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張凱慶 張虓
蕭劍鋒在家裡故意弄出一些聲響,並藉機查出了藏在電話裡、桌底下、檯燈下、茶几下的4個竊聽器,他沒有動它們。蕭劍鋒非常清楚,外面,或者就在對面,一定有人在監聽、監視着他。
蕭劍鋒在客廳裡折騰了一陣後,哼着小曲,關掉客廳燈,側身站在客廳窗戶邊,輕輕掀開窗簾的邊,從一個小縫中向對面樓上望去。驀地,他看見對面一扇窗戶的邊上有個光亮一閃。
蕭劍鋒瞬間就明白了,監視他的人,就在對面樓內,他立刻採取措施應對。他哼着小曲,端起桌上的茶杯,掀開茶杯蓋看了看,嘟囔道:“媽的,沒色兒了。”
蕭劍鋒打開窗戶,探出頭,向樓下望了望。然後,把茶杯裡的水和茶葉一股腦倒了下去。之後,又拉開燈,重新泡了一杯茶。關燈後,端着茶杯,走進臥室。
蕭劍鋒把窗簾隨手一拉,窗簾沒拉嚴實,這正是他想要的效果。他從牀頭櫃的抽屜裡拿出一本書上牀。
蕭劍鋒披着衣服,半躺在牀上,手裡拿着一本小說,書名是《三個火槍手》。他藉着檯燈的亮光,在悠閒地閱讀。翻頁的聲音“嘩嘩”作響。
蕭劍鋒雖然手裡捧着書,可他一點也沒看見書裡寫的是什麼。他藉機緊張地思考着。
蕭劍鋒太瞭解滕思遠了,沒有真憑實據,滕思遠是絕不會善罷甘休的。他知道,滕思遠對他還會採取進一步的行動,他必須做好充分的準備。
蕭劍鋒突然想到了另一個問題。滕思遠是今天下午纔開始對他採取行動的,那麼,今天上午對他進行監視和跟蹤的人又是誰呢?難道除了滕思遠之外,還有一個敵人在企圖暗算他嗎?他感到這個暗藏的敵人比滕思遠更可怕,更具威脅性。因爲,他不知道這個對手是誰?也不知道這支暗箭會從何方射來。蕭劍鋒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
第二天上班後,蕭劍鋒坐在辦公桌前,點燃一支香菸,思考着如何打消滕思遠的疑心,擺脫目前的困境。待香菸快吸完時,他捻滅菸頭,起身走到衣架前,摘下帽子戴好,拉開門出去了。
蕭劍鋒走進行政辦公室,看見他的人說:“主任早,”有的人慾站起身來,蕭劍鋒擺手示意坐下。
“我宣佈幾件事,”蕭劍鋒對坐在門口的一位女同事說:“小張,你記一下。”
“是”,小張答道,拿出紙和筆,準備記錄。
“第一,重新對局裡各處室的所有設備、辦公用品、財務狀況進行登記造冊。這件事由王科長組織完成。”
“是”。
“第二,我前幾天又採購了一批各處室的短缺物品,現在物品已到貨,張科長,你下午派人把物品拉回來,分發給各處室,並登記註冊。再和現有物品、設備賬目覈對彙總後一併入總賬。”
張科長答:“是”。
“第三,今後各處室若要添置設備和物品,必須經局長簽字後,由我行政辦公室統一採購。各處室自行採購的設備、物品,不予報銷。郝科長,你們財務科要嚴格把關。”
郝科長:“是”。
“第四,各處室所有的文檔認真進行清理,凡涉密文件統一交機要室登記存檔。今後機要室每星期清理一次機密文件的歸檔情況,凡沒有歸檔的機密文件要註明原因和文件所在處,並向我報告。機要室主任的工作由馬科長兼任。”
“是。”
蕭劍鋒問記錄的小張:“都記下了嗎?”
“記下來了。”
“好,你儘快整理出來,寫成一個正式的報告,待我報局長批准後,下發到各處室執行。”
“是”。
“好,都忙吧”,蕭劍鋒向大家笑笑,轉身出去了。
蕭劍鋒走後,幾位部下小聲議論着:“哎,你們發現沒,主任這次回來後,工作要求更嚴了,好像幹勁更大了。”
“那是啊,前一段老查他,說他是臥底,那心情能好嗎?換我早他媽不幹了。”
“換你?你是幹臥底的料嗎?”
“我可不是幹臥底的料,我有那心也沒那膽兒啊。我要是啊,還沒查我,就尿褲子了。”
“嘿嘿嘿,瞧你那慫樣兒。哎,那你覺得咱局裡誰是幹臥底的料?”
“要說誰是幹臥底的料啊,那還真得是咱主任。那膽量、那氣勢、那手段……”
一位女同事扭頭打斷他們的談話:“你們瞎說什麼呀,主任剛心情好點,你們又給他添堵。乾點正事好不好。”
“好好好。”
滕思遠在辦公室裡來回走了一陣兒,忽然站住腳,扭頭看着門口,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事。之後,他走到辦公桌後坐下,按了一下桌子上的通話器。
“局長,”通話器裡傳出姜曉麗的聲音。
“姜秘書,你進來一下。”
“是。”
稍後,姜曉麗拿着筆記本走進來:“局長,有什麼指示?”
滕思遠指着桌前的椅子:“來,坐坐。”
姜曉麗坐在椅子上,打開筆記本準備記錄。
滕思遠笑笑:“不用記錄,我跟你隨便聊聊。”
姜曉麗合上筆記。她感到很驚訝。自從她到二局工作以來,滕思遠從未跟她聊過天兒。在她眼裡,滕思遠是一個不拘言笑、工作認真、令人敬畏的長官。可今天是怎麼了,這位一向只談工作,不言其他的長官,卻要和自己聊天兒,這着實讓姜曉麗誠惶誠恐。
“姜秘書啊,”滕思遠和藹可親:“來局裡工作有多久了?”
“有半年多了。”姜曉麗小心翼翼的回答。
“噢,時間過得好快啊,一晃都半年多了。曉麗呀,”滕思遠忽然改了稱呼,顯得更加親切:“你看,我這整天忙來忙去的,也沒時間關心你一下,多多包涵吧。”
“謝謝局長,您那麼忙,還想着屬下,真是個好局長。”姜曉麗誠懇地說。
“曉麗,今年多大了?”
“23歲了。”
“正值青春吶,有對象嗎?”
姜曉麗不好意思的低下頭,小聲說:“沒有。”
“噢,那就好。”滕思遠的話有點奇怪。
“局長,您這是……什、什麼意思啊?”姜曉麗怯生生地問。
“你覺得蕭主任怎麼樣?他可一直是單身啊。”滕思遠直切主題。
“蕭主任人挺好的,局長,您是什麼意思啊?”姜曉麗又一次問。
“噢,是這樣,那天,蕭主任回來後第一天來上班時,就跟我說,覺得你比原來漂亮了,我看得出來,他好像很喜歡你。”
“真的嗎?” 姜曉麗臉上飛紅,又驚又喜,眼睛裡閃現着激動、渴望的光芒。這一切都沒有逃過滕思遠的眼睛。
“看你的眼神,你好像也很喜歡他呀?”滕思遠笑眯眯地問:“是嗎?”
姜曉麗的臉羞得通紅,不好意思的點了一下頭。
(《神秘的隱形人》已登錄喜馬拉雅,由摩崖時刻團隊播講,歡迎收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