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現在討論有點早了。而且有些事我也做不了主的。待王爺回來再說好嗎?”司徒悠蘭口氣溫和地道。
顏海棠告辭後,司徒悠蘭無由的心煩起來。
花園裡。
司徒悠蘭坐在涼亭裡,夏兒在一旁彈琴焚香,司徒悠蘭展目,荷花池裡只剩半池殘荷,雖天氣不冷,然秋天已經來了。
司徒悠蘭知道自己應該調整心情,不爲別的,只爲腹中的小生命。
雖不是她的孩子,但在她身體裡,而且這種源自於生命的感動,讓她愛上了這個小生命。
可是現在竟什麼也感覺不到,司徒悠蘭將手放在腹上,自己笑着搖搖頭。
“綠兒,你有服侍孕婦的經驗沒?”司徒悠蘭扭頭看正在擺放水果的綠兒。
“小姐,綠兒沒有服侍過孕婦的經驗,不過綠兒見過,您是緊張了才問這些的?”
“是呀。”司徒悠蘭倒是真的有點緊張,在現代不用擔心太多,因爲有醫院。
可是在這裡,如果不順產,恐怕大人都有危險。
綠兒被司徒悠蘭的表情弄得有些緊張:“小姐,不用怕,我們還有蕭越神醫呢,到時候,請他來小姐您不就放心啦。”
蕭越神醫,司徒悠蘭聽到這個名字心臟一縮,那個仙魅樣的男人現在不知道在哪裡?是在媒婆家還是在宋府呢?
“小姐?您怎麼啦?”綠兒輕輕推了推司徒悠蘭的胳膊。
司徒悠蘭看着綠兒:“你說什麼?”
“小姐,您剛纔想什麼呢,人都呆了。”綠兒知道司徒悠蘭溫和的脾氣,所以有時候說起話來很隨意。
“我在想,神醫的封號只是別人送的,他只能治病,不能救命的。”
“小姐洪福齊天的,現在不要講這些。不吉利。”綠兒不再說下去,止了話頭。
“王妃,春兒以前沒服侍過孕婦,但我們府內有不少媽媽女眷,現在有什麼疑惑我們可以問問她們呀。”春兒在旁邊看出司徒悠蘭的擔心,不由的插了話。
司徒悠蘭一想也是,什麼時候找她們聊聊天,根據現代的知識,應該做適當的鍛鍊,動靜結合才最好,但不知道古代的孕婦到時候應該注意什麼。
司徒悠蘭和幾個丫環說起閒話。
突然想起來便問:“你們原來的王妃顏海棠,現在回來後是不是有什麼變化?”
夏兒接口道:“樣子沒變,只是奴婢覺得她還是變了。但又說不出來。”
秋兒想了想道:“我知道什麼變了,脾氣變了,但也不算大變,以前脾氣也好,現在是太好了。”
冬兒道:“脾氣好當然算是變好了。但爲什麼我覺得現在她看起來不舒服呢?”
夏兒接口:“對呀,我也是這感覺。”
“以前她心無掛礙,現在她可能是太怕失去。所以處處小心討好,失了原來的率真。”春兒慢慢道。
她一說話,衆丫環都喊對,顯然她說出了她們想表達的東西。
司徒悠蘭看着俏麗穩重的春兒,心裡暗暗讚歎。
“
小梅,你怎麼不說話。”司徒悠蘭問。
小梅只是在人羣外抿着嘴看着衆人笑。
聽到司徒悠蘭點到她,便開口道:“我服侍原王妃的時候,只是個粗使的丫環,見到王妃的面也只是遠遠的看着,所以並不知道什麼。”
“對了,小梅,以前有一次我和翠兒說話,你在後面給我使眼色,我現在還不明白什麼意思。”司徒悠蘭想起來看看又沒有外人便問道。
小梅略想了一下道:“我怕您和翠兒走的太近,她私下人很嚇人的,脾氣很壞,我們動不動就會被打,奇怪的是,她打的很狠很痛,卻不留下傷口,所以我們更加害怕她。”
“爲什麼不跟王爺說她的惡行?”
“王爺很寵她,哦,是那時候王爺總去翠玉閣,對她還行,所以我們也不敢言,怕她報復。”
“她有沒有奇怪的地方?”司徒悠蘭想起妖精告訴她的食人盅。
“她有時候把自己關進一間屋子,我們誰也不許進。屋裡有時傳出很惡的氣味,但王爺把她送走後,我們進去那間屋子,裡面乾乾淨淨的,什麼也沒有,也最常見的小蠓蟲都沒有。”小梅說着還搖搖頭,表示不可置信。
是呀,什麼都沒有,也許正是她可怕的地方,不過,她如此輕易的離開,倒是讓她很不解。
衆人又閒話了一會兒,司徒悠蘭突然想起鶴園,那兩個養鶴人還在嗎?想着,便起身往鶴園方向走去,綠兒的眼中有隱藏不住地驚訝,她輕輕喊了聲小姐,便停下了,司徒悠蘭明白她的意思,便道:“我的筆快用完了,再去要幾根鶴翎。”
“那就讓誰去都可以,您就不用親自去了。”綠兒道。
“運動一下對我有好處。”司徒悠蘭繼續往前走,綠兒無奈只得跟上。
一路上遇到幾個巡邏的士兵,看見司徒悠蘭等人過來,忙站立低頭讓她們通過。
到了鶴園迎出來的不是原來的人,司徒悠蘭看看綠兒,綠兒也愣了,搖搖頭。
“原來的養鶴人呢?”司徒悠蘭問道。
“前幾日被王爺調到別處去了。”
看着幾個新的面孔司徒悠蘭沒要鶴翎便迴轉了,龍嘯天不是說不動他們嗎?現在動了,是不是意味着他要有什麼行動?還是怕他們在府內,威脅到府內其它人的安全?
