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初入新聯邦
經歷一連串的隱秘躍遷後，飛南號懸停在了銀河系第四旋臂某片巨大星雲的外圍。
這艘飛船難得展露自己的完整形態，張開了一層稀薄的光翼，快速收集着這片空間相對富集的氫離子，補充遠航所需的燃料。
艦橋內迴盪着自由合衆國當紅樂團的靡靡之音。
楊洺坐在艦橋唯一一把椅子中閉眼假寐，享受着難得的休憩。
這次離開落風稍顯匆忙。
楊洺的本意是速戰速決，在新聯邦搞到自己想要的【強化針劑】技術，就立刻回返落風繼續‘服刑’。
此刻；
在飛南號的中段，唯一被啓用的船員艙室內。
有個略顯小巧的身影走出洗浴室，梳攏着已經被烘乾、略顯蓬鬆的齊耳短髮，慢慢走到鏡子前。
“律，帶你的小助理過來開個戰前會議。”
026有些心虛地嘀咕着。
“這顆星球上，存在六家頂級生物研究所，算是新聯邦對外半公開的生化實驗基地，其中四家生物研究所的名字，經常出現在他們的軍方合作名單中。”
“如果在這個過程中，有機會、低難度、且沒有什麼風險，可以獲得新聯邦在其他方面的技術積累，我們也可以順手牽羊，造福一下落風的國民。
……
“新聯邦雖然國力很強盛，但它佔據的空域也更寬闊，不可能時刻巡視每一處邊界。
“看來，無法利用這顆農業星走捷徑了。”
咕咕嗚——
“就像落風帝國，在物理尺度上離着較近的十一顆行政星，組成了星空中的國土，但我們能監控的，只有行政星所在恆星系的小部分區域，其他區域只會定時、定向的派飛船巡邏，甚至是用飛船象徵性的躍遷一下。
楊洺和律對視一眼，各自笑了聲。
卡路咪培養了她這麼多年，大部分時間都是在告訴她，什麼樣的動作、什麼樣的神態，能夠激發男人的慾望和興趣。
然後，026就感覺到，自己的命運線第二次出現了變化。
“當然，我不會輕易冒險。”
她低頭瞧了眼胸前雪白的肌膚，有些尷尬地向上提拉連衣裙，但好像於事無補……
律小聲提醒：“老闆，咱們還是保守一點，這裡是新聯邦腹地，我們必須把風險降到最低。”
“老闆……”
楊洺先生就像是電影裡的超級英雄，輕鬆拯救了電影裡的路人甲。
科技類狠活。
楊洺笑道：“現在通緝我的是中情局特工羣體，我去新聯邦境內搞間諜活動，比我待在落風其實還要安全一點。”
機械脊骨並不醜陋，它更像是那些有錢人會嘗試的、十分昂貴的‘機械整容’，帶着神秘感與科技感。
三銀河日後。
楊洺走到舷窗前，似乎能透過眼前這顆形狀不規則的衛星，看到後面那顆翠綠色的農業星。
律也扭頭看了過去。
026不敢耽誤，手忙腳亂地蹬上短筒靴，急匆匆地跑向艦橋的方向。
楊洺道：“怎麼進？直接躍遷進。”
“新聯邦是聯邦制國家，九十多個行省級地方政府高度自治，其國內每個區域的法律都存在細微偏差，民衆也很在乎新聯邦公民之下的地方居民身份。
“實際上，星圖的比例是調整過的，真正的宇宙比星圖展示的更加空曠。
更何況，楊洺先生開出來的薪水，是她賣酒能拿到的五倍！
然後她就被固定在了手術臺上，昏迷了整整一週，醒來之後就變成了現在這副模樣。
她低頭看着這連衣裙的‘深V’結構，總覺得律小姐是在暗示她什麼。
楊洺的嗓音突然在她耳旁響起：
這讓她看起來，像是披着仿真外衣的昂貴機器人。
