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枝梅?“皇上目瞪口呆。只覺得自己全身無力。“果然是個美人坯子。”良久,才勉強的攢了一句。
這時,臺下的比賽已經開始,十三公主擠在人羣裡,手裡端着鉢鉢,大吼大嚷:“下注下注,贏大錢了。”
其他大臣好奇的看着十三,不過大埃及的心都開始氧起來。都想在這場比試裡撈上一筆零花錢。而十三,自然只是玩興大發而已。
不知道是誰開了頭,在鉑鉑擲下一票:“我買二皇子贏。”一句話後,人羣句像炸開鍋一樣,紛紛擠進來投票。
而十三,笑得樂不攏嘴,一個勁叫道;“發了發了。”
皇上見遠遠裡有一羣人轟鬧,對魏公公吩咐道;“去看看。”
魏公公下臺來,摸清楚了狀況,對於十三的胡亂非爲真是頭疼,向來不管皇子們的事,更不會去管公主的事。自己看了一會,又回到看臺上,回稟聖上道;“皇上,是十三公主在聚衆賭博。”
“聚衆賭博?這詞可新鮮,這事竟會發生在朕的女兒上上,更誇張的是,這事竟會發生在朕的眼皮下。還真是無法無天了啊?”皇上說得嚴厲,對這個十幾年不見面的**大來興趣:“去,把她給朕帶上來。”
兩名侍衛隨即領命去抓人。十三公主沒有想到這個父皇這麼不近人情,一時氣憤之下,拳飛一腳,將兩名侍衛打得鼻青臉舯。當兩名侍衛回見皇上時,皇上不禁埡口無言。隨即哈哈直樂:“我倒要看看,朕的女兒究竟有多麼囂張。”魏公公可是看出來了,皇上就喜歡這個銷帳的十三。
“去,把她給我抓來。”皇上對旁邊的十幾名侍衛吩咐道。十幾名侍衛抱拳應承道。而十三,這回是潑勁大發:“想抓我,沒門。”對來抓他的士兵們大打出手。只一會,這些個侍衛又鼻青臉腫的回見皇上。
皇上看見十幾個大男人,竟然被自己的小女兒打得如此雄樣。真是想笑又怕失去了皇上的威嚴。只道:“這丫頭,反了。待比賽結束後,看朕怎麼收拾她。”
而比賽,在十三的鼓惑下愈來愈推入**,大臣們各自選了自己的彩頭,下注到自己認定回贏的皇子身上,因此,比賽一開,呼喊聲就很一聲蓋過一聲。
第一輪比賽,射箭。
箭靶距離一百米。三皇子四皇子一到場兩腿就發軟;“不是隻有10米嗎,怎麼變成一百米了/”兩個皇子抱怨道。
一枝梅在一旁笑他們癡傻:“比賽的目的既然是爲了選出傑出的太子,當然要淘汰人嘛。”
三皇子哭喪着臉,舉起箭,絕望到放棄了輸贏,閉上眼睛就是一陣猛射,最終和四皇子一起淘汰出局。
而風和二皇子,箭箭到靶心。太子雖然有偏離靶心,但是畢竟射中十環,按理也進入第二輪比賽。
“一枝梅爲什麼不射箭啊?”皇上好奇的問。
“回皇上,太師說一枝梅的武功遠在他們之上,不需要輪輪參賽。只要和最後一位得勝者比賽即可。”
“這樣哦。”事情到了這種地步,想重新安排也不可能,皇上只好認可。事實上,他很是懷疑這個女孩的武功是不是真如他們所神吹的一樣。
“第二輪比賽,騎馬。”太師剛剛宣佈完,十匹駿馬一起朝他們奔來。二皇子眼疾手快,一躍跳上了最前面的馬背上。而風,怡然自得的笑,待太子選了馬後自己才飛向一匹駿馬。
是人都看得出,十皇子無心贏戰。
一枝梅對於十皇子的做法雖然讚賞,可是考慮到天下君王,仁慈爲首。這是母后對他的教導,而風,正是這樣的好君主。
所以,暗下決心,一枝梅決定幫助十皇子一把。
白色的駿馬越過崇山峻嶺回來時,二皇子和東之克並駕齊驅,而風,被搖謠的甩在後面。
一枝梅看到這一幕,當下吃驚得緊,論武,風怎麼會不敵二皇子和太子,他可是對他們的武功套路瞭若指掌。當日被西良軍包圍時,唯一能夠與之抗衡的就是十皇子。而二皇子,雖然不遜多少,可是將風遙遠的甩在身後,似乎也不擡合情合理。
皇上也尋思着,不是說十皇子武藝不凡嗎,今日得見,盡如此云云,頗爲失望。看來傳言不可信啊!
