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和?怎麼談和,事情都已經鬧到這麼僵,甚至都開戰了,還有可能再談判麼?”高老頭這話說的有些莫名其妙,因爲現在他們兩族的仇恨已經拉的很深了,要想談和,非常困難,幾乎是。
高老頭聞言卻忽然笑了笑,看着我說道:“你難道忘了,他們在祭祖之後把他們親人的屍身埋在了那片墓地之下麼,而那片墓地離的村子那麼近,我們要是要對它動點手腳,簡直是易如反掌,沒有一點困難 ” 。一直以來我們只不過是邁不過心中那道坎,畢竟死者爲大,可是到了那時候兩方都已經打的失去了理智,那裡還顧得什麼情面,於是我們便昧着良心,以那一片墓地爲要挾,要求他們和我們村子談和,否則他們的墓地就要遭殃。”
我聽次也是不由得的笑了,這確實是一個狠辦法,那些異族發起的這場就是爲了拿回那一片墓地,事到如今卻被高家村反拿在手裡,這簡直就是功虧一簣。
“結果也正如我們所料,當墓地被我們控制在手裡之後,那異族立刻便停下了戰爭,但是沒有立即表態,他們知道我們的祖屋自從移開那一片墓地之後便沒有再找到合適的地方安置,因此雖然停息了戰爭,但是卻沒有和我們談判的一絲,似乎是想耗下去,讓我們自己支撐不住而讓路。看出了他們的這個目的之後,村裡面的高層商量,一致同意應該下一些狠心,否則那個異族便以爲我們不敢動他們的墓地,因此當天我們便出手,將那一片墓地挖了一個大坑,直到看到棺材的表面方纔停下來。這一招一出,那些人果然都急了眼,急忙派人來商議談判,畢竟好了這麼長時間,兩族的消耗和損失都不少,再堅持下去只會越來越糟,對雙方都不利,因此當天晚上我們便開始了談判。”高老頭話語不絕,終於說到了最後關頭。
說到這裡高村長的臉色卻忽然有些氣憤,語氣也變得有些譏諷,他說道:“其實事情很簡單,他們要的只不過是那一片墓地,用來安葬親人,而我們則要那一片地方安置祖家祠堂,再者那裡的陰氣這時候已經聚攏起了很多,在僵持下去不做改變,那裡很快就會再度變成凶地,到了那時候一切就都不可挽回了。最終商量之後我們終於討論出了一個結果,讓雙方都滿意的結果。那就是他們親人的屍身繼續埋在那裡,只不過我們的祖家祠堂也要繼續遷移回來建在上面,一方面是爲了鎮壓那裡的風水和積聚起來的陰氣,一方面也滿足了雙方的要求,這個方法兩全其美,都滿足了對方的要求,也都讓對方受到了一些損失。於那個異族來說,他們的親人屍身埋面,可上面卻壓了那麼大的一棟房子,這顯然很不好。但是對於我們來說,祖家祠堂這麼重要,神聖的地方鎮壓者一股陰氣不說,下面還埋着那麼多的屍體,說起來這損失,我們損失的可要比他們多得多,可爲了村子,我們也只能這樣做了。這個決定出來之後,他們也便沒有了再有什麼挑揀的了,選擇了接受,因此這件事情便就這樣匆匆結束了。”
“就這樣完了?”
高老頭子閉嘴之後我不由得有些目瞪口呆,這結果也太戲劇化,或者說是兒戲了吧,自家的祖家祠堂下面居然會埋着那麼多的屍體,祠堂,大概全也只此一家別無分店了吧,這高老頭子還真是有魄力。
這段話說完之後高老頭子的面色也是有些無奈,顯然這個決定也是他們走投無路的時候逼出來的,可是雙方卻都同意,因此這段事件纔算落幕,終於正式宣告完畢。
可這時候我卻生出了很多疑問,一層層的堆在心頭忍都忍不住,於是我便開口問道:“這個異族不是每一年都要把屍體挖出來進行祭祖麼,你們的祖家祠堂建在上面,他們怎麼祭祖,難不成每一年都要將你們的祖家祠堂移開,祭祖完畢之後再搬回去麼?”
此話一出口,我腦海中瞬間便浮現出了一幅吊車吊起祖家祠堂的畫面,下面一旁人在緊鑼密鼓的挖着屍體的奇怪畫面。
高村長聞言卻是盯了我一眼,說道:“你以爲每個人都和你一樣傻?既然房子建在那裡了就不會再移開了,否則地基承受不住不說,便是僅有的一點地氣,剛剛攢起來,移一次房子就會將其消耗完。那時候我們也想到了這個麻煩的問題,於是便在祖家祠堂的內部挖了一條密道,直通到墳墓下面,平時是封死的,入口的鑰匙兩個族各拿一把,只有在祭祖的時候纔會相聚在一起開啓密道。”
“哦,這樣啊。”我隨即明白,但立刻便又問道:“那麼現在你們祖家祠堂的下面還埋着那個異族的屍體麼?”
