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子軒忙對跪在地上的衆人道:“你們都出去吧,這裡危險。出去告訴宮裡的其他人,這是我和南宮子澈的事,與你們無關!”
衆人忙感激涕零的逃跑了。
南宮子軒一拉十九低聲道:“決戰的時候到了。”
十九會意上前一步,站在南宮子軒的身邊。與他並肩作戰。
只見南宮子澈拖了南宮玉上前了一步,猙獰笑道:“南宮子軒!沒想到你居然活着,真是出乎本監國的意外啊!”
南宮子軒冷着面色道:“南宮子澈,你先放了父皇,我可以放你一條生路。”
南宮子澈聽了仰天大笑道:“沒想到這個不能動的殘廢還能換我的性命,真是有用啊。”
說着,南宮子澈把南宮玉拖到自己的前面。用刀指了南宮玉道:“南宮子軒,難道你忘了你爲什麼要假死嗎?難道你忘了是誰恩斷義絕的一定要置你於死地嗎?你現在居然還爲他求情,你是不是變得白癡了?”
南宮子軒聽了眸光一黯道:“沒錯,父皇多年前就已經想要殺了我,可是,他並沒有真的動手,給我下藥的是你的母后張靜柔,這一點我記得清清楚楚!”
南宮子澈聽了狂笑道:“南宮子軒,我看你還真是個白癡。難道你看不出我母后做的所有壞事,都是這個人暗示縱容的嗎?害死你的親孃,殺了司空庭一家,再到殘害這後宮裡的女人,哪一樣,這個男人不知道?哪一樣他不是默認縱容過?我的母后只不過是做了南宮玉心裡想做卻沒膽做的事情。南宮子軒,你恨錯了人,你真是愚蠢!”
南宮子軒聽了冷冷道:“南宮子澈,你和你的母后壞事做盡,天理不容。不要再拿父皇當藉口。惠貴嬪是父皇要你母后殺的嗎?十六皇子的是父皇讓你暗害的嗎?還有朝中那些早死我們的兄弟也是父皇授意你的母后做的嗎?南宮子澈,錯了就是錯了,把責任推在別人的身上不是大丈夫作爲!”
南宮子澈聽了面色一紅,惱羞成怒道:“南宮子軒,我看你是頑固不化,你假裝孝順是不是?你要就這個殘廢是不是?好,我給你機會!”
南宮子澈說着,把大刀直接架在南宮玉的脖頸上怒吼道:“你現在馬上自盡。一命換一命。我答應放過你的父皇。給他一條生路。怎麼樣?你不是孝順嗎?你敢自盡嗎?”
南宮子澈狂傲的說完,冷冷瞪着南宮子軒。
南宮子軒一愣,萬沒想到南宮子澈會提出這樣狠毒的要求。
衆人亦是一驚,齊聲喊道:“殿下,不要!”
南宮子軒半晌無語也未動。
南宮子澈見了哈哈大笑道:“南宮子軒,承認了吧,你不過是想在衆人面前收買人心。這一路,你用的不都是這招嗎?你太狠毒了,輸給你這樣的奸險之徒我不服!”
南宮子軒冷笑道:“到底誰是奸險之徒,自有天下人評判。”
說完,手裡輕拉十九的衣袖,這是一個暗號。
十九會意,身子一縱,騰空而起,南宮子軒拉了十九的腳也跟着飛上高空。
南宮子澈一愣,擡頭時,見看到十九手裡的紅綢已到眼前。匕首過處,南宮子澈的手腕被劃破了。
南宮子澈忙一收手。
十九一抖紅綢,紅綢捲起了地上的南宮玉朝南宮子軒帶來的人馬那邊飛去。
南宮子澈一驚,忙縱身追去。
哪料,南宮子軒見南宮玉已經離開南宮子澈,寶劍一揮,一招雷霆劍法便朝南宮子澈掃去。
這一招威力巨大,防不勝防
。
南宮子澈忙用寶刀一迎。只聽咔吧一聲,寶刀斷裂,南宮子澈驚訝的發現自己手裡的寶刀只剩下了半截。
十九見南宮子軒已經得手,便一踢腳,南宮子軒借力朝南宮子澈飛去,準備發出第二招。
十九則是身子轉了方向,直接朝飛出去的南宮玉追去。
這些事情都只發生在一瞬間。
南宮子澈見南宮子軒撲來,知道自己武功不濟,不是南宮子軒的對手,忙朝後一滾,避開了南宮子軒的第二招。
那邊,十九則是穩穩接住了正在下落的南宮玉,交給了後面的士兵。
南宮子軒落在地上,舉起寶劍就要再次出招。
“不要。”一聲淒厲的女聲尖叫起來,阻止了南宮子軒的進一步攻勢。
衆人吃驚望去,見是張靜柔不知何時出現在養心殿門口,披頭散髮,華服散亂,滿面淚痕的把南宮子澈護在身後高喊道。
南宮子軒看到張靜柔這個樣子也是一愣,因爲記憶中的張靜柔從來都是高高在上,從來都是強者的形象。
此刻卻見張靜柔面對南宮子軒慢慢跪了下去道:“太子殿下,所有的錯事都是我做的。所有的責罰我都承擔,就是馬上讓我進天牢,判我死刑。我也心甘情願。但是,子澈是冤枉的,是我沒有教育好他,是他的父皇過分的縱容他,纔有了今天的結果。我現在任憑你們處置,你們可以不可以放子澈一條生路?”
