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一番敬茶開始
一白天和丫頭們胡鬧,實在沒意思了就在自己的這片園子裡看林木。到了下午自己在小廚房裡領着溫紅和冰橙最會做菜的兩個革命,吩咐凝綠和玄青也學,將來好抓住男人的胃,爲了未來成功戀愛和大婚,趁機給她們點教育。
玄青向來膽大竟然說,“我看小姐是不用教我們什麼的,小姐也不是很成功啊?”
這個丫頭,“我怎麼不成功了?”
“小姐就會收拾人,可自己不也難受嗎?”
“我,我纔不難受呢,他難受纔是我的樂趣。”
冰橙卻說,“玄青姐姐,我看小姐還行,她和我們家爺也算是棋逢對手。你知道,那天我在鄔先生那裡聽到爺和先生說的一句話,鄔先生聽了後哈哈大笑,我頭一次見他笑得那麼不可抑止。”
“什麼話啊?”大家趕緊問,我雖不說話,卻鬼鬼祟祟提着耳朵傾聽呢。
冰橙說,“我可不敢說,爺會打死我的。”
“他敢?你說,現在可是我是你的主子,不許向着他!要不我折磨人的招都用在你身上。”
冰橙根本沒理我的話,說道,“爺這麼說的——嗯哼”,她學着老四的樣子清清了嗓子拿拿情揹着手,彷彿我是鄔先生似的對我說,“先生啊,胤禛不才,唉,這幾年的謀略心血都用在這個丫頭身上了。”
她語調極慢,又怪異誇張,說完了又長嘆一口氣,我倒是沒笑,丫頭們就樂開了,凝綠愛玩,到我對面,學着冰橙也對我說了一遍,我這裡正發愣呢,被她們嘲笑個不停,玄青就要過來,“走開,你也要對我說啊,我又不是老鄔!還是溫紅好,咱倆做菜不給她們吃。”
溫紅被我挎着卻說,“小姐,我不學她們,不過你心裡是不是在想那句話啊,啊,我這幾年的謀略心血都用在了這個丫頭身上了,唉——”
“溫紅,你變了,你怎麼也這樣了,這幾年沒在一起,你就學會整我了,你等着!”
大家一起廝鬧,她們一夥對付我。玄青說,“小姐省省力氣留着收拾四爺吧。”
我氣得直跺腳,溫紅來勸,“小姐,你也不要再使脾氣了,小心四爺耐不住真的不要你了。”
“嘁,我纔不怕,最好的結果就是休了我,我就帶你們出去玩去。咱有錢有功夫有本事,還有有權力的朋友,啥也不缺,啥也不怕。”
冰橙說,“小姐,你要帶我們去別院嗎?四爺早上吩咐我跟你走的。”
“嗯。不愛去?”
“愛去,我其實也覺得跟着小姐更自由,更好玩。”
“那就好,本小姐一定竭盡所能讓大家先成親再過上比較自由的日子,到時我們白天還在一起玩,晚上你們就回家去,爭取都住得近些。這是本小姐未來一段時期的發展大計,需要你們積極配合。”
冰橙說,“小姐,那以後四爺怎麼辦啊?”
“什麼怎麼辦?他在這裡,我在那裡,偶爾約會一下,但是我堅決不做他後院的老婆。我和他的事,你們不許管,不許勸,不許透漏消息啊。”
大家說說鬧鬧,鼓鼓搗搗弄出一些吃的,還得等那個四魔,心裡很不服氣,不行,我要先吃點,誰知道他什麼時候回來啊,再說跟他吃飯也不順氣,吃得不香。我呼呼吃了,冰橙就很不高興的樣子,我就邊衝她樂邊吃,她終於忍不住了,“小姐,別人都是等爺回來一起吃的。”
“我先吃,吃完了好伺候他吃。”
玄青說,“小姐,你這話有人信嗎?”
“我看啊”,凝綠湊趣,“小姐是怕爺吃多了,搶了她的份。”
這些破丫頭怎麼一個個都向着他啊,將來不得倒戈相向啊,可見思想教育是多麼重要啊。
“好啊,你們都向着他,不如這樣,我再重新選人,你們都留下伺候你們家爺吧,本小姐就是沒人跟着也能吃能喝的,好不好?哼!”
大家明知道是假的,可是都給我幾分面子,裝作委屈的樣子不理我了。
老四回來時,我自然吃完了,正坐着消食呢,一看後邊跟着個小尾巴,十七也來了。
“喂,十七小鬼,你來幹嘛,我們這是三天大婚,你真好意思來打擾我們啊?”
