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095 她拿起了槍，要殺他
何慕暘能夠對一個人從一而終，這的確很好，若是不曾出現那樣的變故，何延顧也是很看好他和唐汐的。
可惜，變故已經生成，哪怕是心中有多大的惋惜，也終究是不再可能。
在這樣的關頭下，何慕暘所做出來的這些事情，何延顧只覺得無比的憤怒，可是何慕暘卻淡淡的丟給了何延顧一句這樣的話。
他說：“我沒病。囡”
病沒病，他自己很清楚，不過是把情緒走進了死衚衕裡面，只要這件事情過去之後，所有的事情，在此刻都會結束。
“你沒病？你沒病還要像你母親一樣，苦苦的糾纏？你不是病了，是什麼？”何延顧的一一雙眸子猩紅的盯着何慕暘看，宛如最深沉的夜色，卻又透着無盡的悲哀，是真的對何慕暘的所作所爲，痛了心。
何慕暘轉身就走，顯然是不想和何延顧在這樣的話題上繼續的浪費時間，事情都已經做了出來。
他就沒有後悔路可以走了鯴。
“你給我站住——”何延顧冷冷的呵斥出聲，可是對何慕暘卻沒有絲毫的作用，何延顧胸腔氣的巨疼。
他不能讓何慕暘也走上和林雅一樣的道路，勢必就要去阻止着他，想要追上何慕暘，可他已經走遠。
有關言語，既然他聽不下去，那就從實際行動中來。
何延顧馬上打電話聯繫人，唐以夏的這件事情，必須要好好的調查，無罪釋放，不然的話，磨難和痛苦，只會是越來越多。
……
醫院，唐汐守在手術室外，身上都是血跡，看起來分外的陰森恐怖，肖恩進行手術，還沒有出來。
唐以夏也沒法通知得到，唐汐現在，一顆心都是亂的，唐家死了那麼多人，她沒在現場，何舒婷倒下去的時候，她昏迷了。
哪怕是心中再過於悲哀，她也沒有辦法去想象當時的痛苦和害怕，可是在此刻，她卻深刻的明白了。
從未有過的那種慌亂和恐懼，在心底內部慢慢的膨脹着，似是要把她給撕裂，帶來陣陣的疼痛。
“唐小姐。”有聲音在唐汐的耳邊，緩緩的響了起來。
唐汐抿脣，擡起頭就看到了嚴律站在了她身旁，態度有加，嚴律出現在這裡，定然不是什麼好事。
“有事？”唐汐淡淡的出聲，聲音之中的淡漠疏離，早就讓唐汐變成了另外一個人，她不再維諾。
也不再害怕，更不再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卸到自己的身上。
“先生跟我走一趟。”嚴律朝着唐汐點了點頭，如實的把那些話給說了出來，看到唐汐滿身都是血跡，嚴律於心不忍。
可有什麼辦法呢？
這樣的結果，造成者，是他們自己，也是他們手下的那些幫兇，他也位在其中，不然的話，也是絕對不會出現這樣的結果的。
“你告訴他，我不是他的誰，沒有必要聽從他的話，我不想過去。”唐汐回拒了嚴律的要求，就算要過去，也不會在現在。
肖恩現在手術，都還沒有出來，她又如何能夠離開呢？
嚴律繼續着：“唐小姐如果是因爲手術還沒有結束的話，可以等到手術結束，先生說，有關唐以夏入獄的事情你一定想好好的跟他談一談。”
此話落下，唐汐的臉色陡然一變：“你說什麼？”
何慕暘最終還是做到了這麼一步，唐汐想笑，他都親手把自己送入了監獄五年，她都不曾怪過他，甚至是還站在他的角度爲何慕暘所考慮着，可是最後的結果是什麼呢？
她們不過就是想要始作俑者林雅付出相應的代價，何慕暘就怒成了這個樣子了，那要是毀了一個何家呢？
那還不要變成殺人狂魔？
如此對比之下，唐汐有的只是荒涼和悲切以及憤怒，憤怒就像是一把大火，在她的心中，生生的燃燒着，在此刻，卻是恨不得把何慕暘給燒成灰燼。
“我等會過去，不用你帶着我過去。”唐汐的話語裡面，滿是不屑，又道：“你跟在他身邊，跟一條狗，有區別嗎？別哪天把自己也給賠了進去。”
把對何慕暘的憤怒轉移到嚴律的身上，的確是不好，但這也是實話，對何慕暘都忠心耿耿到這種地步了。
不是狗，是什麼。
嚴律抿了抿脣，也是被唐汐的這句話給刺激到，畢竟，他只不過是順着上頭的意思照做罷了，沒有唐汐想得這麼的不堪。