回到了樓玉閣,司徒悠蘭坐在銅鏡前,有一下沒一下地梳着長髮,望着鏡中美麗的容顏,不禁心生感慨,自己在最美的時刻,最愛的人卻已不在,恩愛了幾年,對她來說如彈指一揮間,不夠,便是百年也不夠……
想着,司徒悠蘭的頭暈了起來,人搖搖欲墜,還好小梅離她最近,一下子扶住了,小梅急的聲音變了:“王妃,王妃……”
喊聲驚動所有的丫環,她們都聚到屋裡。
司徒悠蘭被攙到牀上,綠兒吩咐人請大夫,有人敷毛巾,有人扇風,有人撫匈口,好在,這些丫環都看春兒的指揮,一時間雖忙卻不亂。
不知什麼時候,大夫進了屋,診了診脈,又看看司徒悠蘭的舌苔和眼底。然後嘆了口氣,轉身走到門外對福祥說了些什麼。
已漸漸清醒的司徒悠蘭掙扎着起來,告訴綠兒喊大夫進來,自己要問他。
綠兒出去後,福祥跟了進來:“王妃,大夫已經走了。”
“他怎麼說?”
“大夫說王妃您的心臟不好,氣血有些虧,需要用些藥調理一下。”
“那他有開藥方嗎?”
“嗯,說藥方明天送過來,因怕傷了胎兒,他要好好考慮一下。”福祥笑了一下接着道:“不危險的,王妃不要擔心。你們要多加小心,好好照顧王妃,不可讓王妃摔倒。”後面的話是對丫環們說的。
福祥走後,屋裡一時安靜下來,都沒有人敢大聲喘氣。
司徒悠蘭嘆了口氣道:“讓廚房準備飯菜,我要多吃些。”
清晨司徒悠蘭睜開眼,看見坐在牀邊的龍嘯天,一身月白的衫子,披着滿頭黑髮,漂亮的眸子正滿含柔情的看着她。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司徒悠蘭坐起身,披了件外衣。
“昨天晚上,你睡的很香。”龍嘯天伸手握住司徒悠蘭的手道。
“你在這兒坐了一夜?”司徒悠蘭睜大眼睛,倒不是感動,而是覺得有些恐怖。
“我睡在裡面,纔起來。我倒想坐一夜,只怕嚇到你。”龍嘯天笑了。
“事情辦完了?”
龍嘯天點點頭。
“你走的這幾天我們做了不少事情呢。”司徒悠蘭坐直了身子語氣有些急。
龍嘯天拍拍司徒悠蘭的手道:“慢些不急。”
司徒悠蘭臉一紅道:“我好象要獻寶一樣,其實事情都不是我做的,首先原來翠玉閣有兩個丫環要出去,顏海棠的意見,給了嫁衣還給了銀子,還有我們參加鬥花大會,春兒得了第五,福祥要娶春兒呢。”
“還有嗎?”龍嘯天眼睛裡全是意味。
司徒悠蘭搖搖頭。
“爲什麼不說你們被襲,還有蕭越先生相救的事情”龍嘯天淡淡道。
“哦對,我忘記說了,蕭越先生可能要娶宋家小姐了,雖然他否認,但他上臺買人家的花,他不同意,恐怕宋家人也不會輕易罷休的。”
“你有沒有想我?”龍嘯天突然道。
司徒悠蘭正講得興致渤渤,一聽愣住了。
“怎麼不說話?那就是沒有想我?”龍嘯天道。
司徒悠蘭搖搖頭。龍嘯天面上一喜:“那就是有想我?”
司徒悠蘭想了想道:“我是有天天盼着你回來,因爲我覺得沒有你,有些事情我決定不來,府裡暗流涌動,而且還出現過刺殺事件,我是一點頭緒都沒有,盼着你回來處理呢。”
“不管怎麼說,你是需要我的,對嗎?”龍嘯天溫柔地道,一張俊面慢慢靠近司徒悠蘭的臉,意圖明顯,他要親她。
司徒悠蘭手一擋道:“我沒刷牙呢,我也餓了。”說完跳下牀,身後的龍嘯天一臉寵溺的表情看着她。
“對啦,殷府的事情有眉目了嗎?”司徒悠蘭突然想起來問道。
“一切看爲夫的,你就等着吧,明天我就要向皇兄稟明司徒府所做的一切。”龍嘯天下了決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