十七笑嘻嘻,看看他四哥對我說道,“大婚?婚了嗎?婚不婚我也來!姐姐,有好吃的嗎?”
我說,“老四,他叫我姐姐,我也挺樂意答應的,不過十七,有能耐你一輩子也別改啊。”
“啊,對啊,不過我叫嫂子怪奇怪的,四哥——,我還叫姐姐行不?”
“行”,我說,“你也叫他姐夫吧?不怕他瞪你就行。”
老四果然瞪人,十七很會粘人,纏了老四說了半天,老四最後說“你還叫她姐姐,叫我四哥吧”。十七就高興了,張羅吃飯,像自己家一樣,我看出來了,哪裡有我哪裡是他家。
十七小鬼老是瞄着我和老四的樣子,半天說了一句噎人的話,“姐姐,我看你也不像新娘子啊?”
“臭小子,怎麼你見識了自己家幾個新娘子了?敢在我這裡說大話?”他就不語了。
我並不管他們,丫頭們早添了飯,一旁伺候着。唉,奴性啊,我都被同化了,不過我現在是太習慣了。
“姐姐,其實我來是想求你個事,十三哥我一直想去看他,可是皇阿瑪不讓,前一段你一直忙,我就想等着你大婚之後再說,你幫我想想辦法吧?”
是啊,十三一定很想見十七的,“好,下次我帶你進去。我估計着皇上——”
“你可以叫皇阿瑪。”老四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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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差點愣了,皇阿瑪?幸好我是侍妾,品級不夠,我接着說道,“他老人家會裝作不知道的。”
十七當然很興奮,不過我立刻說,“但是我有條件”,我瞄了瞄老四對十七說,“等我想好了告訴你,你不答應就沒辦法了。”
“好啊!我答應!”
老四看了看我,彷彿說別玩花樣,我笑着氣氣他。
“姐姐,四哥說你——你要——”
“噓——”我暗示他敢提我就不帶他去十三那裡了,十七噤聲,看看老四。我就知道他是來做說客的,哼,什麼謀略心血,就這麼低水準!還敢跟我算計,傳出去不叫人笑掉雍正大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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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吃完了?走不走啊?”我問。
“啊”,他從椅子上跳起來,“走,我想起來我還真有個急事,姐姐,我走了,四哥,明天見!”
於是很快就剩我們倆人了,“你的主意,叫十七來?”我問。
“不是,是他非要來看看你有什麼變化沒?”
“我告訴你,誰來都沒用。”
“啥用不用的,我沒啥想法!”
“你有,不過你的這點詭計太容易識破了,太齷齪了。你拉攏十七拉攏丫頭們一起圍攻我?我告訴你,不要再對我耍手段!我討厭被人算計!尤其是你!你有正地方不用,天天琢磨我,你不害臊啊?虧你堂堂雍親王啊,你的手段不爲國爲民,卻在我身上?你的志向都哪去了?……”
我的缺點就是罵人太白太濫太直接,我自己沒覺得這些話有什麼呢,可是一下子被老四抓住了。
“從容,你太過分了。對你,我用了心思,怎麼有什麼不對?你就管這叫拉攏,叫手段,叫詭計,叫算計,叫琢磨?我該害臊嗎?我對我愛的人,怎麼不用正地方了?我爲我們未來的幸福生活怎麼就齷齪了?我在你身上動心用心,怎麼就該你謾罵侮辱嘲笑嗎?你把我說得這卑鄙猥瑣!難道就因爲我想愛你,你不想愛我了,就可以這麼想我,罵我嗎?”
完了,我蔫了,一吵架就說不過他,我以後得注意措辭堅決不給他把柄抓了。老四現在一定心裡在樂了,“老四,我就說了兩過分點的詞,你可得理不饒人了,這回你可抓到我小辮子了吧,你心裡樂呢吧,趁機就往杆上爬了是吧?然後就想我會服軟了吧?我得哄你了吧?然後你就佔我便宜!我就被你制住了是吧?你的錯又不了了之了是吧?你每次都是這樣卑鄙!這次我偏不!”