太師和宰相更是詫異,兩人雖然覺得哪個太子即位並不關乎自己身價性命,但是這樣的結局卻是令他們摳破腦袋也猜不到。
一枝梅在心生狐疑的當時,遠遠覺察到風的戰馬疲憊,連跑的姿勢都不夠端正。仔細一看,戰馬股後一片鮮血,染是受了傷。而風心存慈善,不忍對馬兒施加重力,所以馬兒未盡全力,自然要遠遠落後了。
轉念一想,天下之大,萬民之禍福繫於君王,若是君王之位落於不仁之人手中,勢必引來連續不斷的災難。思即此,一枝梅腳一蹬地,整個人在空中翻轉起來,衣袂翩翩,加上雪白的顏色,將女兒的嫵媚盡顯全顯,看客們的眼光全吸引到他身上,而皇上,更是目瞪口呆,目不轉睛的盯着她,一動不動。
一枝梅在空中旋轉,藉助轉動產生的推力,呼一聲向前衝去。說時遲,那時快,在二皇子與東之克即將出線時他落到風的馬背上,掌向大地有揮,無窮體力全集中在掌上,再向馬後一揚,源源不斷的內力發向戰馬。而馬兒,像得了失心瘋一般大步向前跨去。
這一跨,可謂一步當十步,真是箭步如飛,蹄子輕點地面又即刻飛起,眨眼工夫,便超越了二皇子和太子的戰馬,在出線那一刻優先勝出。
衆人掌聲齊落,紛紛喝彩。
而一枝梅,不好意思的跳下馬來,抱拳道;“民女實在不知天高地厚,見十皇子的戰馬受傷,故出手相助,還望大家海涵。”
衆人聽他這麼一說,果然瞧出馬的端倪,紛紛對一枝梅精湛的眼力所折服。
而太子和二皇子,兩人落後一線,紛紛不服氣,說這比賽是皇子位太子職位而戰,外人本不該插手。否則比試無法評估。
皇上認爲這局太多以外,因此格外加試,魏公公在皇上耳邊輕語:“皇上,皇子比武,爲爭輸贏,免不了明爭暗鬥。傷了任何一個皇子,皇上都會心痛。何不把武鬥改爲單鬥,這樣既能一較高低,又在衆目睽睽下進行,不傷和氣,豈不妙哉?”
皇上認爲魏公公言之有理,採取了他的建議,吩咐爲魏公公下旨,魏公公走下高臺,將皇上的旨意告訴給太師,於是,規矩臨時改變,比賽分爲2組,第一組,由十皇子和二皇子比試。第二組,太師臨時徵用忙着掙錢的十三與太子比賽。各局勝利者進入決賽。
十三本來忙得不亦樂乎,但是天生愛湊熱鬧的她,對太師這一安排相當歡喜,人還沒有上場,就已經在一旁壓腿熱身了。
“太子皇兄,你可要小心了,我很厲害的哦!”還沒有上場,就先給敵人一個下馬威,十三的機警正表現在這些地方。太子慌忙賠笑道:“十三,你一個姑娘家,贏了也當不了太子,何必與皇兄爲難呢?”
“皇兄說得是。”十三詭秘的將太子悄悄拉到一邊,道:“我們之間,嘿嘿,有得商量。”
太子見十三這麼容易與自己協商過來,當即爽快的拍着胸脯:“十三,你要什麼,儘管說?”
