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下了一整晚,商蕎早上起來的,看到門外的天地已經變成了一片雪白。白晃晃的光芒,一眼看過去還有些刺眼,腳一踩上去就發出“嘩嘩”的響聲。
商蕎在她房間前面的空地上來來回回的踩了很久,雪地上都被她踩上了腳印。
“我說你是有多閒啊你?”羽藥從房間裡出來,頓時被商蕎這幼稚的行爲給驚到了,這哪是大姐乾的事情啊?好在五音絕其他人沒看到的,不然商蕎的形象還有嗎?
商蕎停下來,看到羽藥那個一個玉瓶朝她這邊走過來。
“早啊,你要做什麼?這麼冷的天氣,怎麼不多睡會兒?”商蕎迎上去,不明白羽藥手中的玉瓶是拿來做什麼的。
“一日之計在於晨,我要搞一些天然水來製藥啊,當然要早起啊。”羽藥說着就朝園中走去,在那些到了冬天還沒枯萎的植物前面聽下來,蹲在地上地上,開始採集樹葉上的冰雪。
“天然水?就這些葉子上面的冰雪?”商蕎徹底外行了,不就是冰雪麼?還天然水呢,叫得那麼裝那啥。
“你可別小看這些冰雪,這些在葉子凝結的冰塊,是沒有落到地上的露水凝結而成。接着又被雪花覆蓋住,沒有被風吹到。用這樣的水來熬藥,效果會加倍哦。”羽藥一邊給商蕎介紹着,一邊細心的採這葉子上的冰雪。
“這麼神奇啊?”商蕎也學着羽藥的樣子,幫她一起採集。這些平時都不被注意的東西,原來還是寶貝。所以說隔行如隔山啊,這些東西學問可大着呢。
“哎,再神奇有什麼用啊?還是有我解不了毒。”一說到這裡,羽藥心裡就多了一份挫敗的感覺。她在二十一世紀學了很多醫學上的知識,在古代來也學了不少,可這古今結合的醫術,還是不能救所有的人,治所有的病。
“你是指霄臨的事情?”商蕎知道,最近只有這件事才把羽藥打擊了一番。對於霄臨,羽藥不會太難過,但是遇到自己解不了的毒,她會很受打擊。
“如果再早一個月讓我發現他的毒,我就一定可以救他的。”羽藥不是一個愛惜別人生命的人,
她只是在意自己有沒有能力可以醫治好別人。她甚至可以救好一個人,然後馬上將這個人殺掉。她在乎的只是醫治的過程,而不是別人的xing命。
“凡是不能強求,或許他命中由此一劫,即使是遇到你這個神醫也一樣躲不掉。”對於霄臨的事情,商蕎已經看淡了。有的事情終究是不能強求的,只希望霄臨接下來好好過剩下的日子。
“切,我又不是關心這個。”羽藥搖搖瓶子裡了冰雪塊,然後又擡頭看看天空,起身說道:“好了,準備一下吃早飯吧。”
“誒?就採那麼一點點啊?這裡還有很多呢!”她纔剛融入狀態,這怎麼就不採了呢?
“不要了,時辰過了。”羽藥頭也沒回的說道。
時辰?商蕎也學着羽藥看了看天空,然後小聲道了一句:“以爲會說時辰自己就是古代人了?時辰嘛,誰不會說……”嘴巴上一邊嘀咕着,卻也一邊跟着羽藥進了房間。
到飯廳坐下,商蕎發現桌上少了一個人,隨手就抓着一個下人問道:“怎麼不去叫徵主子出來吃飯?”徵熒累歸累,但也不用不吃早飯吧?
“回主子,徵主子昨晚半夜就起來走了,她讓屬下告訴你們。”可這一大早的,起來就忙暈了,根本不記得這件事,要不是商蕎提起,她肯定不會想起來。
“大半夜的還出去?她腦子有病啊?”羽藥一邊吃菜,一邊漫不經心的說道。反正徵熒這樣也不是第一次了,她們早就習慣了。
“怕是放不下某人,隨她去吧。她身體好着呢,累死誰也不會累死她的。”要說起來,這徵熒還真是很會照顧自己,幾個人經常都受傷跑回來找羽藥救治,但徵熒一直都很安全,基本都沒有受過什麼傷呢。
商蕎吃完早飯後,又一個人去山莊外面。猶豫還下着大雪,商蕎不得不把自己穿的像個糉子似的。儘管她還是覺得很冷,但悶在屋子裡會讓她更難受的。
“外面這麼冷,你的傷又剛好,還是不要受寒,進去休息吧。”不知道何時,霄臨出現在商蕎身邊,又在她穿了厚重衣服的身上披了一個披風。
“我沒事啊,在屋裡悶得慌,出來透透氣。倒是你,你的身體還沒好,你才應該多休息。”回到五音山莊之後,商蕎和霄臨都沒怎麼說話,兩人一直在養傷。現在兩人都有了好轉,這才能站在一起說話。商蕎知道霄臨是想安慰她,可這是她自己的事情,她自己想不通的話,別人說什麼也沒有用的。
“我陪你站一會兒吧,我也想透透氣。”霄臨站在商蕎旁邊,微微側頭看着商蕎的臉,“你還難過嗎?”雖然這麼問有點不禮貌,但霄臨想了幾天,還是覺得應該把話說開。畢竟是他把這件事情告訴商蕎的,商蕎難過也都是他引起的。
“怎麼會不難過呢?我又不是冷血無情。”商蕎早把霄臨當成了朋友,也沒必要對他隱瞞自己心中的想法。而且這種事情在霄臨面前,更加不能隱瞞。他們之間就是欠一個解釋,有些事情還是要找機會說明纔是。
“或許他是有事纔沒有出面的。你也知道太后有很多陰謀,說不定這就是她設的局。”發生了那麼多事情,霄臨也清楚自己的狀況。他和阡青濜比起來,當時是阡青濜能給商蕎幸福。
“這些我都想過了,目前我還相信他,就是因爲我認爲他當時不方便出面。”難爲霄臨還幫阡青濜說話,商蕎回頭對他微微一笑,“謝謝你,你很好。”希望阡青濜會盡快證明他的“清白”。
“你也救過我啊,我們兩個算是患難與共吧,不用再說謝謝這麼見外的話了。”退一步想想,和商蕎做好朋友,未必不是一件好事。或許他現在就不該強求太多,免得到最後什麼都得不到。
“你說的對,我們患難與共,不用這麼見外。”他們之間已經分不清楚誰欠誰,但是兩人從敵對變成了現在的朋友,對誰來說都是一個大收穫。
“誒?那位是不是徵熒姑娘?”霄臨突然指着前方,對商蕎說道。
商蕎擡頭望去,遠遠的風雪中,不就是那個在半夜消失的徵熒嗎?她騎着馬,臉上帶着面紗,在風雪中不疾不徐的走着。看她的樣子,走在雪地裡,卻感覺她是沐浴在陽光底下似的,悠閒得不得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