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嘿，碧池！
十二米長的小型運輸艦離開海盜船的腹部，緩緩切入了這顆土黃色行星的大氣層。
副駕駛位上的楊洺注視着下方那漫漫黃沙覆蓋的土地，心底莫名泛起了一種歸屬感。
他想到了自己的老家，心底泛起了濃濃的鄉愁。
儘管這份鄉愁，很快就被穿着緊身宇航服開飛船的米米莉沖淡。
她很懂得展示自己的身材。
“給你這個，漢頓。”
後座的科列夫遞來了一隻金屬面罩，上面有精巧的空氣淨化裝置。
科列夫笑道：
“我剛查閱了科爾港和謝爾曼帝國的最新新聞，他們沒有公開咱倆越獄的事實，只是說科爾港監獄發生了暴動，造成十多名警衛與囚犯的死傷。
“稍後我會去試試看，能不能買到關於你的情報，如果你的小情人把伱做成了死傷的囚犯，藉此瞞過謝爾曼帝國軍情處，那可就有意思了。”
“那沒什麼用，麗娜會繼續追蹤我的下落，她只是不想讓其他情報局注意到我這個獵物的存在。”
有人認出了科列夫，驚訝地喊出了科列夫的名號，科列夫擡手揮了揮。
米米莉那甜美的嗓音鑽入楊洺耳中，讓他心底不免出現一絲絲瘙癢。
“這不是第一海盜美女米米莉嗎？就是被自己手下逐出了海盜團，還差點被人扒光衣服的那位大團長？”
‘還是星空寡婦。’
米米莉保持着沉默，因爲她發現外面這羣人在數量上佔據絕對優勢，她不會去吃這種虧。
“按規矩來，”科列夫拍拍店老闆的肩膀，“把你這最好的單兵裝備拿出來看看，我要送我這位小朋友一點禮物。”
他後退兩步，打開了開關，這把光劍將整個艙室染成了血紅。
科列夫的名望很高，這對於自己展開接下來的搞飛船計劃會有很大的助力。
店老闆笑道：“這是你新收的弟子嗎？是個英俊的傢伙，還好我的寶貝女兒在新聯邦上學，最近沒在我這。”
楊洺揹着手向前漫步，動作不慌不忙，憑藉步幅逐漸縮小着與前面三個人的距離。
很快，科列夫出現在此地的消息，就傳遍了整個峽谷，甚至還有不少上了年紀的老人主動出現在這筆直的街路兩側，與科列夫寒暄問候。
恰好機器人抱來了一隻包裹着合金外皮的假人，擺在店老闆身後，氣的店老闆一陣大吼：“你的保護人類協議被狗吃了對嗎！”
科列夫爽朗地笑着：
“切，”大胸妹冷笑着擺擺手，轉身朝着更熱鬧的街區走去，“懦弱的傢伙。”
就像是海盜們的老領導。
他這東西就是個添頭，科列夫今天有着一大筆採購計劃。
科列夫笑道：“這可不行，我總不能這麼簡單就浪費禮物的份額，一把光劍纔多少信用幣？更何況還是個二手貨。”
科列夫微微撇嘴，繼續與店老闆小聲交談，並未管外面的事。
一座城市在半透明的罩子裡，高樓林立、環境優等，飛行器來回穿行。
“喜歡嗎？”店老闆眯眼笑着，“我還沒見過能輕鬆駕馭它的戰士，你的肌肉纖維似乎跟我們不一樣啊年輕人。喜歡就拿着，這是我送給科列夫的禮物。”
“這是揮劍人的問題，”楊洺認真說着。
運輸船外圍出現了薄薄的能量罩，不只將摩擦產生的高溫阻隔在外，也讓飛船避免產生過多的震動。
楊洺問：“這些光劍的價格都在什麼區間？”
楊洺簡單揮舞了幾下，心底出現了雀躍的情緒，這把光劍比自己對戰女武神時用的那把還要給力。
科列夫的嗓音在兩人的口罩邊緣傳來，那裡藏了袖珍喇叭，不只是改變佩戴者的嗓音，也能做小隊通信裝置使用。
米米莉聳聳肩，靠在門框旁不再說什麼。
“不，他不是我的弟子，他是我的夥伴，”科列夫正色道，“當前最信賴的夥伴。”
楊洺心底也鬆了口氣。
