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成飛睿頓時有點愕然,在他的認知裡,雖然不是每個女人都會梳一頭漂亮的髻,但還不至於不會的。
書憨也是有些驚訝地看着聶中輕,顯然他的想法和成飛睿無二。
聶中輕也不理會他倆現在在想些什麼,只是看着成飛睿道:“可以走了嗎?”他不是專程來找自己用膳的?怎麼這會有時間發呆?
聽到聶中輕的問話,成飛睿這纔回過神來,他點點頭,上前和聶中輕一齊出了客廳。心裡卻在想着要加快買丫環的事。
在經過院子時,聶中輕特意觀賞着院子的景色,果然有個大荷塘,裡面各色的數不清的荷花隨風搖曳,淡淡的花香隨風輕送,繚繞在院子各處,在在吸引着聶中輕的眼球和嗅覺。
聶中輕昨天在長青院吃了晚膳之後,就又在成飛睿的帶領下,在院子各處走了走,眼見天色漸暗,這才送她回到荷居,當時天色已晚,院子的景色看不真切,所以並不是很清楚。現在這一看,果然漂亮。
“這一池荷花定要花不少的心思來照料吧?”不然不會連一朵凋謝的都沒有。
“嗯,每天一早就會有人過來把那些開始凋謝的摘掉。”成飛睿也笑着看向一池荷花。
出了荷居,一行人便順着曲折迥廊向着長青院而去。因爲還早,所以一路走來,也不見什麼人。
“快說,你把手鐲放哪了?今天你要是不拿出來,有你好受的。”一個男人的聲音低聲威脅地罵道。小心翼翼的低聲,很顯然是怕人聽到。
三人一頓,一大早的,誰會在這罵罵咧咧的。
聶中輕看向聲音傳出的方向,不過因爲這剛好是轉角處,所以聶中輕看不見人。但這聲音倒是有些熟悉,就是想不起是誰的。
聽到這個不大可能此時在這出現的聲音,成飛睿的眉頭一擰。
“少爺,要不小的去看看。”書憨上前道。等得到成飛睿的許可後,這才快步轉發過彎兒去。
不一會兒,書憨回來了,後面還跟着兩個人。只見前頭那男的,矮胖身材,一雙細小的綠豆眼正看着這邊。另一個因被他的身體給擋住了大半的身形,所以一時看不清是誰。
溫掌櫃?聶中輕望着那在昨天才分別的溫掌櫃。按理來說,他不該在此時此刻出現在成府纔對啊?
“少爺。”溫掌櫃矮身一揖。
成飛睿之前一聽聲音就知道是溫掌櫃了,所以倒是沒有多驚訝。只是沉着臉道:“你怎麼會在這?”
“回少爺,昨天少爺走後。到了下午,店裡就又趕出了一批新款飾物,所以小的也就拿些來讓夫人瞧瞧可有可心兒的。可夫人說已晚了,讓我今兒再來。”溫掌櫃賠着笑臉道。
“既然是送飾物來給夫人,怎麼卻在這逗留?”
“還不是這個丫頭,來到這,小的怕有錯漏,便打開清點,誰知卻少了個金手鐲。這匣子一早就讓她拿着了,不是她偷了是誰?”溫掌櫃氣呼呼地看着那哭得早已兩眼通紅的採兒。
聶中輕順着他的眼光看去,仔細一看這個低頭哭泣的丫環,發現竟是昨天爲自己梳頭的其中一個。
“少爺,婢子沒偷。”採兒哽咽地道。就是給她天大的膽子,也不敢這麼做啊!
聽他們各執一詞,成飛睿的眉頭擰得更緊了幾分,看向溫掌櫃道:“在來前,你可有清點過。”也許是之前便漏了的。
“從店裡出來時看過一次。”就是因爲之前有看過,所以他纔會這麼肯定。
“既然點過,那爲何剛纔又點了次?”成飛睿瞪着溫掌櫃。
“小的有個習慣,凡是拿來給夫人的東西,都會一看再看,就怕出錯。”就因爲面對夫人時沒出過錯,他纔可以得到夫人的信任,讓自己管家店鋪。
“採兒,你有沒有打開來看過?”成飛睿再望向採兒。
“婢子從來就沒打開過。”
“那昨晚這匣子是由誰保管的?”
“回少爺,是小的。”這麼貴重的東西,他哪敢隨便給人保管。
“也就是說這匣子打從離開店裡時,就沒離開過你的視線嘍?”成飛睿目光一凝,睨了溫掌櫃一眼。
溫掌櫃一聽,手心微冒汗,道:“可進府後的一路走來,採兒都是走在小的後面,小的又怎知她有沒有趁小的沒注意時拿了。”
“多說無益,要是她真拿了,東西自然在她身上。不如,就由我來搜搜看吧?”一旁看了許久的聶中輕忽然出聲道。真是的,這麼簡單的事,搜了就知道了,又何必在這多說費話。
“小的之前也這樣說,可這死丫頭死活不讓我動她。”溫掌櫃忙表態。這不是心虛是什麼?
