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麗亞,是我做錯什麼了嗎?”高楓麟還不想放棄。
“我討厭你,你快走開吧,不要在這裡丟人。”菲麗亞一回頭走回教室。
只剩下高楓麟帶着一絲絕望站在那裡發呆。
陳風此時擠在趙紅塵身邊,兩人將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神色間都浮現一抹笑意。
不僅他們兩個,很多男生和女生看到這一幕似乎都很開心,兩個被公認絕配的人分手,似乎讓衆人都看到自己那夢幻一般的希望。
菲麗亞回到自己座位拿起一本寬大的書立在面前在那裡看着,那書本寬大面積遮擋大部分人目光,但蕭毅從旁邊卻可以看到菲麗亞一側表情。
菲麗亞目光筆直,表情生硬坐在那裡看着書,神情似乎很是專注。
蕭毅目光掃視一圈,見無人過來便低聲說道:“何必呢。你還是很喜歡他。”
菲麗亞冷冷低聲說道:“我討厭他,我不喜歡他。”
蕭毅聞言淡淡笑笑,低聲說道:“你裝作這副冷酷無情模樣累不累?
雖然我不知道你爲什麼要這樣對他,但我可以看出你是喜歡他的。
你面目表情可以騙人,但你的眼神卻不會撒謊。你沒有發現你書都拿倒了嗎?”
菲麗亞聞言一驚眼珠一動忙看向豎立書本。“沒有啊,你胡說。”菲麗亞看到書本很正根本沒有拿倒。
蕭毅一笑低聲說道:“不用再掩飾了。我不想幹涉你的私生活,但作爲朋友我不想看到你這樣痛苦。
我們年齡都不算大,感情這東西對我們來說還有些早。”
菲麗亞聞言緩緩將頭轉向蕭毅。面目表情雖然還是冰冷,但蕭毅卻看到她眼中有波光流動。
菲麗亞低聲問道:“早?那你和劉素雪呢?”
蕭毅不由一笑,“你想哪去了,我和劉素雪從小青梅竹馬關係是非常好,但也不是你們想得那種關係。
你不要轉變話題,我們現在在說你呢。”蕭毅否認着。
菲麗亞看着蕭毅笑容能有一會後,忽然迴轉目光看向豎立書本,緩緩說道:“蕭毅,我有時候真得很羨慕你們。”
菲麗亞的話反倒讓蕭毅一呆。“羨慕我們?羨慕我們什麼?”
“你們可以決定自己生活,決定自己喜好。”菲麗亞聲音非常低沉,話語之中似乎都壓抑着千斤重負。
蕭毅驚奇低聲問道:“你也可以啊,你不是常說我們生來就是自由的,我們權利是上天賦予,是任何人無法剝奪。
這不就是西方社會一直崇尚的人權自由嗎?難道你無法決定你自己生活;你自己喜好?”
菲麗亞卻沒有說話,而是靜靜看着眼前書本。
雖然菲麗亞顯得平靜自然似乎波瀾不驚,但蕭毅卻感受到,一股悲傷潮水從菲麗亞身上散發出來,將這活潑開朗女孩層層包裹起來。
此時上課老師來到教室,蕭毅嘆口氣拿起書本準備上課。而上課老師卻感到一股無名怒火燃燒着自己。
老師大聲喊道:“陳風,你又想來聽課?”
“沒有,沒有。”陳風忙站起來一溜煙跑出蕭毅教室。
“這種學生心術不正。你們啊,將心思多用在學習上,不要整日就想情啊愛啊。
你們現在高二,這是你們關鍵時期,能不能考上大學很多時候決定在你們高二的學習上,而不是高三。好了,我們開始上課。”
老師似有意似無意看了菲麗亞一眼後開始上課。
等到下午臨近放學時候,高楓麟等候在蕭毅教室外面。
菲麗亞透過窗戶看了一眼高楓麟,突然低聲對蕭毅問道:“你能不能幫我一個忙?”
蕭毅看了一眼高楓麟問道:“什麼忙?”
菲麗亞湊到蕭毅耳邊低聲說道:“裝作和我要好模樣,行不行?”
“不行。”蕭毅想都沒想立即拒絕。
菲麗亞低聲請求道:“求求你,你就裝一下嗎。”
“不行,我可不想被人誤會,我要是和你在一起,怕不是得被全校人目光殺死。”蕭毅還是搖頭。
蕭毅話讓菲麗亞一呆。
菲麗亞聲音略帶潮氣和沙啞低聲說道:“你是說我有那麼討厭,有那麼遭人憎恨嗎?”
菲麗亞語氣讓蕭毅不由擡目看去,卻看到菲麗亞雙目中隱現着淚水。
蕭毅沒想到菲麗亞竟然會將自己意思理解得如此偏差,忙不迭解釋道:“哦,我不是那個意思,你誤會了,沒人討厭你,你是太受歡迎。”
菲麗亞看向蕭毅,遊蕩淚水讓菲麗亞雙眸閃現着一層瑩光,兩顆漆黑眼睛宛如兩顆黑珍珠一般,帶着某種憂傷帶着某種難以言喻寂寞,宛如沉浸在幽深湖水在慢慢消沉。
菲麗亞低沉着說道:“我只想讓他死了這條心,我不想讓他再對我抱有幻想,他是個好人,我不想傷害他。”語音之中也透出某種深切傷痛。
蕭毅看到菲麗亞雙眸,整個人微微一呆,蕭毅沒想到,他竟然會從菲麗亞眼中,看到這麼多在她這個年齡不應有的憂愁和哀傷。
這憂愁和哀傷蕭毅在孤寂童年已經初步領略過,在現如今夜深人靜孤獨時候也偶有回想。
而現在蕭毅從菲麗亞目光中又讀到這些苦澀,蕭毅感到自己內心深處不由一軟。
蕭毅低沉着聲音說道:“好吧。”
“謝謝你。”菲麗亞面色有些蒼白眼中也帶着哀婉。
蕭毅低聲問道:“你和他真再沒有挽回餘地?”
菲麗亞雙脣緊緊抿住,過了片刻從菲麗亞嘴脣中擠出幾個字來:“我們是兩個世界的人,不可能的。”
蕭毅看着這個曾經活潑開朗的菲麗亞,只不過那曾經的一切在她身上已經蕩然無存,現如今留在她身上的,只有如山般壓抑和難以言喻傷痛。
等到放學鈴聲響起,學生們都開始收拾書包準備離開,高楓麟忙站在窗口看向菲麗亞。
菲麗亞裝作沒看到高楓麟衝着蕭毅一笑說道:“走吧。”
菲麗亞笑容很是甜美,可是蕭毅卻從中看到苦澀。
蕭毅低聲說道:“我告訴劉素雪一聲,要不她會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