“哦，科列夫！我剛聽說你逃出來了，沒想到你就出現在這裡！我就知道！星際法庭的鳥籠子根本關不住你！
“不過科列夫，你把黑龍交給基摩並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基摩太急功近利，也太殘暴了，他竟然試圖更改我們執行了二十多年的合約，說我們賺的太多了！”
楊洺身邊的米米莉輕輕撇嘴，似乎有些不屑。
“你的零花錢夠多的話，送我那把光劍，我幫你放倒那些跟班，加送我一件防護服，我會把他們擺成人體蜈蚣。”
科列夫嘟囔着：“我們要在基摩找來前離開，避免跟他正面對壘，那樣會把局勢推到不受我們控制的階段。”
突然，她感覺自己眼前多了一個高大身影，那壓低的嗓音輕聲說着：
僅僅七八米寬的入口前豎着禁止飛行器的標識，二三十名穿着各異、抱着鐳射槍的守衛正在說笑。
米米莉哼了聲。
震動反饋果然強力。
街路兩側稀稀拉拉的建築，實際上是一艘艘打開了尾艙的飛船，它們的主體埋藏在了沙子裡，如果發現危險情況，可以最快時間吹開沙子，升空遠遁。
這羣狡猾的海盜。
狡猾的海盜們總是喜歡更換集市的地點，奧爾海富只是這個黑市的落腳點之一。
“聽說你老爹爲了幫你而越獄了？他都七八十了吧，本來能在監獄裡頤養天年，卻還要爲你操心。”
“哈哈哈！狡猾的科列夫，我多送你幾件怎麼了？作爲你的出獄禮物！”
……
幾秒後，楊洺看着那一排整整齊齊的‘手電筒’，嘴角露出了會心的微笑。
‘她是自己侄女。’
楊洺輕輕甩手，光劍發出嗡嗡的響聲。
再次踩踏在真實的土地上，感受着皮靴鞋底被沙子包圍的快感，楊洺忍不住低吟：“終於又踩到了土地。”
這顆行星名叫奧爾海富，位於銀河系第二旋臂中段邊緣，暫時是這片空域最大的黑市交易中心，也是這片區域海盜們臨時的情報集散地。
店老闆笑道：“你可以用它切開試圖阻攔你的任何一扇艙門！”
他打量着這家店鋪的陳列，發現這裡面就是個單兵武器展覽會，一層擺滿了各類槍械與防護服，角落裡還有懸浮摩托、外骨骼機甲等單兵突進裝備；上下還各有一層，也不知道里面藏了什麼樣的寶貝。
走下這處沙丘就是一片廣場，兩艘正在裝貨的運輸飛船佔滿了這裡的區域；穿過廣場，就能抵達黑市的所在地——那片被沙子覆蓋的人造峽谷。
店老闆在拿起角落擺着的淺紅色細長‘手電筒’，上面還用激光刻印留下了兩個字眼：斬墨。
他們膚色各異，眼中的野心和渴望完全不加掩蓋。
他輕飄飄的向前砍出一劍，假人的肩膀直接被削飛。
有個穿着熱褲加小衣的大胸妹子，挺起了她胸前的驕傲，對米米莉的背影施展雙重嘲諷：
“那也沒辦法，基摩就是喜歡佔小便宜，黑龍交給基摩打理，已經是我能想到的比較合適的人選！來，讓我看看你這裡有什麼新花樣！”
他現在也無法使用漢頓的賬戶，不然很容易暴露位置。
似乎是看出了楊洺的遲疑，米米莉笑了聲：“叔叔你隨便挑選就好，就當我用零花錢送你的禮物。”
米米莉擡頭看着近在咫尺的年輕叔叔。
“走吧。”
這種模式，讓楊洺想到了小時候在農村老家參加過的集體節日活動——趕大集，那羣用劣質玩偶騙走他零花錢的可惡商販，也是不定期更換交易的區域。
而他挺拔的身影落在米米莉眼中；
“漢頓叔叔在宇宙中航行很久了嗎？”
店老闆笑容一僵：“能量越高的光劍就越難操控，尤其是在近地環境和模擬重力環境中，外部磁場會對光劍的約束磁場產生很大的阻力。”
楊洺關閉光劍，將它放到了一旁的架子上，笑吟吟地退回一旁。
“當然！哦，我那個正子腦進了水的機器人，快點去拿靶子！”
米米莉緊緊攥拳，用力吸了口氣。
