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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的最後一天下起了大雨,淅淅瀝瀝的雨聲帶着一抹悲傷降臨了。就連平時經常聽見的鳥鳴聲也都不見了。慶幸的是這個時間段東半球的人都還在熟睡中。惺忪的睡眼,拖着沉重的睏意按掉了手機鈴聲,我很清楚現在是6點整,屋外的雨下的很大,大到讓人無法聽到半米外牀上的呼嚕聲,原本還想繼續睡的我也被雨水沖刷了所有的睏意。

我坐了起來,全身痠疼的讓我不想繼續下一步動作,呆呆的在牀上坐了好一會,雙手用力揉搓了下還未睡醒的臉這才套上了衣物,拖着鞋子進了衛生間。

上大學以來,就沒有一天晚上是早睡的,早上還要被討厭的鈴聲叫醒去上早課,這感覺簡直比高中還要慘,早餐都是忽略的,已經習慣踩點進教室的我,對時間頗有一定的把握。

洗漱完,精神已經好了不少,在看看牀上,這是一個六人寢,連體牀整齊的擺放在兩邊,牀上的呼嚕聲連起來更像是一個美妙的大合唱,無奈的我搖了搖頭,看來他們又是不會起牀了。寢室六個人,上課都成了偶然性,我是黨員不能曠課,其餘的全憑心情在上課。

我出了門,地上很潮溼,走路的腳步都邁的特別的小心,感覺像是在冰上走一樣,摩擦力小到讓人感覺不出來,一直到門口我纔想起自己忘記帶傘了,雖然我並不是很喜歡撐傘但面臨着傾盆大雨感覺還是有帶傘的必要的。在門口猶豫了片刻,看看時間,已經7:30了,一想到要回去拿傘手裡要拿個東西就感覺很厭煩,畢竟我就是那麼懶的人。思想的鬥爭最終在我出門的那一刻結束了。

雨比看起來要大的多,沒走兩步我全身都已經溼透了,我加速跑了起來,腳步踩在有積水的路面上嗒嗒作響,身邊有誰經過更是無暇顧忌,在暴雨的洗禮中,我到了車站。

寢室到教學樓坐車大概要十分鐘的路程,平日裡都是徒步過去的,今天不行了雨實在太大了,雖然已經被淋溼了,但我也不想衣物溼到能寧出水的境界。

等車的大概有四五人,我沒有仔細看只是撇了一眼,大約等了十來分鐘車來了。我沒有搶着上車,代價就是我上了車後只剩下一個角落的座位,站在車門口的我伸長了脖子往裡頭看了看,空座位的旁邊坐着一位挺白淨的女生,長髮蓋住了她的腦袋,看上去像是低着頭在玩手機,全身溼透的我也不好意思坐她旁邊,反正也就十分鐘的車程,站一會兒也就到了。

看着窗外的大雨,這讓人的心情也是糟糕了不少,甚至看到許多人的臉色都是慘淡的,表情各異的人羣中,愣是沒有一張笑臉。我摸出兜內的手機,抹去了上面的水滴,已經8:00了。雨沒有一點變小的意思,司機開的非常的緩慢,望着前方那熟悉的道路,我想我快接近教學樓了。

伴隨着上課的鈴聲,我走進了教室,果然還是遲到了,不過記錄考勤的正是我的漂亮的同桌我相信她,這點小事不會在意的。

“你居然遲到了!”一口氣奔過六樓的我,氣還未喘過來,剛坐下就聽到同桌說話了,我使勁的吸了兩口氣,指了指自己的衣服斷斷續續的說道:“雨…雨…雨太大了。”

“不要激動,不要激動,我還是有人性的,一分鐘就不和你計較了。”

雖然我知道同桌會這麼做,不過聽她親口說出來還是高興的一把抱住了她,道:“我就知道你不會這麼殘忍的。”我感受到她停頓了一下,隨後推開了我,道:“別用你那溼透的衣服靠近我。”

我的同桌叫林悅,是一位文才兼備的好學生,而且長相也是十分的漂亮,扎着高高的馬尾,額頭兩邊自然的掛着兩條柳絮一樣的頭髮,白嫩的膚質上,沒有任何一點的疤痕,正值四月底,她那修長的雙腿始終穿着誘人的緊身短牛仔褲。我跟她也算是挺有緣分的了,從開學剛進來,一起找路認識到成爲同桌,就像是被安排起來的一樣,巧合的事情連連發生,我能感覺到她對我有好感,我也挺喜歡她的,只不過害羞的我不敢對她說罷了。

教室裡的人少的可憐,除了前方一位不停咳嗽的男生以外便沒有更多的聲音了,每天如此日復一日,我都不知道該做些什麼,一到教室坐下來,最大的樂趣就是將頭靠在手上對着同桌發呆。

“老師怎麼還沒來?”有人說話了,我擡頭看了看。

“下大雨老師都遲到了。”

“真沒勁,坐着只想睡覺。”教室裡零散的幾個人聊了起來,夾雜着咳嗽聲。

“下雨下的手機網絡信號都出問題了。”我的同桌說話了,不過是盯着手機說的。

窗外忽然閃過一道亮光:“我想不只是下暴雨那麼簡單吧。”她擡頭看了看我,就那一瞬間,天空中傳來了一聲巨響,“轟~”這感覺就像同時有十來個鞭炮同時在你耳邊爆炸一樣,把她嚇楞在了那裡,看着她那被嚇壞的表情,讓我不免多了幾分笑意。

“你…你還笑我,看我不打你。”她緩過神,伸手就過來捏我的臉,我使勁的左右搖擺來閃躲她的進攻。

又是一道閃光,我指了指窗外,她立馬縮回了進攻的手捂着耳朵,就在這時,前排的同學咳嗽的越發的響亮,彷彿就想借助這雷聲一次性給自己咳個痛快。他身後的同學看不下去了,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要不要去躺醫務室。”

他擺了擺手,又將手伸了回來,抹了一下嘴,就那一下我似乎看到了什麼,我指了指他的嘴巴:“你流血了,趕緊去看看吧。”

他看到我在指他,聽到我這麼說後,自己也是看了下剛抹過嘴巴的手,隨後就直接暈倒在了地上,教室裡的人都圍了上去。

“怎麼辦?”

“叫老師吧。”

“還是先送醫務室吧。”剛剛那位在他身後的同學一把背了起來,另外又跟去了兩位同學,這下教室裡更冷清了,除了我和我的同桌外就只剩下另一個女生了。

許佳靜,就是這位女生,平時不怎麼愛說話,上課總是低着頭玩手機,不過在大學裡,來上課就已經算是好學生了,她長的比我同桌更白些,但個子並不高,一米五五左右的身高在人羣中總是不易被發現,內向的性格更是造就了她獨來獨往的特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