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光輝三神 035、秩序
“黎明之主，你找死！”黑色光輝伴隨着憤怒的女聲從一片幽暗靜謐中射出，神力交織，轉眼化作一張黑暗帷幕向着黎明神國罩去。
黑暗女神，尼克斯。
短短半分鐘不到，整個宇宙四分之一的傳奇因爲黎明之主突然添加的秩序死於空間亂流。
而這四分之一中，又有將近80%屬於地底世界生物。
黎明之主此舉就像兩人各自執棋在棋盤上廝殺，一方眼看就要輸個徹底，立刻起身將整個棋盤掀翻。
饒是是以黑暗女神多年主神涵養，向來隱於幕後，也忍不住含怒出手，要給黎明之主一個教訓。
“奇怪，爲什麼凱爾特區域沒有傳奇被排斥出來？”
真理四騎士站在一處，手中神光閃爍，死死盯着獅鷲王國方向。
“再找找，不可能沒有被排斥出來。”
“看到空中花園的六位法師領主。”
“我來處理。”灰燼騎士扯開一個冰冷的笑，黑色神光射出。
空中花園和巴別拉底是阻撓波西帝國統一亞沙的最大障礙。
“不是針對空中花園，世間所有傳奇都被排斥出來，是諸神在搗鬼！”一個白鬍子的老者立刻意識到問題所在。
“不好！”
正聯手躲避空間亂流的六人同時想到一個可能，但已經遲了，黑色神光當頭砸下。
結合四大元素、防禦能力無雙的魔法護罩在真神的一束神光前沒有絲毫用處，波的一聲破碎，原地飄起幾縷灰燼。
“咦？”灰燼騎士發出一聲驚咦。
“怎麼了？”紅色騎士問。
“沒什麼。”
可能是空間亂流影響導致出現錯覺，在殺死六個法師領主的瞬間，他好像有看到一道乳白的光華閃過。
黎明神國，黎明之主已經沒空查看即將斬中神國的大刀和帷幕，因爲一片璀璨的金光正從他腦後升起，裡面裹着一團虛影。
混沌、翠綠的光輝分別從真理國度和阿法隆國度升起，一道攔向毀滅魔神的大刀，一道攔向黑暗女神的帷幕。
四道主神光輝放開氣勢，在域外虛空展開激烈戰鬥。
主神交手，威力非同小可，空間纔剛剛破碎開來，下一秒就被抹成一片虛無。
一道道流光從主神光輝碰撞間濺射出來，向整個宇宙輻射、蔓延。一顆顆懸浮在域外虛空的星辰被餘波掃中化作靨粉。
“是我的錯覺嗎，大地在搖晃？”賽文白着一張臉，小心翼翼地向其他人求證。
“是四大主神的戰鬥餘波造成神國顫動。”
晨曦天使說着對着前方一抹，聖光泛起漣漪散開，露出神國外的場景。
只見此時域外虛空哪裡還有一點虛空的樣子，到處都是拖着長長尾巴的星辰和流光橫衝直撞，偶爾撞擊，綻放出耀眼的光芒、高溫、能量和輻射。
一道黑色流光突然從遠處飛來，眨眼間就來到臨時神國外。
“天！”看到黑色流光的瞬間賽文腦子立刻被黑暗、詛咒以及各種悽慘的畫面填滿，像只被踩到尾巴的貓一樣忍不住發出淒厲的尖叫。
衆人視線頓時一片漆黑，黑色流光已覆蓋在神國外，只是短短一瞬，神國防禦就被腐蝕掉一層。
直到晨曦天使扇動六片羽翼，釋放神力驅散黑暗，情況才恢復過來。
“剛剛那是從黑暗女士主神光輝中逸散出來的一束光？”
亞當問晨曦天使，不然不可能有如此浩瀚詭異的能力，只是看到就令人毛骨悚然，如墜黑暗，直面死亡。
“恐怕是的。”
四大主神隔空交手下，除開諸神的神國區域，其他地方混亂無比，彷彿一鍋煮沸的水。
空間亂流、能量風暴交織在一起，席捲整個域外虛空，非神明不可擋。
“吾主！”臨時神國內，一道聖光在空中出現，降落，在亞當面前化作又一位六翼天使。
福音天使，拉斐爾。
“果然如同吾主所料，真理四騎士準備伺機暗殺獅鷲王國傳奇。”
“他們是？”衆人看着被福音天使帶進來的兩位傳奇有些驚訝。
“這裡是哪裡？”
兩位被福音天使救下的空中花園法師領主驚疑不定，看着兩位明顯超越傳奇的六翼生物不知所措。
剛剛他們不是遭遇真理四騎士中灰燼騎士的攻擊嗎？怎麼一眨眼就來到一座神國？
按照亞當命令，福音天使本來是想將六位空中花園的法師領主都救下的，可惜她目前實力不夠，只有半神。
加上還需要分出神力將自己隱藏在光線中躲過真理四騎士尤其是主神的注意，兩個已是她的極限。
