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掌 重回暴風城

“怪不得…”麥格尼嘴角浮現出一絲笑意,“我還奇怪怎麼一看到你就感覺如此眼熟,原來是碰到了老對手的子侄輩!”

“老對手?莫非你的叔父和陛下是舊識了?”雷根好奇地看着獸人。

洛克薩斯對他抱歉地一笑,點頭說道:“沒錯,他和麥格尼陛下的確有過交集…不過大多都是在戰場上,之前沒有詳細地告訴大家,還請各位原諒。”

“那麼如此說來,你的叔父也應該是位名震大陸的勇士呀,但爲何我從來沒聽說過瓦洛克這個名號呢?”蘇菲不解地問道。

“那你就大錯特錯了,小蘇菲,”沒等洛克薩斯回答,麥格尼捋着鬍鬚接過話來,“瓦洛克這個名字雖然不被衆人所熟知,但若提及薩魯法爾霸王,我想沒有人會說不認識吧。”

此言一出,殿內便響起了一陣倒抽涼氣的聲音——的確如麥格尼所言,任何知曉大陸史的人都不會忽略這個兇名昭彰的戰爭領主。

瓦洛克.薩魯法爾,更讓人們熟悉的稱謂是薩魯法爾霸王,他從第一次戰爭起就身爲舊部落高級指揮官,並領導獸人們攻陷暴風城、擊敗高等精靈,直到第二次戰爭結束之前從無敗績,連舊部落酋長奧格瑞姆.毀滅之錘都對他的善戰和勇武讚不絕口。

不過對於人類的指揮官來講,這個及其殘忍以及效率的敵人則是勢必拔除的眼中釘,當年在黑石山的最後之戰中,薩魯法爾的戰斧幾乎痛飲了上百名優秀的聯盟士兵鮮血,這也逼得聯盟最高指揮官洛薩爵士不得不分出身邊的一部分精銳,轉頭去對付這個難纏的獸人領主,而麥格尼當時正好也是其中的一員。

“當時的情形非常混亂,我只記得這個獸人被數十個強者所圍,但臉上居然沒有一絲懼色,反而手上的武器掄得更加虎虎生風,”矮人王側頭看着屋頂回憶道,“我們這羣人的頭兒是卡德加,一個很年輕的人類法師,不過相信你們應該都聽過這個名字,他正是大陸最後的守護者麥迪文的學徒。”

殿內衆人都紛紛點頭,不敢出聲驚擾了他的回憶。麥格尼清了清嗓子繼續說了下去:“卡德加建議我們幾個戰士在前面拖住獸人,而他則在背後施放魔法解決這個傢伙。當然,以當時的戰爭背景來說,他的提議無可厚非,畢竟種族間的存亡之戰容不得半點留情。不過出乎我們意料的是,薩魯法爾居然以一人之力生生擋住了我和另外四名同僚,雖然最終他被卡德加的魔法所擊傷,但也成功地拖住了洛薩爵士身邊的大部分戰力,使得爵士最後在和奧格瑞姆的決戰中敗北。”

“這麼說來,那位薩魯法爾霸王豈不是大陸最強戰士了?”蘇菲瞥了眼洛克薩斯,語帶驚訝地問道。

“最強?”麥格尼笑着搖搖頭,“這個世界上又有誰敢自稱最強呢?墮落泰坦薩格拉斯的威名幾乎讓所有位面爲之顫抖,但還不是一樣喪命在凡人的手上?薩魯法爾之所以被人們敬畏,主要是因爲他的不屈和堅毅!所以你們最好記住,不要因爲某些虛名而絆住了前進的腳步,在這個位面裡沒有人能奢談永生不敗!”

雷根點了點頭,似乎頗爲贊同矮人王的話語:“陛下,既然您認爲薩魯法爾閣下並非蠅營狗苟之輩,那麼出自同一家族的洛克薩斯必然也相差不到哪去,所以我能向您保證,他絕非是個在背後捅陰刀的宵小,就算有朝一日我們在戰場相見,他也只會如騎士一般正大光明地決鬥!”

麥格尼閉上眼思考了一會,半晌後才緩緩開口:“好吧,洛克薩斯先生,既然你的同伴如此信任於閣下,那麼我也不好做個惡人…我以矮人國王的身份授予你在鐵爐堡平民區內進出的自由,除非特殊情況,否則不能進入軍事或者魔法區域!”

“多謝陛下!”獸人朝着麥格尼深深鞠了一躬,隨即退到旁邊,對雷根略帶歉意的眼神報以一笑,他自然清楚獸人和聯盟的積怨,能得到這個許諾已是殊爲不易。

“那麼這兩位應該就是懷特女士與赫洛德先生了?”麥格尼看向另外一邊的紅衣人類,“早聽說血色修道院的十字軍們憑一己之力與亡靈周旋多年,幾日得見兩位功勳卓著的統帥,果真如傳聞中不凡!”

“您過獎了,麥格尼陛下!”兩人顯然沒料到矮人王的官腔也居然這麼溜,愣了片刻趕緊遜謝道,“十字軍能夠涅槃重生,最主要是靠了雷根大人與聯盟各位領袖的仁慈,我等何來的功勞可言。”

“兩位千萬不必謙遜,”麥格尼擺擺手,“我剛纔的那番話全然發自內心,而且請各位都要記住,你們的功績都是一刀一槍從亡靈那拼得的,絕對不要因爲某些閒言碎語而率先否定了自己!”