律說，這根脊骨還是什麼可擴展綜合火力操控系統。
隨後就是律的嗓音：“好的老闆。”
好消息是，因爲這根脊骨的存在，她已經不必擔心成癮劑的危害，她的大腦會得到模擬的成癮劑信號。
“謝爾曼帝國是封建、宗教制國家，主張全星域聯合，以帝星爲最高象徵。
“簡單來說，就是監控這顆星球大氣層的引力變化；衛星運動、公轉軌道位置、甚至同恆星系內其他天體，都會影響到這類雷達的準確性。
律笑道：
“你以爲的新聯邦邊界線，是星圖上顯示的這連綿的線條。
兩次被楊洺先生改變命運，讓她沒有任何理由拒絕爲楊洺先生效力。
“分析的很有道理嘛，”楊洺有些敷衍地稱讚着，雙眼閃爍着微弱光亮。
楊洺輕輕嘖了聲：
“新聯邦還真是有趣，我們隨便找個目標星球，竟然就藏了見不得人的秘密。”
“大部分的新聯邦民衆，生活水平在銀河平均水準線上，人均資源數、人均消費能力，都是銀河系第一。
楊洺清了清嗓子，星圖上出現了一顆土黃色的星球。
看正面時，她與原本的體貌區別並不算大，肌膚比之前更白皙透亮，像是做過了全身美白，胸部到臀線的曲線變得更加柔順。
讓她參與這次討論，其實只是一種儀式感。
“那我們該怎麼進入新聯邦呢？”026不解地問。
“寧可探錯，不能錯過，就是這玩意的基本原理。
這裡怎麼會有古神生命體的氣息？又不像是完整的古神生命體……
律像模像樣地攤開文件夾，快聲道：
“新聯邦是銀河系現如今第二強國，選舉總統制，擁有主行政星二百三十六顆，次行政星一百餘顆，正在開發中的宜居星二百二十餘顆，所佔據資源星數量一萬三千四百二十顆，人口超過六百四十多億，被認爲是唯一能挑戰謝爾曼帝國霸權的巨無霸級銀河文明。
楊洺剛從整容儀器中走出來，此刻的他，身形沒有太多變化，臉頰變得稍寬，五官僅有微小的調整。
“我們的行動計劃會分爲三個步驟。
026對此也不太懂。
026小聲問：“我看律給我的資料裡面有說，新聯邦現在正在通緝老闆，老闆您反而要去新聯邦……”
“現在開始進行計劃部署。”
楊洺繼續講述：
律在旁補充道：“具體情報，需要我們進入奧雷利奧的網絡之後，纔有機會知曉。”
楊洺現在能選用的整容方式，只是在臉上黏一層高科技敷料。
“剛剛發生的落風戰役，相較於新聯邦的體量來說，其實只是不痛不癢的損失。
026當時努力總結了一下，其實這就是一次簡單的交易——楊洺先生可以救她，但條件是，她今後必須全心全意爲楊洺先生做事。
一隻沙盤出現在他們三‘人’中間，上面標出了密密麻麻的光點，這似乎是銀河系某旋臂的一小截。
另一枚芯片是確保她不能隨意離開這艘飛船，根據律所說，是老闆楊洺先生堅持的‘一鍵爆頭’裝置。
她學過很多【禮儀】。
律在旁笑眯眯地說着：“老闆，026是我的助理，還不算正式成員。”
律立刻彙報：“新聯邦有個警衛艦隊部署在奧雷利奧，有二十幾艘艦船，三艘五百米級炮艇，算是二線作戰部隊。奧雷利奧星作爲行省首府，擁有幾條定向躍遷軌道，可以快速機動。”
新聯邦農業星‘拉姆’附近空域。
“該農業星的星球網絡，與奧雷利奧星的表層網絡互聯，在這顆農業星上，我可以搞到一個新的身份，並利用該星球網絡蒐集情報。
一枚芯片是全天候的通信裝置，可以與律直接交流。
026對着鏡子中的自己微微出神。
