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凌默不閃不躲,冷笑着看她,心裡卻是真有些火了。
若說剛剛,她無緣無故的受了箭雨時還沒有什麼火氣,是因爲她覺得自己最近在皇城確實是樹大招風,自己一個或過兩世的人,必然不會和這麼一個小丫頭片子計較。
可是如今,沒想到這人竟然睚眥必報,還狠毒異常,這就觸碰到了草凌默的底線,心裡多少有了要真正教訓她的打算。
草凌默手上一擡,一道符咒扔了出去。
那原本在空中的鞭子瞬時化作了一隻紅色的小蛇,直衝白夕而去。
“啊!”
白夕大叫一聲,身子在空中一頓。
輕功原本就將就這一口氣,提在胸口不可鬆懈,一旦這口氣散了,那麼功法也就完了。
白夕這一叫,這口氣必然是散的不能再散,她的功法也自然破了,立馬從空中摔了下去,豔紅色的裙子沾上了泥土。
“哈哈哈!小美人還是你有辦法,這醜八怪摔的太解氣了!”
迦樓羅放肆的大笑。
地上的白夕氣的牙根癢癢。
特別是迦樓羅說她是醜八怪的時候,她恨不得把迦樓羅的眼睛都挖出來。
她其實剛剛也好好觀察迦樓羅一陣了。
同樣是身着紅色衣衫,迦樓羅穿在身上就是豔中帶俏,俊美中帶着幾分活潑,讓人覺得紅色就是爲了他而生的一樣。
那雪白的皮膚和細緻的面容俊美的都不像個男人!
而她呢,常年的風吹日曬,皮膚粗糙黝黑,紅色的衣裙一襯,讓她顯得更黑了幾分。
“娘娘腔!”
白夕咬着牙,惡狠狠的瞪了迦樓羅一樣。
“你說什麼?”迦樓羅立馬擼起袖子,要上去和這個白夕大幹一仗。
草凌默趕忙攔住發火的迦樓羅。
媽呀,這大鵬金翅鳥要真火起來不知道是不是整個皇城都得被他一把金翅火燒個乾淨。
“白昭國公主,大呈不是你隨意胡鬧的地方!”呈熙冷着臉站在草凌默的身邊。
陰梵君上前一步,不動聲色的將草凌默拽着迦樓羅胳膊的手拿開,小心的握在了掌心——那大鳥又不會真做什麼,何必管他?
草凌默一愣,未想到呈熙和這白夕竟然還是認識的,看來事情不像她想的那麼簡單……
或許這白夕正是衝着呈熙來的,纔會對她有如此大的敵意。
草凌默這猜測是完全正確的。
白昭國,是西部的一個小國,但因爲盛產黃金十分富有,軍事實力也較強。
呈煥爲了拉攏白昭國,早幾年就有了和白昭國和親的意思,只不過白昭國國王十分疼愛自己的女兒,並不想那麼快讓自己的女兒成家。
直到白夕年齡已經很大了,白昭國國王沒有辦法,才帶着女兒來到大呈,想要讓自己的女兒在衆多皇子中選一位如意郎君。
原本,呈煥是想要讓自己的四皇子呈嵐與白夕結成佳緣的。畢竟皇子一旦與白昭國和親,按照白昭國的風俗,是要倒插門的。
而無論是太子還是三皇子呈熙,呈煥都不捨得他們做別國的上門女婿。
可偏偏,呈熙在這節骨眼上臉完全的治癒成功,一張無雙面容不光震驚了滿朝文武,那一身氣質也讓百昭國的國王很是滿意,已經有想要將他定爲女婿的打算。
白夕原本只是覺得呈熙長得還不錯,卻沒有什麼感覺。
但她從小被自己的父皇慣得刁蠻任性說一不二,在發現這位三皇子對自己的多番暗示全無興致後,當着滿朝文武各國使臣的面覺得自己丟了臉面,就越加的惦記上了這位皇子。
這在大呈,必然是認爲白夕這丫頭沒有教養,但在白昭國國王的眼裡卻覺得自己的女兒長大了,有擔當,有勇氣,並因爲自己本身就對呈熙很是滿意,便在呈煥面前說三皇子呈熙丰神俊朗一表人才,自己剛剛也是最爲中意這位皇子。
在問得這呈熙正巧正妃去世時,立馬開懷大笑,說是天賜良緣。
呈煥和這白昭國國王打了幾次太極後,發現白昭國國王根本就不吃這一套,一心想成就這段婚姻。
正當呈煥發愁的時候,沒想到呈熙自己站出來了,當着滿朝文武的面,拒絕了這門親事,並且當着滿朝文武的面說自己要娶草凌默爲妻!
這一下,震驚的就不只是白昭國一行人和其他幾國的來使,還有這朝中上上下下的所有大臣。
呈熙這次表明立場,一方面是想要擺脫這白昭國的公主,另一方面是他確實心裡心心念的只有草凌默一人,對其他人沒有任何的想法。
即便草凌默不會和自己在一起,他也能在之後慢慢的與他的父皇說明一切。
即便是一直孤身一人,他也不想像之前的婚姻一樣,找個自己不愛的人委屈自己。
但他這一舉,卻激怒了白昭國。
白昭國國王和公主認爲他們受到了侮辱,要與大呈撕裂協議。
而想要緩解兩國之間的矛盾,唯一的方式好像只有促成呈熙與白夕的婚事。
呈煥一時進入了進退兩難的境地。
未想到的是,就連呈煥此刻都在犯難,生怕說錯了哪句話真的要將這門親上加親的親事變成刀劍相向的惡戰,而呈熙卻站了出來,在滿朝文武面前,一句接着一句的說得白昭國國王點頭稱是啞口無言。
他的這一舉,讓滿潮大臣都看出了這位伏蟄、隱忍數年,一朝面容恢復的三皇子,竟然與多年前一樣,凜冽、聰慧、耀眼。
呈熙在朝堂上的一番舉動,竟然一箭雙鵰的換來了呈煥和滿朝文武的好感,這真的是意外之喜。
呈煥看到這樣優秀的呈熙,更是不忍心自己的這位好兒子入贅白昭國,在朝堂之上向着自己的兒子說了幾句好話,並且順着呈熙的意思,讓白昭國公主白夕與那草凌默進行一場比試,若草凌默贏了,那麼白昭國公主白夕就要在其他皇子中再重新挑選。
至於這場所謂的比試,他從未認爲過草凌默會輸,所以根本就沒有當作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