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主子和那個女人還有什麼關係?”
南宮子軒冷笑道:“我和那個女人有沒有關係,要父皇親自確定了才行。”
夜半,十九在一陣冷風的吹拂下醒來,睜眼看看,才發現自己睡在軟榻上,而那幾個小丫頭竟然都趴在桌子上睡着了,看來是昨晚自己先喝醉了,睡了,然後四個小宮女也學習了自己這個榜樣,全都喝醉了睡了。
窗子開着,夜深了,吹進了不大不小的冷風。
十九懶懶的起身,去關窗子,來到窗前,發現今晚的月亮倒是很圓,光芒四射的,不由得發起呆來。
十九有些恍惚,自己真是在後宮嗎?還這麼不明不白的被人利用着。
雖然自己還沒愚蠢到被人利用而不自知的份上,但自己的確也沒有反抗,哎,十九嘆息一聲,難道自己也被這些古代女人污染了,喜歡做些逆來順受的事情!?
就在十九馬上要關上窗子的瞬間,一眼看到院子裡的樹上站着一個人影。
十九一驚,喊了一聲,“誰”,隨即一個縱身,飛了出去。
十九落在了外面的地上,隨即貓腰朝那棵樹跑過去。
十九看到的那個身影似乎一驚,動了動,但是卻沒有躲,不但沒有躲,最終還落到了十九面前。
十九站起身來定睛望去,大吃一驚,差點驚呼出聲。
“金縷衣!”十九在小聲喊了一聲。
金縷衣倒是手疾眼快,一把攬住十九的腰肢,縱上屋脊。
十九小心的看了看院子內外,低聲問道:“金縷衣,你怎麼進了後宮?要是被侍衛發現會被砍頭的。”
今晚的金縷衣依舊一身黑衣,連臉上都是蒙着的,只露了一對美麗的眼睛在外面。
但是,不管金縷衣怎麼變身,十九還是一眼就認出了他。
金縷衣淺笑道:“我是金縷衣,無所不能的金縷衣,這天下還有我不能來的地方嗎?”
十九被金縷衣的自負逗笑了,用手打了一下金縷衣道:“天下你最厲害了,可是,你爲什麼到這裡來?”
金縷衣倒是一點不遲疑,馬上低聲道:“當然是因爲你在這裡啊!我一打聽到就馬上追了進來。不過我剛聽到一個好消息,南宮子軒徹底休了你了。”
十九不由得苦笑道:“這是好消息嗎?你知道今晚我多沒面子嗎?”
哪知金縷衣卻一胎胳臂,把十九攬在懷中道:“對我來說是好消息。對你來說不是嗎?”
十九訝然,想起了金縷衣以往對自己的深情,想起了崔氏對自己的警告。十九默默的推開了金縷衣的臂膀道:“我不管你爲什麼進宮來,辦完事就走吧,這個後宮是個可怕的地方,很危險。”
金縷衣聽了卻道:“既然這裡這麼可怕,你爲什麼不走?”
十九訝然,是啊,自己爲什麼不走?
十九低頭思慮間,竟然發現自己的心好酸好難過。
十九擡起略帶淚光的眼眸道:“因爲我是雲十九,還沒到走的時候,若是現在就這樣走了,估計就是翻遍天下,也會被人抓回來。”
金縷衣訝然,問道:“是誰?他怎麼能有這麼大的能力?是南宮子軒嗎?”
十九冷笑道:“不,是南宮玉!”
金縷衣好似不信道:“他不是
你以前的公公嗎?怎麼還會喜歡上你?”
這次輪到十九鬱悶了,低聲道:“這事要問他,或許皇后張靜柔也知道原由,但是我不知道。”
金縷衣聽了還是堅持道:“十九,我們走吧,我負責帶你出宮,以後海角天涯我陪你去流浪,不好嗎?”
十九看着金縷衣滿眼的深情,安慰的笑道:“好,誰說不好,但是要等我把這後宮的事情處理好,我可不敢想象,我一邊賞花遊玩一邊逃命的情形!
金縷衣忙回道:“不至於那麼悽慘。”
十九搖頭道:“罷了,讓我了了這裡的事吧,以後天涯海角的跟你闖蕩江湖,纔會無牽無掛。”
金縷衣似乎十分的失望,望着十九半晌,眼神中滿是憂傷。
十九用手去掐金縷衣蒙面巾後面的臉頰道:“要是你等不及,娶了小草或者別的什麼人,我也不會怪你的。”
金縷衣聽了淡然一笑道:“天上人間,我金縷衣想娶的人只有一個,就是你——雲十九。”
十九聽了這句話心裡一酸,眼淚就要掉下來。
金縷衣見了忙說道:“別哭,你哭了我會心疼。”
十九隻好把眼淚憋回去,但是心裡還是酸酸的,低聲問道:“你不介意我曾經是太子妃嗎?我和南宮子軒的過往,你也都知道的。”
哪知金縷衣卻一把拉了十九的胳臂,用手一擼十九的袖子,大大的守宮砂點在那裡,十分的清晰。
金縷衣看着低聲笑道:“現在你告訴我你和南宮子軒還有什麼過往?”
