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果樹結果的時候,護養着果樹的果農纔能有所收穫。就好像現在白璃的事業。必須要這樣用一把一把的人民幣扔下去,才能得到她要的果實。
前期的投資和經營不可或缺,她需要花足夠的精力。當這棵果樹長到一定的高度和時期,她就能將護養的任務交給信得過的人。自己退居二線,做一個萬分逍遙的指揮官。
白璃拿起放在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大口,冰涼的水順着喉嚨滑進胃裡,不知爲何,竟是打了個寒顫。而後將水杯放回到桌上,若無其事地繼續看資料。
這些天,胃部就時不時地疼痛。但白璃自認爲自己對自己的身體還算重視的,除了之前兩次受傷用了那種藥。
用的時候倒不覺得什麼,現在看來,這藥還真是霸道。藥勁這麼霸道,怪不得沒什麼人敢用呢。陷在提倡養生,養生都來不及,怎麼會做些傷身的事情?白璃逸出一抹自嘲的笑,認真看起資料來。
忽然,雲少離坐了起來,抿着的脣張開,“組織裡想要奪權的不少,我準備來個一網打盡。”
這話說的,讓人怎麼接口?於是白璃擡眸看了他一眼,然後低頭不語。組織裡的人有些野心比她還大,也不想想能夠養的起一個EO的雲少離難道沒有能力滅了一個人?錯了,都錯了。雲少離不僅手腳功夫好,各項技術能力他都做到最好。
白璃突然想到組織裡那些人的能力,猛然擡頭看向雲少離,發現後者一瞬不動地看着自己,剛要說出的話倒有一瞬間說不出口。只是化成一句感嘆:“到底是野心爆棚。”
好不容易繼續靜下來的心又被雲少離弄得心不在焉地和他搭話,這些資料是怎麼都沒法定下心來看了。
“呵呵。白璃,接下來的一個月,要是你有我的什麼消息,你都不要信。我一定會沒事的。”雲少離湊近白璃,原本冷俊的臉在燈光下化了些,柔和了不少。
白璃心下一動,卻半分不肯鬆口,冷嗤了一聲,故作不屑地嘲笑:“誰擔心你?自作多情吧你。”
就算有些許擔心,但也只是些許。些許這個詞,就沒必要說了。
雲少離只是呵呵一笑,軟了身子倒在沙發上。聞着白璃身上的香味,悠悠說道:“你的味道真是好聞。”
白璃不雅地翻了個白眼。
雲少離又開口:“想把你藏起來,讓別人不知道有你的存在。讓你的世界只有我。”
聲音有些沙啞,帶着憧憬。已經在想象着他將白璃囚禁着,美好的生活就此開始。但是下一刻,腦海中又浮現出白璃突然變成一隻狼,露出尖銳的狼牙,恐嚇般地衝他嚎叫。
“我想要的是自由,所以你不會這麼做。”白璃的目光直勾勾地望進雲少離的眼睛,不知不覺中手中的力都大了幾分,資料都已經有些變性。
她心中有些擔心,擔心有一個時候她會沒有能力而受到囚禁。
氣氛變得詭異,兩人都沒有開口,客廳裡白少昆鉛筆和紙張磨過的聲音是那麼明顯。
“吃飯啦!”
蘇研在廚房裡傳出的聲音打破了客廳裡的詭異氣氛。
覺得彆扭,白璃才放下資料,和白少昆一前以後地進廚房吃飯。
雲少離沒有動。閉着眼睛皺起眉頭,在想着自己剛纔怎麼就說出了心裡的話。
這天晚上,雲少離沒有吃飯,在客廳裡變換着坐姿。一面想着自己計劃好的事,一面想着自己和白璃的關係是否應該更進一步了。
自己的身份被白璃知道後,他認爲白璃不會這麼容易就算了的。
但是......就這樣過去了,她沒有說什麼,至少沒有在她的面前說什麼。就只是在外邊住了些日子,然後就回來了。
回來之後還一句不提自己的身份,就好像她一開始就知道自己的身份。
她應該是介意的吧。雲少離心想,只是她不說而已。
不到八點,比利和約克就到了。兩個風格不同的男人一人拉着一個行李箱,一前一後地進家門。
“回來了。”瞧見兩人,還窩在沙發上的雲少離淡淡的說了一句。卻是沒有一點起來的意思。
比利將行李箱放在牆邊,然後把自己扔到沙發上,“有沒有吃的?飛機上的東西我一點都不想吃。”
在自己房間裡的張易許是聽到聲響,打開門一看。許久不見的比利和約克出現在眼前,她笑了,一邊走到客廳一邊問:“你們兩人吃飯了沒有?”