我這些話本該在心裡想的,可是又說出來了,這下更糟糕了,老四簡直氣翻了。
“什麼?你就這麼想我的?今天明明是你的話錯在先,還敢再次挑起戰火來招惹我?說我得理不饒人,說我往杆上爬,說我佔你便宜?你什麼時候哄過我了?你什麼時候服軟溫柔了啊?我今天有什麼錯啊?我只不過想我們好好相處,怕你心情不好,找了十七來給我們調解,這有什麼不對?你就一大篇子話了,還說我齷齪卑鄙,我全部圍着你轉的心思到你這裡就一錢不值不說,還成了你口中的什麼佔便宜,什麼制服,什麼爬杆?我真是瞎了眼,豬油蒙了心!”
他走到外間不跟我吵了,別人早躲出去了。我自己憤憤坐下,心想今天不說話就好了。明天就要走了,他大概又要氣悶了,而我也不會好受,本來想和平解決的。唉!我自然也翻來覆去,輾轉難眠,想想自己的話好像錯得更多,換位思考一下,老四是該發脾氣的。
我想了想披上外衣坐起來,又想了想站起來,最後走到門邊,從門縫裡看看他沒睡,他就坐在那裡。聽到了我的動靜說了一句話差點把我嚇到,“又要去端水盆嗎?不必了。”
他語調很生硬,說“不必了”,我都有點害怕了。我推開門,“不會了,我沒想端,你一定昨天就開始笑話我了,我就是出來看看你睡了沒有。”我說得也很委屈。
老四走過來一下子抱住了我,好像嘶啞又帶點哽咽說,“從容,我想你也不會不理我,讓我一個人生悶氣的。我這會哪裡睡得着?”
我心裡很感動,並不抗拒,“好吧,是我錯多,我道歉,你不要生氣了,好好睡覺吧。”
“我睡不着,我們聊聊天吧?”
“哦。”我又想不會是他的陰謀吧,我眼神閃動,老四看着我又要發脾氣,我連忙說,“啊,我很樂意的,沒別的想法。”
我看到他像小孩子一樣笑了,是在跟我撒嬌嗎,也許他不是算計我,只是像他自己說的用心思罷了。我心裡柔軟起來。
我跟他提出丫頭們的事要他上心,他應了。他又說起明天親自送我走,我應了。
“從容,你不是真的那麼想我吧?”
“不是,我口不擇言。”
“我不會對你用強的,我保證。”
“嗯。”
“除非你對我用強。”他又不正經起來,真真他纔是個小強呢,一會就從打擊中恢復過來,照樣跟我賴皮賴臉。看我的咬牙的樣子,他又說,“從容——”
又喊我了,嚇了我一跳,我立馬警惕,端好了架勢,他就哈哈大笑起來,笑個不停,“就知道你這個如臨大敵的樣子,哈哈哈……”
看老四笑得捶胸頓足,很難得,可我還是氣壞了。過去就要和他理論,他卻抓住了我的手,“我就愛看你這個樣子。”他還在笑。
“你變態啊。”我不打他幾下是出不了氣了,“好吧,你打我幾下吧?”他說。
他鬆了手,我就要揚手,可打哪裡好呢,算了,“捨不得吧?”我揚起的手又被他撈住,竟然被他帶入懷中。不行,明天我還要走呢,堅決要抵制他的溫柔攻勢,我趕緊掙扎出來,回自己屋裡,把門關了。
老四還在笑。這個邪四,我正罵他,他隔着門跟我說了一句,我差點吐血,“從容,其實我不會強要你的,因爲和你這樣調情比什麼都快樂!好了,你睡吧,我也睡了。對了,你門還沒插好呢。”
哎呀,我要不剋制着就要推開門罵他兩句了。
“好啊,喜歡調情是嗎?你等着吧,我的爺。”我以後見面就撩撥你,看你受得了!我非讓你難受不可了。
“真的嗎?那你現在就出來啊?”