“唐小姐，有很多事情，很多職位都是身不由己。可是在那五年，先生也從來都沒忘記過你，你出獄那天，先生去了監獄裡面找你，還爲了你請了洛律師……”
“哦，是嗎？”唐汐冷冷一笑，那雙漂亮的眸子裡，卻滿是冷然，“我從來都不知道，幫我請了洛律師在法院上面和我對決是爲了我好。”
次次傷害，都是爲了她好？
那何慕暘所謂的好，還真是夠特別的！
“如果沒有顧之州的
出現的話，洛律師將會是你的辯護律師，那天顧之州去的時候，我就在蛋糕店的門外。蛋糕店開張那天，先生和我，也在門外。至於你的事情，如果不是我通知了先生的話，那天，你早就已經死在海邊了，若不是對你心中還掛念着，怎麼可能會在之後的時間裡，次次救你，關注你。唐汐，走到今天這樣的地步，旁人怪不了，是你們自己親手造成了這個錯誤，見到先生的時候，你們也好好的把這句話給說一說。”嚴律緩緩的道出來這麼一句話，卻也是沉聲冷漠。
身爲旁人，在這次事件中，看的最爲清楚。
唐汐冷冷一笑，算是迴應了嚴律的這些話，是真是假又如何，事情都已經走到了這樣的僵局，他們還能走下去嗎？
走不下去了。
手術結束後，肖恩被轉入了重症病房看護區，如果接下來的24小時撐不過去，就真的是沒命了。
她姑姑現在又在監獄中，林雅害死了唐家，何慕暘又親手毀掉了她現在的安穩，毀掉了她一個家。
唐汐平靜不了。
“你幫我好好的照顧一下他，我有事要去處理一下，很快就回來。”唐汐走之前，抓住了一個護.士的手，緊緊的叮囑了她。
走出醫院大門，嚴律的車還在外面，見到唐汐出來，已經眼明手快的給她打開了車門：“唐小姐，上車吧。”
唐汐不爲所動，一雙眸子，冷冷的盯着嚴律看。
嚴律又說：“你現在打車過去也是做，我開車，多少會快一些，剛纔的那些話，我不是站在誰的角度去說，我是站在中間說的。”
唐汐不理會嚴律的這句話，卻是上了車，一路上，緊緊的抿住了脣角，那雙眸子，越加的深邃起來。
嚴律帶着唐汐去到的地方，是何氏，近來雖然發生了很多的事情，但是公司也是要顧，有太多的東西，都是需要好好的徹查。
到了辦公室，唐汐的那雙眸子就死死的盯着何慕暘看，要開口，可卻被何慕暘給搶在了前頭：“嚴律，你去花開無涯酒吧，那裡有老總約了我談一個案子，我現在沒空過去，你去談。”
“是。”嚴律點頭，何慕暘這是把他給支開，他明白。
“何慕暘，說過只要你敢動我姑姑，我不介意我跟你同歸於盡。”唐汐緊緊的咬住了後牙槽，卻是發出了咯咯的聲響。
可見，憤怒到了極點。
“我記着，那我現在在這裡，你過來動手。”何慕暘把手中的文件丟在了桌面上，站起身，面色淡然的面對着唐汐。
似是準備默默承受着唐汐接下來的動作。
“何慕暘，你這話的意思是什麼，是料定了我不敢對你怎麼樣嗎？”唐汐冷冷的嗤笑出聲，是何慕暘從未見過的，狠厲模樣。
出事的時候，嚴律找的人把唐汐給帶回來，也是在辦公室內，他對着唐汐咬牙切齒的發狠，如今，場景對換，成就了唐汐。
換個角度，何慕暘倒是能夠體會到了唐汐到時的心情，可是體會到了又能如何，他們之間，隔閡了太多的東西，走不下去了。
“我沒這樣想過，你唐汐從來都沒有愛過我，怎麼不忍心下手呢？”何慕暘輕輕一笑，這話，低沉冷曼。
可聽在唐汐的耳中，卻是比倒鉤還要傷人。
這麼長時間，難道何慕暘還沒有看清楚她愛不愛他嗎？
不過，就算把一切都給看清楚了，又能怎麼樣？
他們回不去了，所有的一切，都已經變成了殘酷的事實，折磨着她，也折磨着他，唐汐擡眸看着何慕暘，黑色的眸子中溫情傷卻早就已經不在，換來的，滿是冷厲和鋒芒：“何慕暘，現在這樣的時候說愛，你不覺得十分的可笑嗎？”
何慕暘眼眸波動，眸色沉沉：“既然你都已經說了要和我同歸於盡，那就看看，你如何讓我們兩個人同歸於盡。”
話音剛剛落下，何慕暘就把一支槍丟在了唐汐的腳下，卻是在刺激着唐汐的眼眸，她真的要殺了他嗎？
