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有絕情冷豔九天仙子讓他念念不忘,內有冰雪玲瓏嬌俏師姐癡心不渝,他逃,一爲逃開這千年不變的秘境,二爲找尋開啓大千世界的密匙。
師父三百年前身陷囹圄,行蹤成謎,同樣是他誓死也要追尋的目標。
他是都市裡從天而降的白衣修羅,血戮敵手從不手軟,萬萬沒有想到身邊會聚集另外一批洪水猛獸。
不能殺,不能打,不能罵,最可怕的是不能逃。
羣芳逼至,他是孤身一人尋求天道,還是墜入紅塵攜美同遊?
在穆銘的記憶中,天池上空總是飄着柳絮一樣的雪,潔白輕盈,悠悠盪盪。它們在穆銘的眼裡緩緩落下,融入他頭頂如鏡子一般的池面。
一年也罷,十年也罷,他並不覺得空虛寂寞,只是偶爾在長久的駐望之後無奈的嘆息一聲。
今天是個特別的日子,他要離開了。
他回頭看了一眼身旁閉目沉修的絕美女子,心裡微微有些不捨,但轉瞬,他的目光就恢復了平淡,幾步踏出大殿,手中拿出一面玄光法鏡。
嘴脣翕動,隨着法訣念出,鏡面突然射出一道炫目的光柱打在上空的禁制上,穆銘的身形漸漸變的虛幻,最後融入了光柱之中。
光柱消散,法鏡倏然暗淡掉落在地,大殿變的寂靜無比。
華夏曆2050年,洛城。
一所銀行大廳之中,警鈴大作,所有工作人員抱着頭唯唯諾諾的蹲在地上,不敢擡頭看一眼。
“你們兩個快點!要是跟我玩陰的,老子一槍崩了你!”
一個劫匪用槍頂了頂坐倒在保險箱前的那人後背,厲聲喝道。
那個工作人員早已嚇得面無人色,雙手瑟瑟縮縮的在指紋感應器上一按,突然兩眼一睜,哭喪道:“密碼……密碼我想不起來了!”
身後的劫匪聞言大怒,“你敢耍我!我告訴你,老子今天要是拿不到錢,你們一個也別想活!”說完,他手中的槍一轉,準備殺一個人以警效尤。
“別!我我想起來了!”那人聞言連忙叫道,一張臉簡直比哭還難看,洛城銀行那麼多,爲什麼偏偏自己就碰到這事了呢!
密碼!密碼!他喃喃了幾聲,食指連續按動了十幾下,一直到聽到一聲輕微的彈動聲,他才如釋重負的往後一退,頹然坐倒。
“劉三!你他孃的能不能快點!警察快要到了!”守在門口的一名劫匪大罵。
“好了!”叫劉三的劫匪一腳踢開剛剛打開保險櫃的那人,拉開櫃門,從裡面極快的抓出大把現金往一個編織袋裡塞。
一個小時前,這四名劫匪闖入該銀行,以雷霆之勢震懾住所有員工,並找出了唯一能打開保險櫃的人。
本是精密無縫的計劃,最終還是出了一點紕漏,一個員工不知道是嫌自己命長,還是對別人的錢愛護太深,竟然趁劫匪不注意時按響了警鈴。
他的下場當然只有一個,腦袋被子彈開了花,怒睜的雙眼把騷動的人羣全部嚇住了。
四名劫匪,分工合作,一人看守大門,兩人看管銀行內部人員,剩下的一人負責拿到錢。
遺憾的是這一場搶劫終要以失敗告終,袋子只塞滿了一半,外面就陸續集結了十幾輛警車,各色警員在驅散民衆的同時,埋伏在車後,牆角,將銀行門口的大片空地重重包圍。
“裡面的劫匪聽着!你們已經被包圍了,只要你們放下武器,我們一定從寬處理!”一名警員提着大喇叭朝銀行裡的人大喊起來。
隨着他聲音的響起,一行手持盾牌的警員從車後踏出,形成了一面堅固的防禦。
“我再重複一次,只要你們不傷害人質,放下武器投降,我們警方——”
“噠噠噠噠!”談判專家的話還未說完,一竄流彈就從銀行門口飛射了出來,“放你媽的屁!全部給我退後!誰要是靠近一步,我就把裡面的人全殺了!”守在門口的劫匪大嘴一咧,端着***朝門外就是一陣掃射。
子彈打在盾牌上,強勁的力道讓持盾的人手腕一震,一顆心立時提了起來。
好巧不巧,一顆子彈擦着那個談判專家的臉頰飛過,帶起一縷細細的血線,他的一張臉瞬間變得蒼白如紙,雙眼閃爍着濃濃的後怕之色。
身邊的一名警員急忙拉着他蹲下,在他耳邊道:“別喊了!他們都是亡命之人,哪個願意投降!”
那個談判專家臉色一黯,看來只能等狙擊手就位了。
短短几分鐘之後,又是一輛警車駛來,車裡迅速走下七八名全副武裝的狙擊手,未跟任何人打招呼,他們就分奔四處,找到最佳狙擊點埋伏下來。
周陽也算局裡的一名老警員,可是搶劫銀行這種事他還是第一次碰到,看了一眼死氣沉沉的銀行大門,他轉頭苦聲道:“秦隊,那幾個歹徒極其危險,等下你可千萬不要亂衝啊!”
在他身旁,是一個容顏清麗眉宇間有一絲英氣的女警,聽他話中之意,這女警儼然是他的領頭上司。
秦曉依瞪了他一眼,“周陽!閉上你的嘴巴!你要是再敢多嘴,我讓你第一個衝上去送死!”
周陽喉嚨一窒,說實話,他就不贊成女人當警察,尤其是這麼漂亮的一個女人當警察,想想讓她面對槍林彈雨得有多危險!可是這也算了,偏偏這個女上司身份很不簡單,自她一來,他每天都得前前後後的護着,就怕她磕着碰着,上頭落罪下來。
哪想到這姑奶奶脾氣還不小,受不得一點管束,得,好心當做驢肝肺。
“秦隊,你快看,他們要出來了。”周陽眼睛一亮,望着大門說道。
秦曉依聞言心中一動,對身邊人的提醒起來:“大家注意,劫匪要出來了,你們要看清他們手上有沒有人質!”
“退後!退後!他媽的有沒有聽懂老子的話!”銀行大門裡隱隱有幾個身影在晃動,不過半響也沒有走出一個人,一個劫匪看清外面的情形後,暴躁的大叫,槍口朝門外一伸,瘋狂掃射。
秦曉依眼尖,急聲叫道:“快趴下!”
她這一聲即便喊得及時,也不及子彈來的快,密集的火線和警盾,車輛還有一些躲避不及的警員激烈一撞,幾聲慘叫響起。
一個警員拖着血淋淋的大腿呼救着:“快救我!我中彈了!”而另外一名警員雖然藏在車後,但一顆子彈瞬間穿透兩面車窗飛入了他的心口,眼見是不活了。
秦曉依心中滿是怒火,幾次想要衝出去將那幾名劫匪擊斃,終於還是沉住氣,朝身側問道:“他們出來沒有?”
“沒,他們太狡猾了,想用火力迫退我們好乘上門口的車逃走!”一個人回答着,拳頭用力擊在車身上,“要不是裡面有人質,我一定把他們打成馬蜂窩!”
