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訴我,他們做的是什麼實驗?”顧約招呼着駱天天兩人站在他身邊,問狼臉男。
“沒有人知道他們做的是什麼實驗,因爲實驗只有兩種結果:一種是失敗死亡;另一種雖說成功,然而那個時候的你,已經不是你了。”
“是指失去原先的記憶?”顧約又問。
“是洗腦!讓你成爲那些人專屬的私人工具。”現在駝背男已經被抓去實驗了,這裡除了他們幾個再加上駱天天兩人之外,其實還有好幾個人。
只不過這些人臉上的表情很是木訥,他們似乎已經放棄了掙扎。
眼下大家都面臨着相同的境遇,而且從常溢對顧約的稱呼,狼臉男等人都知道了顧約的等級。
這個年紀的A級,可不是隨隨便便的人都能達到的。再看着少年無形中表露出來的氣度,這小子怕是不簡單。
想到這,狼臉男幾人也就不再隱瞞,把自己知道的都說了出來。
“洗腦成爲私人工具?”駱天天指了指自己,“你被抓過來我還能理解,我呢,就算被洗腦了,我什麼也幹不了啊?”
“我們兩個被抓來的最大原因,估計就是爲了牽制住少尉。”
常溢望着這個空間,“憑我倆的戰鬥力,肯定是逃出不去的。少尉如果是他一個人的話,問題不大。但他不會丟下我們,這大概就是那些人把我們抓來的目的吧!”
常溢說到這,心中像是下定了決心,臉上的神色都變得輕鬆起來。
“少尉,可以的話,你帶走天天小姐就行了。我這條命,本來就是被先生撿回來的,能多活這麼些年,也已經滿足了。這輩子能遇到先生和你,不算是白走一遭了。”
“常大哥,你這是打算置我於不義啊!”顧約看着男人笑了笑,笑容燦爛而耀眼,“相信我,我能帶你們出去的。”
少年的笑容和聲音,就像是有魔力一般,讓的狼臉男五人都是微微一怔。
“你的裝備早被搜走了,他們到時候不僅會給你洗腦,還會給你注射各種藥物。你都控制不了自己,還拿什麼救人?”瘦子問出了衆人心中的疑惑。
這個問題,顧約並不打算回答,他看着肌肉男等人,說:“等那個爪子再次下來,我會主動讓它勾住。到時候,你們所有人都鑽到沙子裡,等我出了這裡之後再出來。”
狼臉男幾人面面相覷,這個小子的膽子是什麼做的啊!那個爪鉤,大家都避之不及,他居然還想主動被勾住,腦子有坑吧!
不過顧約這麼做,他們自然是萬分樂意的。這樣一來,至少下一次,他們還能倖存下來。那之後,就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顧約觀察着狼臉男等人的表情,“這裡只有我有能力帶你們出去。所以,我離開之後,你們五個替我保護好我的這兩個同伴。到時候,我可以附帶上你們五個逃離這裡。”
“你就這麼有把握能夠出去?”狼臉男正視着少年問。
“因爲我並不是一個人。”顧約眼神中閃爍着星光。
“砰!”
天窗再次開啓,熟悉的“咔嚓”聲從頭頂傳來,顧約低喝一聲,“躲進沙子裡藏起來!”
駱天天等人一咬牙,雙手飛速揮動起來,一個個往沙子底下鑽。
顧約的雙腳已經從沙堆中拔了出來,並且把他腳下的沙子踩的實實的。
他身子微微下蹲,仰頭盯着上方越來越近的爪鉤。隨後少年縱身一躍,在爪鉤張開的那一瞬間,一下拉住其中一隻鉤子,翻身蕩了過去。
“咔擦!”
爪鉤向內合攏,漸漸升了上去。狼臉男等人忍不住鑽出腦袋,結果看到顧約如同猴子一般,在爪鉤的縫隙中穿來蕩去,就是不讓它抓住。
爪鉤一邊旋轉,一邊緩慢上升,似乎還在猶豫不定,確定不了到底有沒有抓到人。
這也行!
瘦子幾人目瞪口呆,不過他們卻是不得不承認,顧約的身手太靈敏了。他的這個動作看上去很輕鬆,實則難度很大。
要不是有很強的判斷力和應變能力,一個搞不好,可能就會被那鋒銳的爪鉤抓傷,或者從高處摔落下來。
就在爪鉤快要接近天窗時,原本站在其中一根爪鉤上的顧約,身體往下一沉,雙手抓住兩根爪鉤,就像是做引體向上一樣掛在上面。
“咦,人呢?”看到爪鉤上沒有人,一人便把腦袋湊到了天窗口。隨後,一道腿影以一種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下往上甩來,一把夾住那人的腦袋,把他拖下了天窗。
那人壓根就沒想到顧約會掛在爪鉤下面,毫無防備下,一頭從天窗口栽下來,像只死狗似的摔進沙堆,不知死活。
顧約趁着所有人發愣的當口,從爪鉤下翻身而上,敏捷地躍到了一邊。
然而,還不等他查看清楚上面的人員,一根冰冷的針管扎進他脖頸處的動脈。
顧約渾身一震,在失去知覺前,隱約瞥見那人被改良過的白大褂,露着傲人的曲線。
……
“顧約被判死刑了!”蘇幕遮拿着手機,把暗樁剛剛發來的兩條簡易信息告訴給了電話那端的卓凌,“還有,他被送去了鬼獄。”
“鬼獄?”卓凌一聽到這兩個字,就有種很不好的感覺。
“這個地方的信息我不能透露,不過你可以問一個人。他是這麼多年來,唯一一個成功逃離鬼獄的人。”
“誰?”卓凌問。
“那個人你很熟悉,就在你身邊。”蘇幕遮提醒道。
卓凌微微一怔,隨即猛地睜大眼睛,有些不確定地看着雲見。
雲見的臉色十分蒼白,他緊抿着嘴,卓凌甚至感覺到師兄的身體,在微微顫抖。
“不好意思了,鬼獄這個地方,我不能隨便插手,不然可能會連累到我父親。”蘇幕遮說。
“多謝!”