見唐汐不爲所動，何慕暘冷冷的嘲諷出聲：“怎麼樣，不敢嗎？還是說，擔心自己會再進一個監獄，在裡面爛死？”
他倒是很想看看，唐汐在這樣的場景下到底是如何暘去選擇的，也是爲了證實心中的一個猜測，不過他這樣驗證事實的行爲，卻是太過於冷情。
太過於殘忍。
現如今，唐汐還有什麼好去留念的呢？
她撿起了那把槍，動作緩緩，一顆心，慢慢的都是何慕暘和她之前的倒放，回憶有多甜美，現實就有多麼的傷痛。
唐汐伸手開始勾動着扳機，而何慕暘的臉上一直都掛着嘲諷的笑容，似是在料定，唐汐不敢開這個槍。
可誰都沒有想到，唐汐手上的槍支，忽然被人大力的奪走，唐汐一個踉蹌，被推到在地，推她的人，是江顏朵。
江顏朵眸色沉沉的盯着唐汐看，聲音冰冷：“唐汐，你真的是瘋了。”
對於何慕暘和唐汐來說，江顏朵的出現，是個意外，若是沒有她的出現的話，唐汐的扳機，早就已經扣了下去。
然而何慕暘，卻早就已經做好了死的準備，既然不能讓這個隔閡消失，安就一起共進地獄，哪怕是死，也是緊緊的糾纏在一起。
可是，江顏朵卻出現了。
“對，我是瘋了。”唐汐陰冷冷的一笑，說她瘋了，那何慕暘呢？那林雅呢？
一把大火，那是瘋子纔會做出來的事情，她唐汐都還沒有好好的把那些給討要回來，可看看現在，究竟是出了什麼事情啊。
唐汐心中也有情緒，在緊緊的鬱結着，不得出，很難受。
“你走開。”何慕暘推開了江顏朵，對於江顏朵，他把話說的太過於清楚了，也是不想要江顏朵出現在他和唐汐的面前。
他和唐汐之間的恩怨，他和唐汐來算，不必要牽扯到其他人的身上，根本就沒有絲毫的必要性。
可江顏朵卻是沒有走開，反而就直接的擋在了他和唐汐的面前，笑着說：“何慕暘，要走開的人應該是唐汐纔對，我是你太太，我們婚禮都已經走了程序，爲什麼走開的人要是我，而不是唐汐呢？”
這話，江顏朵是故意說給唐汐聽的，爲的就是要刺激着唐汐。
但是現在的唐汐，不會被他們所刺激到，年華走到現在，所有的一切，不過是一場空罷了，唐汐嗤笑一聲：“今天沒把你殺成，還真是十分的悲哀呢。不過下一次，你可就沒有這麼的好運氣了。”
唐汐把背影留給了他們，她想到了還在醫院裡面的肖恩，若是她現在把何慕暘給殺了的話，肖恩誰去照顧？
所以，何慕暘不能死，絕對不能死。
“江顏朵，我已經把話給你說的很清楚了，我和你沒有絲毫的關係，何太太這個名號，你還不配。”何慕暘冷冷的把這句話給道出了聲音來，江顏朵對他而言，從來都只不過是一個路人甲，哪怕是青梅竹馬。
現在，所剩下的，只是滿滿的厭惡。
“是，我是不配，唐汐是很配你，如果不是我及時出現的話，你認爲你還有命活嗎？”江顏朵把手中的槍支，直接的丟放到了茶几上，聲音倒是清脆的很。
看到唐汐拿着槍指着他，她的心裡面是擔心，可何慕暘呢？
何慕暘給她的態度，就是她多管閒事，語氣淡漠疏離：“我沒求你來救我。”
江顏朵被氣的不輕，她一心一意的爲着的男人，居然會是這樣的態度，唐汐到底哪點好了，哪點比她好了？
“何慕暘，活該你和唐汐走不到一起去。你心理有病。”江顏朵咬牙切齒，不顧一切代價的把這話說給何慕暘聽。
何慕暘的薄脣，卻是抿成了一條直線，那張臉，陰沉沉的，看起來，卻是分外的陰森和恐怖。他在笑：“那你呢？執着了這麼久還沒放棄，你心裡面不也是有病，以後不要來這裡，你沒那個資格。”
他的話，卻是讓江顏朵驚覺，他們都不是有病，只不過是太過於執着，把情感鑽進了死衚衕裡面。
而他們，剛好就遇上了。
“你……”
江顏朵怒極，想要再說些什麼的時候卻是再也說不出話語來了，就算能說，何慕暘也不見得就會把她的話，給聽進去。
從頭到尾，不過是她自相情願一場，哪怕是毀掉了唐汐和何慕暘在一起的所有機會，可何慕暘依舊還是沒有拿正眼瞧過她，而她自己本身，也陷入了一場慌亂之中，真的是自作自受了，可是，她想回頭，還有路可走嗎？
……
花開無涯酒吧。
嚴律來到了事先就訂好的包間，合同文件，都已經制定好了，只不過就是把相關的方案給說一說，解釋解釋一番，覺得沒什麼問題簽字就可。