張靜柔滿面是淚的跪在那裡求情。南宮子軒的手抖了再抖,想要繼續刺出去,卻終是不忍心。
就在這個時候,忽然南宮子澈高聲道:“娘,你怎麼這麼沒有骨氣,敗了就敗了。死便死了,何苦求他們。”
十九擡眼望去,見南宮子澈一把推開了張靜柔。滿面怒容,手中握着那半截寶刀厲聲道:“成王敗寇。我敗了,絕不懼死。”
說罷,舉起那半截寶刀朝脖頸上一抹。頓時鮮血噴出,南宮子澈的屍體失去了重心,一下子倒了下去。
張靜柔不能相信的撲了過去,慘呼道:“兒啊,兒啊,你怎麼這麼傻?”
撲在南宮子澈的屍體上放聲痛哭。
南宮子軒見此情景,嘆息一聲,收了寶劍。
十九走過來道:“張靜柔,看在你兒子已經死了的份上,放你一跳生路,從今以後你可以在冷宮渡過你的餘生。”
卻不想張靜柔陰冷笑道:“這世上,子澈就是我的希望。沒有澈兒我活着又有什麼意義?”
說罷,拿過南宮子澈的寶刀,朝自己扎去,也自盡了。
一時之間,鮮血染紅了養心殿前的玉石地面。
衆人一陣唏噓。雖然死的這兩個人都是罪有應得,但是死狀如此悽慘,未免讓人覺得可憐。
……
三天後,東昌國的都城已經煥然一新,袁駿已經迅速的處理好了戰後的一切混亂事宜。
其實說袁駿迅速,不如說南宮子澈根本不得人心,那些留下守城的士兵,除了打仗中死了的和趁機當了逃兵不知所蹤的。全都歸順了南宮子軒這一邊。連原本的編制都沒有變,一切人員基本是各就各位,原來在哪的還繼續在哪。
這個結果,讓軍隊裡的所有人都很開心。原本以爲這場戰爭會死傷無數,沒想到最後的結果卻是皆大歡喜。
不只是軍中,連後宮中也是。
後宮中一切如常,除了少了南宮子澈和張靜柔,別的根本沒什麼不同。
只是,原本南宮子澈的監國位置換了南宮子軒
做。原本張靜柔管理的整個後宮換了十九管理。
二人皆是無爲而治。一切按部就班,什麼都沒有改變。所以前朝後宮也是一片皆大歡喜。
人人都稱道南宮子軒的英勇賢德。
一時之間,朝野上一片蓬勃之氣。
最讓人高興的是南宮子軒請了鬼醫到來,經過鬼醫的診治,南宮玉的毒竟然奇蹟般的解了。身體基本恢復了正常。
但是,南宮玉已經在無顏面對天下,下了一道罪己詔,承認自己當年陷害了司空庭大將軍,多年來也多次做過陷害忠良的事情。有生之年願意落髮爲僧,以求償還自己做下的罪過。
並且把皇位傳給了南宮子軒!
南宮子軒登基之日把司空衛的孃親崔氏接到宮中,封爲國母。恢復司空庭一家的名聲和地位。
崔氏接受了誥封,卻不肯留在宮中,跟隨了鬼醫去治眼睛。
南宮子初重新恢復了十六皇子的身份,也不必再假裝有病。終於可以堂堂正正的做回他的皇子了。對十九和南宮子軒感激涕零。
十九重新厚葬了惠貴嬪。令宮裡人等刮目相看。都暗地裡讚頌十九是個大度的奇女子!
……
坤寧宮裡,十九面對着流着‘眼淚’的大紅喜燭心潮起伏。
今天,是登基了月餘的南宮子軒加封自己皇后的日子。
廟堂之上一片讚歎之聲。
十九的心裡卻有些酸澀。不知怎麼想起了司空衛,不知怎麼就覺得那些觀禮的人羣裡就有司空衛的身影。
不知不覺十九的眼淚落了下來。
怕身邊的南宮子軒察覺,忙用手拭去。
卻聽到南宮子軒輕聲道:“似曾相識舊身影,疑是故人來,空悲切。”
十九心裡一驚,擡頭看南宮子軒時,對上了一對溫柔的眸光。
南宮子軒輕聲道:“想他了?是不是?”
十九十分的尷尬還是點了點頭。
南宮子軒卻沒有生氣反而道:“其實朕也想念司空兄了。可惜人死不能復生。我們也只能是找回司空家故人的屍骨,好好安葬了。”
十九也無奈道:“是啊,再怎麼想念也是故人了。如今這世上就剩下你我好似親人,我們就好好的相伴下去吧。”
不想南宮子軒卻一下黑了面色道:“不好,怎麼只有你我?明明還有我們將來的孩子!”
說着,袍袖一揮,室內一片黑暗。黑暗一片春光大好!
……
城外的一座荒山上,坐着一名老婦和一名瘦弱的公子。
老婦道:“衛兒,今天你去觀封后大禮後一直在喝悶酒,是不是捨不得那個雲十九?”
瘦弱的司空衛擡起蒼白的面色道:“娘,你怎麼會這樣想?我能被鬼醫救活已經是奇蹟。皇上皇后不知道我的存在也是奇蹟。我們司空家的名聲恢復了也是奇蹟,孃親的眼睛能被鬼醫治好還是奇蹟。我擁有這麼多的奇蹟,怎麼會妒忌皇上唯一擁有的雲十九呢?我早已經忘了那個女人。”
司空衛說完,扔掉酒罈繼續道:“娘,我們回鬼醫那裡去。後半生,我要和鬼醫鑽研醫術,造福天下蒼生。”
坐在一邊的眼睛明亮的崔氏笑道:“可以,不過我有個條件,你先隨便娶個女人生了孩子再去造福天下蒼生,我才同意。”
“這個,不行。”司空衛說完,身形一縱,飛快的逃走了。崔氏見了哈哈大笑,隨即追了過去,夜色中,兩個身影漸行漸遠,逐漸的看不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