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馬上就到了父皇的壽辰了,你說我該送些什麼禮物呢?”慕之星看着齊鹿問着,每年壽辰,她都是選了一件珍寶送給皇上的,今年她不想這樣敷衍了事了,畢竟她已經及笄了,如果禮物未能如意,皇上會不會將她隨便嫁了呢。
“心意最爲重要。”齊鹿看着慕之星說着,“你父皇喜歡什麼呢?”
這下可是爲難了慕之星,她不知道皇上喜歡什麼,慕之星搖搖頭,“我不知道。”
齊鹿皺着眉頭想了一下,“皇上壽辰,不如你獻舞一支。”他看着慕之星,“星兒可是會跳舞?”
慕之星點點頭,這琴棋書畫她雖然不行,但是舞卻是從小就練的,“那跳什麼舞呢?”
“你最拿手的就好。”齊鹿微笑着看着她,這樣自己也能在壽宴上一飽眼福了,他還從來沒有看過慕之星跳舞呢。
“那我這就去準備。”慕之星開心的笑着,“小云,我們一同回去。”
齊鹿這才鬆了一口氣,雖然他已經易容成老者,但是時間倉促並未完全弄好,慕之星如果再呆的時間久一點,恐怕就會露出破綻了,他這個徒弟雖然易容術沒學好,但是看破別人是易容的,還是很容易的。
皇上壽辰快到了,他也應該去準備禮物了,節度使應該很快便會進入皇城了,他還要出去一趟和他們商量一下,在壽宴之上提親。
而偏殿上,淳于玥也可以從牀上下來了,“王爺,星兒的傷基本上都好了。”
“那就好。”墨之曦點點頭,“怎麼這麼快就下牀了?快躺下來。”
淳于玥搖搖頭看着墨之曦,“王爺,皇上壽宴快到了,可有想好準備什麼禮物?”
墨之曦搖搖頭,他從未在皇上壽宴送過什麼禮物,今年自然是不例外的。“爲夫從未送過皇上什麼禮物,身爲一國之君,自然是什麼都不缺的。”
淳于玥點點頭,“王爺說的對,身爲一國之君什麼都缺,但是親情,愛情卻是由不得自己的,王爺難道對皇上沒有半點父子之情嗎?”
“那他難道對母妃沒有半點夫妻之情嗎?不也賜下毒酒,母妃從此離去。”墨之曦看着淳于玥的眼睛,“你說殺母之仇,我是該報嗎?”
淳于玥沒有想到墨之曦會這樣說,“王爺……也許皇上有苦衷的。”她不想再看着墨之曦和皇上痛苦下去,“不如我們找皇上問清楚。”
“如果想要說,他早就告訴我了。”墨之曦不再去看淳于玥,“玥兒,皇上的壽辰,我是不會送什麼禮物的,如果玥兒要送也不要帶上爲夫的名字,以你自己的名義來送就好。”
哎,淳于玥無奈的點點頭,王爺都不送,她即使送了也會以墨王府的名義的,乾脆她也不送好了,反正皇上自然是清楚墨之曦不會送什麼東西給他的。
“小靈,手帕繡了幾個了?”她問着身邊的丫頭。
“已經繡了八方手帕了。”小靈回答着,“其中一方是留給王妃的,剩下的可都是送給公主?“
“你和小蘭一人拿一個,給我留下一個,其餘的送到公主那裡。”淳于玥交代着,“順便去問下皇上的壽辰公主可要準備禮物!”
“是。”小靈領命前去了公主殿。
又是一個深夜,夜深的伸手不見五指。東宮,太子府。
太子慕之淼端坐在上座,他呷了一口上等的大紅袍,許是茶水的味道極好,他不禁又呷了一口。
“這茶是邊陲小國進貢給皇上,皇上又賜予本宮的,來來來,諸卿都嚐嚐。”
太子想來是極喜好這茶。
宰相淳于名呷了一口,細品後說道:“嗯,此茶味甘而醇,入喉之後口中尚留有清香不散,果然是好茶,難得皇上能將此茶賜予太子爺,可見皇上對於太子爺您的寵愛了。”
大將軍寧良附和道:“是說啊,皇上對太子爺您寵愛有加,太子爺日後繼承大統指日可待!”
太子“哈哈”大笑:“若能遂願,本宮必重重封賞爾等。”
“對了,太子爺,再過幾日便上皇上壽辰,您可想好送些什麼了麼?”大將軍寧良提醒道。
太子沉默了片刻,以詢問的口吻望向宰相淳于名,說道:“淳于宰相,你以爲如何?本宮倒確實還未有任何準備。”
“這個……”淳于名思索了片刻,而後說道:“太子殿下,時間已迫在眉睫,如今要再去找尋些珍寶玩物怕是已來不及,何況聖上也不缺這些稀奇玩物。”
“那依相爺的意思,便是無物可送了?”另一位大臣說道。
“倒也未必。”淳于名笑了笑,故作神秘般呷了一口大紅袍,卻不發一語。
太子看上去有些焦躁心急,追問道:“哎呀,我說宰相你就別賣關子了,有何良策便快快講來,本宮此刻已亂了分寸。”
“太子殿下無需擔憂,老夫已有良策。”
淳于名站起身,開始踱起步來:“太子殿下,敢問你與當今聖上是何種關係?”