採兒不作聲,只是漲紅着臉委屈地站在那。
聶中輕一看她那樣,就知道爲何了。別說是在這保守的時代,就是在二十一世紀,女人的身體也不是男人想摸就摸的。
果然,聞言,成飛睿便掃了溫掌櫃一眼,“你難道不知男女授受不親,爲何不另找個女的來搜?”
“小的也是急得忘了。”其實他不是忘了,只是怕夫人知道丟了一件手鐲會責怪他,所以便不想聲張。
“你可願意讓我搜身?”聶中輕望着那看上去也才十五、六歲的採兒輕聲道。
只要能證明自己的清白,採兒哪有不願的理由,忙不迭地點頭,“姑娘儘管搜。”
“我們先到長青院再搜吧?”聶中輕想了想道。總不能在這院子裡給把一個女孩給搜了個遍吧?
“嗯。”成飛睿當然知道她的顧慮,便也不說什麼就同意了。
於是,一行人便往長青院而去。
一進屋,聶中輕便帶着採兒下去進房了。半響,她們便從裡面出來了。
溫掌櫃學沉着臉看着聶中輕空空蕩蕩的雙手。
“採兒身並沒有手鐲。”聶中輕來到成飛睿身邊道。
“嗯,先坐下喝點茶吧?”成飛睿笑望着聶中輕。
聶中輕依言坐下,採兒緊跟在她身邊。
成飛睿抿了點茶,看向溫掌櫃道:“現在你怎麼說?”
“這不可能?”溫掌櫃目光閃爍地看着聶中輕。
聶中輕當然也知道他在想什麼,淡然一笑道:“有什麼不可能的?難道溫掌櫃認爲我沒說實話,還是我私藏了手鐲?”
“小的可沒膽這麼說姑娘。”她一個窮丫頭見到名貴的手鐲會不動心,溫掌櫃心裡嗤之以鼻地看着聶中輕。
衆人一聽就知道他的意思是沒膽這麼說,並不代表他不懷疑。
成飛睿臉色一沉,剛想說些什麼,卻被聶中輕的眼色給制止。
聶中輕當然不會被他這番話激得讓人搜身,要真那樣做了,她以後還怎麼在這成府立足。便笑喝了點茶,這才淡淡地擡頭望向溫掌櫃道:“溫掌櫃昨晚不是一個人睡的吧?”眼袋浮腫,還有着明顯的黑眼圈。一個男人在一夜好睡之後,是不要出現這種症狀的。會這樣,很明顯是一晚不睡所至。男人一晚不睡,還會做些什麼?這並不難想像。
“小的……小的昨晚的確不是一個人睡。”溫掌櫃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承認,不由得略微吞吐,漲紅了臉。因爲採兒是和他一起住到他在這置的小院裡的,自然清楚他在裡面養了個新寵,所以他想否認也沒用。
聞言,成飛睿一下子就知道了聶中輕想說什麼。
“那你有沒有給過她什麼?”聶中輕繼續問道。
溫掌櫃一驚,想起昨晚的一夜春風后,迷迷糊糊間,自己好像有叫她在自己帶的匣子裡拿個手鐲。難道她拿錯了夫人的這個匣子,想着溫掌櫃按捺住想回去看看的衝動。支支吾吾道:“呃……這……”
成飛睿不由得狠狠地瞪了溫掌櫃一眼。“你只要講有沒有就行了,有這麼難講嗎?”
溫掌櫃這才點頭道:“有是有,不過小的讓她拿的是小的帶來送她的,不是夫人這匣子的。”
“你帶來的,不會剛好這麼巧也是手鐲吧?”聶中輕笑道。
“呃……是。”溫掌櫃擡手擦了下額頭上的冷汗道。
“那……溫掌櫃不介意讓人把你送給她的手鐲拿來一看吧?”聶中輕問道。事情已經很明顯了。
成飛睿問了他地址,然後讓人去取了。
這時,一個僕役進來道:“少爺,早膳已經擺好了。”
見一時也沒事了,成飛睿便看着聶中輕道:“輕兒,我們先去用膳吧?”
聶中輕應了聲,便和成飛睿往飯廳去。
採兒害怕地看了眼瞪着她的溫掌櫃,和書憨一齊跟了上去,也顧不得這樣不合規矩。等成飛睿和聶中輕坐好了,便自動自發地站到了聶中輕身邊,看上去就像是聶中輕的貼身丫環。
見狀,成飛睿目光一閃,也許……
等他們吃完早膳來到客廳,只見裡面已經多了一個濃妝豔抹的女人,此時她正站在溫掌櫃身邊,一雙眼不時地打量着屋裡的擺設,見到漂亮的便雙眼發出貪婪的光亮。
成飛睿眉頭一皺,看向一旁的僕役。
那麼僕役連忙上前行禮道:“少爺,這女的不肯交出手鐲,說怕我們騙她,死活都要一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