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艾那天以後,被警察局帶了回去,以買兇殺人的罪名永遠監禁。姜卿知道後還很詫異,腦海中不時想到喻宣城對小艾曾經的袒護,心裡五味陳雜。
她握住手心中的水杯,杯子上的熱度源源不斷的從手心蔓延至全身。
“之前你不是還袒護她嗎?爲什麼現在做事這麼決絕?”
對一個女人來說,終生監禁,等於這一生的生命就此結束了。相信小艾再監獄裡的日子會如同在地獄一般。
“袒護?”喻宣城挑眉,似乎對這個詞很陌生。
“對啊,之前綁架我的幕後主使是她吧,你也知道,可是你卻袒護了她,不是嗎?”姜卿低吼道,終於把這幾天自己的心事說了出來,瞬間感覺身體輕鬆了許多。
喻宣城靜靜的看着她通紅的眼眶,面無表情的拍了拍衣角,起身:“你的想象力未免太豐富了。”
他淡淡道,似乎還有幾分嘲諷的味道。
姜卿疑惑的望着他,反覆思量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只聽喻宣城再一次開口:“只是沒有直接證據,所以才拖延到現在而已。”
姜卿無言以對,暗暗低下腦袋,此時她心亂如麻,想到之前爲這些事將喻宣城在心裡罵了無數遍,還氣的死去活來。可最後的真相竟是如此。
一時間她不知該用什麼表情面對喻宣城。好在喻宣城並沒在這件事上追問什麼,而是起身讓她好好休息,之後便離去了,也把這件事就此帶過。
經過再一週的調養,姜卿身體恢復如初。當時車禍也只是撞了腦袋罷了,沒別的安全隱患。
而喻宣城最近似乎很忙,沒再來看望她。出院的時候也是讓劉嫂幫忙來給她收拾東西,然後把她接了回去。
姜卿在家裡躺了一天,第二天精神抖擻的去了工作室。
請了這麼久的家,來到工作室時她還有些拘束與陌生感。
進入工作室,同事之間看她的目光奇奇怪怪,姜卿頂着異樣的視線回到自己的辦公桌前,上面的擺放依舊。
姜卿深呼吸一口氣,坐下認真投入了工作中。
中午,蘇鐮纔出現在工作室中,跟洛嘉一起,脖子上掛着攝像機,好像剛剛從外面採集素材回來。
兩人進門的剎那間便跟姜卿的視線對上,姜卿緊張的心情鬆緩幾分,張嘴準備叫蘇鐮,可一瞬間,蘇鐮把目光挪開了。
他面對其他同事笑臉相迎,可唯獨看見她之後,臉上的笑瞬間消失。
姜卿心頭納悶,但是也沒在意,笑着叫了聲洛嘉。
洛嘉大驚,大步走了過來,高興的抓着姜卿的肩膀,左右環顧:“姜卿,真是太好了,你沒事了?”
姜卿展顏歡笑,表明自己很精神。
洛嘉點點頭,坐在她面前跟她說起了這些日子她是怎麼過的。姜卿隨便編造了些理由搪塞了她。
說完後,兩人並肩下樓去吃飯,吃飯時正好碰見蘇鐮從另一邊走來,看樣子也是過來吃飯。
姜卿招手,準備叫蘇鐮過來坐下,但是意外的,他的目光只是從她們面前一掃而過,之後把她們視爲空氣別頭離開了。
姜卿心頭的疑惑更加沉重,尷尬的放下手,把張開的嘴緩緩合上。
洛嘉在旁邊看的明白,在蘇鐮準備從這裡離開前起身叫住蘇鐮。
蘇鐮停在她們後邊三米處,猶豫了一會轉過身看向洛嘉:“怎麼了?”
“你不是也來吃飯的話,一起唄。你看姜卿也在這裡,你們好久沒見面了,應該有很多話要說吧。”
蘇鐮依舊一臉冷漠:“不用了,你們吃吧。”
說完轉身離去。
雖然只是直覺,姜卿能感覺到蘇鐮對她冷漠了。
一週前這男人還說不在乎自己的過去,現在卻對自己冷漠了。
她心頭除了疑惑,更多的是受傷。
“蘇鐮這是怎麼了?”洛嘉也是一臉疑惑,但是沒多想,叫來服務員點了菜,還一邊不停的往姜卿碗裡挑,看她失魂落魄的樣子,並安慰道:“你別在意,他今天可能心情不好。”
姜卿苦笑着搖搖頭,心頭陣陣刺痛與不安。
也許那個時候只是蘇鐮一時衝動吧,也是,誰會喜歡一個有着骯髒過去的女人呢?
之後的幾天,蘇鐮對她的躲避越來越明顯,甚至工作上的事。他都讓洛嘉來應對自己。兩人之間的關係一落千丈。
一次兩次洛嘉認了,但是一直以來都這樣,她心中的疑濾便更加濃重。最後實在是忍不住,在蘇鐮再一次將要交給姜卿的文件遞到她面前時,她拒收了。
“要給自己給她去。”
蘇鐮臉色一沉,收回文件,道:“我找別人幫忙去。”
說着真要轉身去找人,洛嘉趕緊抓住他:“等等。”
蘇鐮回頭看她,目光淡淡的。
“你是不是跟姜卿吵架了?”她挑起細眉問道。
蘇鐮輕垂眼簾,動作雖然細微,但是還是被洛嘉捕捉。他頓了一下,回答:“沒有。”
“沒有你還躲着她?”洛嘉毫不留情的戳穿他的謊言,頓時讓蘇鐮慌了神。
蘇鐮趕緊轉身躲開她直白的目光,道:“我沒躲着她。”說着扒開洛嘉的手,準備落荒而逃。
洛嘉豈能如他所願,快步到門口擋住他的去路,義正言辭道:“撒謊。說實話,姜卿可是因爲你的忽視與躲避傷心着呢。”
蘇鐮瞳孔緊蹙,將下脣咬的緊緊的,緊到那一片都是青白色。
他滿臉猶豫掙扎,但是在洛嘉咄咄逼人的目光下,最終將繃緊的身子鬆緩下來,無奈道:“好吧,我說。”
他深吸一口氣,將自己的心事說了出來:“姜卿她最近請假是因爲被人打到流產了。”
“流產?”洛嘉驚呼,但職場上鍛煉出的處事不驚讓她很快鎮定下來,繼而平靜的聽他繼續說下去。
蘇鐮攥緊手心,眼裡神色複雜:“其實我是不介意這個的。有人說她是喻宣城的情 婦,她說她有苦衷,我也是相信的,可是……”
“可是什麼?”說道重點突然斷了,洛嘉也跟着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