“哦,對了,顧約的那兩個同伴,死活要去救他,我攔不住他們。”
“哪兩個?”卓凌問,他雖然猜到了大致是誰,不過這個時候,還是確定一下比較好。
“那個臉上有麻點的男生,還有顧約的女朋友。”
“知道了,再次感謝你。”
“客氣!”
雙方同時掛斷了電話,卓凌轉向雲見,欲言又止。
“鬼獄,即爲惡鬼的煉獄!”雲見的神色已經恢復了正常,“它是帝都院的秘密實驗基地。除了帝都院高層的極少數人,就連四大省份的生死柱,都很少有人知道它的存在。”
卓凌和傅川對視一眼,看來帝都院的水,果然深的很。顧約纔去了這麼幾天,他們就間接見識到這麼多新鮮玩意兒。
“名義上,這個鬼獄的實驗對象都是死刑犯。如果死刑犯自願接受實驗,當實驗成功,或者他們對實驗的推進產生了巨大的作用,那麼這些死刑犯之前的罪孽就可以被抵消。”
“這種幌子誰會信!”卓凌從鼻子裡輕哼一聲,有些氣呼呼地說,“撇開顧約,師兄你是死刑犯麼?你當時纔多大!”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雲見淡淡地說,“這也只是他們提前準備好的一種說辭。萬一鬼獄有一天被曝光,也不至於讓他們手忙腳亂。”
“師兄,這個鬼獄裡面,進行的都是些什麼實驗啊?”大個子憂心忡忡地問。顧約在帝都的這幾天,讓他深刻體會到了度日如年的感覺。
他們已經從胡皓然那裡瞭解到了大部分的事情。從火車站被人迷 暈,到進入世界夾層,接着是搶婚,到後面的開槍殺人,以及現在的鬼獄。
每一件都讓他的心高高懸起,他感覺顧約再不回來,他自己就得先去醫院躺着了,小心臟實在是受不了了。
“鬼獄進行的實驗很多,只要裡面的人心中出現了稀奇古怪的想法,他們就會拿人來做實驗。”
“這也太沒人 性了吧!”卓凌忿忿地說。
“凝柱器的出現,生柱和死柱之間的契約,都是在鬼獄中經過無數次的實驗才完成的。”雲見說。
卓凌愣愣地看着自己腰間的凝柱器,張了張嘴,沉默好一會兒纔開口問:“師兄,那你覺得,顧約會被抓進去做什麼實驗?”
“不知道,過了這麼多年,裡面的有些實驗應該已經發生了變動。”雲見說着往醫務室走去,“但他逃脫不了被注射藥物的命運。”
“師兄你要去哪?”大個子和卓凌跟了出來。
“抽血。”
……
帝都院。
“陳默,你冷靜點!”雷永泉拉住二話不說就要去找雲起算賬的陳默,“你都沒有證據,去了有什麼用!”
“師兄,我忍不了這口氣!”陳默氣急敗壞地道,“這個小王八蛋,居然敢把我的人丟進鬼獄。不去治治他,特麼的,他還真把自己當太子了!”
“注意你的言辭!”雷永泉板着臉,“虧你還是神印持有者,一遇到事情就這麼衝動!他們正愁着抓不到你的把柄呢,你倒好,送上門去犯錯啊!小橙子死了,你也打算被拿下麼?”
“我……”陳默一時語塞。
“過來吧,給你看個東西。”雷永泉從抽屜裡拿出一個東西,插入電腦。
陳默湊了過去,屏幕上出現了一個畫面。那是一個面露驚恐的男人,他坐倒在地,視線死死盯着前面。
很快,兩道黑影蔓延到他的腳下,如同兩條蟒蛇一般,纏繞住他的身體,一直延伸到脖子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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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陳默看清楚了黑影的樣子,那赫然就是兩隻奇長的手臂,看手掌的大小,似乎還是個小孩子。
這兩隻黑影鬼手一把掐住那人的脖子,男人雙手握着脖子,卻觸碰不到掐住他的那個東西。
他翻着白眼,伸着舌頭,雙腿不停地蹬着地。沒過多久,他的腦袋一歪,雙手無力地垂落下來,整個人失去了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