“我呀,心不貪,要你十兩黃金,不知道皇兄捨得不?”
太子氣得直翻白眼:“你這還叫不貪心?你乾脆拿箭刺死我得了。”
十三忽然正經道:“哈哈,和你開個玩笑而已。放心,你是皇兄,我會讓你的。”說完神秘的睨他一眼。
太子不知道她這一眼什麼意思,想她既然應承自己會手下留情,當然也開心不已。
而風那邊,一枝梅忙着開導他:“不要只顧着對一個人施捨仁慈而忘記了對天下人施捨仁慈。風,只有掌握一世權傾,才能夠真正的仁慈起來。”
風知道,月這麼說他,是在對他剛剛的消極應戰的不滿批評。紅着臉道;“放心,我記得了。”
註定了,這將是一場驚心動魄的比試。
比賽開始,二皇子和十皇子;十三和東之克同時上場,個個雄赳赳,氣昂昂,好象今天得勝的人必是自己般。
十三在臺下跟東之克說,自己不會爲難他,事實上,一跑到比武臺上,手氧腳氧,甚至開始無法無天異想天開的認爲自己應該代替十一皇兄出戰。不但這麼想,還妄圖這麼做,她在比武場地上對衆位大臣抱拳道;“大家知道,我十一阿哥東之靈有當帝王的惠根,他機靈,果敢,更重要的是,他喜歡美女,欣賞美女…雖然…雖然平時愛鬧點小脾氣,又愛捉弄人,但是他生得玉樹臨風,不當皇上實在太可惜了。”
一翻拉票的話,惹得臺下捧腹大笑。連平常不苟言笑的風也笑了。而一枝梅,自然是對這個十三又一次刮目相看。
“皇上,你看這個十三太胡鬧了…”魏公公難爲情的請示皇上,該怎樣打發這個丫頭。
而皇上,龍顏大悅,擺手道;“就讓她代替靈兒出戰吧,她一個姑娘家,成不了什麼氣候。”
還真是門縫裡看人,看扁了我們的十三。
獲得應允的十三,在比武場上更來勁了。抓牙舞爪,也不知道使用的是那門工夫,一會螳螂拳,一會虎鶴雙形,一會是蠍子腿,直繞得太子眼花繚亂,不知道從何下手。
最後,太子以不動制萬動,任憑十三怎麼花心思的打,他都紋絲不動。十三火了,飛起一腳,直踢他的下盤,皇上一顫,天,那可是我朝的龍門啊,她十三怎麼這麼不知道天高地厚啊!
幸好太子反映快,一個急轉身,避開了這一踢。十三在太子忙着招呼上一招時,又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攻他的天門蓋,招招狠辣,不愧是十三的一向行事風格。做人,要乾淨利落,不得拖沓。這是十三的做人原則。連出招也一樣。
在忙不迭的應招中,太子抽出身來,一個反擊,先前因爲驕傲自滿的十三被太子挾持在跨下。十三哭喪着臉,道;“皇兄,十三這麼讓你,你卻要十三如此在衆人面前丟臉,真是不講義氣。”
太子本來就因爲十三失信於他,不但不讓他,反而還招招逼得他招架不住,現在她這般求饒自己,當然是不能中了她的奸計。
“啊,不好,父皇倒了。”十三在緊急時刻靈機一動,出其不意的以父皇來轉移東之克的注意力,而太子原本惦記着父皇是否對自己關注,被十三這一嚷,情不自禁的轉頭查看究竟。而十三,趁即來了個鹹魚大轉身,一個反擒,右腳用力一勾,粗心大意的東之克倒地。接踵而來的是人們對十三的歡呼聲。
十三得意洋洋的瞅了一眼太子,見他滿目嫉恨,丟他一個鬼臉,獨自下臺領功去了。
