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天?天書吧

瑞龍宮的地牢裡,陰風陣陣,牆壁上點點火光,仿似幽冥鬼火,散發着無限的冷寒。

樓芸香幽幽的醒過來,一看到眼前的畫面,不由得毛骨悚然的害怕起來,倦縮着身子躲到腳角去。

這時候,有腳步聲從不遠處走來,在漆黑的暗夜中,仿似催魂奪魄的幽魂?

輕漂漂,空蕩蕩的,沒有一點的實質。

樓芸香用力的咬着脣纔沒有叫出聲來,眸光死死的盯着那木質的牢門。

燭火輕搖,有光影閃過,慢慢的來到了牢房的門外,有人在開鎖,樓芸香害怕的尖叫:“誰?”

牢門咣噹一聲打開,有三人走了進來,都是太監,爲首的人竟是皇上的貼身太監江寒,滿臉的平和。

樓芸香一看到江寒,便鬆了一口氣,好似溺水的人看到了希望一般叫起來:“江公公,江公公救救我,我要出去,我要出去,這裡太嚇人了,太嚇人了。”

“好,我就是來送你出去的。”

江寒尖細的聲音帶着惋惜,可惜處於極度恐懼中的樓芸香根本就沒有發覺,竟然抖抖簌簌的站起了身,腿腳一陣發軟,趕緊的扶着牆站起來,心急的開口:“快,我們趕緊離開這裡,快點離開。”

江寒不理會她,退後一步,後面跟着的小太監,一人手中端着托盤,盤中擺放着一壺酒,還有酒盎,酒盎裡已盛滿了美酒,酒光輕晃。

大太監江寒柔和的聲音響起:“樓小姐,喝了這杯酒,奴才送你出去了。”

樓芸香一怔,很快便反應出來,眼前發生了什麼事,竟然是?她拼了命的搖頭退後,那端酒的小太監一步步的近前。

“不,江公公,不要這麼對我,不要這麼對我。”

“只怪你太多事了,有時候禍從口出知道嗎?你知道的事,皇上未必不知道,但是你說出來,就有性命之憂了?”

江寒好心的開口,然後提點這位可憐的女子:“喝了這杯酒吧,少痛苦一些,來世記着謹記自已的本份,不該說的話不要說,自已害了自個兒。”

江寒說完,那捧酒的小太監,端着托盤走過去,樓芸香搖頭,頭髮盡散,花容失色,垂死掙扎。

“不,我不喝,我不喝,這不關我的事,我後悔了,你去告訴皇上,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我改口供,我改口供。”

“晚了。”

江寒嘆息,那小太監端着托盤已走到樓芸香的面前。

只見她一擡手便打翻了小太監手中的托盤,盤中的酒壺和酒盎盡數毀了,那毒酒潑到地上,哧溜一聲,冒起了騰騰的白沫。

果然是劇烈的毒酒啊,樓芸香的眼瞳中赤紅一片,緊縮在角落裡,再也無路可逃了。

大太監江寒嘆氣:“樓小姐何必自找苦吃呢?閻王叫人三更死,從來不留人到五更。”

他說完,退後一步,身側另一名太監手捧白凌走了過來,這時候先前端托盤的小太監走過來,和他一人一邊執着那白凌,如鬼狼似的走到樓芸香的面前,伸手一拉樓芸香的身子。

樓芸香哪裡乖乖的就範,動手反擊起來,可惜她雖然有武功,卻不是這兩個小太監的身手,很快便被他們制服了。

白凌順利的纏到她的脖子上,兩人一左一右的往後用力的拉扯。

大太監江寒不忍心看,退後一步走出牢房,靜靜的望着牆壁。

幽幽的光影中,只見一個人影兒痛苦的掙扎着,雙手扒拉着脖子中的白凌,手腳掙扎着,撒抓着,可惜卻敵不過脖中的催命繩索,慢慢的停止了動作,最後軟綿綿的像一個再沒有生氣的娃娃。

兩個太監手一鬆,連白凌帶人都滑落到地上去。

牢房外面,江寒重重的嘆息一聲,吩咐兩個太監:“把人悄悄的處理一下。”

“是,公公。”

兩人低聲應,然後動手去做這件事,沒人知道這件地牢中,其實隱藏着一個專門用來埋葬屍體的地方,讓人神不知鬼不覺的從宮中消失。

漢成王府的古宛內,夏候墨炎和晚清二人正在睡覺,並不知道這暗中發生的一切。

天近亮時,陡的聽到窗外響起急切的說話聲。

“世子爺,世子爺,有事了?”

