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仙姑覺得楚楚說得對,也就將到嘴邊的話吞了下去,這時,妙音妙常也從馬車上下來了,車上就留着劉xiǎo妍和還沒有解開xùe道的容氏,車把式也取下了車棚上的燈籠照着,幾人七手八腳地將yù面狐擡上了馬車,並靠在了妙音的身上。
柳楚楚剛剛準備擡腳上馬車之時,再也忍不住疼痛了,一下就癱軟到了地上。
葛仙姑與柳青青幾人剛剛放下了yù面狐,還沒有來得及轉身,就聽見自己身後“嘭”地一聲,知道自己身後就是柳楚楚,趕緊轉過身來一看,藉着車把式手中的燈光,見柳楚楚已然倒在了地上,額頭上淌着豆大的汗水,而且雙眼緊閉,好像很痛苦的樣子。
“楚楚!”葛仙姑慌了神,叫了一聲之後,二話不說,將柳楚楚抱上了車。
上車之後,大家關心最多的自然是柳楚楚了,將yù面狐冷落在了半邊,不過yù面狐這時的一顆心,也落在柳楚楚的身上,自然也就暫時忘掉了自己也是一個危重的傷病人。
“你們幾人中,誰的內功最好?”yù面狐見幾人都只是叫着楚楚的名字,扶着楚楚,luàn了手腳一般,沒有一個救人的具體辦法,就有氣無力地問道。
“我。怎麼呢?”yù面狐的聲音雖然不大,但在同一車棚之內,自然就聽得清楚,柳青青當然也聽見了,就轉頭問道。
“快!將我扶過去,遲了,不但xiǎo孩保不住,可能大人都有危險!”yù面狐看着已經閉上雙眼的柳楚楚,心下也十分着急,“我有辦法!”
被yù面狐靠着的妙音,趕緊將yù面狐扶了起來,柳青青也伸手扶住了yù面狐。
“將楚楚放平躺着!”yù面狐一邊挪動腳步,一邊吩咐妙常和葛仙姑,隨後吩咐扶着她的柳青青,“青青,待會我坐下來後,你用你的右掌勞宮xùe緊貼我的天mén百會,一刻也不能鬆!”
“血!出血了!”妙常突然看見柳楚楚的kù腳裡流出了血來,而且流在了車棚的地板之上,頓時嚇得驚叫了起來。
“看來,她肚子裡的孩子保不住了!”yù面狐面lù愧sè,在柳青青和妙音的攙扶下,迅速坐在了下來,閉上了雙眼,右手的勞宮xùe貼在了柳楚楚的神闕xùe,左手的勞宮xùe貼在了柳楚楚的顫中xùe。
此時,柳青青也將右手掌的勞宮xùe貼在了yù面狐的百會之上,頓時覺得一股吸力從yù面狐的百會xùe傳來,體內的真氣一下猶如江河決堤一般,洶涌而出,當即將自己的心神穩住。
真氣一接觸yù面狐的百會,yù面狐蹙了一下眉,隨即端正了意念,緩慢由中脈導入體內,在自己的丹田之處與自己那地元nv丹功的真氣相融合,之後從任脈上升至顫中,然後分成了左右兩股,分別進入了左右兩手臂,進而衝出了勞宮xùe,流進了柳楚楚的體內。
第一次嘗試將真氣輸出,柳青青先還有些害怕,身體裡的真氣流出,猶如溫熱的水流,而且有一種輕飄飄空dàngdàng的感覺,接着就是軟綿綿的,似乎不着力。
不一會功夫,柳楚楚臉上的痛苦神sè沒有了,雖然還閉着雙眼,可原先卡白的臉上也帶着了紅暈。
葛仙姑和妙音妙常三人一見,心頭的石頭總算落地了,先前那焦慮之sè漸漸沒有了,lù出了一絲欣慰。
隨着時間的推移,柳楚楚漸漸睜開了雙眼,看見眼前的情形覺得是那麼的古怪,正要開口訊問之時,被身旁的葛仙姑搖頭給制住了,不過柳楚楚不但看清楚了這情形,體內也感覺到了通過yù面狐的手掌流動而來的真氣。
這股真氣不但在隨體內的真氣流轉,而且還充斥在了四肢百骸,感覺身體就浸泡在溫水之中,既飄飄dàngdàng,又痠軟纏綿。
“噗”柳楚楚突然感覺下身象排出了什麼東西,叫了一下,隨之而來的是這些感覺都順着真氣歸元而消失了。
“好了!總算將楚楚的命保住了。”yù面狐這時將柳青青的真氣推了回去,同時也將自己的真氣歸元,心中一片釋然,“胎血也全部排出了體外,可以給楚楚清理下身了。”
“惠子姐姐,你說的什麼意思?”柳楚楚聽yù面狐這麼一說,心中“咯噔”一下,焦急地問道,“什麼胎血?”
“楚楚別急!啊?”葛仙姑看見nv兒那焦急的樣子,本來是不忍心告訴她實情的,不過這些事遲早都會知道,也就實話實說,“你肚子裡的孩子沒有了。不過,只要你身體好了,今後還會有自己的孩子的!放寬心!啊?”
柳楚楚一聽母親說得這麼清楚了,將嘴chún緊緊咬住,可那眼淚卻如決堤的江河,順着臉流了下來,差一點就流在了耳朵裡,但還是沒有哭出來。
收功之後的yù面狐,趕緊從衣服裡掏出了手巾,輕輕地替柳楚楚擦拭着,並且顯得很愧疚:“都是姐姐連累了你!把你害成這樣。”
“惠子姐姐,別這樣!啊!”柳楚楚強忍着心中的難過,臉上擠出了一絲的笑意,不過,這笑意是一種苦笑,“都是楚楚的命不好!說明這個孩子不該來到這世界。畢竟……也算解脫了!哦,惠子姐姐,你的傷這麼樣?”
“多虧了我這地yīnnv丹功!沒有什麼大礙了。”yù面狐臉上lù出了欣慰的神sè,“這地yīnnv丹功不但能保命,還能駐顏。你現在看見的是我二十年前的形象。只是,這內傷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痊癒,這段時間還要打擾你們!”
“你就放心吧!我們仙雲山寨都是好人,特別是我表哥楊丹心,最是菩薩心腸。”柳楚楚提起楊丹心,臉上就洋溢着幸福的微笑,隨後長長地嘆息了一聲,“要是草腳醫生在就好了!我想,他一定會很快將你治好的,可惜,被那該死的管鷹給炸死了!”
yù面狐聽了柳楚楚的話,心中也說不出是一種什麼滋味,臉上lù出了一絲愧疚之sè,不過也只是一閃而過。
隨後,柳楚楚在幾人的幫助之下,清理了下身,換了一身乾淨的衣kù,而後幾人駕着馬車向仙雲鎮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