“喔！”科列夫笑道，“很棒的寶貝！”
這顆宜居行星是有居民區的。
“是的，但這確實是一把優秀的光劍，看你喜歡不喜歡，”店老闆將能量開關推到了最大，雙手託着交給了楊洺。
另一座就暴露在風沙的威脅下，多是一些嵌入地下的建築，外圍有着一堵高牆遮擋風沙，寥寥幾個飛行器偶爾路過。
店老闆大吼了一聲，角落有個穿着小裙子的人形機器人哆嗦了幾下，邁着沉重的小碎步跑向了下層。
忽然，楊洺聽到了門外傳來的喧鬧聲。
“哈哈哈！”
“是的，有大概一年多沒踩土了，”楊洺笑道，“總覺得這裡很親切。”
楊洺路過沙丘頂端時，眺望到了地平線上的兩座城市。
“我可以送你三件！”
“都跟上！”
楊洺摁下了劍柄按鍵，約束磁場將氣態等離子困成了劍刃的形狀，劍柄本身產生了輕微的震動。
大胸妹熱切地笑着：“你連銀河語都不會說了嗎？是受刺激了嗎？哇哦，你現在出門就只帶這兩三個跟班了？”
店老闆誇張的說着：“我這裡任何一件東西，只要你看上了隨便拿走，其他東西我都給你五折的折扣！”
十分的優雅。
五六千新聯邦信用幣？也就是三四萬謝爾曼帝國帝星幣？
“我們這裡是以新聯邦信用幣爲標準，以實時匯率接受交易量前十的貨幣幣種，這些都是五六千信用幣的好東西。”
嗡——
楊洺在這裡看到了許多孩童和少年。
“比起你，我更能接受你父親的贈禮，”楊洺拿起了一隻嶄新的光劍，隔着手套把玩，“我怎麼能要晚輩的贈禮？”
他們要去的黑市與這兩座城市無關。
店老闆親熱地拉住楊洺的胳膊，拽着他抵達角落那上鎖的銀色櫃檯。
“如果別人來了，我當然只會用那些華而不實的東西應付他們，但你不同，科列夫，你救過我的命！”
這顆星球的重力加速度比地球要大一些，這對楊洺而言也不會有任何負擔。
男人就要操作最烈的光劍！
楊洺盯着假人，心底莫名泛起了破壞慾。
“能量等級太低了，”楊洺搖搖頭。
“怎麼、米米莉？”
哦，這比漢頓三年的工資都多。
楊洺伸手握住就覺得這把光劍重量有些超標。
楊洺順勢向前，對店老闆露出了小白般的微笑。
“楊洺叔叔？似乎還是漢頓叔叔更順耳。”
走了沒多久，一處有着旋轉燈櫃、像是個理髮店的店面前，科列夫找到了一位熟悉的老夥計，與對方用力擁抱。
楊洺在心底提醒着自己，嘴上道了句：“隨便你們。”
“我明白了！試試這把！”
楊洺將面具戴上，嗓音也多了一點金屬質感：
“現在開始，不要喊我漢頓的本名，喊我化名吧……叫我楊洺。”
“可以試試嗎？”楊洺輕聲問。
這是個身材臃腫的店老闆，頭上包裹着防沙巾，身上穿着厚厚的防護服，嘴角還殘留着類似於番茄醬的醬汁，逮住科列夫就開始抱怨。
“楊洺？”科列夫喚了聲。
“這似乎是個二手貨，”楊洺道。
楊洺扭頭看了過去，看到了此刻正靠門框站着的米米莉，以及外面路過的十多名男女。
“哦，這是多麼高的讚美，快來這邊吧先生！你不用在這些普通貨色上花費任何心思。”
米米莉在旁問着，她已經戴上了金屬口罩，酒紅色的長髮紮成了兩隻麻花辮擺在肩前，肩上還備了一隻滿是朋克元素貼畫的鐳射槍。
楊洺挑了挑眉，這店老闆還挺會做生意。
她定聲說着，然後扭頭跑出兩步，將鐳射槍扔到一旁，摸出腰間掛着的麻痹甩棍，甩出了金屬棍身，快步且無聲地衝了上去，徑直跑到了那羣人中間。
“嘿！”米米莉大喊了聲。
大胸妹滿是怒色地轉過身來，她身旁那十多名海盜還沒來得及反應，米米莉的甩棍已經對着大胸妹的臉蛋砸了下去。
“碧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