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臻雖然,得了秦灝和沈延安等人的條件,又得了容凜分得的兩萬五千兩的票,不過她的心情說不上有多好。
因爲她一直在等,等宮裡的消息。
趙傅被人擡進宮裡去了,按照道理應該有人宣她進宮去纔是。
但到現在一點動靜都沒有,這說明一件事,要麼皇上沒有醒,要麼就是皇上剝回了趙傅的的彈奏。
容臻不禁有些鬱結,怎麼想廢一下身份這麼難啊。
不過她絕不會就此作罷的,皇上能壓下了一件,兩件,難道能壓下所有的事情,到時候羣臣彈奏,她就不相信皇上還能壓得住。
容臻涼薄的冷笑,擡眸望向對面的秦灝,秦灝還在手舞足蹈的吼叫:“殿下,本世認輸了,以後本世再也不和你了,你就不是人。”
容臻望向蔣雲鶴:“表哥,去取筆墨紙張來,讓秦王世寫下欠條,欠本宮一個條件,另外讓蘇然沈延安等人全在上面簽下名字。”
“是的,殿下。”
蔣雲鶴很快吩咐下人去取了筆墨紙張過來,擺佈在秦灝的面前,秦灝雖然有些微醉,不過意識還是有的,擡筆便在紙上寫下了欠條,因爲之前有過一次,所以這一次熟練得多。
秦灝寫完,蘇然沈延安等人無可奈何的在上面簽名字。
幾個人一邊籤一邊在心裡賭咒誓,以後再和誰賭,打死他們,他們也絕不摻合進來。
因爲這傢伙實在不是人,逢賭必贏,他們和他玩,根本是自找死。
蘇然沈延安等人簽好了名字,伸手扶了秦灝,準備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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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的過來給別人探個病,不但輸掉了一萬兩的銀,還輸掉一個條件,怎麼想怎麼坑爹。
幾個人還沒有走出去,身後的容臻慢條斯理的提醒他們。
“蘇然,沈延安,你們每人別忘了把一萬兩銀送到我府。”
蘇然等人快要哭了,殿下用不着提醒吧,你這是在剜我們的心啊。
可惜容臻懶得理會他們,她最喜的便是做剜人心的事情。
蘇然沈延安等一行人垂頭喪氣的離開了,臨走前又把自家迷戀上殿下的妹妹給帶走了。
剩下的幾位小姐不好再留下,紛紛和蔣雲鶴告辭回府。
最後一庭院裡,只剩下蔣家的兄妹二人,還有容臻和容凜。
容臻和容凜二人一直懶懶的歪靠着,誰也沒有動,眼看着其他人都走了,兩個人才彼此相視對望,容臻勾脣輕語。
“榮親王爺莫要忘了派人把兩萬五千兩銀票送到府去。”
“殿下放心,本王會親自把兩萬五千兩銀票送進府的。”
容凜邪魅的說道,容臻卻微微蹙了一下眉:“王爺真是客氣了,你隨便派個人送過來便是了,多大的事兒,竟然勞煩王爺親自跑一趟。”
“不勞煩,本王一直懊惱之前對殿下多有得罪,讓殿下心中生出了膈應,所以從今天開始,本王決定修好我們倆之間的關係。”
榮親王爺俊美的神容上滿是認真,瞳眸幽暗瀲灩,好似明珠一般散出耀眼的輕輝,他深邃暗沉的瞳眸緊盯着容臻,似乎要讓容臻看出他的誠意。
容臻噗哧一聲輕笑出聲,根本就不當一回事,這人一向陰險狡詐,高深莫測,誰知道他玩什麼把戲。
容臻冷哼一聲起身,輕撣了撣自己的錦袍,懶洋洋的朝着容凜揮手。
“王爺自個慢慢玩,本宮就不奉陪了。”
她說完徑自掉和蔣雲鶴打招呼。
“表哥,你和外祖父說一聲,我先回府了,回頭再來看望他老人家。”
“好,”蔣雲鶴輕笑,瞳眸滿是潤澤的光輝,溫潤開口:“你要小心點。”
“嗯。”容臻轉身領着妙音和元寶二人離開。
身後的容凜眸光攸的暗沉無邊,好似萬丈深潭一般,臉上慵懶的神容慢慢的收斂,布上了幽冷的氣息。
看來小狐狸是真的記恨上他了,十分的不待見他,不喜歡和他玩了,喜歡和別人玩。
那他豈不是又要回到從前無聊的日,每天上朝下朝,一個人吃飯一個人睡覺。
光是想想他便膩味得要死,最近因爲現了這傢伙,他的日有滋有味了起來。
這小狐狸身上分分鐘都有新鮮事啊。
