姐,你知道這艘遊輪嗎?”
安小夏搖搖頭。
李青沫淺淺一笑,說:“它的名字叫‘獨行者號’排水量約十五萬噸、擁有十五層甲板,可一次性載客三千四位客人,整艘遊輪猶如一座行走的海上城市。‘獨行者號’除舒有適齊全的住宿條件外,各式餐廳、酒吧、精品店、圖書館、海上歷奇青少年活動中心、皇家娛樂場、電影放映廳、夜總會、健身房、室內外游泳池、運動場、攀巖等設施一應俱全,但它並不是世界上最豪華的遊輪。這艘遊輪是顧少的,不過它對於顧少來說,不過是衆多遊輪中最不起眼的一艘。顧少他擁有的不是一艘遊輪,而是一整家船泊營運公司。他今晚之氣以會選擇這艘遊輪,大概只是方便直升機的起降吧!”
她微微回過頭來看安小夏,見她臉上並沒有太大的驚訝表情,有些不服氣。她繼續說:“這樣的顧少,他不但擁有令人驚歎的財富,他還有他人無法比擬的智慧,讓人爲之瘋狂的容貌跟修養,這樣的他,就算不是太陽,也是月亮!”
安小夏嘻嘻笑着,說:“謝謝你如此誇讚我的男人。雖然他在你們眼裡有千千萬萬個頭銜,像神祗一般的存在,但他在我面前也只是一個男人而已,還是一個連行走都沒辦法做到的殘疾男人。”
安小夏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用這樣過分的詞語,在一個幾乎算不上認識的女人面前詆譭顧亦澤。但就是看不慣他被人這樣誇讚!
李青沫有些生氣了,嘟着嘴,鼓着腮瞪着她。模樣倒是生動有趣讓人着迷。
“安姐姐,你不覺得自己太過分了嗎?你普通得一無是處,憑什麼霸佔着他不放,還不知好好珍惜。”
安小夏呵呵笑起來說:“我霸佔他不放?李青沫,你要是喜歡,儘管拿去好了,只要……他肯跟你走!”
她越是不在意,李青沫就越是生氣,她急得用力地跺了跺腳,臉頰漲得通紅,鼓了起來:“安小夏,你根本就不珍惜亦澤哥哥,這個世界上最不配擁有他的人就是你!我一定會把他從你身邊奪走的!”
李青沫越是生氣,安小夏心裡就越是舒心,無所謂地道:“我用過的東西,你若是願意,撿去也無妨!”她把顧少形容成一件破爛。
李青沫氣得眼睛都紅了,咬牙切齒地對安小夏宣誓:“我一定會把他從你身邊奪走的!一定!”憤怒地跺了跺腳,轉身跑開。
安小夏靠在欄杆上,支着下去擡頭看天空,天空中一團烏雲閃過,漸漸將月亮包圍起來。
她自認不可能做太陽,更不能做襯托他的凡星,那……她就做那一塊遮住月亮的烏雲好了!
無奈地笑了笑,站起身,準備回去拿點吃的,沒料一轉身,她便被人抓住了手腕,突然眼前一個黑影閃過,一個高挑健碩的身影在她面前一晃,緊接着她整個人就被壓在了黑影與牆之間。後背狠狠地撞在了牆上,纖細的腰肢被一隻有力的胳膊緊緊勒住,力氣之大像是要將腰生生勒斷一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