秦曉依努力讓自己安靜下來,腦海裡細細想了一遍,緩緩說道:“不要急,他們只是一般的劫匪,槍法不準,計劃的也不夠周全,有狙擊手在,他們一個也逃不掉,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盡力讓他們和人質分離開來,那個時候,我們的人就可以動手了。”
她對着嘴邊的耳麥輕輕說了幾句,又朝談判專家打了一個手勢。
談判專家會意,舉起喇叭再次喊道:“你們不要傷害人質!我們警方後退百步讓你們離開!”
在他說完,所有警員一齊向後退去。
四名劫匪透過玻璃看到退到遠處的警察,在仔細觀察了一下外面的環境之後,押着兩名人質在門口露出了半個身形。
他們的車就在幾步之外,只要到了車子裡,他們就可以拿着錢逃之夭夭。有這兩名人質在手,他們不怕走不出警方的視線。
兩名人質分別擋住左右兩個方向,聶諾的移着步子。
一個劫匪把槍口一轉,對着遠處清一色的警察掃了一陣,口中大叫:“呸!哪個不長眼的要是敢開槍老子就把他打成刷子!”
他狂聲笑着,六道身影不規則的移動着靠近那輛紅色小車。
秦曉依的雙眼緊緊凝視着幾人的動向,她對狙擊手的埋伏地點一清二楚,在劫匪和人質移動的時候,她的心裡也在默默計算着。
“一號狙擊點就位。”
“二號狙擊點就位。”
“三號狙擊點就位。”
八名狙擊手,並不是每個人都能最佳鎖定代號劫匪的致命點,但只要有四名狙擊手就位,幾乎宣佈了所有劫匪的死期。
秦曉依手心滲出微微的細汗,如果四號狙擊點不能儘早就位,其他已就位的狙擊點就極有可能瞬間丟失,不能同時擊斃四名劫匪,對很多人來說都是一場災難!
“四號狙擊點就位。”終於,最後一個福音在秦曉依的耳中響起。
她心中一鬆,知道事情要告一段落了。
“噗噗噗噗!”四聲輕微的破空聲同時響起,空氣中擦出幾道熾熱的火線,死神的利刃在劫匪的瞳孔中無聲無息的映現。
三道身影瞬間仆倒在地。只有一道身影在狙擊手扣動扳機的剎那鬼使神差的扭動了一下脖子,本應擊穿後腦的子彈只是卸掉了他一隻耳朵,漏過了他的命。
“啊!”唯一倖存的他被死亡驚嚇的發起狂來,擡槍怒掃,身前的兩名人質瞬間就倒了下去,每個人身上不下十顆子彈!
他一邊胡亂掃射,一邊退到了大門後面,槍口伸出,突突的火舌綻放不絕。
秦曉依被這一幕驚住了,爲何沒有同時擊斃呢?她的心中有憤怒,有遺憾,但更多的是焦急。匪徒一發狂場面更加難以控制,銀行裡的數十人質會身處更危險的境地!
沒辦法了!她暗中下了一個決定,身體疾速衝了過去。
“秦隊!”周陽在她身後大叫。
秦曉依並不是沒頭沒腦的人,她只是在這個關鍵時刻選擇相信自己。在衆人的目光下,她像一頭敏捷的獵豹左右跳躍,躲避着那些從門口飛射而出的火線。
而門口那一丈寬廣的空間正是最爲危險的地帶,子彈從哪個地方飛出,任你如何躲避也不可能躲過它毫無規律的軌跡。
秦曉依急,因爲她已經聽到裡面傳來的陣陣哭聲和慘叫,她可以想象那個匪徒失控之下盲亂的開槍,定然會有人無辜受傷慘死。
等不及了,她必須用最快的速度穿過大門,將那名失控的劫匪擊斃!
“咔——”
晴朗的天空突然響起一道震耳的霹靂,白亮的電光在無數對瞳孔中一閃而過,激起陣陣訝異之色。
“咦?怎麼好端端的出現了閃電?”
“有沒有搞錯?這就是傳說中的晴天霹靂??不對,該不是發生了墜機什麼的空中事故了吧……”
在數不盡的遐想背後,天空的閃電已經消失不見,唯有瑞豐銀行門口狂風大作,捲起來的塵沙在大街上肆意嘯舞,吹的人眼極難睜開。
秦曉依本來打算在剛纔的一剎那衝入銀行的,可是異象的發生同樣阻礙了她的行動,等到她睜開眼時,銀行門口不知何時站了一個修長的白色人影,長髮亂舞,如夢似幻。
秦曉依從來不信洛城這種位居南方的城市會出現六月飛雪,可是現在在她眼底,這個人就像六月裡的一場雪,下的讓人始料未及。
她只失神了很短的時間就幡然醒悟,腳下一動迅速移至那人身後,拉着他側身一轉。
“快離開這!”她低吼了一聲,來不及看自己救下的人的臉,趁着門口子彈封鎖的空間縮小的空檔,屈身衝了進去。
這一衝便衝進了虎穴!因爲銀行裡蹲伏的人員大多沒有動作,自然不會吸引那名劫匪的注意,秦曉依這一衝進來,他發紅的雙眼立時就捕捉到了,槍口甚至不需移動,對着門口就激射起來。
有時候後悔也只在剎那發生,當你沒有被逼到一種絕境,積極樂觀的天性會讓你沉浸在自欺欺人的囚籠裡。
秦曉依直到這一刻心底才生出莫大的悔意,一顆心寒了下去,眼睜睜看着那些子彈向自己飛來。
門口依然是風沙大作,遠處的那些警員心有餘而力不足,看不清情形就不敢開槍,他們只能頂着風沙慢慢向門口靠近過來。
誰也不知道門口處多了一位天外來客,也沒人知道他的名字叫做穆銘。
他用最短的時間打量了一眼四周,又用最快的思維判斷出從大廳裡飛射而出的東西對那個女人有致命的危險,然後他身形一動,神奇般的擋在了她的身前。
穆銘記得自己說過,男人一生可以欠很多債,唯獨不能揹負一個女人給予的債。
剛纔那個女人雖然愚蠢,自以爲是,那便當她是救了自己,現在正好把這個人情還給她。
秦曉依驚呼了一聲,怎麼這個世界的人都是不怕死的嗎?剛剛自己才救了他一命,現在他又不要命的衝了過來替自己擋搶。
這麼多子彈,他一定會死!
