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家主掃了一眼一樓的情景,便是向旁的小侍問了一句:“誰那點天燈的人。”
小侍上前一步,恭敬答道:“回家主,第三排四列的女人便是。”北家主應聲望去,正是君拂曉的方向,老道的雙眼一眼便發現拂曉於之不同,但究竟特殊在何處倒是說不明白。
拂曉感受到上方的視線倒也不慌不忙,又小酌了一口清茶,聽着旁的人競價心中了無半分波動,反而身旁白景倒是十分緊張的模樣,拂曉不禁道:“這又有什麼好擔心的,如果錢不夠施個法變出些黃金來不就得了。”拂曉這般道,點石成金術不是簡單極了?
白景卻是搖頭,又一副嚴肅的樣子看着拂曉道:“如果這般做便是違背了規則,你離開了這個世界,法術失了效果豈不是又要惹出大新聞?到時候人羣議論失衡......”
拂曉瞧這他一副說起話來便停不下來的模樣,倒是不甚在意的轉過身,卻還是不忘打斷他的話:“你所說的規則便是命中註定,那我出現在這個世界亦是冥冥之中自有註定,就算是滅了這個地方也是註定,那你所謂的規則到底是什麼。”
白景又被拂曉這一番話堵的說不出話,暗自鬱悶。
而此時對於墓室地圖的競價已經上了數十億,一樓的坐席客都沒了聲音,二樓也只能聽見寥寥幾聲叫價,倒是三樓的幾個房間內沒有停下過。
眼瞅着便上了百,白景皺起眉頭,拂曉卻不甚在意,反正她也沒打算用錢買,正好跟北家家主做個交易罷了。
隨着最後驚人的數字落下,拍賣場沉寂了下來,小碧言:“一百三十一億一次,一百三十一億兩次......”
小碧望向悠哉的拂曉,後者才反應過來舉牌言:“兩百億。”此言落下,身旁的白景差點從椅子上摔了下去,不可思議的望向拂曉,咬牙切齒的輕聲問:“你想幹什麼?”
拂曉並沒有看她,仍然直視着還沒有反應過來的小碧,卻還是對白景說道:“我自有打算,不會壞了你那狗屁規矩。”
拍賣場一片寂靜,隨後譁然了一會兒,正於三樓的北家家主帶着探究的眼神望向拂曉,怎麼看怎麼像來搗亂的。
三樓同她競價的人倒是遲疑了一會兒又接着擡價道:“二百一十億。”
拂曉還沒等小碧說話便擡了擡牌子:“三百億。”這下三樓徹底安靜了下來,而大多人都是看熱鬧,看拂曉年紀輕輕便篤定她是來搗亂的,根本沒有錢。
三樓競價那位先生也是這麼想的,便不再加價,看拂曉如何做,若是她買不起受了罰不說,這地圖還是要落在他的手裡。
小碧望了家主的方向一眼,得到家主的許可,才接着勾起笑容道:“墓室地圖,三百億一次,三百億兩次......”隨着第三次落下,一聲成交響亮的盤旋於衆人耳邊,揮着不去。
“感謝各位今日的榮臨。”小碧又恢復了那般優雅從容的模樣,叫人將墓室地圖帶了下去接着道:“今日的拍賣會到此便落下帷幕,拍
賣了物品的各位請......”
小碧這般說着致謝詞便見一小侍走了過來帶將拂曉兩人帶離此地,不多時於一室內,擺一桌,桌上便是那地圖,而桌後則是一中年男人,穿着講究,微微擡眸還能看見閃過的精明之色。
拂曉兩人一被帶進去,那中年男人道:“此物便是君小姐拍下的東西了,北家人最講究信用,君小姐點了天燈便要以三百億的價格交換,便可送君小姐離開。”
拂曉卻是笑了笑,只聽她道:“若是一分沒有理當如何?”
中年男人伸手擡了擡眼鏡,面容卻是有幾分冷了下來,一揮手便是十幾下人在旁邊候着,只看他望着拂曉道:“理應受北家處置。”
拂曉點了點頭,並沒有異議,和此人對立站着卻不輸半分氣勢,只聽拂曉道:“這北家是不是家主北高義做主?”
那中年男人不知道拂曉要耍什麼心眼,饒是北家主的心腹,老成足了,也看不透面前這人,只是點了點頭。
拂曉這發才說:“那就勞煩引薦一下吧,我有沒有資格拿到這布錦,受不受天燈處罰還都要看北家主了。”
那中年男人還沒說什麼,身後的一個囂張些的下人便忍不住出口諷道:“我們家主也是你想見就能見的?”