他看着有時候甚至有一種吾家狐狸終長的感覺。
可是現在這小狐狸惱他了,對他不屑一顧了,不但如此,還多少人惦上他了,這讓他十分的不爽火大。
榮親王爺第一次感到,自己給自己作的孽重,挖的坑深了。
現在怎麼辦呢,是弄死他,還是順他的毛摸。
弄死他吧,他捨不得,算了,還是順他的毛摸。
有時候那怕是養一個小寵物,還要哄它高興點呢,何況是一個大活人。
容凜想通了這個理,立馬優雅的起身往外走去,一邊走一邊邪魅輕喚:“殿下,等等王叔,咱們一起走,好熱絡熱絡感情。”
那語氣要多溫柔便有多溫柔,聽到容臻的耳朵裡,整個人都不好了,一陣抖簌,這爺們又抽什麼風了,不但未停下,腳下的步更快了。
不過她走得再快,還是被容凜給幾步趕上了,誰讓人家長了一雙大長腿呢。
“殿下,咱一起走唄。”
容臻冷睨他:“你抽風了,說話這麼膩歪。”
“本王惹殿下生氣了,現在打算和殿下重修舊好,自然要表現自己的誠意。”
“別,我受不起,”容臻趕緊的擺手,大爺,你該幹嘛幹嘛去,只要不招惹我,我就謝天謝地了。
兩個人一說着話,漸行漸遠的走出了蔣國公府的庭院。
身後的蔣雲鶴一雙明朗的瞳眸忽地攏上了淺淺的陰霾,看着容凜和容臻走在一起的畫面,他忽然覺得這兩個人分外的和諧,一個邪魅妖魅,一個明豔動人,兩個人若是走在一起,彷彿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這樣一想,蔣雲鶴忽地心中難受起來,好半天一動不動,身側的蔣青嵐走過來,盯着自己的哥哥。
“哥哥,你怎麼了,好像很難過似的,先前不是挺高興的嗎?”
蔣雲鶴一驚,沒想到自己的情緒竟然這麼外放,這不是什麼好事,趕緊的收斂心神,勾脣爽朗的笑起來:“妹妹說什麼呢,什麼高興難過的,我只不過是想到殿下竟然來蔣國公府看望了爺爺,有些高興罷了。”
蔣雲鶴說完,蔣青嵐沒多說什麼,接蔣雲鶴的話。
“表哥似乎真的和從前不一樣了。”
“嗯,”蔣雲鶴點頭,望向一側的妹妹蔣青嵐:“嵐兒,以前我們都誤會了,她其實也挺難的,以後你不要爲難她。”
“呃,”蔣青嵐挑起眉望着蔣雲鶴:“是不是爺爺和你說什麼了?”
蔣雲鶴搖頭:“沒有說什麼,只是現在已經和我們修好了,所以我們沒必要揪住以前的事情,連爺爺都原諒她了,我們沒必要一直揪着,而且你別忘了一件事,我們和榮辱與共,是一體的。”
蔣青嵐雖然奇怪蔣雲鶴一直幫助說話,不過她知道哥哥說得沒錯,雖然她們以前惱火,但與他們纔是一體的。
眼下京城雖然表面平靜,實則上卻波光詭譎,她雖然是女兒家,卻也知道蔣國公府是處在風口浪尖之上的,所以她的一言一行一直很謹慎。
“哥哥,我知道了。”
兄妹二人不再說話,一離開了庭院往後面走去。
蔣國公府門外,容臻上了府的馬車,看也不看後面的容凜,命令駕車的監:“走吧。”
府的馬車眨眼離開了,身後身着藍色錦袍的榮親王爺,挑高狹長的鳳眉,慵懶憂傷的目送着府的車駕離開,待到身後的手下走近,懶洋洋的開口。
“弦月,你說本王是掐死這個傢伙呢,還是繼續哄着他。”
弦月和絃夜二人飛快的望向駛遠了府的馬車,心知王爺說的是容臻。
弦月溫和的開口:“王爺想掐死他就掐死他,想哄着便哄着,端看王爺怎麼做高興。”
弦月話一落,身側的火爆脾氣的老二絃夜冷哼出聲。
“要屬下說,王爺就該掐死他,這個不識好歹的東西,當初若不是王爺幫了他,他在寶芝林裡丟臉就丟大了。”
弦夜越想越生氣,尤其是容臻全然不把自家王爺放在眼裡的事情,讓他不爽至。
他們爺眼下在大曆可是儼手可熱的人物,哪個皇皇妃不巴結着些,不少人就望自家的王爺與他們走近一些,王爺都懶得理會這些人,自然更不屑摻和他們,可是現在與走得近一些了,這傢伙竟然還不買帳,每每都算計着王爺。
是可忍,敦不可忍,王爺應該好好的教訓教訓那小,讓他知道不是什麼人都能招惹的,即便他是也是一樣的。
不過弦夜的話一落,榮親王爺精緻華美的面容上攏上了絲絲的冷意,他聽到有人說讓他掐死,光是聽到便覺得不愛聽了。
“本王若是掐死他,你給本王當樂嗎?”