高老頭聞言頓時便笑了,眯着眼睛看着我說道:“當然有,而且最遲明天,他們的人就會將屍體送過來,到時候你就可以見到了。”
我一愣,沒想到那個異族居然這麼膽大妄爲,自己親人的屍體還在人家的祖家祠堂下面埋着,自己就敢對高家村動手,難不成他們爲了報仇,連自己親人的屍體都不管不顧了麼。
“這次要不是你帶來這些消息,我們都還矇在鼓裡,一旦那個阿骨打佈置在這裡的風水陣啓動,恐怕我們高家村很快就會不知不覺的遭殃,到時候可能就真的無力迴天了。”高老頭臉色有些驚慌,直到現在,那阿骨打立下的五個陣眼還是讓他有些心驚膽戰。因爲那些陣眼幾乎是在他們的眼皮底下,這手段簡直絕密,讓人稱絕。
我想了想,說道:“看來這次阿骨打本來是打算用那一個風水陣將你們村子擊垮,然後再伺機乘虛而入,可是那場大雨和我的闖入卻將他的打亂,並且讓他一直藏在心裡的反叛計劃勾了起來,因此他纔會出此下策,通過和我們合作而達到他的目的。只要他的計劃成功了,完美的掌握了族中大權,並且將這種祭祖方式廢除,那麼這片墓地便沒有了意義,那些屍身只管一直埋在土裡即可,無需再挖出來。就是失敗了,他也能將責任都推到我們的,畢竟我們有插手這件事請,而且他的族內人絕對想不到他會造法,想要廢除祭祖。因此就算計劃失敗了,他只要在一旁稍微煽風點火一下,那些族人便會將矛頭都指向我們,到時候我們就只有捱打的份兒,這個阿骨打的城府很深啊,想的很周到。”
經我這麼一分析,情況頓時明瞭了很多,兩個老頭子也看清楚了裡面的門道,頓時都唏噓不已,對我的分析能力很是讚歎。
“目前的大體情況就是這樣,只要我們的合作成功,那麼就都萬事大吉,我們都沒有任何事,以後兩族也不會有任何交集。可要是失敗了,那麼那個族一定會再次想方設法設計我們村子,所以當前就只能將希望都寄託在白兄弟身上了。”高老頭子開口,拍了拍我的肩膀,讓我感覺自己的肩膀上承受了很重的擔子。
“事關重大,既然小弟我攬下了這件事情,那麼就算事情再變得負責難辦,小弟也定當盡心竭力,爲村子的安全出一份力。”我信誓旦旦的向他二人保證,然後開始準備明天上山。
再和兩個老頭子談完之後,我立刻便閉上了嘴巴,讓自己處於啞巴狀態,提前適應不說話的狀態,否則到時候到了山上一定會說漏嘴,暴露自己的身份。
然而這時候趙成卻找上門來,要求明天我一定要他們的兩個人到山上去,否則他不放心,擔心我逃跑。
“雖然說這個村子在我手裡,可是他們畢竟和你非親非故,你若是決意丟下他們跑了,我麼就算把他們全村子的人都抓進大牢裡又能如何,你還不是跑了,對於我來說,你可比這一個村子的人都要重要,所以你必須帶我的兩個人上山去,否則明天你就乖乖地和我們走。”趙成的語氣很堅定,帶着一股不可違抗的氣勢,這是長居上位者纔能有的氣場。
不過他這話卻讓我頓時大怒,這簡直就是無理取鬧,不,是無中生有,那異族是人隨隨便便就能進去的麼,那裡的人都是本族人,因此在本族裡面都講得是族語,這是最大的一道難關,我們說着一口漢語,一張口就會暴漏,我一個就非常爲難了,更何況再帶兩個人,當場我便拒絕了趙成,說道:“這不可能,難不成要這麼多的人都裝啞巴讓阿骨打帶進去,這也太找人注目了,一進去裡面必定會受人關注,這樣下去不出事情也不可能,除非他倆會說那個族的語言。”
對趙成的要求,我斷然拒絕,沒有答應。可是趙成卻臉色不變的說道:“這有什麼,這個族的族語又不是沒人會說,這個警員是剛從警校畢業的,他懂這個族的語言,明天將有小剛帶着他和你一同進去那個族內,語言的事情你不需要擔心,只要話別漏馬腳,你們就平安無事,絕對不會暴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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