她其實在想，自己到底要爲楊洺先生提供什麼樣的服務，才能償還這種高科技產品的價值，才能對得起那份高昂的薪水。
“以謝爾曼帝國作爲對比，我們可以看到，新聯邦在軍事技術上有着明顯的落後，但在民用科技上，已經實現了對謝爾曼帝國的全面反超。
怎麼回事？
“此行的主要目的，就是想辦法得到新聯邦生化強化劑的配方，這是我個人迫切需要的一份資源。
026左右轉動，打量着鏡子裡的自己。
“這顆農業星離着奧雷比較近，一些軍用的、違禁的項目在這裡開展，其實也是合理的，可以掩人耳目，又方便調動研究人員。
進入艦橋前，026連續做了幾個深呼吸，有些緊張地整理了兩下額前劉海。
“我們這次直奔奧雷星而來，發現旁邊拉姆星的異常，其實也是在情理之中的。”
“那是什麼？”026小聲問。
“第三步最關鍵——如何平安撤離。
“律，這附近有新聯邦艦隊嗎？”
楊洺指着一旁自行拆掉了腦袋的履帶機器人。
026腦袋暈暈乎乎的，她在盡力理解着這些。
飛南號小心翼翼地停靠在了拉姆星第二衛星的背面。
“但作爲輔助手段，這種雷達可以發現任何隱身接近的飛船，可以聯合其他常規探測手段進行重複定位。
先是被戰爭波及身受重傷，意識昏昏沉沉間似乎不斷逼近死亡；正當她陷入絕望，感慨着“啊，這一生過的真差勁”時，身上的重物突然被掀開。
新聯邦的國防水平，與落風帝國相比，完全是一個天一個地。
雷達邊緣突然跳出了一隻艦船的符號。
“第二步，正式進入奧雷利奧星，確定目標研究所，尋找進入該研究所的辦法。
有幾次，楊洺和律的表情也變得十分凝重。
律說的很慢、講的很詳細，生怕她產生什麼誤解。
“綜合初步蒐集的情報，我選定的第一個目的地，是這顆名爲奧雷利奧的新聯邦行政星。
“我們甚至可以光明正大的開進新聯邦的地盤，不過，這樣有被移動哨塔和巡邏艦隊發現的可能，朝着他們境內的空曠星域躍遷，相對來說更穩妥。”
律的投影再次出現。
‘入侵新聯邦，並不如老闆說的那麼輕鬆呢。’
“律，你來介紹下新聯邦的總體情況。”
“嗯，”楊洺笑道，“新聯邦的中情局活躍在各個國家，唯獨沒有活躍在新聯邦。”
“在星空的真實尺度中，大國疆域是島鏈化的。
“新聯邦首星爲明特星。
026的大眼中寫滿了疑惑。
雖然026暫時還沒鍛煉出來，但……她確實很會活躍氛圍。
楊洺和律也沒爲難她。
楊洺略微皺眉，擡頭看向這個艦船的方向，雙眼中閃爍着微弱的紅光。
“好、好的老闆，”026有些緊張地湊了過去。
除了這根絕對不便宜的機械脊骨，026左耳後被植入了兩塊指甲蓋大小的芯片。
“受限於空間對網絡技術的限制，以及新聯邦推行的超高安全性網絡協議，他們的國內網絡是分區域管理。
而現在，更棘手的問題擺在了他們面前。
“伱要留守飛南號，”楊洺笑道，“負責接應我們離開，你還要幫助律統合各類信息。”
026覺得自己該說點什麼，小聲道：
“奧雷星既然是頂級的生化改造基地，那爲了避免輿論麻煩，在那裡進行的生物實驗，肯定是一些可公開的合法項目。
楊洺注視着這顆名爲拉姆的農業星，讓026在地圖上做了個標記，準備就此離去。
“一種精密且複雜的檢測手段。”
楊洺癱坐在艦長椅中，笑道：“很不錯，我們的團隊成員又增加了一位。”
壞消息是……她現在也要定時充電。