夏候墨炎蹙眉,慢慢的翻了一個身坐起來:“發生什麼事了?”

“鳳公子和孫公子等人都回來了,有事稟報主子。”

夏候墨炎眼神一冷,鳳離歌是他暗中佈置在刑部保護樓乘風的,而孫涵和夜飛鵲等人在宮中密切注意着樓芸香的動靜,現在這兩幫人都回來了,說明什麼?臉色陰驁凌寒,手腳俐落的下牀穿衣。

晚清也聽到了窗外的說話聲,同樣的感覺到事情似乎並不順利。

等到夏候墨炎走出去,迴雪走進來,伺候着她起來,兩個人一先一後跟上夏候墨炎的身子,一路去古宛的正廳。

正廳內,鳳離歌領着兩個手下立着,孫涵和夜飛鵲也站在廳上候着,一看到夏候墨炎和晚清二人進來,忙喚了一聲:“師兄(世子爺。)”

夏候墨炎牽着晚清的手,兩個人走到上首坐下來,示意下面站着的人都坐下來。

“發生什麼事了?”

夏候墨炎見他們幾個人臉色都不好看,很明顯的出了什麼事?關切的詢問。

鳳離歌率先開口:“我們一直在刑部外面守着,並沒有看到任何人來劫獄,但天近亮的時候,刑部內傳出消息,樓乘風突發疾病,暴斃於獄中了。”

夏候墨炎和晚清二人一聽,臉色陡的黑了,沒有人劫獄,也沒看到人動什麼手腳,這樓乘風竟然死了,說明什麼?是內裡的人要他死。

刑部大牢的重刑犯,誰敢胡亂動手腳,就算皇后有這個膽,他們的人也一直隱藏暗處,也沒看到她派人動手腳,而刑部那些官員,斷然不敢爲了皇后,暗中動手腳,那麼這暗中下命令的人恐怕是?

兩個人不再去想,望向另一側的孫涵和夜飛鵲,孫涵站起身,臉色陰驁,緩緩開口。

“我等一直守在瑞龍宮的牢房附近,除了看到有太監進去過,再沒看到任何人,但是早上卻聽到太監叫起來,說樓芸香不見了,被人劫走了。”

下首的人說完,不敢再多說什麼,其實在座的人都知道這其中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樓乘風的死,樓芸香的失蹤,其實只有一個人纔可以輕而易舉的辦到,那個人如此做,是爲了保全皇后,不對,應該是爲了保全住太子,所以關於民間麒麟一說,還有漢成王被抓被下藥,統統的隨着樓乘風的死和樓芸香的失蹤完結了。

“好,很好。”

夏候墨炎咬牙冷聲,眼瞳涼薄一片,那樣的人,果然是心狠手辣,冷漠無情的。

自古帝皇都爲了自身利益,哪裡管得了別人的死活,一切都是爲了自身的利益罷了。

“你們都下去休息吧,就住在王府內吧。”

“是。”