拂曉倒是不甚在意,那中年男人反而瞪了下人一眼,使其退下,又看向拂曉道:“若你這般說了,我叫人問過家主,若是想見你便可以,不想見便直接受罰吧。”
拂曉未答,不見就直接來硬的,反正現在白日也無懼旁邊這貨。
派出去的下人很快就回來回話:“管家,家主肯見。”
原來是個管家啊,拂曉打量幾眼,的確像是個管事的。
管家點了點頭便讓下人離開了,對拂曉言:“請吧,君小姐。”拂曉被帶到三樓一門前,拂曉方進去。
白景本也打算跟着,卻被管家攔下,只聽其言:“先生還是最好在這裡等着。”白景無法也只好老實的等着拂曉出來,暗自祈禱她千萬不要鬧出什麼事情來。
拂曉進入其中,倒是沒見有下人,之有北家主老態龍鍾的盤腿坐於軟榻上,倒也是信任她,拂曉走過去微微請禮道:“在下君曉,見過北家主。”
北高義這才睜開眼來,去看拂曉,卻感受道頸間溫玉晃動兩下,這溫玉是他自幼帶着的,走南闖北救過他好幾次的命,便可推斷拂曉不是凡人了。
這發北高義輕嘆一口氣道:“君小姐點了這天燈,卻只是想嚐嚐北家的酷刑不成?”
拂曉搖搖頭,笑道:“北家的酷刑我倒是不想試一試,但北家的壽命我倒是想要問一問。”
北高義聽得此話眼中一凝,透露出幾分慎重來,只聽他道:“你知道些什麼?”
拂曉瞧着北高義這副模樣自然是滿意的笑了笑,緩緩啓脣道:“觀貴公子身爲而立少年郎卻八字甚軟,陰氣環繞顯然是活不過三十歲,而這一切便與北家自開祖以盜墓爲生,甚損陰德,以此來說報應就應
到了貴公子這一輩上,無論是他還是他的後輩,都不可能會活過三十歲了。”
北高義靜靜的聽拂曉講完這一大串話,最終卻只是搖搖頭:“再怎的也只是北家的事,和你點天燈又有什麼關係?”
“當然有關係。”拂曉迅速回了一句,未等北高義再問些什麼便又言道:“我此番點天燈,一是爲了見北家主,二是爲了那墓穴地圖,方纔那一大段話也是我想見北家主的原因,這是我跟您交易的籌碼。”
北高義攛掇着手中的紅核桃,望向拂曉道:“交易?”
拂曉點了點頭又言道:“我能給你個幫你的後輩驅散陰氣的法子,而我需要到便是知曉盜墓何道,還有那張布錦。”
北高義聽見拂曉這番話,神色才微微動容,思索片刻又望向拂曉:“我又如何信你所言真假?”
“北家是講信用的人。”拂曉這般說着,從皮包中拿出一張紙來,遞給北高義的同時又道:“只要您覺得這張紙是真的,那就答應我方纔的要求,如何?”
這張紙是拂曉在修仙界得到的幾句口訣,有驅邪強八字之用,當然,直對凡人有用,這是拂曉手抄的漢字般,原版的在她的識海里。
北高義又是思慮一番,將信將疑的接過拂曉遞過來的那張紙,此番舉動便是默認拂曉那番話了。
北高義仔仔細細的看完,心中唸了一遍便感覺纏繞心中已久的沉重感去除了一些,驚喜的同時哪裡還不信拂曉的話。
北高義面上還是一副嚴肅的樣子,卻不難從其眼中看出喜意,望向拂曉這番纔沒有那般戒備:“那張墓穴布錦,給你自然沒有什麼問題,不過這盜墓之道......我給你一天的時間,我北家書庫任你瀏覽,能學到多少就看你自己了。”
原來還有書庫這種東西,早知道自己隱形去看了,面上仍保持淡然的拂曉心中碎碎念道,此番倒是對北高義說:“君曉在此謝過家主了。”
這番拂曉又說了幾句關於法訣的話,便退出了房內,管家便立刻被北高義叫了進去。
白景站在拂曉旁邊,有幾分好奇的問:“這個什麼家主同意給你地圖了嗎,你是怎麼做到的?”
拂曉未答其所問,倒是望向白景問了一句:“身爲什麼勞什子管理者,你聽力這麼差嗎?”
白景聽得此言立刻反駁道:“我說那張紙!”
拂曉頭也不擡的回了一句:“視力也不差。”隨後便無視了白景的跳腳。
不多時管家便出來了,擡手叫人將布錦拿了過來並交給拂曉,之後便對拂曉說道:“家主吩咐帶君小姐前往書庫。”那管家雖然好奇拂曉爲何同北家主待了一會兒便領後者將布錦贈與了她,還命其帶拂曉前往書庫,雖然不知爲何但也並未多問半句話。
拂曉瞟了白景一眼,管家立刻會意,揮手叫來下人道:“井先生我們給您準備了客房,可以先去休息片刻。”
白景雖然點頭應下,還是頗爲怨念的道了一句:“又不帶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