這是她當時心中升起的第一個念頭。
然後她儘自己最大努力做出了挽救,抱着他往地上滾去。在擡頭的一剎那,她看到了穆銘的一張臉,如寒冰般冷漠,修長的雙眉宛如利劍一般攝人心魄,一雙眼睛宛如深潭,遂不見底。
這樣的男人死了多可惜啊!秦曉依幾乎要哭出來了,這哭不單單是爲眼前的男人可惜,更因爲他是爲自己而死。
當然是死,她的心底當然不信自己能夠挽救他,事實上,在抱住他往地上滾去的剎那,她就聽到了子彈入肉的聲音。
兩人滾到地上,不知爲何,屋子裡的槍聲消失了,那名劫匪已經倒在地上生死不知。
秦曉依沒有注意到這異變,只是捧着穆銘的頭帶着哭腔喊道:“你怎麼樣?你要堅持住!我馬上叫救護車!你——”
她驚惶失措的說了許多,突然發現懷中的男人雙眼清涼有神,正皺着眉頭望着她。
“好奇怪的香氣……”穆銘鼻子輕嗅了一下,似乎對秦曉依身體散發出來的香水氣味興趣頗爲濃烈。
“什麼?香……氣?”秦曉依聽得暈頭轉向,直到看到穆銘離自己胸口衣襟不過一寸的鼻子她才若有所悟,雙靨飛起兩朵紅暈,身體往後本能一縮。
她又羞又怒,原以爲這個男人的正直無畏的品性已經罕世難尋,沒想到他也是一個不正經的輕浮之人。
但是下一刻她就傻眼了,因爲穆銘口中崩出的一句極具石破天驚的話。
“姑娘,你壓着我了。”
姑娘。對,他說的是姑娘,且他一邊說着,一邊想要伸出被秦曉依雙腿壓着的手。
秦曉依已經出離憤怒了,她甚至以爲這個男人在藉着這種千載難逢的時機調戲於她。可是她定睛細看,看着他的雙眼足足數秒,也沒有看出他目光裡有一絲僞裝的成分。
很快,她又發現這個男人的與衆不同,如女人一般的黑色長髮,酷似古代風格的衣物,然後就是那一張走到哪都會引人關注的明星臉。
明星?他不會真是哪個男明星吧?秦曉依有些迷惑了,就算是演戲的也不用入戲這麼深,出門取錢還用這副裝扮?
“姑娘?”穆銘再次移了移手,眉頭微微皺起。
門口已經陸續有警察衝了進來,圍着那名倒地的劫匪盯了半天,一些人收了槍來到了秦曉依身旁。
“秦隊,你沒事吧?”說話的是周陽,他急的滿頭大汗,剛剛也是第一個衝進來的。另外幾個警員也是一臉緊張。
秦曉依搖了搖頭,道:“他中彈了,快叫救護車來。”
周陽目光一轉,蹲下身看了一眼穆銘的後輩,神色凝重的說:“他中了五槍!得趕快搶救才行!”
穆銘心中儘管有着太多疑問,但此刻並不是尋求答案的時候。師傅曾經說過,在外行走不要強出頭,因爲出頭之時就是喪命之日。
理解起來就是永遠不要讓人察覺到你的與衆不同。
比如現在,他就探查到自己的體質和這些人的體質簡直是雲泥之別,要想瞞天過海,第一要做到謹言慎行,第二,當然是順着他們的意思昏了過去。
五顆子彈對他並無絲毫威脅,眼下看來只能暫時讓它們留在自己體內。
警務人員一邊清理着現場,一邊處理着傷員。過了一會,來了幾個電視臺的人對現場做了一下簡單的追蹤採訪。
又過了一會,幾輛救護車到了,穆銘和另外幾個受傷的人被送入了車內,飛馳而去。
物事全非。
這裡的天空已經不再澄淨,街道建築不再古樸,蒼山不再青秀,不,應該說,大地中多是拔地而起的奇怪建築,青山已經是一種奢侈的存在。
穆銘站在窗前,思緒紛飛。
“你怎麼起來了,你的傷還沒好要多休息。”一個身影端着一個盤子走了進來,語氣略帶些責備的說道。
穆銘轉過身,什麼也沒說,順從的走到牀邊坐了下來。
顏玥爲他量了體溫,待要離開時,她猶豫了一會,雙手插在白大褂的兜裡,注視着他。這個男人背上中了五槍,萬幸沒有一顆子彈傷到要害,真是命大。
“你現在想起來自己的家在哪嗎?”顏玥輕聲問道。這個世界就是這麼公平,這個男人雖然得救了,但神智似乎出了點問題,確切的說,他失憶了。
穆銘很無奈,假裝失憶是沒有選擇的選擇,自從進了這座奇怪的建築,他的雙耳就接收到許多讓他震訝的信息。這座樓宇叫做醫院,類似於凡人的醫館,醫院中除了醫生,還有專事護理的護士,而且這些護士大多是相貌清秀的女子,白衣白帽,和天使的形象有幾分吻合。
他還得知,身份證是每個人必持之物,沒有它,寸步難行。
他正好沒有。鑑於這種複雜的境況,他選擇了失憶。這樣,一切都變的情有可原,也免去了許多麻煩。
穆銘意識到這位美麗的護士還在等待着自己的回答,頓時搖了搖頭。
顏玥眼神微微失望,替他感到可惜,柔聲安慰:“別急,等你慢慢恢復起來,以前的事或許就記起了。”
穆銘現在判斷人的好壞全是依靠自己的直覺,他可以很輕易的捕捉到這些人的想法和情感的波動。就像眼前的這個女人,他能感覺到她的善意。
不過他的話還是太少了,讓顏玥覺得冷,又無法接下話,她踮着右腳尖躊躇了一會,道:“恩,那你好好休息,我晚上再來看你。”
穆銘望着她的背影在門口消失,正要回過頭,又是一道身影走了進來。
“你還好吧?”秦曉依換下了那身警服,穿着一件緊身的黑衣,前凸後翹,看起來別有一種妖嬈的味道。她幾步走到穆銘的牀前,關切的問道。
穆銘淡淡一笑,道:“我沒事,你不用擔心。”他現在最信任的就是秦曉依,這也是他能夠微笑的原因。
但是他沒有想到這一個微笑擁有如此巨大的魔力,看的秦曉依差點陷了進去。
秦曉依怔了半天,突然悄悄的轉過頭去,等到臉上的熱度稍減,她纔回過頭,正經的問道:“吶,那我問你一件事,你還記得你中彈前發生過什麼嗎?”
穆銘搖頭。
秦曉依有些抓狂,如果是這樣的話,她還真沒辦法幫到穆銘了。記憶全失,衣服裡也沒有任何能夠表明身份的名片,那該如何聯繫到他的家人?
秦曉依嘆了一聲,眼裡涌出一絲柔情和惋惜,這個男人是因爲救她才變成這個樣子。“醫生說還有三天你就可以出院了,”說到這裡她的臉上不由露出了笑容,“五顆子彈都打不死你,害的我白擔心了,不過我好不容易救下你,你怎麼就悶頭悶腦的衝了過來呢?”
秦曉依望着穆銘的眼睛,本來想看到一點什麼,結果發現自己根本不能在他的目光下堅持三秒。
“謝謝你。”穆銘冷峻的面容浮現淡淡的笑意,有些虛弱的說道。
秦曉依這次能夠承受他的笑容了,她的臉頰同樣漾起淺淺的梨窩,說:“我叫秦曉依,你呢?”