幾人同時應聲,晚清吩咐迴雪領他們下去,安頓在王府內。

迴雪領着幾人下去,堂上安靜下來,夏候墨炎周身的寒潭之氣,冷氣流在廳堂內竄起。

晚清看他生氣,很是心疼,伸出手握着他的手安撫他的情緒。

“好了,你別生氣了,帝皇有帝皇的顧慮,其實他也很無奈,宮中只有兩位皇子,一個是太子,一個是瑾王,你應該知道,太子若是登基,慕容家最多就是榮寵一些,但若是瑾王登基,背後可是南昭王府這樣的異姓王,別看那異姓王府,一直安份守已,可誰又知道他們抱着什麼樣的狼子野心呢?皇上如此做也是無可厚非的,只是太子和皇后躲過了此次的事,只怕接下來依然不會放過我們,所以我們要想保全住大家,只有讓皇上見到離歌,讓他知道,除了太子,還有別的兒子可以繼承他的大統,而且我認爲離歌比太子強多了,或者你露出你的身份也行,你的身份可是正統的太子順位人,只不過當初被皇后動了手腳。”

“我不會認他的。”

夏候墨炎一口拒絕了晚清的話,讓離歌進宮是他母親的心願,否則他都不想讓離歌進宮。

那種深淵之地,只會腐濁了一個人的靈魂。

可是離歌母親的心願卻不能不完成,這是他們答應了孃的。

至於他就敬謝不敏了,夏候墨炎伸出手摟着晚清的身子:“我曾答應了你的,等到所有的事情塵埃落定的時候,我便帶你離開這裡,去過我們想過的生活,我一輩子都會疼惜你的,你看皇上,因爲身在皇家納了別的女人,和娘越走越遠了,我不想將來和你步他們的後塵。”

“謝謝。”

晚清靠在他的懷中,知道他說的話沒有錯,若是他進宮爲皇上,那麼有些事是不可避免的,這已經不是單單愛與不愛的事情了。

何況當初父王私自把墨炎接進漢成王府,若是讓皇上知道,只怕他會大發雷霆的,這可是欺君之罪。

“可是若是皇上不知道還有別的兒子,只怕接下來皇后和太子做了什麼,他依然會包庇他們,那麼我們和漢成王府將一直處於危險中。”

晚清說出事實,皇上之所以包庇他們,並不是說有多愛他們,而且沒有辦法可選了。

身爲帝皇,恐怕他也很無奈,但若是讓他見到離歌,她相信,皇上一定不會保庇皇后和太子,而推離歌上位,因爲離歌的身後清清白白,牽連着的是漢成王府,正是皇室一門的親貴,這樣皇上反而是最放心的。

“這件事我再想想吧,離歌未必願意進宮。”

他這麼多年都過得很好,習慣了在江湖上漂泊,若讓他進宮,他未必願意。

“若是你想,他一定會答應你的。”

晚清淡淡的開口,她知道鳳離歌與夏候墨炎的感情十分的好,若是知道只有他進宮,漢成王府和他們纔會無憂,那麼他再不甘心也會進宮的。

夏候墨炎自然也知道這件事,不過他不想逼他。

“我不想逼他,除非他自願進宮去,另外我決定先對付慕容家,皇后的最大支撐不是慕容家嗎?皇上可以護着太子,但不會護着慕容家,這慕容家一直以來的行事準則,皇上的心裡已不舒服了,所以我們只管對付他們便是了。”

兩個說着話,天已經大亮了,迴雪從門外走進來請示是否把早膳傳進來,晚清點頭。

早膳傳進來後,兩個人略吃了一些,便沒什麼胃口了,想起漢成王還在府上靜養,兩人便想把樓乘風的事和樓芸香的事告訴父王一聲,所以相伴一起去漢成王住的院子。

侍衛守着門,一看到世子爺和世子妃過來,見過禮後便領着他們進去。

王妃一直照顧着漢成王,看到夏候墨炎和晚清二人過來,很是高興。

“墨炎和晚清過來了,坐下來陪王爺說說話。”

房內,漢成王爺臉色紅潤,顯示出他的身體已恢復過來,此時坐在牀上,笑望着夏候墨炎和晚清。

“本王的身體早就好了,你母妃非要讓我再休息休息。”

看到他們兩個人很恩愛,夏候墨炎和晚清倒是很開心。

“母妃的心意父王就不要拂了,這麼多年爲國操勞,借這次的機會好好休養休養。”

“是啊,多休息。”

