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記得她是木木,所有人都叫她木木。
想到過去的事情,陸遠城的眸中竟然難得的浮現出一絲溫柔,他向來都是將情緒控制的很好,總是都讓人無法探究到他真正的情緒。
陸老太太見陸遠城這樣倔的性格,十分不悅的擡頭,仰視着自己的孫子,說:“若是知道你現在這樣的沒良心……”
“當初就不要將我接回來。”陸遠城突然轉頭,黑眸裡染上一絲薄怒跟對回憶裡的小女孩兒的不甘。
若不是她這樣折騰自己,那他就不會遇到木木,也不會陷入在回憶裡這麼多年,也不會無法在真正的愛上一個人。
那他就可以像所有的聯姻一樣,相敬如賓各不妨礙的生活,倒也落得一個身體跟心靈上的自由。
偏偏,一切都違人願。
“你這個逆子,竟然這……”陸老太太被氣的胸口發悶,臉上漲的通紅,捂着胸口不斷的穿着粗氣,好像隨時都要過去一樣。
林清擔憂的拽了拽陸遠城的手,雖說她以往做了很多讓陸遠城心涼的事情,但是,畢竟有一層血緣關係在,若是出了什麼事,那陸遠城冷血無情的名聲便更加坐實了。
“這是在醫院,什麼都來得及。”陸遠城最後冷冷的瞥了一眼她,心裡鬱積的火氣頓時噴薄而出。
該死,又想起木木。
見陸遠城情緒陰沉大步在前面走着,林清不由小步跑着才勉強的跟在後面。
好似感覺到了女人跟在自己身後的費力,陸遠城頓住了腳步,轉過頭深邃的眸子緊盯在林清的身上。
這個女人總是給自己一種很熟悉的感覺,她有時候的小動作簡直跟當年的木木一模一樣。
不管她是不是調查了當年的事情故意裝出來的,陸遠城都不允許自己心裡最後一塊純淨的土地再被任何人玷污。
獵狗跟在兩個人的身後,正準備別開頭防止兩個人猝不及防的狗糧,卻被眼前突然轉變的畫風驚呆了。
“陸遠城,你的眼裡沒有我。”林清看着他涼薄的眸,突然心痛起來。
是他以往隱藏的太好了麼,剛剛他回過頭的一剎那,眼光充滿了陌生。好似跟自己生活了這麼久還差一點有孩子不過是一場夢而已。
林清自知,這不是她矯情。
一林清不禁往後退了兩步,心底竟然升起一絲寒意。
這個陸遠城!
看到面前女人略帶懼意的神情,陸遠城猛然回神,臉上凝聚着的烏雲瞬間散開。
他剛剛怎麼會有那樣陰鷙的情緒,像是安撫一般,陸遠城嘴角牽出一個微笑,衝林清擺了擺手,示意她走過來。
林清有些遲疑的看着他,正準備過去的時候,身後突然傳過來溫婉的聲音。
“陸總,雲輕。”
溫婉面帶微笑,踩着高跟鞋從容不迫的走過來,輕輕的掃了一眼林清,視線便直接跳到陸遠城身上,說:“陸老太太心臟病突犯,你還是去看看吧。”
呵。
路原車定冷笑一聲,這個老太太的手段倒是越來越低端了。若是她真的有什麼毛
病,還輪得到溫婉在這裡悠然悠然的過來通知他?
“無聊至極。”
陸遠城直接拽過林清的手,無論他們兩個人發生了什麼,在外人的面前都要營造出最美好的氛圍。
不讓別人有一絲的可乘之機。
溫婉的眸子晃動一下,臉上的神情漸漸嚴肅起來,直直的看着陸遠城說:“難道老太太現在在你心裡都不如一個女人麼?”
“我想我的事情還輪不到你管。”
陸遠城冷聲,牽着林清走了出去。
走出醫院直接上了車,獵狗在前面默默的開着車,一言不發。
後面的兩個人之間有一股濃郁的火藥味兒,像是要一觸即發的戰役。
“那個,聽說萬達附近開了一家新的……”
“閉嘴!”
“閉嘴!”
兩個人拒絕的倒是異口同聲,獵狗無奈的摸了摸鼻子,有些尷尬。
要是平時也能像這樣,他這個炮灰當的倒也能心甘情願、
到了公司,林清率先下了車,徑直的離開了。陸遠城倒也不攔着,沉着眸子見女人消失在自己的視線,突然冷笑出聲。
“既然來了,那就出來吧。”
獵狗也警惕的看着一旁露出一塊衣角的柱子,做出警備的姿勢,以防止別人出其不意的動作。
“陸總倒是有一個敏銳的洞察力。”周言嘴角掛着笑,溫軟如玉的樣子眸子卻像染上了一層寒冰,徑直的撞上陸遠城的視線,瞬間挑起了戰火。
“何事?”陸遠城從容不迫的靠在車門上,擡眸玩味的看着眼前的男人,漫不經心道:“周總不在家陪着嬌妻,也不怕家裡鬧翻了。”
周言自然能聽出陸遠城對自己的揶揄,也不當回事,跟夏婉寧在一起這麼久了,若是連這點心裡承受能力都沒有,估計早就抑鬱了。
“勞煩陸總掛心了。”
走到陸遠城的身邊,周言看了一眼旁邊警備的看着自己的獵狗,聳了聳肩,說:“我本就沒有惡意,只是過來跟陸總說件事。”
“並不感興趣。”陸遠城冷聲,眸光淡漠。
“關於你的夫人,也就是……雲輕?”