“穆銘。”穆銘回答。
秦曉依美目轉了轉,問道:“是穆桂英的那個穆嗎?”她一邊說,修長的食指在空中比劃着。
穆銘點了點頭,微微露出頭痛之色,道:“你和我講講故事吧,很多東西我都記不起來了。”
秦曉依的興致瞬間被點燃了,她正覺得自己不知如何和一個性格稍顯冷漠的人交流。她眼中浮動着雀躍的神色,雙手撐在牀單上,側着身子爲穆銘講了起來。
時間緩緩流逝。
“你說那個人怎麼那麼傻,把胡椒粉當成了番茄醬沾着吃了下去,哈哈哈——”秦曉依笑的胸脯顫動,兩隻手死死壓着小腹。
穆銘呆住了,他剛剛注意到秦曉依的兩條白花花的大腿。怎麼現在的女人穿的這麼少?他就感覺到那兩條雪白的大腿在他眼前晃啊晃,一行紅色的液體就從鼻中流了出來。
“你爲什麼穿的這麼少?”他有些驚異的問道。
秦曉依的嘴巴大張着,也不笑了,慢慢平靜下來,神色怪異的盯着他看。她有些羞赧的用手放在大腿上,說:“你這人真奇怪,現在女孩子不是都這樣穿的嗎?”
“你該不會連這些記憶都喪失了嗎?”她忽然醒悟過來,不可置信的問道。
都這樣穿?穆銘張了張口,說不出話來了,他發現自己需要了解的東西太多,要怎樣才能用最快的速度瞭解這個世界呢?
秦曉依盯着他看,突然噗的輕笑出聲來,白了他一眼,從小櫃上的紙盒裡抽出一張紙,
溫柔的擦拭着他的鼻血,嗔道:“這有什麼好看的,大街上多的是,你要是看到別人這樣穿就流鼻血,哪有那麼多的血可以流啊!”
穆銘有些不自然的扭過頭,就着那張紙自己擦了起來。
秦曉依仍是格格的笑,笑聲像鈴鐺一樣清脆動聽,她站起身來,想了片刻,說道:“出院後你就暫時住我家吧,你可是我的恩人,我會幫你聯繫到你的家人的。”
說完,她轉過身,身形像一隻優雅的黑天鵝離開了房間。
穆銘努力讓自己不去看她那兩條勾魂奪魄的大腿,把擦鼻血的那張紙巾往垃圾桶裡一扔。
三天後,穆銘出院,跟着秦曉依來到了一座別墅之前。
他是坐着一種奇怪的鐵盒子跑來的,要不是秦曉依在身邊,他幾次忍不住想要逃離這種奇怪的工具。
汽車,現代通用的交通工具,穆銘對現代的世界又瞭解了一分。
在他二人身前,是一座風格頗爲別緻的小洋樓,秦曉依一臉微笑的打開門,領着他走了進去。
“還是回到家裡好!”秦曉依把包往沙發裡一扔,一屁股坐了下來。“哎呀,別看了,這套衣服不是挺好的嗎?”
看到穆銘不停的擺弄着身上的西裝,她連忙拉着他坐了下來,一想到他傷勢還需調養,她手上的力道連忙輕柔了下來,替他整了整衣襟,哼着鼻子道:“沒想到你穿起西裝來這麼好看,剛纔那幾個女店員可是把眼睛都看直了!”
她的語氣裡微微有點酸酸的味道。
穆銘廢了很大的毅力才接受了這種古怪的裝扮,他坐了一會兒,突然站了起來,問道:“你家裡的其他人呢?”
“沒有啊,我一個人住在這裡。”秦曉依回答。
穆銘坐不下去了,“那我走了,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對你的名節不好。”在他那個世界裡,男女之間雖然不必這麼拘謹,但他知道凡人間規矩繁冗,尤其是男女之別。
秦曉依有些頭疼,“我說你這個人真奇怪,怎麼失憶後什麼都記不得了?現在的社會哪來那麼多的規矩?你沒看到一些未成年的男女就敢同居,我和你清清白白有什麼關係?”
穆銘越聽臉色越是難看,秦曉依將他的神情收之眼底,心裡反而舒了口氣,怎麼說讓一個大男人住到家裡她還是有些顧忌,照現在來看她就不用擔心了。
“你跟我來。”秦曉依站了起來,拉着穆銘介紹起房間來,“這是客廳,這間房間是廚房,這是浴室,來,我們到樓上看。”
“你就住這,”她指着一間房間說,然後,又指了指對面約有十幾步之遠的一個房間,“那是我的房間,沒我的允許,你可不準進來哦。”
穆銘臉上一紅,我沒事進你的房間做什麼?
秦曉依想了想道:“先這樣吧,你先洗個澡好好休息一下,我去做晚飯。”
“你……自己做?”穆銘有些不確定的問道,他的心裡本來想說自己已經有數百年沒吃過那東西,但是知道不可能對她說出這個秘密,況且,從秘境出來後,他的身體發生了很大的變化,似乎有了飢餓之感。
秦曉依俏皮的眨了眨眼,“對啊,你是不是怕我做的太難吃?”
被她威脅的目光盯着,穆銘很識趣的回道:“不是。”
秦曉依帶着滿意的笑容下了樓梯,看到穆銘仍舊呆呆的站在那,她一拍額頭爬上樓梯把他拉了下來。
直到把浴室裡各種器具的使用說了一遍,她才安心去廚房弄起晚飯來。
一邊撅着青菜,秦曉依一邊陷入了遐想,沒想到自己竟然撿了一個男人回來,還是一個冷酷到要死的男人,不,因爲他救了我的命,又剛好失憶不能回家我才帶他回來的。
她胡思亂想着,突然撕開一片菜葉,問道:“小青,你說他長得好不好看?他那樣的人很多女孩子都會喜歡他對吧?”
“哎呀哎呀!我在想什麼呢!”秦曉依清醒過來,又羞又窘,專心做起飯來。
半個小時候後。
“吃飯了!”秦曉依端着菜碟在房間內歡快的走過,往浴室那邊瞧了一眼。放下菜碟,她解下圍裙,洗了手向浴室走去。
“你還沒有洗完嗎?”
她正要敲門,門就打開了,穆銘拘謹的站在那,擺弄着浴巾的一角。秦曉依臉蛋微微一紅,像一個小妻子一樣走到他的身側,幫他掖好浴巾的一角。
這一幕如此溫馨,秦曉依的心不由輕輕盪漾起來,手上的動作也變得極慢。“好了。”她說。
穆銘一言不發,跟着她來到了餐桌旁。晚餐很快就完成了,期間秦曉依只是擡起頭低聲問了一句“好吃嗎”,穆銘點頭,卻沒有說話。
秦曉依飛快的收拾好殘局,望着穆銘上樓的背影,她在心裡罵了自己一句:“秦曉依!你腦子亂想些什麼呢!”
“你早點休息,明天早上我要上班,早餐我會先給你做好!”