榮親王爺瞳眸瞬間佈滿陰霾,嗜殺之氣隱於瞳底。
弦夜一下駭住了,王爺雖然在外人面前慵懶妖魅,可是真實的他卻是心狠手辣的,他怎麼忘了。
弦夜立刻跪下:“屬下該死。”
弦月趕緊給自己的弟弟求情:“王爺饒他一次吧。”
榮親王爺暗沉陰森的瞳眸望着弦夜,他頓間頭頂之上有一座大山壓了下來,讓人喘不過氣來,這是王爺的威壓,他如何承受得住,臉上有豆大的汗珠往下滑落,卻一動也不敢動,就在他以爲自己要倒黴的時候,身上的威壓一收,王爺嗜殺的聲音響起來。
“饒你這一次吧,記着,本王的東西,要殺要剮,那是本王才能做決定的。”
“是,殿下。”
弦月和絃夜二人同時開口,弦夜忍不住在心中腹誹,王爺,是你問屬下的。
容凜卻已不看身後的兩個手下,掉望向前方空蕩蕩的街道,笑容妖魅如花,聲音溫潤如柳絮輕拂。
“本王還是去哄着他吧,你們知道養寵物的時候,不僅逗弄,就是哄着也是一件開心的事情。”
容凜愉悅的輕笑,優雅的一拂華麗的軟袖,轉身上了榮親王府的馬車。
身後兩個手下一聲不吭,只在心裡腹誹,王爺,你確定是在養寵物,現在便這般護着了,屬下怕哪一天,這寵物爬上你的頭,撒尿拉屎,不過兩人不敢說。
府的馬車裡,容臻靠在廂壁上閉目養神。
妙音和元寶二人分坐在下,妙音擡望了容臻一眼,溫聲開口:“殿下心情不好嗎?”
容臻望了一眼妙音,這丫頭一向聰慧,她自然不能讓她知道,她是因爲趙老頭進宮,一點動靜沒有,所以纔會心情不暢的。
“今兒個你在蔣國公府有什麼現?”
“永林候府的小姐和右相府的小姐喜歡殿下,另秦王世相中了蘇然做他的妹婿。”
容臻對於齊夢和林漪蘭喜歡自己的事情無感,倒是對於秦灝相中蘇然做他的妹婿這事感了興趣。
秦王府打算站上左相府的船嗎?不行,她不能讓這事成功,所以她要破壞這件事。
“嗯,不錯。”
容臻讚許,一側的元寶立刻盯着容臻:“殿下,那我呢,我呢。”
她用手指着自己,等着容臻誇她。
容臻愣是被她的動作給逗笑了,若是一般的女倒沒這麼可笑,關鍵是元寶高大了,行事卻像小孩,有時候實在搞笑。
容臻不暢的心情愣是被元寶給緩和了下來,她望向元寶,想起先前這丫頭的表演,確實是個。
“嗯,元寶今兒個表現不錯,回頭想吃多少肉包都行,下次繼續表現。”
元寶立馬眉開眼笑,朝着妙音挺胸脯,殿下誇我了。
她爽朗的拍着胸口拍證:“殿下放心,以後殿下讓元寶做什麼,元寶就做什麼,保證順利完成任務。”
這下連妙音也笑起來,馬車裡的氣氛一團溫馨。
容臻回府後,便自回自己的寢宮休息去了。
傍晚,晚霞籠罩着整個東宮府,雕樑畫棟的府,好像瑤池仙府一般夢幻唯美。
鳳宸宮內,容臻懶洋洋的睜開眼睛,晚霞暈紅的光輝灑在雕花窗櫺上,繡着精緻粉蝶的軟紗窗簾,在輕風中徐徐的舞動,那翩然而動的彩蝶好像活了一般,翩翩起舞,晚霞好像賦予了它們靈活的生命。
容臻一時移不開視線,好半天沒有動一下,只到寢宮門外有腳步聲響起,府的鄭大總管小心翼翼的走進來查看。
一看到容臻醒過來,鄭大總管趕緊的行禮:“殿下,你醒了。”
容臻點了一下頭,想起今兒個在蔣國公府生的事情,她讓元寶揪了趙老頭的胡,皇上還沒有派人宣他進宮嗎?
“宮裡有人宣本宮進宮嗎?”
容臻動了一下坐起來,問鄭大總管。
鄭同趕緊的回話:“殿下,奴才已經派人進宮打探消息了,趙傅等人進宮想狀告殿下,可是皇上下午一直昏睡着,趙傅他們沒有機會,聽說後來告到了後的面前,後說這事等皇上醒來再做定奪,最後趙傅等人出宮了。”
容臻嘆口氣,她還以爲至少要召她進宮去作一通呢,沒想到連水花都沒響一下,便算過去了。
這皇帝睡得可真是時候,不過一次不成,後面繼續再來。
容臻想着示意鄭同取了衣服過來,讓她穿衣服,她揮手示意鄭大監出去,她穿衣服不習慣有人在跟前,尤其是一個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