不等慕之淼回答,寧良搶先接口道:“這還用問,當然是父子關係啊,相爺何必多此一問呢!”
“不錯,太子與聖上,不僅是君臣關係,而且還是父子關係,這民間,父與子的情誼可不在奇玩珍寶,殿下可聽過曹丕曹植的故事麼?”
“哦?”
淳于名說道:“三國之時,魏王曹操欲立王儲,魏王酷愛曹植,因其文才斐然,雖亦愛曹丕,但立嗣之時他還是考慮立曹植爲王世子的,後來魏王出征,曹植宮中謀士楊修建議他寫一篇頌文,而曹丕手下謀士賈詡卻讓他什麼都不需要準備,只需要哭泣就好,曹丕不知其奧妙,賈詡說君與魏王乃父子,父出征,生死未卜,不哭不足以證明你父子情深,於是在魏王出征那天,曹丕大哭感動魏王,魏王說子健文章雖好卻不如子桓哭的真切,太子殿下可知此故事意思麼?”
太子慕之淼將茶杯放下,思慮片刻,豁然開朗道:“宰相不愧有非凡的才學,博古通今,任何珍寶奇玩不如一個人的真實感情來得
實在,是這意思吧?”
“太子聰慧過人,一點就通,臣就是這個意思,所以,皇上壽辰之時,太子不需要準備任何禮物進獻,只需要親手做幾道小菜,或是親手做一件皇上喜愛的東西便可,如此一來,便勝其他王爺多矣,更何況殿下乃是儲君,儲君身爲日後的皇上,如此做便有親嘗百姓疾苦的明君風範,一舉兩得,既得了皇上聖心,又省了搜尋珍寶的時間,豈不是好?”淳于名重新落座,嘴角泛起一絲笑意。
太子一拍桌子,大笑道:“淳于宰相果然是上天賜予本宮的最好禮物,我得宰相,何愁儲君之位不穩,就這麼辦,本宮有了宰相這位智囊,以及諸位卿等的鼎力協助,天下一定是本宮的。”
“只是……”
“只是什麼?”
太子雖然高興,但他內心仍是有所擔心的,他一直視墨王爺墨之曦是眼中釘肉中刺,唯一的勁敵,欲拔之而後快。
見慕之淼沒有出聲,寧良弱弱地問起:“太子殿下,您還在擔憂什麼呢?”
“只是可恨,本宮還有墨之曦這樣一個不知趣的強敵,若現在不除,怕日後必爲大患。”太子只要提到墨之曦便咬牙切齒般說道:“淳于宰相,若是墨之曦在父皇壽辰之時也拿出了能夠豔壓羣王的寶物,那又如何是好,本宮畢竟沒有準備華麗的寶物,若風頭都被他搶了去,我這東宮太子的臉面可就不太好看了,相爺是否有良策以教我?”
“太子可知北宋真宗之時,後宮李妃狸貓換太子一說嗎?”
淳于名絲毫沒有感到壓力,此刻的他竟無比泰然自若,彷彿胸有成竹,彈指間,檣櫓灰飛煙滅。
“狸貓換太子?!相爺的意思是說……”坐在最末尾的一位大臣起身說道:“是將墨之曦送獻的東西調包?”
“沒錯,皇上壽辰,諸王所獻禮物均要檢查,我們可以撤換檢查的侍從,換上一批我們的心腹,一旦墨之曦將禮物奉上,我們便來個偷龍轉鳳,定叫墨之曦弄個欺君罔上,謀權篡位的罪名,管保讓墨之曦永無翻身之日!”淳于名冷笑道:“要麼不除,要除就斬草除根,一點翻身的餘地都別給他留下。”
“只是,萬一被識破了可如何是好?”對坐的一位大臣擔心道,他許是第一次發言,所以有些怯生生的。
“識破?如何識得破?本相所設下的計謀萬無一失,就算是識破了,我們也可以置之度外,誰會查到是我們所爲?”淳于名朝太子拱手說道:“爲了不失手,撤換侍從的時候還是儘量挑選生面孔,這樣便無從可查,我們只管看戲便是,也先預祝太子殿下您今次藉助皇上壽辰能夠坐穩東宮,也不枉我等竭心盡力。”
“這個自然,本宮一旦登上大寶,必不會虧待你們。”
太子慕之淼此刻已完全沉浸在他的幻想中,當然,也未必就是幻想,畢竟太子一位便已能夠壓倒衆王,至於墨之曦,若不是他自身武功高強,恐怕十個百個也早已被太子戩除,這場譎波雲涌的皇室之爭正在慢慢上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