樓上的男人朝她點了點頭,步入了房間。秦曉依站在原地發了很久的呆,才怔怔的向浴室走去。
關上了門,這裡就是穆銘的世界。他盤膝坐到牀上,凝神感應了一下,眸子裡終於還是露出了失望之色。
空間元氣稀薄,他體內固有的元力也在衝離禁制時耗費了十之八九,所以,他現在的修爲應該只剩下一成不到。
便是一成不到,也足以讓他在這個世界立足。在那些奇怪的暗器飛來時,哦,他現在已經知道那是一種高速飛行的子彈,爲了親身感受一下它的威力,他選擇了用身體硬接,當然,對於那個窮兇極惡的劫匪,早已在穆銘徒手擲出一顆子彈時就走入了死亡。
元氣稀薄是無法改變的事情,不過師父說過世上有許多遺落掩埋的法器含有大量的元力,只要找到一些,就可以將其中的元力吸收轉爲己有。
除此之外,還有一種方法,不過此法有違天和,穆銘不打算將它考慮在內。
既然出了秘境,追查師父的下落是他眼下最渴望的事。但是在此之前,他需要很快的適應這個世界的規則和生活。
“兩百年不過彈指芳華,爲何什麼都變了呢?”穆銘轉頭望了一眼窗外,輕聲嘆道。無人的時候,他的腦海總會想起那個畫面,仙鶴引頸,靈雲蒸騰,宮裙曼舞,佳人回眸。
那雙目光自己怎麼忘得了呢?穆銘笑笑,緩緩閉上雙眼。
不似江城月,不似宮城卿。
第二天一大早秦曉依就出了門,桌子上早餐尚騰騰冒着熱氣。在她離開不久,穆銘打開了房門。
無論在什麼地方,書籍是信息最常見的載體。而秦曉依家那個偌大的書架擺放的位置那麼的明顯,在昨晚就已經吸引住了穆銘的眼球。
來到書架之前,他隨意抽出一本書看了起來。這本書一共花了十分鐘的時間。
接下來,就是瘋狂閱讀的過程,一上午的時間,他把書架裡的書全部看完,對現代的世界有了更深的理解。當然,他也對一些大師獨特的寫作技法和鞭辟入裡的感悟由衷讚歎。合上書本,他佇立了良久。
“叮鈴鈴鈴……”鈴聲響起,穆銘耳廓一動走到電話旁邊接聽起來,“是穆銘嗎?”電話那頭,秦曉依有些忐忑的問道。
“嗯,是我。”穆銘點了點頭。
秦曉依舒了口氣,笑道:“我還怕你連電話都不會接呢!”她沉吟了一會,說:“中午我回不來了,你叫外賣吧,桌子上有錢。”
穆銘往桌子上看了一眼,回道:“好,以後抓壞人要小心,不要頂着子彈往前衝。”他從書中得知警察是一個高度危險的工作,在與歹徒作戰的過程中隨時可能喪命。
秦曉依一愕,這個男人是在關心她嗎?沒想到他那麼木訥的人也會說出這樣的話。“嗯,我會小心的,你不要亂走,我晚上就會回來。”
掛上電話,她捂住自己微微發燙的兩頰,目光好久才從茶杯上移開。
身後人影一閃,周陽滿臉懷疑的盯着她看,又把一份文件在她眼前晃了晃,“秦隊!”
“啊?怎麼了?”秦曉依侷促的問道。
周陽道:“我都在你身後站了半天,就看你對着杯子發了半天的呆,你在想什麼呢?”
秦曉依雙眼睜成很好看的弧度,劈手拿過文件,口中念道:“你纔在發呆!”
周陽嘿嘿笑了一聲,調侃道:“秦隊,不是我說你,你剛纔的樣子就像是……,對了,像什麼來着,小莫,你說說。”
路過的莫勇轉頭道:“相思!”
“對,就是相思,秦隊,快說說,你喜歡上哪個男人了?”
秦曉依把文件一放,椅子轉了過來,語氣冰冷:“你們兩要是沒事幹,城南物業局的事情你們去辦,反正那件事不知道還要扯多少天!”
莫勇二話不說溜出了房間,周陽趕忙賠笑了一聲,“秦隊,和你開玩笑的。”他臉色一正,說道:“和你說件正經事,鄭東遠又帶口信來了,要和你吃飯!”
秦曉依眉頭一皺,“周陽,你以後能不能不說這破事?要我說多少遍,不去就是不去,再說他鄭東遠要請人就自己來,看我不駁的他體無完膚!”
“秦隊,你別生氣,他就是一個花花公子你可千萬不能上當,我是身不由己才傳個信,你就當風颳過耳朵聽了就算了。”周陽也不喜歡那個副局長,道貌岸然,人面獸心,真不知道這種玩弄女人的下賤胚子怎麼進到自己局子裡的。
秦曉依有些心煩,道:“行了,你先出去吧。”等到周陽離開,她的臉瞬間就垮了下來,一個鄭東遠她倒不在意,可是一年前她和老爹說好今年要是不能帶一個男朋友回來,就要答應他給自己安排的相親。
老爹說的相親,她簡直無法想象。因爲秦老爺子一生中最爲重要的就是親人還有那幫經歷生死的老戰友,他心中的良婿自然想要從那些老戰友的子嗣中選。
距離年底已經很近了,秦曉依怎麼不爲這件事發愁呢。
別墅之內,穆銘在聽完電話之後就打開大門走了出去。他要尋求恢復元力的法器,雖然對這座城市不抱太大希望,但總要找找看。
“大家看一看啊,上好的玉,出門保平安,在家保富貴,替你們的孩子買一塊吧!”一個老人在人流擁擠的小巷擺着地攤吆喝着。一些人在那挑挑揀揀一番,大多揚長而去。
穆銘走了過來。
“小夥子,看你面相清奇,買塊玉帶着身上吧,這玉啊有靈氣,和它相處久了它就會給你帶來福緣。”老人笑呵呵的說着。
靈氣?穆銘心中一動,他記得許多法器的本體就是玉,不過那種玉都是極其稀少珍貴,而且是在特定的環境下孕育了多年。老人這裡,顯然沒有那種玉。
不過玉是靈物倒是事實,遑論靈氣的多與少,總該有點。一想到這裡,他頓時蹲下身摸起每一塊玉感應了起來。
幾分鐘後,穆銘的手指觸在一塊藏青色玉石上,心中一動。他正要詢問這塊玉多少錢,肩膀突然被人敲了一下。
回過頭一看,一張俏麗的臉掛着淡淡的笑容正看着自己。顏玥,穆銘記得這個小護士,今天她不是穿着那身白大褂,而是上身穿着黑色的大開領襯衫,下身穿着短裙,腿上還蹬着一雙高跟鞋,雙腿看起來修長筆直,惹人眼球。
但是最惹穆銘眼球的還是她胸口半露的兩抹雪白。天可憐見,他絕不是因爲色心大動而多看了一眼,而是因爲驚訝與不解。
難道現在的女子都是這副打扮麼?
顏玥感覺到穆銘目光停留的位置,臉上微微一紅,她努力讓自己表現的很平靜,用非常輕鬆的語氣問道:“你的傷好了?”
穆銘看着她真誠的笑臉,點頭道:“已經痊癒了,多謝你的照顧。”
顏玥道:“那是我應該做的。”她看了看地上的玉,有些好奇的問道:“你在買玉嗎?”
穆銘拾起手上的那塊玉,微笑着朝她揚了揚,又轉向老人,“請問這塊玉多少錢?”
老人嘿嘿笑了一聲,“這塊玉不值錢,”他在地上瞧了瞧,拿起一塊成色較爲明亮的白玉,說道:“小夥子,這塊玉你女朋友帶一定很合適,兩塊玉一起老頭子我就給你算個三百吧!”
顏玥心如鹿撞,急忙解釋道:“老人家你誤會了,我不是他女朋友。”
老人渾不在意,捻鬚笑道:“金童玉女,老頭子不會看錯人,現在不是不代表以後不是。小夥子,我這玉雖不名貴,可是一不擡價,二也可算是安身結緣的大好信物。”
這後半句自然是對穆銘說的。顏玥杵在一旁,開口不是,不開口也不是。
這下可苦了穆銘。眼下手裡的那塊青玉是他好不容易挑出的一塊蘊藏少量靈氣的玉石,不買就可惜了。而那塊白玉,衝着老人家的一番好意和顏玥曾經對他的照料,他也得買下。可是摸摸口袋,只有一張一百!