再說二皇子和十皇子,兩大高手的對決可就沒有那麼簡單,二皇子的拳頭虎虎生風,十皇子的劍如晴空霹靂,二人對陣好一會,也不分高下。一枝梅在一邊急,這十皇子,把立選太子的事當做耳邊風,竟不聽他的勸告,不使全力爭奪。風在對付二皇子的閒暇時間裡,竟也顧得上瞅一眼身邊的人,見一枝梅的臉蹦得緊緊的,瞬間明白過來的做法不令他滿意。腦海邊又想起月剛纔說的話,不要只顧着對一個人施捨仁慈就忘記了對天下人施捨仁慈。
一時間如大徹大悟,雙目寒茫畢露,二皇子見風這才使用真招對付他,不禁有些膽怯,他甚知自己的十皇弟武功勝他一籌,所以這會只能全神貫注的應戰。
“二皇兄,你看好了。”風還真是仁慈,出其不意的招數使用之前,還不忘記提醒自己的敵人。二皇子也不甘示弱,回敬到:“十皇弟,我等看你的看家本領呢,都使出來,讓大家開開眼界。”
“好。”風說時遲那是快雙腿一躍,一字闢開,雙手握簡,直刺二皇子的心臟,二皇子的腰向後仰了一個直角,身體靈活,叫人歎服。風這一招刺空,可能是覺得自己用劍對付自己的皇兄有失仁慈,竟一把將劍仍在了一旁,騰出雙手的他,掌券結合,變化無窮。對二皇子的天門,心臟,下盤不斷髮出攻勢。二皇子畢竟不弱,這招招化險爲夷。爾後風收了虛招,立定在原地,雙手盡力伸展爲掌,掌在眼前畫狐,力道看似輕柔,卻是全體的重心,頃刻,便見風整個身軀沉侵在極大的煙霧圈裡,煙霧火速翻轉,成一個球狀,像利刃一樣向二皇子投來。二皇子輕鬆一跳,避開了這球狀煙霧。日奇蹟在這個時候發生了。
風全身着火般,化身爲一火蛇,照得天空通亮,而這火蛇瞬間碎裂,形成無數小火蛇,將二皇子團團圍住。
一枝梅在遠處觀望,看到這樣的奇景,很爲風的造詣感到高興。而他,自然看出風的真身在哪個火蛇上,只是在場除他之外,他們都以爲風真的將軀體分開,而後合攏起來。
少傾,二皇子在火蛇的進攻下胡亂揮舞幾拳後,不知所措。而風,就在那一個時候一個拈花指逼近二皇子的天門蓋,漂亮的贏了一丈。
比試結束,決賽日期皇上暫時未定。風和十三取代的靈,還有一場爭奪太子的比賽。
皇上走下高臺,對風伸出大拇指:“不愧是朕的兒子。”驕傲之情溢於體表,風羞赧的低下頭。而二皇子,在一旁氣得直跺腳。不過技不如人,也只能服輸。皇上又來到一枝梅身旁,因爲是自己的父皇,一枝梅顯得很侷促。而皇上,在看到他容顏那一刻,目瞪口呆失神了好久。
“你就是救朕的一枝梅?”半晌,皇上回過神來問。
“正是。”一枝梅擡眼看他,見他怔怔的盯了自己好半天。
“朕聽人說,你雖然是女兒身,但是武功相當厲害,不知道和我的風兒比,你們誰會更勝一籌呢?”皇上說完瞟了有眼十皇子,十皇子一楞,父皇的用意心知肚明。
“可願意和我的十皇子一較高下?”皇上問。
“民女資質甚差,恐怕比上過十阿哥。”月實在不想和風爭奪輸蠅。
“哦,可是朕剛纔見你扭轉局勢,將疲馬從百米外以眨眼速度衝刺邇來,那場景,若是在關外,定能爲朕創下一夫當守,萬夫莫開的神話。你就別推三阻四了,大家都等着看呢?”皇上的臉冷下來,一枝梅礙於身份卑賤,不得不從。“是,那民女就斗膽一試了。”
“你不但要試,還必須得贏,否則你叫朕如何相信是你救了朕啊/”
一句話,將一枝梅羞愧得無地自容。
他救他,他卻懷疑這個事實,不但不感恩,這是哪門子事?