王妃一聽兒子媳婦兒站在自已的身邊,越發的笑得柔和:“看,大家都認爲你該好好休息。”

“是,我的王妃,我知道了。”

漢成王笑着點頭,王妃知道他們定然有話要講,對於政事她不感興趣,所以倒了兩杯茶放在墨炎和晚清的身邊,笑着開口:“母妃先出去吃點東西。”

“好,母妃你去吧。”

晚清開口,王妃領着房內的兩個丫頭退出去,房間裡一下子安靜下來,漢成王望着兒子媳婦,看他們的神色,知道他們定然有話要說,忙關心的問。

“你們想說什麼?”

夏候墨炎的臉色一下子凝重起來,把昨兒晚上在刑部和宮中發生的事情講給了漢成王夏候臻,夏候臻臉色陰驁,一句話也沒說,對於宮中的皇兄,他是理解的,身爲皇室的一份子,目前只能保全住太子,就是他也會如此做的,如若毀了太子,皇兄只剩下瑾王一個兒子了,那麼到時候只能立瑾王繼位了,不過?夏候臻望向夏候墨炎,若是讓墨炎認了皇上,又當別論了,其實他倒是認爲墨炎比太子更適合當金夏國未來的儲君。

不過漢成王的眸光一轉,夏候墨炎便知道他想什麼,趕緊的開口轉移他的思想。

“父王,看來此事告一個段落了,但是皇后和太子未必會放過我們,所以我準備毀掉皇后背後的勢力慕容家。”

夏候墨炎一開口,漢成王果然被他吸引了注意力,不過對於他想毀掉皇后背後的勢力,卻有些擔心,那慕容家與朝堂上多家有牽扯,稍不留心,不但毀不了他們家,反而是連累自身,就是他身爲漢成王,手中有羽衣衛,還不敢擅動他們,。

雖然不懼,倒也兩下制衡。

現在墨炎要動他們,並非易事。

但是漢成王知道兒子不是個平常人,既然他開口,必然是有幾分把握的,如此一想,便叮嚀夏候墨炎:“好,你們小心一些。”

“我們知道了。”

夏候墨炎站起了身子,晚清亦起身跟着他,忽然想到了一件事,她曾經答應了竺兒要幫助上官府的事,如此一想便望向夏候臻:“父王,眼下我們正是用人之時,上官府的人倒可以一用,他們自然是一心向着我們的。”

夏候臻眼睛閃爍了一下,知道媳婦兒與上官府的人化解了心結,聽說自已此次中毒,還是上官府的曹長老了幫了自已一把,現在墨炎要動慕容府的人,那麼以後他們要和慕容府的人保持距離。

其實一開始娶了晚清,他本來想着用他們的,只不過後來聽說媳婦兒與上官府的人不親近,所以怕那些人不可靠,現在是晚清說了,他自然心中有數。

“好,回頭等我上朝了,會稟明皇上給上官府人安置一些實事的。”

“謝父王。”

兩個人和漢成王告安退了出去,王妃領着丫鬟走過來,笑着和他們說了幾句話,自進房中去了。

夏候墨炎拉着晚清,走在抄手遊廊中,閒散的說着話兒。

“晚兒,我陪你散散步吧,現在這事告一個段落,也不急。”

“嗯。”

晚清沒有拒絕,兩個人一路逛向王府的後花園,此時已是初冬,天氣涼薄,後花園內的暖房中供養了不少名貴的花草,兩個人行走在其中,夏候墨炎緊握着晚清的手,關心的望着她的肚子,然後蹲下身子貼着她的肚子和肚子裡的孩子說起話來。

“小子,不許讓你娘幸苦,若是讓你爹爹我知道你讓你娘幸苦了,等你出來,我第一件事便是痛揍你一頓?”

夏候墨炎威脅起晚清肚子裡的孩子,晚清當真是哭笑不得。

現在她才懷孕兩個多月,還不足三個月呢,小寶寶還沒有成形呢,如何聽得到他的說話,再一個他怎麼就肯定是個兒子呢?說不定是個女兒呢?