“老人家,這塊玉多少錢?”穆銘有些不捨的放下手中的那塊青玉,望着白玉道。
老人顯然沒有想到穆銘這樣問,他也算有幾十年的閱歷,瞬間從穆銘的反應察覺出他的難處。
“呵呵,這塊玉兩百,當然,我還可以爲你少點。”老人笑了笑。
“那要多少?”
“一百六。”
穆銘手心滲出了汗,眉頭緊蹙。
“小夥子,我看你是實誠人,這樣吧,我給你再少點,一百——”老人的二字沒有說出來,看到白羽額上的細汗,他嘴巴一閉,“就一百吧!整數吉利!”
穆銘緊憋着的那一口氣終於吐了出來,從口袋裡拿出那張百元大鈔遞向老人,同時給了他一個感激的眼神。
顏玥一直沒有說話,相反,從她這個角度看去,穆銘全心全意投入在那種緊張的狀態中,讓她心中反而升起一絲怪異的感覺。
這個男人真是特別。
“顏小姐,這塊玉送給你,多謝你對我的照顧。”穆銘拿着白玉站了起來,努力不讓額角的汗珠留下。
顏玥定定的望着他,接過玉,低聲道:“叫我顏玥就好了。”她手指輕輕摩挲着玉的表面,突然蹲下身拿起那塊被穆銘放下的青玉,對老人說:“老人家,這塊玉賣給我吧。”
“呵呵,不多不少,一百。”老人笑逐顏開。
顏玥把玉揣了半響,突然遞向穆銘,“這個我送你,就算我們雙方的見面禮吧。”一見穆銘猶豫,她又道:“別不好意思,我們是朋友對不對?我要回家了,以後再見!”
說完,她把青玉往穆銘手中一扔,轉身離開了。
“小夥子,這姑娘不錯,你可要好好抓緊自己的緣分哪!”老人坐在攤前笑道。
穆銘朝他道了聲別,穿過人羣往大街上走去。
前面是一座博物館,因爲離閉館只有一個小時的時間,已經有許多人陸陸續續的從裡面出來了。穆銘走了大半個城市,唯獨在這個地方感應到一股極強的元力波動。
他想要進去看看,最後又只能停留在博物館門前的長梯上。幾個保安守在大門處,一一檢閱過往行人的門票,而賣票處僅在數丈之外的一個小窗內。
好不容易放下強行進去的打算,穆銘選擇了另外一個方法,靈識探查。他將靈識延伸到博物館內,在查探片刻後發現了一樣讓他微微有些興奮的東西。
關刀!
那把關刀正是與他產生元力共鳴的源頭!
按照關刀內元力多少來判斷,它可以幫助穆銘恢復十分之一的修爲!
穆銘無法不心動,但他還是壓制住了自己的慾望。畢竟那樣做是不道德,不和諧的。看了看眼前流動人羣的每一雙眼睛,他快速的轉過身,向原路折回。
月朗星稀,清輝明亮,穆銘從一座座高大黑影之間穿過,來到了秦曉依的別墅前。一擡頭,他就看到秦曉依一張焦急的臉。
“你去哪裡了?”秦曉依在門口足足站了一個小時,纔看到穆銘的身影。她不知道自己爲什麼那麼着急,但看到穆銘微微歉疚的目光,她心中一軟,低聲道:“我回來後看到你不在,還以爲你出事了,可是又聯繫不到你。”
穆銘看着她,依稀想起了什麼,雙腳定在原地無法邁開。他對女人心中的情愫感知的非常敏銳,秦曉依心中的焦急和關切絕不是把自己當做救命恩人或者朋友這麼簡單。
如果她靠近,他就會遠離。
因爲他忘不了在天池時,自己因爲無法拒絕一個侍女的好意和她短短相處了一會後,有一天發現她死在了師姐的劍下。師姐的妒意是他最可怕的夢魘,也是他幾百年來想要逃離的魔爪。
穆銘低下頭,淡淡的說道:“你放心,我能自己照顧好自己。”
秦曉依眉頭一皺,依稀覺得他語氣生分了許多。“你先進來吧,晚上風涼。”
吃了晚飯,秦曉依洗澡去了,穆銘就坐在了她的電腦前瀏覽起信息來。這是他在洛城逛了一圈之後的收穫,現代的世界科技發展迅速,電腦早已普及每一個家庭,許多人足不出戶就能獲得世界每一個角落的訊息。
電腦就是一本活生生的百科全書,知道它的作用後,穆銘索性棄了那些書本,直接在網上查詢各種自己所需的信息。可是在沉浸於這種閱讀之中時,他發現即使自己擁有過目不忘的能力,也無法在短時間內記下所有信息。
即便如此,他腦中現在裝下的知識已經遠勝常人。對於一些近幾天看到的奇怪現象,他已經釋然。
腳步聲傳來,秦曉依擦着溼漉漉的長髮輕輕的走到了他的身後,低聲問道:“你在看什麼呢?”
電腦上顯示的是一副世界地圖,秦曉依見穆銘的目光停留在歐洲那塊地方,不由輕笑道:“怎麼,你想出國啊?”
這本來是一句無心的話,沒想到穆銘竟點了點頭。
秦曉依心中一驚,又聽穆銘補充道:“我是想出國,不過不是現在。”
秦曉依神情一鬆,說道:“你不是還沒記起以前的事嗎?等你找回記憶見一下自己的家人再出國不遲,總不能一直讓他們擔心。”
穆銘知道這個謊只能繼續編下去,“多謝你收留我,不過我不能總住在你這裡,過幾天我想找個工作再搬出去。我相信我的記憶會慢慢恢復的。”
秦曉依想要說些什麼,但喉嚨就像被堵住了一樣,心裡還有淡淡的迷惘在擴散。“我把你的照片發到網上了,”她失神的說着,“可是我沒有找到有關你的一點信息,這是爲什麼……”
穆銘神色一動,苦笑道:“說不定我是一個孤兒。”
“孤兒?怎麼會呢……”秦曉依不願相信,她雙眼恢復了清明,道:“就算你是孤兒,你身邊總有幾個認識的人吧,朋友或者是相熟的人?”
穆銘搖了搖頭,食指在桌上輕輕一敲,“我想要你幫我一個忙。”
“什麼忙?”
“幫我弄一張身份證,還有出國的護照。”
秦曉依身軀微微一顫,“你真的打算出國?”
“我有很要緊的事要做,必須出國。”穆銘已經從地圖上找出師父消失前出現的地方是就是歐洲的梵蒂岡。
“你不是說你記不起以前的事了嗎?”秦曉依驚道。
穆銘道::“這件事我是剛剛想起,它對我很重要。”
秦曉依沉默下來,許久之後才說:“那好吧,可是你的身份註冊需要一點時間,還有護照。”
“我可以等。”
秦曉依仔細看了一眼這個男人,“我感覺你和以前有些不一樣了,告訴我,你都想起了什麼。”
穆銘凝視着她的眼睛,“我想起的不多,不過孤兒這個身份好像已經落定。”
“那……你還有一些親近的人嗎?”秦曉依眼底閃過同情的光芒,柔聲問道。
“沒有。”穆銘吸了一口氣,臉上露出溫和的笑容,“你不用擔心我,我流浪了這麼多年,不還是過得好好的。”
秦曉依艱難的笑了笑,輕罵道:“這也叫好好的?上次要不是你命大,還能站在這裡嗎?”