“風兒,將你剛纔的那招使出來吧。”皇上回頭對風下了命令,風一驚,渾身畏縮,對手是自己的皇兄月,父皇不知道他的身份故才讓他使出自己的殺手簡,可是自己知道啊,他就是自己的皇兄,自己怎能對他出此狠手?
月飛上比武臺,見風遲疑,豁然一笑:“不用擔心,放心大膽的使出來吧,讓我教教你真正的火蛇陣應該怎樣才能讓對手無地盾形。”
聽月那麼自信的說,風才減輕了負擔。
只見月伸出食指,幽雅的在空中劃下一條流星痕跡,奇了,這道狐竟真真切切的在空中存在着,亮光閃閃,灼灼發光。在場的人無不唏噓,這一枝梅,果然不同凡響。
“找十皇子去。”月食指一顫,狐碎裂成顆顆流星,顆顆都向風飄來,風不自禁的伸手去接,流星落在手上,風頓時覺得一陣神清氣爽。皇上伸長脖子目不轉睛的看着這一幕,對一枝梅的真功夫制服。
“風兒,快用你的火蛇陣對付他。”皇上爲自己的兒子吶喊,全場見皇上有心偏袒自己的兒子,大半附和過去,都讓着要十皇子出火蛇陣。
風故意使出一招近身拳,既自己與月的身體緊緊相連時提醒道。“火蛇陣電力十足,小心,”末了,還稱呼他一聲:“月皇兄。”
月兒淡笑,彈開身體,道:“來吧,有什麼招數全部使出來吧。”
風果然使出自己的殺手間火蛇陣,皇上龍顏大悅,料定一枝梅在這麼奇幻的招數下必定輸場。
月鎮定自若,腳步輕移,掌緩行,壯似太極,而身體周圍忽然冒出寒煙,寒煙冰凍,將風的火蛇生生熄滅。衆人又有次情不自禁的喝彩。
月是五指的傳人,而五指畢生心血都在於研究如何去破天下奇人的武功。而黃奇,乃天下第一人,更是五指研究的對象。風的武術師承黃奇,自然抵不過月。
月還手下留情,不至於讓風受傷太重,也不至於讓這個在他心裡是最合格的太子人選難看,所以,月出手,只用了強大體力的幾分而已。
風面對火蛇被封,自認輸場。而皇上,在親眼看到一枝梅神氣的武功後,也不再逼迫。
皇上授意,魏公公宣旨,比試正式結束。十皇子十三表現優良,具嘉獎。而一枝梅救駕功高,賞黃金萬兩,羅紗百匹。
獲得封賞,對十皇子和十三來講,真是特大喜訊。而一枝梅卻憂心沖沖,自己的身份幾時得解,舉國上下還能容忍一個有梅花標記的太子嗎?別說是太子 ,就一個普通的皇子,他們能不說閒話嗎?
高興過頭的十三還沒有來得及領略勝利的驕傲,便被魏公公召上金鑾殿。皇上是喜歡這個女兒天性愚頑,敢說敢做,而十三卻害怕皇上爹爹亂髮皇威,膽怯得不敢去見他。最後,還是魏公公奉命譴派了十來個大內侍衛,將十三營生生的押進了金鑾殿上才肯罷休。
面對皇上,十三杏目圓睜,嘴巴嘟噥得高高的,連正眼也不瞧見這個皇帝一眼。
“恩。”皇帝擰起眉端,十三知道他不高興了。她聽母妃說,這父皇要是一不高興,就可以把大臣們的腦袋給砍下來喂狗吃。這回,她惹得父皇不開心,難道,他會端了她的小腦袋?
“十三。”皇上故意義正詞嚴道:“你代替十一皇子出戰太子,可是何用意啊?”
