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麼能是毒辣的心機呢?我這麼做也是讓老百姓知道北國的現狀,僅此而已。”莊工否認道。
盧將軍毫不擔心,道:“不過你把這一切都想的太簡單了,老夫的那些副將會把你們水月軍殺得一個不剩,到那個時候天外仙城的輿論,我們也可以扭轉過來。”
“聽起來,盧將軍對自己的白霜軍非常有自信。”
“老夫有沒有自信的,難道莊將軍不知道嗎?真的動起殺念來,你們水月軍擋得住嗎?”
藉助天險是可以擋上一陣子,但莊將軍知道自己擋不了多久,道:“只要能撐到太后大權在握即可。”
“撐到太后大權在握......莊將軍別異想天開了,難道你忘了天外天城的秦褚老將軍了嗎?”
既然盧將軍搬出了秦褚,莊工也順勢般出了蛇山,道:“那我可要勸盧將軍你得儘快殺了我們,不然等到蛇山把秦褚大軍殺個一乾二淨,那個時候你們面對的可就是蛇山了。”
“看來你們也是有防備,不過看你這信誓旦旦的樣子,對付虞城軍你們也有辦法吧。”盧將軍問道。
都鬧到了這個地步,莊將軍也沒有什麼可隱瞞的,道:“當然,如果談判成功的話,或許你們還會面對虞城軍。”
挑起內戰本就已經讓自己對太后恨之入骨,現在爲了奪取北國大權竟然與羌尺國勾結。盧將軍儼然接受不了這一切,挑着眉怒問道:“你們竟然與北國虞城軍勾結?!”
盧將軍一驚一乍的樣子,顯然不是莊將軍想要的樣子,道:“盧將軍這句話就說的不對了,我們北國與羌尺國本來就是盟友關係,是陛下幹了一些見不得人的勾當,才惹怒了羌尺國,太后給陛下收拾這個爛攤子有錯嗎?而作爲回報,羌尺軍替太后掃平叛亂不是身爲盟友應該做的嗎?”
三言兩語就把太后的勾結說的如此合情合理,盧將軍一時語塞,不知道該拿什麼樣的話來應對。
在這件事情上佔了上風,莊將軍又問道:“難道在盧將軍的心中,非常想看到羌尺國塗炭我們北國生靈嗎?”
盧將軍徹底陷入了沉默,感受得出他是在思索,莊將軍也給足了他時間。
一刻鐘過後,盧將軍擡起頭問道:“非戰不可嗎?”
沒有想到盧將軍會問出這個問題,莊工一時沒有反應過來他是指誰與誰打仗,道:“將軍在說什麼?”
“老夫的意思是,我們北國的問題只有通過戰爭才能解決嗎?”
終於看到盧將軍的立場出現了鬆動,莊工擺起架子,道:“我們各爲其主,說白了,我們都是自己主子手中的工具。只要他們沒有一個完美的結果,我們這些做工具的不可能安然!”
“我們陛下在一些事情上確實不得人心,但他終究是北國的正統。”
明白盧將軍和山崇都因爲這個正統的問題而選擇忠於陛下,莊工也選擇了理解,道:“如果我們陛下是一代明君,我莊工自然也會效忠,可是他的所作所爲,讓我不得不選擇遺臭萬年也要效忠太后。盧將軍赤膽忠心,這一點身爲晚輩我佩服的五體投地,但是如果我們真的是爲北國着想,我們就要做常人不能做的事情。”
“唉......食君之祿擔君之憂,老夫再怎麼說也是曾經看着陛下長大的,現在看到他與太后鬥爭到這種地步......”盧將軍溝壑縱深的老臉露出了深深地無奈。
莊將軍繼續爲盧將軍分析局勢,道:“所以一個穩定的王室,對於一個國家而言至關重要,如果我們北國的內亂沒有處理好,不僅會與盟友羌尺國爲敵,屆時我們南方的蜮莨國也不會閒着,肯定會趁機分一杯羹的。”
“莊將軍想的可真遠。”心中已經聽取了莊將軍的話,但是嘴上還是不想服軟,盧將軍繼續強硬道。
“我們身爲將士不但要會行軍打仗,更要學會替國家分析局勢。如果我們北國持續動盪,難道盧將軍的心中就認爲我們的盟友國和敵國會這麼幹看着?”爲了徹底讓陸將軍心服口服,莊工直接問道。
“你說的有幾分道理。”盧將軍誠然道。
想讓一個身經百戰在戰場上過了大半輩子的一位老將軍改變自己固有的想法,這需要時間,既然已經讓他固有的思想出現了裂痕,莊工適可而止,道:“我該說的都已經說了,我相信對家國有一份赤誠之心的盧將軍會想到一個很好的解決辦法。”
留下這句話,莊將軍走出營帳,看到在營帳外面等候多時的山崇,莊工與其對視一眼,對身旁的一位小將士命令道:“去把軍醫叫來爲盧將軍治傷。”
隨後莊公是示意山崇借一步說話,來到軍營外面,山將軍佩服道:“好一張巧舌如簧的嘴呀。”
“能說會道是我的優點,這你是知道的。”不過爲了避免讓山崇以爲自己只是投機取巧,莊工澄清道:“我說的這一切都是基於事實,不是嗎?”
知道莊工這句話又是在含沙射影給自己聽,山崇裝作沒有聽出暗含的意思,道:“你覺得就憑你這三言兩語的分析勸說,能說服得了盧將軍嗎?”
“忠於北國正統的思想,盧將軍已經根深蒂固,想在短時間內讓他改變這個想法,確實很有難度。”承認自己想辦到的事情確實很難,不過莊公對自己還是很有信心,道:“但我相信盧將軍比誰都更加在乎北國的安危,如果因爲內亂讓我們北國走到了被諸國蠶食的地步,太后和陛下的責任沒有太多,反倒是我們這些保家衛國的將士纔是最大的罪人!”
莊公的這最後一句話刺激到了山崇,他無法想象,如果北國真的走到國破家亡的地步,北國百姓流離失所被敵國欺壓凌辱會是怎樣的一種血腥場面。
“你在發什麼呆呢?”莊工問道。
山崇猛然醒過神,道:“沒想什麼,只是突然間很佩服你,你想的確實很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