穆銘無奈的笑了一聲,轉過身去。秦曉依一把抓住他的手,說:“我幫你一個大忙你總得有所回報吧,我要你也幫我一個小忙。”
穆銘覺得她抓的太緊,彷彿怕自己溜走。他回過頭,問:“什麼忙?”
“我要你做我的男朋友。”秦曉依眼裡閃動着奇異的光芒,像忐忑,又像是堅定。穆銘望着她,聲音變得有些冷:“你不覺得提出這樣的要求會讓你很尷尬?還是說你有一顆堅定的心,即使被拒絕也不會受傷?”
秦曉依咬着小白牙,看着他冷漠的臉,終於還是忍住了心中的衝動,“你在想什麼呢?我是說讓你做我一天的男朋友,到我家吃頓飯,這樣我就可以到老頭子那交差了。”
“你是說讓我假裝你的男朋友,騙你的父母?”這樣似乎可以接受,可是穆銘還是有點不情願。
秦曉依撅起了小嘴,“人家幫你那麼大一個忙,你連這點小忙也不幫啊……”
“好,我答應你。”穆銘說。
兩天後。大街上,穆銘雙手提着大包小包跟在秦曉依的身後,看她兩眼放光的在兩側各色補品**店中尋找着。
穆銘很無奈,怪不得別人說陪女人逛街是男人一生要慎而慎之減少的錯誤。不過在他的想法中,這是離開前幫秦曉依的最後一個忙,也可能是兩人最後的交集,所以他只能任勞任怨。
手機鈴聲響起,秦曉依接了起來。
“媽,別催了,我正陪他在買東西呢,外面太吵,我聽不清楚,你說大點……恩,恩,知道了,我們很快就會回來了……表姐?表姐她也來了?哦,好吧,那我們現在就趕過去。”
放下手機,秦曉依給了穆銘一個很無奈的眼神,“走吧,我爸媽估計太着急看你這個女婿,催的我頭都疼了。”
攔了一輛計程車,兩人就直奔秦家老宅而去。
“這是你家?”看着前面一座門衛森嚴的大院,穆銘的臉色有點不好看。怪不得那個司機大叔離開時開的比誰都快,幾秒鐘就跑得沒影。
按這大院的落第和門衛來看,裡面住的人只怕是部隊裡了不得的人物。
“我不是故意隱瞞你的,以前我用錢招了一個回來,可是他在知道我爸的身份後就悄悄的跑了。”秦曉依手足無措,她沒想到穆銘會生氣。
“這麼說我是第二個?”穆銘臉色更加難看了。
秦曉依不知道該怎麼解釋,看到穆銘的臉色她心裡害怕起來,“不是的!你和他不一樣,我對他沒有任何感覺,對你——”
穆銘沒有讓她把下面那句話說出來,“我和你開玩笑呢,你爸爸就算是南方軍區的前司令員,我也不會害怕,做他女兒的男朋友不是一件很自豪的事情嗎?”
秦曉依看了他半響,確定他沒有生氣,才舒了一口氣道:“你剛纔的樣子嚇到我了,不知道爲什麼,你一生氣我就很害怕。”
穆銘朝她笑了笑,示意道:“怎麼?你不打算挽着我的手進去?戲要是不演好點豈不是要馬上穿幫?”
秦曉依眼睛笑成了月牙狀,喜滋滋的抱住他的左臂,兩人一起向着大院走去。
進入大院之前,穆銘不可避免的接受了門衛的檢查,知道秦曉依再三衝着一名門衛怒吼後,那名門衛才連連道着欠,等到檢查穆銘的那人退後點頭,他才下令放行。
“太討厭了,查了你那麼久才讓你通過,我一定要告訴爸爸叫他換人!”秦曉依嘟着小嘴埋怨道。
“我倒覺得他不錯,恪盡職守是他該做的,這樣才能確保你和你的家人的安全。”穆銘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秦曉依轉舵也轉的快,“那算了,你都替他說情,就不掉走他了。”
擡頭間,一個滿臉慈祥的中年婦人正站在前方大門前的石階上,衝二人笑道:“來了啊,快,快進來。”
“媽!”秦曉依雀躍一聲,快速跑上前去。
周楚紅伸手輕拍女兒的小手,目光望向穆銘,“這是小穆吧,初次到我家,可不要見外啊。”
穆銘彬彬有禮的喊了一聲:“伯母好。”
周楚紅臉上紅光滿面,盡是喜意,女兒這回總算帶回一個像樣的人,不但人長得俊,還這麼謙和有禮,這些都不重要,從女兒的眼神來看,她是真心喜歡這個男人。
秦曉依偷偷往大廳裡看了一眼,走到穆銘身邊,拉着他向門內走去,一邊貼着他的耳朵輕聲道:“爸爸就在裡面,他這個人愛好不多,除了下棋就是看書,簡直是一個老古董了。”說完,她又神秘的笑了笑:“還有一個大秘密哦,家裡今天來了一個大美女,你可要記住自己的身份,不要總盯着人家看。”
穆銘抓了抓她的手心,和她一起步入了大廳。
大廳極爲寬敞,裡面擺設的傢俱多爲木質,但從成色上看其年份,顯然有着一段很長的歷史。屋內除了傢俱,最爲顯眼的就是擺放別緻的各色古董花瓶,每一個都是價值不菲。
一個小老頭悠閒的坐在沙發上,手捧報紙細細看着。
秦曉依推了推穆銘,他頓時走到小老頭面前,恭敬的喊道:“伯父。”
小老頭正是秦曉依的父親,也是華夏國南方軍區的前司令員,秦默!他伸手捏了捏老花鏡,目光一擡,說道:“來了。”
“爸,他叫穆銘,是穆桂英的穆,我們兩——”
“曉依!”樓梯上出現了一道曼妙的身影,一個長相絕美的女子望着秦曉依,冰冷的臉蛋微微露出一絲暖色。
“表姐!”秦曉依驚喜的叫了一聲,她和表姐寧凝已經有一年未曾見面,一看到她,秦曉依頓時歡喜萬分。
“去吧,去和你表姐聊聊,我也想和小穆談談。”秦默心中第一想法是把女兒支開,打聽一下穆銘的底細。
秦曉依完全沉浸在和表姐相見的歡喜之中,兩個女人有許多話要說,她嬌嗔了一句:“爸爸,你可不能欺負他,否則我就找你算賬!”,就奔向了寧凝,兩個女人很快閃進了一間房間。
秦曉依的母親周楚紅朝這個“準女婿”一笑,“你們爺倆聊,我去廚房做飯了。”,說完,走入了廚房,大廳裡只剩下穆銘和秦默兩人。
秦默放下報紙,目光看了看對面的沙發,“坐。”穆銘點頭坐下,就見老頭子一對目光放在自己身上,若有所思。
他也在觀察眼前的老軍人。不可否認,雖然秦默已有幾十年沒打仗,但他身體內那股悍勇的氣息還是被穆銘察覺到了。
穆銘心神一動,看到了一幅戰火連天槍炮鳴響的廝殺景象,這畫面只在他腦海中一閃,他就收回了感知。
眼前的這個老人不簡單,他的目光雖然不再如年輕時那般野心勃勃,激情滿懷,但是那份久經沙場存留下來的堅毅和睿智從未褪去。
秦默開口:“老實說,我對現在的年輕人不太看好,多是一些浮誇之輩,我也免不了俗,想問問你是什麼文憑?”