矮人看了雷根一眼繼續說道,“我在雷根騎士那聽說了你們從幽暗城脫身的艱險,而且我也相信各位絕對是心懷聯盟的忠勇戰士,不過你們之前的一些激進做法也給人們留下了一個望而生畏的印象,此次瓦里安國王準備讓諸位出現在儀式上,其意義就是爲了消除世人對你們的誤解,所以我希望兩位能夠好好把握這次機會,讓血色十字軍真正的成爲聯盟之矛!”

赫洛德與懷特感激地朝麥格尼深深一禮:“多謝您的指點,陛下,我們一定不辜負您和瓦里安陛下的厚望!”

麥格尼微笑着點點頭,站起來大聲說道:“好了,各位,聽我廢話半天,相信大家都已經餓得前胸貼後背了!那麼讓我們來飽餐一頓客人們所帶來的‘禮物’吧!”

衆人先是一愣,隨即反應過來說的正是雷根他們的“偷獵”行爲,頓時爆出一陣鬨堂大笑。聽到國王的傳喚,殿外的侍從們匆匆將烹調好的佳餚擺上條桌,麥酒所散發的香味讓所有人精神都爲之一振。

“來,諸位勇士,請滿飲此杯!”麥格尼舉起了酒杯,“願泰坦諸神護佑着你們!”

其他人也一同站了起來,大聲應道:“爲了鐵爐堡!爲了卡茲莫丹!”

—————————————————————————————————————一夜痛飲之後,雷根他們第二天卻起了個大早,蓋因酒量超羣的麥格尼天沒亮就催開了,衆人只得揉着惺忪的睡眼踏上了前往暴風城的路途。本來雷根是準備乘坐獅鷲前往,然而考慮到上千名十字軍也要一同帶到,便只好改乘侏儒們所發明的地鐵。

雷根和蘇菲已經是第二次乘坐這個詭異的交通工具了,所以他們的表現比起其他人要好看太多,而洛克薩斯與十字軍簡直就像第一次進城的鄉巴佬,個個都伸長了脖子到處打量,等到地鐵開動時,又有幾個倒黴蛋因爲沒扶穩而直接從露天車廂中摔了出去。

總之經過一番磕磕絆絆的旅程後,千餘名沒在戰鬥中受傷的十字軍戰士,反而統統在侏儒的高科技產品上掛了彩,不過萬幸的是,他們也終於鼻青臉腫的抵達了暴風城。

隊伍中除卻麥格尼之外,其他的人都極少或是第一次來到這座人類首都,雷根與蘇菲雖說之前也匆匆到過,但那只是隨雷吉納德前來揭穿黑龍陰謀,此次纔有幸真正地一睹艾澤拉斯明珠的風采。

比起雄偉的鐵爐堡和靜謐的達納蘇斯,暴風城無疑是一座更加綜合全面的城市,雖然它是人類的首都,但其他種族的居民更願意將其稱爲聯盟都市——高等精靈,矮人還有一些來自於西部的暗夜精靈都居住於此,人們彼此雜居互相尊重,基本上並不存在歧視和排擠的現象。

暴風城所在的艾爾文森林屬於溫帶氣候,人們着裝大多偏向於美觀輕便,連巡邏的士兵也極少套上沉重的鎧甲,取而代之的則是防護能力並不太弱的輕甲,這樣更有利於抓捕偶爾出現的盜賊或小偷。

雖然這座著名的城市在第二次戰爭中被獸人夷爲平地,但堅韌的人類和盟友又花費了數年時間將其重建,並且全新的暴風城比起原來更加美麗和堅固,其間六個主要城區橫狀分佈,依次是矮人區、教堂廣場、花園區、法師區、貿易區以及舊城區,容納了二十多萬各族民衆。

而城市最讓人欣賞的一點就是兼容幷蓄,給予了其他非人類種族市民充分的尊重。每當日落,夜幕降臨的時候,聖光大教堂就會鳴起響徹全城的悅耳鐘聲,這是爲了那些不慣於居住在城內的暗夜精靈們而敲響的;同時爲了悼念達拉然被毀,每年的城破日還幫助高等精靈們進行哀悼;而在豐收節其間,其他種族市民都可以同矮人們開懷暢飲,共同紀念逝去的親人。

總之,不管你是何等信仰與種族,都會在這座包容的城市裡找到自己的歸宿。

——從矮人區的地鐵站出來後,麥格尼和洛克薩斯先一步前往暴風要塞,而雷根帶着十字軍隊伍沿運河畔緩緩行進,上千名戰士整齊的步伐將地面踏得微微晃動,一時間周圍的居民都紛紛趕出來看熱鬧。

“這是哪隻軍隊啊,怎麼都穿着紅色的衣服?”

“恩…看起來也不像塞拉摩的海軍,莫非是阿拉希高地的激流堡聯軍?”

“可走在前面的不是克里斯汀男爵嗎!他怎麼可能離開暴風城去阿拉希!”

對於這支神秘軍隊的來歷,人們一時猜測紛紛,皆好奇地圍在一旁指指點點,直到暴風城的巡邏隊趕來疏散。

“散了散了,有什麼好看的!”士兵們將看熱鬧的民衆驅散,一個軍官打扮的人走上前來打量了雷根片刻,面色一變“啪”地行了個軍禮。

“尊敬的雷根男爵!歡迎回到暴風城!”軍官滿懷敬意地大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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