“我想你們應該聽說過凱爾特神聖獅鷲王國的聖堂？或者是太陽神教會？”
亞當麾下最溫和也最能在第一時間獲得他人信任的安德魯笑着爲他們解釋。
白雲遍地的黎明神國，黎明之主腦後虛影劇烈跳動，突然向內收縮，砰一聲輕響，一枚晶瑩剔透的水晶誕生。
一朵神火升起，將這枚水晶包裹。
現在，黎明之主的神火內一共有兩枚晶瑩的水晶。
“秩序神職誕生了！”
葛瑞絲看了一眼天命國度另外一個方向在阿爾洛斯面前欲言又止、不知所措的迪特妮，對菲特說。
“清洗地底世界傳奇，削弱四大天災威力，解除法蘭斯危機，再借此匯聚神職水晶，一舉數得。顯而易見，這是真理的主意。”
“秩序法則雖不及十大法則，但也相當不凡。”
世間所有誓言、魔法契約、神力契約都是藉着秩序法則進行約束。
黎明之主睜開眼睛，臉上露出一絲喜色，一步踏出，來到神國外，凌空而立。
“今日起，我便爲黎明與秩序之主！”
“破壞規則，如何執掌秩序神職？”
黑紫兩色交纏的黑暗國度上升起一道巨大的虛影，正是黑暗女神。
她面帶寒霜，身披黑暗斗篷，引動黑暗法則，伸手對着洛西一指，發出惡毒詛咒：“黎明與秩序之主洛西肆意破壞宇宙規則，無視秩序！詛咒其秩序神職水晶崩裂！”
黑暗女神話音剛落，諸神就聽到一聲清脆的裂響。
黎明之主一臉錯愕，包裹在神火內、剛剛匯聚的代表秩序的神職水晶赫然出現三道裂縫，並且還有繼續向其他地方裂開的趨勢。
一旦神職水晶完全崩裂，他多年努力一朝付諸流水。
而這僅僅是因爲黑暗女神一句話！
因爲有晨曦天使、福音天使的加持，亞當與諸神一樣聽到那聲脆響。
他看向虛空深處黑暗女神的虛影，內心有些忐忑，一位主神的詛咒竟如此恐怖。
“新秩序的建立必然伴隨舊秩序的崩塌，尼克斯，你眼見未免太過狹隘。”
真理國度，神座上的真理神同樣對着黎明之主一指，獨屬於混沌神職的扭曲現實能力發動。
本來還有三道裂縫的秩序神職水晶慢慢癒合，向着最初的形態恢復。
黑暗國度，顯現出來爲黑紫色的黑暗法則猛地壯大，彷彿一條天柱，詛咒威力劇增。
真理國度上空，一團混沌光輝衝出，包裹着一枚璀璨到極點的晶體，扭曲萬物。
黑暗女神和真理神藉着黎明之主的秩序神職水晶遙相出手。
“第一次使用厄運領域，真是令人期待。”天命國度，葛瑞絲夫人起身，緩緩擡起右手指向黎明之主。
“等等！”
“嗯？”預言三女神都看着阿爾洛斯，有驚訝，有欣喜，有玩味。
這是阿爾洛斯來到天命國度後說得第二句話。
“真理可不是善茬，當年他能一手挑起祖神與斯嘉麗的矛盾，與緘默人聯手覆滅愛金特帝國。如今兩大主神剛好達成一個平衡，如果你們介入……呵，小心就是下一個秩序神系。”
“姐姐，阿爾洛斯說得沒錯。兩大主神形成平衡對我們有利無害。”迪特妮說。
報復真理神固然一時痛快，從長遠來看還是束手旁觀比較符合她們的立場。
“新秩序？還是由我們重返地表後建立比較好。”毀滅魔神低沉帶着點嗡嗡的聲音在虛空迴盪。
在兩大主神對峙中，黎明之主露出痛苦的神色，他拿出秩序寶石拋入虛空，再度引動秩序法則。
四道主神光輝幾乎是同時落到黎明之主身旁，將他和那道秩序法則一起籠罩。
“秩序！”黎明之主低喝，腦後升起一枚有三道裂縫的神職水晶，秩序寶石炸裂，試圖修復神職水晶。
但在四大主神的交鋒餘波下，寶石碎片瞬間被消融。
混沌神職的扭曲現實，生命法則的勃勃生機，黑暗法則的幽暗靜謐，毀滅法則的混亂暴虐，相互交鋒，一方護着黎明之主，一方恨不得將他撕成碎片。
咔嚓！一聲脆響，秩序神職與秩序寶石被消融後的光芒結合在一起，帶着四大主神的光輝和黎明之主的意識一起纏繞在秩序法則上。
四大主神的意志，黎明之主的意識，還有被引動的秩序法則，再度對宇宙產生影響。
秩序、混亂、善良、邪惡、能量、法則、空間……
轟隆隆，更令人難以預料的變化在整個宇宙誕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