“親愛的墨炎,說不定這是一個女兒。”

“女兒?”

夏候墨炎一臉的驚奇,飛快的站起身子:“女兒好啊,一定和童童一樣可愛。”

光是用想的,他便滿心滿意的期待,若是生一個粉粉嫩嫩的女兒,一定特別的可愛,羨慕死所有人了。

夏候墨炎滿臉的光輝,笑意瀲瀲,脣角是醉人的春意,然後想起另外一件事。

“晚兒,剛纔你叫我親愛的,這叫法真好聽,以後你就叫我這個吧,比墨炎好聽呢?”

他一說,晚清便笑了起來,這在現代是很正常的叫法,但是古代的人還真是大驚小怪的,不過幸好花房裡沒人,若是被別人聽到可就笑話了,不過既然人家喜歡聽,她不防多說一遍。

“親愛的墨炎,我們是不是該出去了?”

“是,世子妃,你親愛的墨炎遵旨。”

這傢伙似乎極愛親愛的三個字,滿臉璀璨的笑意,然後又重複了兩遍,伸出手牽着晚兒的手往外走去,又低低柔柔纏纏綿綿的開口。

“晚兒,再說一遍來聽聽。”

“不說。”

“說一遍。”

“不說了。”

“說一遍吧。”

晚清被他纏得沒辦法了,最後咬着牙瞪他:“親愛的墨炎,你娘子大人生氣了。”

“喔,那行,爲夫請罪送娘子去休息。”

他一伸手抱起晚清,直奔花房外面,兩個人一起笑了起來,花房外面守着迴雪和雁平落沙等人,一看世子爺和世子妃兩人出來了,忙跟着他們身後,回古宛去了。

夏候墨炎把晚清送回古宛的房裡,讓她休息一會兒,自已去找鳳離歌和孫涵等人,商量接下來如何對慕容府動手。

房間裡,晚清拿了書歪靠在榻上看書。

房內房外靜悄悄的沒有一丁點的聲響,丫鬟們誰也不敢大聲說話,連走路都放輕了腳步。

晚清看了一會兒,覺得眼睛有些酸澀,正準備休息一會兒,誰知道迴雪從外面走進來請示。

“主子,慕容府的世子夫人過來拜訪你。”

“稼木盈秀,她過來幹什麼?”

最近一直忙這樣那樣的事情,她幾乎忘了稼木盈秀這麼一個人,不知道她在慕容府怎麼樣?活得還行嗎?其實她知道這稼木盈秀便是她失蹤的二妹上官紫玉,雖然知道她的身份,她也沒有想過拆穿她,只要她安份的做她的世子夫人,她不打算怎麼樣她?

不過今天她卻來漢成王府拜訪她,究竟是爲了什麼事?

晚清猜測着,不過既然來了,她總要見見她纔好。

“你去帶她過來吧。”

“好,”迴雪應了一聲走出去吩咐門外守着的婆子,讓侍衛把人領過來。

有婆子應聲走了,迴雪走進來,扶了晚清的身子走出去,一路去古宛的正廳內。

剛坐定不大會兒的功夫,便聽到門外有腳步聲響起來,晚清揮了揮手,迴雪走出去領人進來。

這隨着迴雪身後走進來的不是稼木盈秀又是何人?

她依然美麗動人,神容舉止落落大方,領着兩個婢女從門外走進來,一看到坐在堂上的晚清便端莊的行禮:“見過世子妃。”

“嗯,慕容夫人客氣了,坐下吧。”

晚清請了她坐下來,兩個人淡淡的望了兩眼,迴雪上了茶水,晚清開口。

“不知道慕容夫人來漢成王府是否有事?”

“其實也沒有什麼大事,自從那一日家中宴請過各位夫人,再沒有見過世子妃,所以今日無事便來拜訪世子妃。”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晚清不動聲色的想着,心裡便有些生氣,這稼木盈秀若是真的把主意打到她的身上,她絕對不會饒過她的,一邊想一邊端起茶盎,笑着開口:“來,喝茶。”

“謝世子妃。”

晚清舉杯示意稼木盈秀喝茶,然後放下茶盎望着稼木盈秀。

“慕容夫人一直待在金夏國,是否會想念遠在千里之外的親人?”