“負責新聯邦內部情報的是聯邦調查局，而不是中央情報局，這個調查局其實就是一個跨區域的警察組織，比起中情局，他們得到的資金和技術，完全不是一個檔次。”
“嗯，我一定會努力工作！”
她納悶道：“這顆其貌不揚的農業星，竟然擁有全域引力雷達系統。”
026坐在艦橋的操控面板前，眼都不敢多眨一下，全神貫注盯着雷達界面。
律輕聲道：
“打個比方，如果真正爆發全面戰爭，謝爾曼帝國的艦團會直接躍遷到新聯邦首星圈附近，而不是從邊界一點點打進去。
好在，楊洺的助理小律再次出現，在她耳畔說了很多。
“這次，我們要偷偷進入新聯邦境內，停留時間儘量不要超過一個月。
但026此刻在努力忘掉那些沒用的知識，併攏着那雙纖細勻稱的大腿，坐在了履帶機器人承重板的邊緣。
“第一步，進入奧雷利奧星所在行省的唯一一顆農業星，達姆星。
“談正事。”
律語調輕快的解釋：
一旁烘乾機停止運轉，機械臂自動將幾件衣物展開，推到了026面前。
——這是臨時座椅。
“好的老闆。”
026在心裡嘀咕着。
律的投影出現在一旁。
過去這大半個月，對她而言就像是做夢一樣，甚至，她到現在還沒完全醒過來。
“他們或許正視了落風一眼，但……正視的不多。”
“嗯！”026連忙點頭附和。
“奇怪，一顆農業星，怎麼會有這麼高的防禦配置？”
026小聲問：“老闆，我能爲您做些什麼？”
026本以爲自己必然是要落下終生殘疾了……好吧，她醒來後，第一時間想到的，其實是她並沒有足夠的錢來支付搶救的賬單。
楊洺收斂笑意、端正坐姿，目光從026身上挪開，簡單介紹着這次行動的主要目標。
她背部亮起微弱的光亮，026眼前自行浮現出了下方機器人的操作系統，又被她動作迅速地點掉。
“我們可以發揮的優勢，是律在網絡世界的能力。我需要負責的部分，其實就是在一些端口插幾個儲存盤。
026並沒有任何猶豫就答應了。
“這些東西肯定都很貴。”
026似乎是想到了一些什麼讓她害羞的事，動作帶着幾分慌亂，將一件連體內衣、一件帶着金屬質感的連衣裙依次接過，迅速穿戴整齊。
楊洺點點頭，與律一起看向了026.
“那個……”
“坐吧。”
這幾天，飛南號時而躍遷、時而飛馳，一路上遇到了二十多次巡邏船，路過了一百多個探測區。
楊洺的嗓音從後面傳來：“這說明，這裡應該藏了一些秘密設施。”
律的小助理，自然就是指的她。
但只要轉過身，那條與脊背皮膚完美融合的銀白色合金脊骨，就格外顯眼。
因爲上次打劫了婆娑的一點力量，他的皮膚韌性再次提升，整容儀器已經無法直接動刀。
026連忙起身。
“律，這是什麼船？”
“商業運輸船，應該是來裝運農產品的。”
“不太對勁，”楊洺認真思考了三秒，“摸上去！”
這章繁瑣了一點，事關基本世界觀，不得不詳細寫一些細節。新聯邦不是美帝哈，謝爾曼也不是上世紀蘇聯。這裡四大強國是選取了四個不同政體，基於個體強權的封建帝制（半奴隸），基於選舉制度的民主聯邦，基於各階層聯合執政的自由合衆，基於古生物部落聯盟的古埃爾聯盟。大家感覺類似，是因爲政體本身運轉相似，中期劇情可不是蘇聯解體（大霧），我們當前的主線就是以落風和暗星爲基礎的星際爭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