今天可不行,明天我還得走呢。“今天您就自己想象過癮吧,我的爺。”
其實那種和心愛的人甜言蜜語的感覺如蠱如魔,我如何不動心,一旦把持不住,就着了老四的道了。我不說話了,自己躺下,這一覺睡得很安穩,第二天一早起來收拾自己,衣裝都是有規格的。任人弄了,自己又加工了,跟老四一起坐車出府。
老四看着我說,“華麗的不太適合你。”
我瞪他,“你是說我不夠雍容嗎?是啊,我華貴自然不如那拉氏了,嫵媚不如李氏,嬌美不如小年,溫柔不如小鈕,恭順不如小宋,純真不如小耿。”
“是啊,點評得很切。可是她們都不如你入我的心。”
聽了這句我又要跳腳,她們都不如我?是啊,現在我只不過是你的第一而已?好,我心裡說,然後我慢慢做第二、第三……我抑制不住地生氣了,覺得唯一真是一個最傻的想法了。
見我不說話,老四坐過來,“從容——”
我輕輕笑了,我們的想法不可調和,我不是早就知道了,算了,只要自己漸漸放棄心疼就好了。“我沒事。”我再不說話了,我不合作態度的使他也沉默着。一會他撫上我的手,我既不躲開也不迎合,面無表情,對他實施冷暴力也不是我的錯,因爲我心裡不舒服,而這是他的用情不專造成的。
終於到了地方,紫禁城,我向四周看了看,也許這裡比他的後院強多了,至少沒人傷我的心,騙我的情。我跟在他身後一直到了乾清宮,老康接見了我們。
繁文縟節不值一提,後來老康讓老四出去,單獨和我談話,我心情還沒緩過來,應對他也是沒什麼情緒。“你又折磨老四了?”
“皇上——”
“叫朕什麼?朕準你叫皇阿瑪。”
“啊,皇——皇阿瑪,是他折磨我。”
“可是你怎麼不叫他”,老康竟然難得地措了措詞,“進你的屋子?”
“啊?這您都知道?”
“誰都知道”,老康斜睨了我一眼,“你以爲他府上的人就都是清白的?你們的事大概皇宮裡都知道了。”
“啊?皇——阿瑪,我有點想不開,您就當我是您女兒吧,您替我想想,您說他那麼多女人,我,反正我不想要公用丈夫。您把我嫁了他,我也應了,以後的事我也會好好完成,可是做他的女人,我接受不了。誰說都沒用!”
“你這個丫頭,跟朕叫板啊?朕說也不行?”
“皇阿瑪,您忍心逼死我啊?”
“還敢威脅朕?”
“沒有,我真的會死,皇阿瑪,我現在都天天不快樂了,再過一段,我就會生病,然後就萎靡,然後就死掉了。”
“可老四不是答應你出府了?”
“嘿嘿,是啊,所以我才活過來的。皇阿瑪,您不會干涉吧?”
“不會,是朕叫他這麼做的。”
“真的啊?我說他怎麼轉變過來的呢?謝謝皇阿瑪,真心的,您現在是我皇阿瑪了。皇阿瑪,您把我當女兒,把他當女婿吧。咱倆最親,他那性子,不知冷熱的,您對他好沒用。”
“行了,別拍馬屁了。”
“皇阿瑪,您不是馬,您是龍。早知道您就是對我好,還說話算!等我出府了,我沒事就來孝敬您,您隨傳隨到。”
“從容,出府是可以,不過他要過去你可不許關門不見。”
“不會不會,他也挺忙的,我可以偶爾搭理他一下,我主要是替他盡孝,好吧?”
“從容,老四的性子我可提醒過你了,不要惹毛了他,記住了。”
“知道知道,我愛惹他不假,可是我有滅火器,對他最靈,您不必擔心,我保證不能耽誤正事。”
“那就好,去吧,到李德全那裡拿賞去吧。”
“還有賞啊?好好。”
“哼,每個新媳婦都有的?”
“可是我得雙份,我也算是您女兒呢?”
“行,雙份,去要吧。”
結果我出去一說,老李笑了,“給你雙份”,我一看是兩套“百年好合”的字,呸,就拿這個糊弄我。老李說給別人的都是什麼玉鐲了,頭飾了,今天難得了是皇上的字,我心想我纔不領情,這個他大手一揮就有,一點不珍貴,氣死我了。
老四在那裡等我,我將破字一扔,“給你,等你明兒再娶老婆的,多備了一份。”老四一接,畢恭畢敬地,我很不服氣,這個破東西就算我穿回去也未必帶得走!
該見德妃了,我調整好情緒,一點不怕她,我現在有大老闆罩着不說,最主要的是我老想找人發火吵架,別人對我都還好,只有她,只要她出招我就接,再給老四惹點事叫他着急,我樂不得呢。可我今天蓄勢待發,到了德妃那裡卻跟泄了氣的球似的用不上,我使了大勁卻沒遇上對手。
德妃按照程序接見我,也不怎麼看我,也沒針對我,還照例賞了破動爛西的,我只好跟木頭人似的完成了婆媳第一次正式會見。
接下來開始他的兄弟們了,老四說,“累了嗎?”
我搖頭,他又說,“見他們,你該開心了吧?”
我瞪他,“你在挑釁嗎?”