稼木盈秀一聽她的話,深邃的眼瞳中浮起什麼,隨之歸於黑暗,什麼都沒有,脣角勾出笑意,放下手中的茶盎,望向上首的晚清。

“盈秀遠離故土,很想念家裡的親人。”

“嗯,這倒是真的,爲人子女不能盡孝,想必心裡很難過吧,我父親去世的時候,雖然我守在了他的身邊,可是心依然很痛,因爲知道父親心裡還牽掛着一個人,所以心裡真的不好受。”

“牽掛誰?”

稼木盈秀陡的開口,堂上的人全都被她突如其來的聲音驚到了,一起望着她,稼木盈秀很快反應過來,她是太激動了,趕緊開口:“我是太好奇了?”

晚清了然的點頭,沒有責怪她,不過倒是沒忘了回她的話。

“我的二妹上官紫玉,她莫名其妙的失蹤了,父親到死也惦着這件事。”

雖然父親沒提到,但她還是知道,孩子是父母的心頭肉,雖然父親沒有說,其實心裡也是有她位置的。

只可惜他到死也不知道他的女兒,其實就在楚京。

晚清說完不再說話,下首的稼木盈秀也沒有說話,過了好一會兒她纔回過神來,望向上首的晚清:“世子妃節哀吧。”

“嗯,”晚清點頭,不再糾結於父親的死上,而是關心的詢問稼木盈秀:“慕容夫人和慕容世子一向恩愛吧。”

她的聲音一落,首先便看到稼木盈秀身側的小丫頭眼神中有不屑,使得她不由多看了幾眼,不過那丫鬟似乎很快便警覺了,收斂起自已的神態,垂首讓人看不清她的神容,晚清再望向稼木盈秀,沒發現她身上有什麼異常。

不過剛剛她明明看到小丫頭眼中的不屑,可不是假的。

稼木盈秀的聲音響了起來:“世子妃見笑了,我們兩個人還好。”

“嗯,那就好,”晚清點頭,稼木盈秀站起了身,和晚清打招呼:“不敢勞煩世子煩多陪,盈秀先行告退了,回頭盈秀沒事便過府來打擾了。”

她說完擡首望向晚清,眼瞳中竟然有一些不言而明的期盼,晚清眼裡一閃而過的暗芒,吩咐一側的迴雪:“送慕容夫人出去。”

“是,世子妃。”

迴雪也是個冰雪聰明的,主子如此說自然是有深意的,她一般情況下從來沒叫過她去送客,如此一想,便緊走了兩步,上前一步扶着稼木盈秀,攙扶着她送出了古宛的正廳,很快便又迴轉了進來,手裡多了一張細小的紙條,一臉奇怪的望着晚清。

“這是慕容夫人塞給我的,是什麼意思?”

迴雪揚了揚手中的紙條,望着晚清,晚清也是滿臉的不解,稼木盈秀現在可是蒼狼國的公主,還是慕容府的世子夫人,可爲什麼連身邊的丫鬟都不屑她,現在她又偷偷塞紙條給她,這是什麼意思?難道她現在沒有人生自由,被人控制了,剛纔在堂上看她欲言又止,似乎想說不得說的樣子,難道說她的身份被慕容奕知道了,晚清心驚。

“遞過來我看看。”

迴雪把紙條遞到晚清的手上,只見紙條上寫着三個字‘聽月樓’。

這聽月樓晚清是知道的,楚京一家有名的青樓,聽說樓裡有很多來自於小國的異域女子,金髮碧眼,很招男人的喜歡,使得聽月樓的生意興隆不已,而且有不少的傳聞,說這家聽月樓裡還有很多官員出沒。

不過稼木盈秀把這個紙條塞給她們必然是有用意的,迴雪正好站在晚清的身後,側身望了一眼,滿臉的不解。

“主子,這是什麼意思呢?慕容夫人爲什麼不親口和主子說呢?”