“我是個孤兒,沒什麼文化,只知道三件事,道義,責任,還有尊嚴。”穆銘早已料到他會問道自己的文憑,他沒有打算用說謊的方式去獲得滿意,而是採用了另外一種說法。
沒有文憑還能說的這麼理直氣壯?秦默微微驚訝,坐直了身體,“恩,文化也不是靠一張紙來決定,你既然明白做人的基本道理,這一關就算你過了。”
這麼容易?穆銘對這老頭有些另眼相看了,單論他的開明和大度已經是一個非常可愛的老頭。
“我再問你,你和我女兒認識多久了?”
穆銘想了一會,十天?太短了,還是拉長一點吧,“兩個月。”他回答道。
秦默微微頷首,沉吟道:“你愛我的女兒嗎?”
這是關鍵問題,穆銘不敢草率。
“伯父,我覺得我和曉依都還年輕,愛這個字不敢輕易提起。我喜歡她,會盡我的全力關心她,愛護她。如果哪一天我和她走上了婚姻的殿堂,那時我想我已經愛上了她。”
秦默聽了這一段煽情的話,灰白的眉毛一抖,這哪像一個沒文化的人說的話,這小子進退有致,言談得體,該不會又是女兒請來的托兒吧?
房間內,兩個女人一同坐在牀沿上,說着歡喜的話。寧凝想起大廳裡的那個男人,問道:“曉依,外面那個人真是你的男朋友?”
秦曉依一呆,換了是父母問這句話,她鐵定說是,可是在從小一起長大的表姐面前,她就藏不住了。
寧凝露出一絲訝色,道:“他又是你從外面請來的?”
“不是。”秦曉依的語氣有些落寞,“他不是我用錢請來的,不過你猜得對,他是爲了幫我纔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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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凝心細如髮,很快發現她神情的不對,“怎麼,你喜歡他?”
秦曉依沉默。
“曉依,你不會真喜歡他吧?”
秦曉依咬着脣,想要搖頭,最後還是沉默。
寧凝輕拍額頭,知道秦曉依陷進去了,而且從她的神情來看還是單相思。寧凝嘆了一聲,柔聲道:“曉依,你要想清楚,如果那個男人不喜歡你,你這樣下去會苦了你自己。”
“表姐,不說這了,我和他認識其實沒多久,我還想多瞭解一下他。你呢,你現在過得怎麼樣?”秦曉依不想談這件事,遂問起寧凝這一年的狀況來。
“我啊……”寧凝站了起來,我除了唱歌還會做什麼呢?
“小夥子,我喜歡你的直接。”大廳裡,秦默呷了一口茶,說道,“我女兒自小讓我寵溺慣了,有些小性子,你要多點耐心。”是不是託肯定是問不出來的,只能靠自己的一雙眼睛去發現。
到了吃飯的時間,穆銘和秦曉依的而家人相聚一堂,說心裡話,他還是有些不適應。
“小穆,嚐嚐這個,就當在自己家裡,不要客氣。”周楚紅笑容滿面,頻頻催道。才一會兒,穆銘的碗裡已經壘起一座小山峰。
這菜除了穆銘自己夾的,大部分是秦曉依這妮子往他碗裡塞的。秦曉依心懷鬼胎,看到秦默的目光不對,隱隱有看破自己和穆銘兩人的樣子,她做賊心虛,只有拼命的往穆銘碗裡夾菜以示親暱。
看到老爹眼睛裡的懷疑還沒有散去,秦曉依心中一動,站了起來,朝穆銘嬌嗔道:“哎呀,我腳有點酸,沒胃口了,你跟我過來。”
穆銘正吃得香,不由啊了一聲。
“啊什麼呀,還不跟我過來。”秦曉依的語氣像足了撒嬌。
穆銘呆呆的看了一眼周楚紅和秦默的目光,放下碗筷,跟在秦曉依身後向一個房間走去。
“呵呵,這孩子,吃飯也不讓人消停。”周楚紅看在眼裡,喜在心裡。秦默老眼裡的懷疑雖然散了一些,但還沒有全信,自己這個女兒詭計多端,騙自己也不是第一次。
把房門一關,秦曉依靠在門上神情凝重。
“怎麼了?”穆銘問。
秦曉依低聲道:“我估計我爸看出了點什麼?”
“看出了什麼?”
秦曉依恨不得敲他一下,“他肯定以爲你又是我請來的託。”
“我本來就是個託。”穆銘道。
秦曉依咬了咬牙,“都怪你,肯定你哪個地方露餡了,現在你想辦法吧!”
“什麼辦法?”穆銘毫無頭緒。
秦曉依目光閃動着,該用什麼辦法才能讓自己臉紅心跳呢?她抓住穆銘的手,該死,自己做警察以來抓男人的手已不下數百次,又會有什麼感覺呢?
她想抓着他的手放在自己胸脯上,那樣沒有一個女人不會臉紅心跳,可是那麼神聖的地方她不想那麼輕易的丟失。
“你親我一下。”秦曉依胸口起伏着,聲音有些顫抖的說道。
穆銘笑了笑,“別開玩笑了,我不會親你。”穆銘知道,親吻是戀人和夫妻之間親暱的行爲,他和秦曉依不是。
秦曉依急了,眼裡隱隱有些淚光,“你親還是不親?不親今天肯定露餡,我這個忙你就算白幫了!”
穆銘指了指口中一絲青色影子,“我不是剛吃飯呢,嘴裡都是菜的味道。”
秦曉依嘆了口氣,眼珠一轉,“如果是我表姐讓你親她一下,你會拒絕嗎?”
就是對面一直埋着頭吃飯的冰山美人?穆銘逗弄心起,點了點頭。
秦曉依眼裡的淚終於涌了出來,“你這個大色狼!她讓你親你就親,我算看出你的真面目了!”
俗話說女人的淚相當於一顆**的威力,此言不虛。穆銘沒有招架之力,他想了想,毫無徵兆的抱住她,吻在她的脣上。
“砰……砰……”秦曉依的一顆心快要跳出來了,臉頰脖子像是火燒一般,差點就喘不過氣來。
“可以了?”穆銘抽身一退,問道。
“嗯。”秦曉依低着頭,笨蛋!滿嘴都是菜的問道,不知道親我的臉就可以了嗎?她在心裡罵着,卻又滿是甜蜜之意,拉了拉穆銘的袖子,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媽,我們兩不吃飯了,你們慢慢吃吧。”
秦曉依一出來,臉上的紅暈全部落入周楚紅三人眼裡。
“怎麼樣?放心了吧?”周楚紅嗔怪的看了一眼老頭子。秦默的老臉終於露出淡淡的笑容,“吃飯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