十三見父皇並有說砍頭的事,膽子又大了起來。聳聳肩膀,搓搓鼻子,道:“十一阿哥平日傻不拉幾,但是十三知道,他背地裡聰明得呢。他愛惜百姓,連小貓小狗都捨不得殘害,母妃說,若是十一阿哥他日當選太子,萬民有福。十三有個女兒家,不恩能夠爲大東朝的子民做什麼,心裡甚感遺憾。如今能夠代替十一阿哥出戰選拔太子的比賽,也算了卻十三的小心願。”
皇上見她說得言真意切,不禁感慨道;“這個十一皇兒,朕雖然未得親見,但是由大臣的口中瞭解到他是一個修爲甚好的少年。今日聽你道來,想來靈兒是朕的驕傲。朕巴不得馬上見到他。
而黃奇這邊,恰好收到師弟吳華山的信。信中字裡行間,爲收得新徒弟而得意洋洋。說什麼新徒弟資質高,和他一樣,愛胡鬧,兩人臭味相投,真是相見恨晚。待看到信後方才明白,這師弟新收的徒弟,竟然就是踏破鐵鞋無覓處的十一阿哥靈。
黃奇在第一時間內將這一天大的好消息告訴了十皇子風。風又迫不及待的來到倚月宮,將這消息轉告給了月。
“信上可交代了靈兒什麼時候回宮的消息?”月問。
風皺眉:“師傅沒有提這事,只說靈兒平安。看來,那傢伙是修煉上乘武功去了。”
“吳華山?撒謊術天下第一,傳說能將稻草變爲金條,能只用一張嘴巴哄騙天下人盡信。誇張的是他武功平平,可是他卻在一宿間殺掉了十來個中原高手,傳說他的謊言,境界之高,能摧毀人的所有意志,讓他服務於自己。看來,我們的靈兒,以後可得小心被他這機靈鬼騙了!”月捏了一把汗;“他本來就天資聰慧,這又經吳老一**,不知道會是什麼樣子?”
“謊言,真的能將稻草變爲金條/”風琢磨着。
“傳說吳前輩用一張巧嘴,巧言天下,用稻草換回西洋一國度的全部黃金。”
“還有這麼厲害的謊言?”風簡直難以置信。
“等靈回來了,你就看他怎麼收拾我們吧。”月大笑。風感到寒毛倒立,這月都懼怕的謊言,他能躲得過嗎?
“求天庇佑,看在我平日對他不薄的份上,別讓他捉弄我。”風立馬求神拜佛了。
碧綠的山林,被白色的雪覆蓋,綠中透出絲絲銀白,煞是另一翻風景。
原先通透的竹廬,如今四面被幹柴遮掩,風吹不進,小茅廬裡溫暖不少。茅廬的正中央,擺着一巨大的浴缸,一少年悠閒的躺在浴缸上,閉目養神。
忽然,一老者走來,見他正打瞌睡,順手將手上的冷水潑在少年的頭上。少年一個冰激凌,猛地睜開眼。
“師傅…你幹嘛?”笑眯眯的問道。還不忘記擠眉弄眼,暗送秋波。
老人嘿嘿一笑,露出兩顆虎牙,頑皮全寫那兩顆翕動的虎牙上。“怕你晾,給你添點熱水。”
明明是從外面的冰山頂上取的冰凍的水,騙他是燒開的熱水。少年會心一笑。一臉洋溢出舒服爽朗的笑容。
“啊,真是舒服。”少年雙手抓起冷水,往自己頭上淋下去。
“師傅,謝謝。”
看他好不愜意的樣子,老年人不禁吃驚:這傢伙已經學成到家了。爲看他到底學了幾成,師傅決定再考考他。
“這山頂的冰,很涼,靈兒你能承受得起嗎?”
“徒兒身體驕弱,承受不起。”靈厚顏無恥的回絕到。他纔不想被這老頑童捉弄呢。
老人喪氣的抿了下嘴,道:“看來,別人想騙你,是萬萬做不到的了。只是不知道,你騙別人的工夫,又如何?”