“恐怕她沒辦法開口,她身側的小丫頭也不是她的人,是慕容府的人。”

晚清一口咬定,從先前稼木盈秀的舉動,到現在的紙條,她可以肯定,稼木盈秀的身份定然被慕容奕那個男人給識破了,所以現在身不由已,那兩個丫鬟是慕容府的丫鬟,負責監視着她的一舉一動,所以她沒辦法說,不過她爲什麼要來漢成王府呢?晚清一時想不通這一點,不過關於聽月樓三個字,她倒是想清楚了。

“你立刻去請世子爺和鳳公子等過來。”

“是,奴婢這就去。”

迴雪不明白主子爲什麼樣要把世子爺請過來,不過既然主子吩咐了,她便照做,飛快的閃身出去,直奔門外。

正廳裡,晚清繼續看手中的那張紙條,好似那三個字隱藏着什麼重大的秘密似的。

一會兒的功夫,迴雪領着世子爺,還有鳳公子,孫涵和夜飛鵲等人過來,衆人一走進來便先給晚清見了禮,然後坐到下首。

夏候墨炎則走到晚清的身邊坐下來,見她很認真的看手中的紙條,一伸手便接了過來,只見上面寫着聽月樓三個字,不由得奇怪的挑眉。

“這是晚兒寫的嗎?”

望了望又不像,這字寫得略顯生硬,晚兒的字卻是柔逸絹秀的,那麼這是別人寫的字了。

“剛纔稼木盈秀過來了,然後悄悄的把這張紙條塞到了迴雪的手中,別看只有三個字,代表的意思可不同尋常。”

晚清說完,夏候墨炎稍微一想,便知道其中的涵意,有些不可思議。

“難道說這是慕容家開的青樓。”

他一開口,堂上數人齊齊的變了臉,第一世家慕容家竟然開了楚京內有名的妓院,裡面還有很外異邦的女子,這種事若是查到了實證,可夠他們家喝一壺的。

“肯定是的,要不然她不會巴巴的遞給我。”

“她爲什麼如此做?”

夏候墨炎生怕其中有詐,所以沉穩的反問,然後開始想那稼木盈秀爲何要做這種事,他知道這女人仍是上官府的二小姐上官紫玉。

“其實她恨慕容奕比恨我的多。”

這一點晚清是知道的,上官紫玉雖然恨她,但是比起恨她來,她更恨慕容奕,如果兩下衝突,相信她選擇幫助她來對付慕容奕,而且更重要的一點,慕容奕很可能發現了她的身份,如果真是這樣,那麼她在慕容家的日子肯定不好過,這讓她更不甘心了。

“既然知道這麼一個地方,我們不防認真的細查下去。”

晚清一字一頓的開口,夏候墨炎點頭:“好,這聽月樓由我來查。”

“離歌負責查慕容家拳養的暗衛在什麼地方?一定要查出來。”

“是。”

鳳離歌點頭,夏候墨炎又望向孫涵和夜飛鵲兩人,吩咐他們別的事。

“你們兩個查查暗下里,有什麼人在幫助皇后,一定要把這些人找出來。”

孫涵和夜飛鵲起身點首,看世子爺一身的霸主之風,令人下意識的信服,不由自主的聽他調派,衆人各領了任務出去辦事。

正廳裡,夏候墨炎望向晚清:“今天晚上我去聽月樓查查。”

“我也去。”

看着自已的男人去妓院,雖然相信他的能力,可還是不甘心,所以她一定要一起去。

夏候墨炎卻沒有多想,只顧及到晚清肚子裡的孩子,臉色立刻罩着不同意,霸道的開口:“不行,你肚子裡有孩子,不準亂跑。”

“墨炎。”

“說了不行的。”