周言眼神在陸遠城的身上流轉着, 竟然也多了一絲憐憫跟算計。
“也許,你現在見到的你妻子並不是你最瞭解的人。”
陸遠城不悅的皺着眉,周言這番模糊的話是告訴他什麼?正準備起身離開的時候,周言在他身後冷冷的說了一聲:“她從來不是你愛的人,你要正式你自己的內心,愛的是眼前的人還是身子。”
下流。
獵狗簡單又有些齷齪的腦回路只能理解到這裡,不由得對後面的周言豎中指,這樣的事情說出來,陸遠城是要生氣的吧。
可是,周言的一番話在陸遠城的腦袋裡漸漸的清晰起來。
不僅僅他一個人覺得雲輕跟以往不一樣了。
這,到底意味着什麼?
陸遠城略微思索一下,眸子漸漸的沉下來,轉身對獵狗耳語起來。
“這……”
當接觸到陸遠城毋庸置疑的目光時,獵狗頓時將剩下的話重新放回到肚子裡。
這兩個人現在到底在鬧什麼!
林清接了個電話,便行色匆匆的趕了出去。陸遠城在監控中看到這一幕,臉色陰冷,直接給獵狗打過去電話。
“別被她發現。”陸遠城吩咐着,突然像想到什麼一樣,囑咐了幾句。
獵狗僵硬着臉,聽着電話那邊陸遠城的吩咐,良久,纔回過神來,輕聲“嗯”了一下。
於是,當林清走到西餐廳的時候,見到早就等在那裡的周言,面帶笑容的坐在那裡等着她。
“周總最近有時間了?”
林清的話帶着譏諷,從容的坐了下去。
周言也不在意,這些日子以來自己一直沒有聯繫林清討論關於夏家的事情,恐怕林清也認爲他貪慕現在的虛榮,便也沒有給他什麼好臉色。
“林清,這件事……”
“小姐,幾個人。”服務生有些奇怪的看着眼前長髮大波浪的女人有些不平穩的踩着高跟鞋走進來,帶着帽子跟口罩好像是一副捉姦的樣子。
“一個。”獵狗正全神貫注的看着那邊的情況,被服務生的話嚇了一跳,瞥了他一眼,捏着嗓子說。
也不知道陸遠城這些壞點子都是隨誰,怎麼比以前變得都壞了。
彆扭的扯了扯裙襬,獵狗在服務生的牽引下走到了距離林清不遠處的一個座位。
陸遠城的電話在獵狗走進來的時候就一直在保持暢通,時刻都能聽到這邊的談話。
“周言,我還忙着。”林清不悅的看着對面的男人,剛剛在電話中說有重要的事情要商量,她纔出來見他。如今卻這樣賣弄玄虛,讓林清心裡十分不快。
畢竟,剛剛跟陸遠城的事情讓她着實有些心煩。
“木木,你原諒我吧。”周言突然抓住了林清的手,誠懇的看着她,眼中灼熱的情感好似要將林清整個人都點燃起來。
“別這樣叫我,林清早就死了。”
林清彆扭的轉過頭,費力的將手抽了回來,警惕的看了一眼周圍,卻發現並沒有什麼異樣。
心裡總是不安,好似陸遠城好似站在一旁看着。
“不,既然你死了靈魂還能重新穿越回來,就代表我們之間的緣分還沒有散。”眼前這個女人就是現在他活下去唯一的光。
不關乎利益,甚至不關乎生死。
就是因爲,木木是他最重要的人。
“木木……”陸遠城在電話那邊聽着這熟悉的名字,眸光頓時縮緊,手機掉落子地上。
“我們之間本來就沒有什麼關係了。”林清的語氣淡淡的,一雙眸子掃到別處,勸說到:“當年的事情就不要提了,我現在是雲輕,我不想惹麻煩。”
周言愣怔一下,急忙說:“沒關係,不論你是誰,只要能陪在你身邊,我可以什麼都放棄。”
“但是我不行。”林清猛然擡頭,一雙杏眸充滿了仇恨。
雖說她從未有過什麼牽掛,但是,夏婉寧對她做過的事,她都要還回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