可是合同都已經簽訂好了，對方老總，卻還是不願意放嚴律離開，纏着他：“嚴助理，自古以來事情都是在飯桌上面談成的，既然我們的事情都已經成了的話，怎麼說，也該好好的喝一杯纔是。”
嚴律擺了擺手，婉言推拒：“不好意思趙總，我今天是真的有事，改天成嗎？”
“想要約見嚴助理，也是極其的困難啊。不過，我也只是今天有時間，喝幾杯就行，就這樣子。”
趙總直接把手中的烈酒遞給了嚴律，嚴律不好意思不接，也只能應着頭皮喝了下去，幾杯下肚後，嚴律找着藉口離開，起身：“趙總，最近何總剛剛走完婚禮，婚禮場上也是因爲公司的事情而離開，公司也的確是繁忙，我看……”
“那怎麼能行，若是照做往常的態度的話，我一般到晚上才能把合作案給敲定下來，這次合作案，也是給足了何總的面子。嚴助理，不着急着走，趙某人有些事情想要和你談一談。”趙總說話，誠誠懇懇，帶着笑音。
不過，嚴律好像已經意識到了是什麼事情，不想和人把時間給浪費在這個事情之上，朝着趙總點頭示意：
“那我先去趟洗手間，等會回來之後再和趙總繼續談。”
趙總要和嚴律談的那些話，嚴律在之前就已經碰到過好幾次，都是想用高價把他挖角過去，但，嚴律要是想走的話，早就已經走了，何必要等到現在。
走廊之上，燈光昏昏暗暗，四處的包間裡，歡樂笑聲一片，在嚴律看來，卻是有些烏煙瘴氣，嚴律點燃了一支菸，菸頭還未點燃，有人撞了他一下，手中的那支菸和打火機，悉數都掉落在了地面上。
呼吸聲匍匐，還有很長的頭髮，撞進他懷裡面的人，是個女人，準確一點說，是喝醉酒的女人。
嚴律蹙了一下眉頭，面色有些沉，剛要說話，就被另外一道聲音給截斷：“不好意思先生，我女朋友喝醉酒了，沒給先生造成什麼影響吧？”
“沒有。”嚴律抿了抿脣，把懷中的女子拉開，懷中的女子醉醺醺的，一身的酒氣，不肯鬆手：“我不走，不走……哇，你身上的味道，好好聞……”
嚴律的眉頭蹙的更深了，對待醉酒的女子，很是鄙夷。
“真不好意思，我女朋友喝醉酒了，就會認錯人，抱歉，抱歉……”男子伸手，要把女子從嚴律的懷中拿開，嚴律也幫忙着。
不過，這一拉扯的動作之中，嚴律卻是看清楚了女子的臉，是傅晚晚。
“她是你女朋友？”嚴律低聲的問出了聲音，目光卻在男子的身上上下的打量着，男子相貌平平。
還有些鼠頭鼠臉，傅晚晚會看上這種人？
如果真是，眼光還真是不一般的特別。
“是。”男子點了點頭，心有些慌。
嚴律鬆了手，人家的眼光特別與他何干，不過，傅晚晚卻是緊緊的抓住了他的手，不肯鬆開，雙眸迷離的看着他：“哇，男神，你怎麼會在這裡，我好開心啊，這不是夢誒，你真是我男神誒……”
“……你認錯人了，你男朋友在那，快點和你男朋友走。”嚴律沉着聲音，嘴角卻是有些抽搐。
性格一點都不像是傅家的小姐，倒像是……
“呃……我都還沒有男朋友好嗎？如果我要是有男朋友的話，那一定是男神你拉，男神，你要不要做我男朋友。”傅晚晚伸手，挑起了嚴律的下巴，眸光裡面帶着炙熱和迷離，藥物的作用下，她的意識，有些亂了。
不過，嚴律倒是抓到了重點，傅晚晚說她沒有男朋友，那眼前的人是？
嚴律一個眼刀殺了過去，聲音沉窒：“你是誰？敢在這裡放肆？”
男子見嚴律的來頭不小，也不敢和嚴律繼續的對峙着，只能忍痛割愛，快速的跑開了，而傅晚晚卻是像八爪魚一樣，盤在了嚴律的身上。
嚴律很無奈，不過……嚴律卻有一計，計上心頭。
他環住了傅晚晚的肩膀，扶着她走回了包間，低聲哄着她：“等等我就幫你送回家，不過你先幫我一個忙。”
嚴律帶着傅晚晚進了包間，趙總看到嚴律帶進來一個女人，而且這個女人的樣貌，倒是讓他爲之一驚。
不過，嚴律接下來要說的話，更是讓趙總大跌眼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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