“不是,我是希望你情緒好點。”
“見他們會好的,全是順眼順心的人。”我看着他故意說。
老四點頭說“那好,你開心就好”。說着他拉起我的手進了一個側殿。
唉,可惜太子和十三不能見,不過我過兩天就去看他們。
我們進去,十七以上能在的都在,我保持微笑着,要鬆開他的手,老四拉得太緊,無所謂了。“四哥,終於來了,我們等半天了。”說話的是老五。
老四點頭,除了老大、老三比他大外其餘都是我小叔子,這個挺好,因爲我不用都恭恭敬敬地。給老大他倆敬了茶,都有禮物,我就接了。到了老五,怎麼還有,我很納悶地看着他,老五說這個是給兄嫂的。我明白了,以前的是私人的,今天是衝着老四的。
這次珠寶可多起來了,全是值錢的。連老七的都極俗,“我說七爺,你也送我這個啊?”
老七說,“我的嫂子,這是慣例。”
“啊,好,謝謝,回去我開珠寶鋪子。”
到了老八那裡,老八收起溫和研判的目光,我就說,“八哥,我也給你倒茶吧?”
他連忙說,“不敢不敢,四哥”,他衝老四說,“我叫從容什麼好呢?”
老四沒答,十七先接話,“八哥,還是叫小四嫂吧,要不皇阿瑪聽見了要說我們沒規矩了,是吧,四嫂?”
“你一邊去。”
我也不看老四,“這樣,八哥,我也不是什麼四嫂,我就是個妾,排不上,今天這排場都是天大的恩寵了。以後啊,我們還那麼論,大家都還叫我從容好了。”
老四也沒吱聲。老十連忙接了“好好,就還這麼着”。
老九沒和我說話,我見禮,他就還禮,給了我一隻盒子,我沒敢打開直接遞給了丫頭。到了老十,他只說,“行了,我們別見禮了,這個給你。”
“什麼好東西,不俗我可不依。”我打開一看,這次是一對祖母綠的耳墜子,跟耳墜子叫勁呢,不過大得出奇,“大哥,這哪是我戴耳墜子,成了耳墜子戴我了?”大家都笑了。
“十二爺,你的是什麼?”
“釵。”
“哦。十四呢?”
“你啥也不缺了,我帶了很多,你看看喜歡什麼。”
“哈,還是你想得周到,我看看,都這麼金貴啊,既然帶了都是我的了吧?”
“可以。”
“好,我要這個,玉扳指,其餘的轉送給玉若了,你別小裡小氣啊。”
十四瞪了我一眼點頭。
十五十六跟我不太熟,但也差不多,乏善可陳,“十七,你呢?快點吧,也沒啥新意吧?”
十七說,“看!”
哇,是一串紅白相間的寶石項鍊,全部是心型的寶石,閃着光澤,非常耀眼,很有現代感,只是不太規則,“十七,太好了,還是你瞭解我,自己動手了嗎?”
我下意識看了看他的手,微微屈着,右手食指上有一道印子,我心裡一凜,沒有再問,想了想說,“謝謝,十七啊,不愧是我帶大的,真是瞭解我,我的好弟弟!”
“姐姐,什麼叫你帶大的啊?你就比我大一點點,現在看着你比我還小呢?”
“是啊是啊,你傻大傻大的。”
老四等人自然都看到了鏈子,十四說,“原來你喜歡這樣的啊?這個有什麼特別?”
“嘁,不告訴你們這些老土,這是我們的秘密。”
“什麼是老土?”老十問。
“就是你——”我和十七對視一眼一起說。
“我怎麼了?”老十說。
“你啊,傻頭傻腦,被人罵,還問罵誰呢?被人賣了,還幫人數錢的。”我說。
“從容——”老十抗議。
老八從我手裡接過那串鏈子,“是很漂亮,式樣也特別,這個形狀有什麼意義嗎?”
我當然不會說心型是愛,可是老九知道,我無意識地瞥了他,他眉頭緊鎖盯着那串項鍊。“八哥,這個是十七被我帶大的報酬啊。”
“姐姐——”
“好,我不說了。謝謝各位,今天收了這麼多禮物,早知道這樣多結幾次婚好了。哦——,我是說,多操辦幾次,比如一週年、十週年、五十週年。各位,改天我請大家吃飯吧,今天可不行,我還要回孃家。老四,還有什麼程序嗎?”
老四面無表情說沒有。“好,各位,發自內心地謝謝,這裡面是大家的祝福,我帶走了,回見吧。”
別院生活(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