夏候墨炎起身,走到她的身邊,大手一伸抱她入懷,然後起身準備送晚清回房去休息。

晚清雖然有些累了,不過想到晚上這男人要一個人去妓院,看他生得龍翥鳳翔的美姿,還不被那些女人剝了,何況最近她懷孕,他們兩個人一直沒有同房,這個男人現在可是一塊乾柴,她堅決不同意啦,當然這些話她說不出口,所以心裡鬧了小小的彆扭。

“我一定要去。”

晚清堅定的表示要去,然後抱住夏候墨炎的膀子晃起來,像童童一般霸氣的撒起嬌來。

“親愛的,你有兩個選擇,一你帶我去,二我自已去。”

夏候墨炎本來很堅定,可惜架不住某女人柔得似水的一聲聲親愛的,最後終於投降了,答應帶她夜進聽月樓,不過讓她先睡一會兒。

晚清自然不敢不應,進了房間後乖乖的睡覺,而夏候墨炎卻自去分佈,今天晚上要做些什麼?他派了幾個人等到他們進樓裡的以後,闖進聽月樓搗搗亂,查探一下,聽月樓究竟有何實力,然後再做打算。

房間裡,晚清一覺得到天近晚,起來時,夏候墨炎正坐在牀邊疼寵的望着她,瞧她睜開了眼睛,伸手扶了她起來。

“晚兒睡着了很可愛,要是生個和你一樣的女兒也是相當不錯的。”

“我也這樣想,生了女兒可以陪我逛街買衣服。”

晚清倒是不客氣,但凡女人都想有一個和自已一樣的女兒,母女二人相約逛街買衣服,這感覺想想便特別捧。

“你啊,快起來了,我們該去聽月樓了。”

“是,我親愛的真好啊。”

晚清一聽說要帶她去聽月樓,嘴裡像抹了蜜一樣甜,笑得如花開,香拂十里。

女人有時候要適當的撒撒嬌,賣賣盟,讓男人有哄人的地方,要不然不哄自已就該去哄別人了。

她很慶幸自已在現代生存過,懂得比古代的女人多,所以當剛則剛,當柔則柔,這樣兩個人的愛才會長久。

“你的小嘴巴真甜,一開口我就拿你沒撤。”

夏候墨炎裝模作樣的嘆氣,其實是心裡窩心得很,俯身便吻了晚清的脣一下,身子立刻火熱起來,想起什麼似的附在晚清的耳邊說了一句:“我問過人家藥師了,說懷孕的時候,只要輕一點不會有事的,所以我們?”

他火熱的氣流吐在晚清的耳朵上,癢癢的,還有他的話令人臉紅心跳的,晚清的臉一下子燒燙起來,趕緊的轉移話題:“穿衣服,穿衣服,不是要去聽月樓嗎?”

夏候墨炎磁性迷人的笑聲響了起來,外面的下人一聽便知道世子爺的心情極好,人人覺得開心。

只要主子們開心,她們下人便會很快樂了。

夏候墨炎並沒有喚回雪進去伺候晚清,自已動手給晚清換了一套男子的裝束,然後束起了她的頭髮,現在她才懷孕兩個多月,還看不出她的肚子來,所以穿一身男子錦衫的她,眉目雋美,端的是綺麗幽美的丰姿,周身的噴薄瀲灩,當真是俊美不可方物的俏公子。

身着男子裝的晚清,竟比着女裝多了一份風流之態,翩翩風姿,與夏候墨炎二人可並稱當世二絕了,不過夏候墨炎的這份俊美的面容,很輕易便露出他的身份,所以他便動手易容了一下,雖然只是簡單的渺渺數筆,卻與原來的他大不相同了,整個人少了俊美,多了一抹剛毅,很像一個孔武有力的武將,這樣子的他比起真實面容的自已差了很多。

晚清看着這樣子的他,不由得笑了起來,不過沒笑多長,也被夏候墨炎拽了過去,動手給她易容。

雖然她着了男裝,可不代表不會被人認出來,另外,不易容的她太引人注目了,他們是去打探情況的,不是去選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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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們,除掉了樓芸香,親愛的們投票啊,下面來收拾慕容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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