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兩個人都盯着她,江晚有些不好意思。
“你們都看着我幹什麼,我是不是吃得太多了啊?”
卡卡笑着搖搖頭,他都已經觀察了江晚好久了,她竟然現在才發現,果然吃得忘我了。
“怎麼可能,你看你現在都瘦成什麼樣了,是該多吃點。”
江晚嘿嘿笑了兩聲,沒注意到沈靖澤看自己的眼神很寵溺,就像是在看一件珍寶,捧在手心裡都怕摔了。
只不過吃這麼多辣的東西,真的好嗎?
沈靖澤看着掛滿紅油的菜一口一口的被江晚吃進肚子了,心裡一陣發寒,想不到她這麼能吃辣。
等三個人從店裡出來,外面早已燈紅酒綠,江晚出門便打了個飽嗝,果然吃飽喝足了,心情都會好很多。
今天因爲江詩受的一肚子氣,彷彿在此刻都煙消雲散了。
“走吧,我送你回醫院。”
卡卡對江晚說。
可是還沒等江晚說話,沈靖澤就先替她拒絕了。
“送她這件事還是交給我吧,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奕星的練習生就算是公休,也是有門禁的,回去晚了,可是要被扣分的。”
沈靖澤擡起手,雖說再貴的手錶時間都是一樣的,但是他的舉手投足之間都戴着高貴的氣質,就算是他手腕上那塊昂貴的勞力士,也不能將他的優雅襯托出來。
“哎呀,馬上就要到時間了,你確定現在不趕緊回去嗎?”
“你......”
卡卡終於沉不住氣了,今天他本以爲可以和江晚好好地吃一次飯,結果全被沈靖澤攪黃了,折讓卡卡怎麼能不氣。
眼看卡卡就要衝到沈靖澤面前,江晚及時攔住了他,要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回頭看了一眼沈靖澤,江晚用自以爲充滿威脅性的眼神瞪着他,示意他少說兩句話,也不知道今天他怎麼回事,話這麼多。
沈靖澤攤了攤手,表示自己很無辜,他只不過是說了實話而已,況且從某一方面來說,他還是爲了卡卡好。
“卡卡,時間確實不早了,如果真的因爲我對你的練習生生涯造成了什麼影響的話,我會很過意不去的,所以你就先回去吧。”
既然江晚都這麼說了,卡卡自然不好堅持。
“那你回去的路上小心點,要是有心懷不軌之人想對你做什麼,你一定要給我打電話,我會趕過來的。”
說到心懷不軌之人的時候,卡卡故意地看了一眼沈靖澤,江晚見了只能無奈地搖搖頭,真是拿他們兩個沒辦法。
卡卡離開的時候,再三的囑咐江晚,一定要小心沈靖澤,可是江晚不知道,她到底要小心沈靖澤什麼。
看着卡卡上了出租車,江晚鬆下一口氣,終於送走一個祖宗了,現在還剩下另爲一個。
“他叫你小心我。”
沈靖澤的聲音突然出現在江晚的身後,嚇得江晚腳下沒站穩,要不是沈靖澤出手攔住了她,她就要摔在馬路上了。
“怎麼膽子那麼小,動不動就被嚇到。”
沈靖澤忍不住吐槽,好像每次只要他一說話,江晚就會被嚇到,他就那麼嚇人嗎?
“明明是你每次一點聲音沒有就靠得很近,怎麼還說起我膽子小了。”
江晚撇撇嘴,吃飽喝足的她像是有力氣和沈靖澤拌嘴了一樣,她還沒怪沈靖澤,沒想到被惡人先告狀了。
沈靖澤笑了笑,心情依舊很愉悅,微微彎下腰,將視線和江晚拉平。
“這樣很近嗎?”
沈靖澤說話噴灑出的熱氣迎面襲來,江晚的腳下像生了釘子一樣動彈不得,很近,當然很近!這樣的距離讓江晚不僅能看見沈靖澤眼裡的自己,更能看清他的每一根睫毛。
原來他的眼睛裡有星星啊,如果能一直這樣,讓他的眼裡只有自己,那就好了。
嗡!
像是有人在江晚的腦子裡扔了一顆深海**,她的腦子一下就炸開了,她剛纔在想什麼啊!太羞恥了!
江晚的臉騰的一下就紅了,趕緊轉頭。
看見江晚害羞,沈靖澤覺得這就已經夠了,於是笑了笑,準備去開車。
江晚在原地吸氣呼氣平復了好久,纔跟上沈靖澤,心裡不禁懷疑,沈靖澤是不是每次都故意讓她這麼難堪。
沈靖澤在送江晚離開後並沒有做過多的停留,而是直接從醫院離開。
深夜,江晚誰不着急,腦子裡全都是今天發生過的事,她忘不了江詩摟着沈靖澤撒嬌的樣子,也忘不了兩個人說的關於婚紗的事情。
每當想到這些,江晚的心都隱隱作痛,她都告訴自己適可而止,不能再淪陷於沈靖澤了,可是接下來的事情又發展的讓她不可控制。
沈靖澤的那句:如果可以,我的未婚妻可以使你,成了讓江晚方寸大亂的罪魁禍首,直到現在她的心情都不能平復。
該怎麼辦?最後沈靖澤結婚的對象是江詩,那到時候她該怎麼辦?
“媽,你要是能告訴我該怎麼辦就好了。”
江晚對着躺在牀上的程秀喃喃自語,如果程秀看到江晚無助的眼神,一定會很心痛,她的女兒怎麼受了這麼多委屈。
......
凌晨三點,沈靖澤躺在牀上滿頭大汗,胃部傳來的一陣陣絞痛讓他痛不欲生,此時不管是沈靖澤穿的睡衣,還是牀單,都已經被他的汗水打溼了。
咬着發白的嘴脣,他本以爲今夜會沒什麼事的,但是他還是高估了自己,想不到只不過貪吃了幾口辣,竟然就把自己搞成這幅樣子。
忍着痛好不容易從牀上爬起來,沈靖澤打算去拿牀頭櫃裡的藥,可是身體一點力氣也沒有,只聽嘩啦一聲。
胃藥被打翻了一地。
緊接着又傳來一聲巨響,沈靖澤連人帶被子,全都滾到了地上,這一次胃痛來的比之前都要猛烈,已經不是他能承受的範圍了。
一滴汗從沈靖澤的額頭滑到下巴,最後落在牀單上,這樣下去不行,他怕自己挺不過這個晚上,年紀輕輕,沈靖澤還不想就這樣死在這個無人的夜晚。
不知道爲什麼,在這個時候,他第一個想到的其實是江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