靈瞥了一眼他,心生一計,柔聲道:“師傅啊,你長得這麼帥,憋在深山還真是可惜了啊?難道沒有人提醒你你長得貌比潘安嗎?”老人一怔,哀嘆:“沒有。他們說我五大三粗,奇醜無比,我怕嚇着世人,才跑來這裡隱居。”
“師傅的心腸還真是好。可是,世人的眼光還真是有偏差,我有一朋友,臉上長了個大膿包,眼睛比門縫小,臉皮比城牆厚,頭髮比鋼絲硬,是要人品沒人品,可是每個姑娘家見了他都說他是人中之龍,生得好相貌。巴結他還來不及呢。依我看,他只是憑藉自己有些臭錢,女孩們垮他實則在挎他的錢好。而像師傅這樣英俊的人,只因家境貧寒,手中無錢,所以沒有姑娘贊你,可惜你好容貌,就這樣被糟蹋了!”靈大有扼腕嘆息的味道。老者一聽,覺者有理,附和道;“哎,是啊。”可是又覺得哪裡不對勁似的,忙糾正道;“不對,論錢,我怎會輸給那些紈絝子弟呢?我有一國的黃金,可是爲何他們還是說我醜呢?”
靈一怔,自己自圓其說,露出破綻,又道;“你老了嘛,若是年輕時有這麼一翻作爲,那江南的姑娘還不排成行來追你。”
老者又贊同似的點頭。“是我老了,若是年輕時有這麼多錢,那喜歡我的姑娘不正好可以編成一個師了。”
靈偷笑,世人都喜歡別人說奉承的話,師傅一生騙盡天下人,還是脫不了這個俗氣。
“你個臭小子,下個套讓你師傅鑽。”老人恍然大悟。一巴掌氣呼呼的拍在靈的腦袋上;“師傅教你騙人,你就專門來騙師傅,成何體統?”
靈委屈的摸着腦袋,道;“師傅,你老人家說過,只要我將你騙過,就允許我下山。我這想着能早日下山,自然就要挖空心思騙你啊!”
“你想下山?”老師傅掐掐手指,大約一個半月餘了,將一個皇子長期扣押在這裡,實在說不過去。是該放他下山的時候了。
“是啊是啊,師傅,皇宮波濤洶涌,我要趕回去救我的皇兄啊。”他在山中,消息落後,竟不知道朝中已經改頭換面,連他親爹都換了個人。
“可是,當日我說過,你要下山,必須騙到我。”
“師傅啊,我不但能騙你,我的謊言,還能將一羣畜生感動得落淚呢。”
“哦。我尚且只能騙人,他竟能騙畜生,這小子,難不成悟出新法,勝我幾籌?”老人尋思道。
“師傅,你信不信啊。”
“不信。”老人將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
“那好,我先聲明,若是我做到了,你可要依言放我下山。”
“一言爲定。”
這邊,老人的孫女也就是靈口中的暴丫頭正在做準備工作。石磨磨幹辣的海椒成粉末,靈藉口換衣服來到這裡,兩手塗上 一層厚厚的海椒粉末。待回到老人面前時,一臉鎮定自若。
來到牲畜圈,靈像看到久別至親大踏步撲上去,抱着一頭老驢猛哭;“十皇兄呀,你怎麼纔來啊。靈兒可想死你了。你和靈兒自幼相依爲命,靈兒無孃親疼愛,你就像靈兒的親孃一樣照顧靈兒,可爲何,這次靈兒大難到你風雨耬,你視若無睹,還狠心將我拱手讓給海我的壞人,你這般對我,叫我良心何安?靈兒一路流落,如過街道老鼠,人人喊打…那悽慘模樣,十皇兄你可曾會想到?”一邊哭一邊撫摩着老驢的眼睛,神情悲涼,將一個棄婦的悲哀盡數落出來。老人想他年齡小,頭一遭被親人遺棄,這般傷心也是在所難免。看靈哭得昏天安地,叫得肝腸寸斷,哭得撕心裂肺,老人竟感動得一塌糊塗。只是神奇的是,這老驢似乎聽懂了靈的心傷,竟感動得掉下一連竄眼淚。
靈抱着老驢,感恩戴德道;“多謝成全,你的大恩大德,靈一輩子不會忘記的。”
就這樣,靈獲得了師傅的允許,順利的下山。至於他到底學成與否,這永遠是老師傅心中的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