住在同一屋檐下,張易和這兩人擡頭不見低頭見的,怎麼說也是熟人。這會子這樣問也純屬關心,就如同一個姐姐在關心弟弟。
聽了這話,比利悶哼一聲,“餓得我都沒力氣說話了。”和剛纔相比,聲音一下子小了許多。
雲少離不動聲色地打量着對面心情很好的約克。總覺得這整天只會板着臉的人去了次美國,變了許多。整個一脫胎換骨!
張易再次進了廚房張羅着飯菜。
白璃正在洗浴,房間裡的燈亮着,卻只是昏暗的一盞壁燈,不足以照亮房間裡的一切。房門被打開,細微的聲音被嘩啦啦的水聲掩蓋。
水霧逸滿整個洗手間,似是打上了特技的舞臺。將身上的泡沫衝去,擦乾了皮膚,白璃就圍上一條浴巾。
如同出水芙蓉。
白璃打開洗手間的人,隨意地把頭髮撩到後邊,如同一條慵懶卻高貴的狼,躺在軟軟的被子上。忽然看向陷在黑暗裡的沙發,那邊,有一個人。
白璃正眼瞧去,發現只是拿着一張紙的白少昆。不由得坐起來,越過沙發打開電燈。
明亮的燈照亮了整個房間,白少昆還未長開的臉上帶着秀氣,水靈的眼睛看着白璃,叫人移不開眼睛。白璃也是,好一會的失神,之因他的眼睛太過清澈,讓她透過那雙眼睛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坐到白少昆的旁邊,白璃奇怪地看向他手上的“紙”,這紙卻是一張廣告。是樂器城的廣告。樂器?白璃更加奇怪,看向白少昆,問道:“少昆,怎麼了,是不是有想要買的東西?”
廣告紙上就只是吉他、小提琴、鋼琴一些相比比較瘦歡迎的樂器,但是白少昆這麼小的孩子,讓他怎麼用這些樂器?雖然她不介意買這些東西回來,儘管大多時候是做擺設用的,但是有空閒的時候還能彈上一曲。
白少昆擡起手,用食指指着廣告紙上的一架白色的鋼琴,“姐姐,我想要一架這個。昨天我在電視上看到有人用這個一邊彈一遍唱,好厲害。”白少昆只是日常的用語能夠用漢語說出,但比較偏的話還不是那麼熟練。明明是短短的兩句話,他卻說了許久。
白璃莞爾,在他的頭上抹淚一把,感嘆般地嘆了一口氣,隨即點頭說:“少昆想要買當然好了。但是少昆,姐姐跟你說,一旦你要這個東西,你至少就要能夠彈奏一首曲子,好不好?”
白璃商量的語氣究竟讓白少昆猶豫了好一會兒。但或許是大男子氣概作祟,白少昆點了點腦袋,應下了。
鋼琴......鋼琴可是個不錯的東西,至少白少昆就有一個現成的老師。說句不好聽的,一些專門去訓練彈琴的人她不一定信得過。
換上睡衣後跟白少昆一前一後地到樓下去,白璃才發現約克和比利回來了。約克和比利正在廚房裡吃飯,蘇研站在廚房裡有一搭沒一搭地和比利說話。而云少離借拿飲料,靠着冰箱喝着冰涼的飲料好不自在。
“比利,這一趟美國,我還以爲你要和約克在那裡蹲着不走了呢。”白璃笑着說。旁邊的蘇研也是嘆了口氣,接過白璃的話,“我以爲咱們好歹在同一屋檐下生活了那麼久,你們應該會想我的。到不曾想,你們活得肆意,把我們這些人都忘到腦子後邊去了。”
冷不丁的,坐在一旁的雲少離冷哼一聲,見衆人的目光放到他身上,他才悠悠地開口:“人家在那邊沒有我們這些人的打擾,小日子過得自然是不錯的。如今捨得回來纔是奇怪。”
這話說得,衆人都一副見鬼了的表情,怎麼都不相信這話說從雲少離的嘴裡蹦達出來的。那個平常不言苟笑的雲少離怎麼會說出這種話?說好的正常都到哪裡去了?
“嘿,雲少離。你是不是情場失意,纔會來說我?”約克抱怨着,給比利夾了些菜。
白璃坐在餐桌前,看着約克顧着給比利夾菜,自己都沒怎麼吃,笑出聲來:“比利你的日子倒是不錯。吃飯還有人給你夾菜,還好過我的少昆,吃飯還得自己動手。”
知道白璃並無惡意,比利乾笑幾聲,筷子指着他碗裡如同小山般的飯菜,無奈地搖頭,卻沒有說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