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看着慌慌張張從各個地方涌出來的隊員,臉上的微笑不變,不時還看一眼自己的手錶,確認着時間。
在炎這魔鬼一樣的督促之下,今天居然是零遲到的記錄,這倒是讓張佑都驚訝了一下。
在炎進行了簡單的講話之後,赤焰鬆緩緩走了出來。
火巖隊的成員們一看見赤焰鬆,立馬變得精神抖擻起來。
這倒不是像看見炎那種因爲害怕而精神抖擻,而彷彿是看見了自己信仰般的存在,爲此感到激動不已。
看來赤焰鬆在火巖隊的威信還蠻高的。
張佑看着自己身旁一個因爲激動而有些顫抖的一哥們,暗自笑了下。
赤焰鬆走到前面,中途給了張佑一個眼神,張佑瞬間會意,等炎走到自己面前的時候,跟着炎一起站在了赤焰鬆的身後。
“誒誒誒?”
白有些不明情況,還準備去抓張佑,但手伸出到一半,又想到此時的場景,才又尷尬地收回了手。
張佑對着他做了個“抱歉”的動作,整理了下自己的火巖隊隊服,和炎等人一起站好。
這些站在赤焰鬆身後的,基本都是火巖隊的骨幹力量,張佑稍稍打量了一下,加上自己,一共八人,其中居然有兩個是女人。
“這一次交涉充滿意外性,我希望,你們中的每一個人,都能爲了我們共同的理想,而做好了很高的覺悟。”
“爲了共同的理想!”
“爲了共同的理想!!”
也不知道是誰突然大喊了一聲,於是上萬人同時開始激動地大喊着。
這還真像是個傳銷組織......
張佑耳膜被震的有些疼。
唯一保持“清醒”的,怕就只有赤焰鬆和他身後的這八個人了。
要不是張佑對他們共同的理想不感興趣,這上萬人同時高呼的場景,還真能讓人腎上腺素升高。
赤焰鬆雙手背在身後,滿意地點了點頭。
在又做了些準備工作後,赤焰鬆便率先出發。
身後的火巖隊成員訓練有素地分成了若干小隊,跟着自己的小隊長行動。
張佑則是跟着赤焰鬆坐上了一輛車,車上還有着另外七名骨幹成員。
這些骨幹成員對於赤焰鬆的敬畏感就明顯少了許多,雖然也會有一些尊敬,但至少是敢在他面前擅自說話的。
對於張佑這個“新骨幹”,好幾名骨幹成員都表現出了一些興趣,不過在炎幫着打掩護下,張佑的身份總算是掩飾了過去。
反正就是個素人,然後因爲某些事立了大功,所以升上來了。
赤焰鬆從上車之後,眼神就時不時地向一個方向瞟。
張佑也向那個地方看了下,隱隱從車皮的倒映中看到了一點紅色。
紅色之珠?
張佑微微挑眉,覺得有些不對勁,但也沒多說。
這一次張佑倒是沒有再坐到腳浮腫了,不到兩小時,衆人就到達了目的地。
有次序的下車,呈現在眼前的,是一片黃土。
沒有綠色覆蓋,就只有光禿禿的丘陵,不遠處還有着懸崖海洋,丘陵的正中間,有着一塊巨大的石頭,一眼望去倒是極其顯眼。
“看來是我們先到了。”
赤焰鬆站在靠近懸崖的地方,面對大海,臉上掛着淺淺的微笑,負手而立。
“首領,感冒了可不好。”
一位骨幹成員走上來,將一件大衣直接披在了赤焰鬆的身上。
炎倒是在一旁悠然自得,似乎忘了有首領這麼一回事。
“拍馬屁的機會被別人搶了哦?”張佑走到炎的身邊,也看向大海,感受着隨着一波一波浪花而來的海風。
天氣在轉暖了啊。
“這種事情,也就只能他們去做了。”炎微笑着。
“哦?那你在骨幹裡是幹嘛的?”張佑略帶玩笑地問道。
“我啊,可能就是帶帶手下,偶爾做做任務什麼的。”
“我可想象不出來,說得這麼輕鬆的人,居然是嚇醒了上萬成員的惡魔。”
“惡魔?”炎有些意外地看了張佑一眼,不過旋即又笑到。“我倒是喜歡這個稱呼。”
“原來你還有這種嗜好?”
“哈。”炎笑了一聲,旋即緩緩道。“當惡魔多好,因爲自己生活在地獄,所以就不知道世人口中所謂的地獄是什麼樣。”
“......”
看着炎的眼裡露出一絲若有所思的情緒,張佑微微愣了愣,旋即再次看向了大海,不說話。
兩人明明很有默契地都保持了沉默,不一會兒,身後的躁動聲讓炎再次恢復了平日裡人畜無害的笑容。
“剛剛的話,就當我沒說過?”
丟下這句話,炎轉身離開,在赤焰鬆的身後,進入了骨幹精英的角色。
張佑不知道作何感想,輕嘆一聲,也跟着炎到了赤焰鬆的身後。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人生經歷,都是有血有肉的。
對於選擇加入了火巖隊的炎來說,不說人生會有多麼悲慘,但起碼是不會很美好的。
如果是普通朋友,張佑或許會出言爲他解憂。
但如果是炎的話......
張佑苦笑了下。
尊重他自己的選擇吧。
將這些雜念拋之腦後,張佑看向了那騷動的源頭。
“你可來的有些晚啊。”赤焰鬆的臉上總是有着老成的自信笑容。
“哈哈,誰知道你會這麼積極,這不是還沒到我們約定的時間嗎?”
相比較於赤焰鬆,水梧桐就更顯的偏“武”一些,粗曠的聲線,健壯的身體,一身黑色的緊身衣將其輪廓清晰的肌肉勾勒出來,頭上的藍色頭巾更是惹人注目。
遠遠看上去,倒是有些像一個海盜。
張佑深吸一口氣,心裡漸漸平復了下來。
接下來,可是有大事要發生啊。
想起自己和赤焰鬆之間的計劃,張佑盯着水梧桐眼裡閃過一絲精芒。
兩人很有默契地聊了些沒有營養的東西。
“今天天氣不錯,哈哈哈。”
“是啊,這地方選的也不錯,哈哈。”
“......”
諸如此類。
直到最後兩人實在是沒話可聊之後,氣氛漸漸變得緊張了起來。
雙方都安靜了,只聽見海浪拍打在懸崖邊的聲音。
要開始了嗎?
張佑聽見自己的心跳在加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