十九面色一紅,那句話本是自己試探他的真心的,卻不想,細心的金縷衣竟然連這個都注意到了。
這個該死的古代,連這方面都有標誌!
金縷衣含情脈脈的望着十九道:“你小心些,就如同你所說,這個後宮是可怕的,是吃人的,你要萬事小心,我所等待的必須是那個完整無損的雲十九!”
十九爲金縷衣眼中的柔情所動,動情的點頭道:“我知道,我會的。”
金縷衣嘆息一聲道:“回去好好睡吧,關好窗子,你的幾個小宮女真是又粗心又膽大,不但喝醉了還忘了關窗戶。真該好好罰罰。”
十九笑道:“不必了,她們很單純,很可愛的。”
金縷衣仰天嘆道:“等哪天她們出賣了你,你就不這樣說了。”
說罷,用手攬了十九的腰肢,兩個人躍到了地面上。
金縷衣四處看了看,見沒有什麼異常,又戀戀不捨的看了十九一眼才飛身離去。
十九則是站在原地,看着金縷衣的身影消失無蹤,纔回的房間。
這次回了房間的十九沒敢再大意,老實的關了窗子,上牀好好睡了。
哪知第二天一大早,十九就被吵醒了,只見四個小宮女都在那裡撓啊撓的。互相嘰嘰喳喳的抱怨着。
每個人的臉上手上都起了紅點子,很像溼疹。
十九自己在牀鋪裡坐起道:“你們幾個怎麼了?爲什麼這麼吵?”
侍琴忙回道:“主子,我們幾個身上可能起了風疙瘩,難受的狠。”
十九仔細看了看,依稀感覺像是什麼過敏,便道:“去找御醫問問吧,也許是什麼別的病症。”
幾個人聽了爲難的互相看了看,侍棋小聲說
道:“小主子,奴碑們身份卑微,御醫不會給我們看病的。”
十九聽了方纔想起這是宮規森嚴的古代。
只好想了想道:“侍琴,你去找喜公公說下情,就說我說的,讓他幫你們求個人情,看看什麼毛病。”
侍琴爲難的看了一眼其他三人,見其他三人都用哀求的眼神看着她。
侍琴只好道:“好吧,奴婢就去試試運氣吧。”
說着,就走了出去。十九忽然又喊了一聲道:“回來。”
侍琴聞言轉身又回來了。
十九從身旁摸出了一根純金簪子道:“把這個拿去,給了喜公公通融,免得他不理你們。”
侍琴見了發愣道:“主子,這怎麼使得?奴碑們身份卑微啊。”
十九怒道:“讓你拿你就拿着,要是你們的病醫不好傳染了我怎麼算?”
侍琴聽了才勉強接了,眼含淚花的出去了,其他幾個人看到這番情景都很感動,也不再亂撓了,默默的開始伺候十九起牀梳妝。
侍琴回來的很快,而且似乎很高興。
十九正在梳頭,見侍琴歡喜的回來,便問道:“小喜子可答應給你們到御醫那裡通融?”
侍琴高興說道:“喜公公不是答應通融,而是馬上帶了奴婢去看御醫,御醫私下裡給我把脈,說,我這個沒什麼事,大概是東西吃的犯衝了,又喝了酒纔會如此,給我們開了一點藥粉抹上,叮囑我們這一年都不能喝酒,說過幾天就沒事了。”
其他三人聽了都很歡喜,搶着去侍琴那裡拿藥膏。
忽然侍書怯怯的看着十九道:“小主子也什麼都吃了,也喝了酒爲什麼沒事?”
那三人一愣,俱都看向了十九。
十九一愣,突然間腦中靈光閃現,五個人吃的一樣、喝的一樣,她們四個有事,自己沒事能是爲什麼?答案只有一個,她們什麼病都沒有,只是被金縷衣生氣撒了一點讓他們發癢起紅點的藥粉在身上。不想讓她們以後再亂喝酒睡覺。
十九想到這裡忍不住想笑,這個金縷衣還真是愛憎分明。
侍琴看了十九一副忍俊不住的表情,忽然道:“是不是主子前些日子吃的解毒的藥太多,所以這一次便平安無事,而我們就這麼倒黴。”
十九聽了忙藉機點頭道:“我也覺得就是這麼回事。”
幾個小宮女才各自嘆息了一聲,開始給自己臉上手上藥粉。
侍琴見十九頭上的髮飾還沒插好,便過來從袖子裡拿出一根簪子給插上了。
十九看了一眼,發現是自己早上給侍琴的那根簪子,便好奇道:“怎麼,你沒把這個給喜公公嗎?”
那侍琴面色一白道:“給了的,可是喜公公馬上塞回了給我,說小主子的東西太金貴,他可是不敢要的。還馬上帶我去看了御醫。可是,”侍琴說着臉色更白道:“昨晚,太子殿下不是說不可能讓小主子重回太子府了嗎?現在連喜公公都不敢收小主的東西,小主是不是要在這宮裡受氣了?”
那三名小宮女聽了侍琴的一番話,全都驚訝道:“主子,侍琴說的話是真的嗎?小主子不能做回太子妃了嗎?”
十九面對三個人驚訝的眼神,只好實話實說道:“嗯,不能了,我們的休書已經呈上了太廟。以後我只是普通的雲十九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