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確的說,那房間內是四個光頭和三個妖嬈的女子,小菊花和他的同夥,一個也就十八九歲的清秀少年,眼角眉梢,帶着幾朵桃花。
楊喜躲到暗處,眼看着一個光頭出了房門來到牆角水井處,讓楊喜瞠目的是,那傢伙翻身就跨過井欄跳了下去!
要不是剛剛聽見他們說話,她還真誤會有人半夜跳井自殺了。楊喜很想過去瞧瞧那個神奇的水井,但是想到人家人多,被發現了就不好了,還是別打草驚蛇了吧,遂按捺住沒動,直到幾分鐘後從井裡陸續上來兩個光頭,一個在後面罵罵咧咧:“真他媽倒黴,法能你這麼勤快做什麼,再晚一會兒讓我快活快活再說,你小子忒不是東西了,攪了大爺的好事...”
前面的那個叫做法能的悶聲悶氣的道:“這是燕大哥吩咐的,你不高興自己跟燕大哥說去!”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進了屋子,楊喜等了幾分鐘見沒什麼動靜了,輕手輕腳的來到井臺上,四處望了望見沒什麼異常,探頭向井裡望去,黑黝黝的什麼也看不到,忍不住彎腰拽着井欄探身往裡面仔細瞧去,啊·
最後關頭,楊喜用手捂住自己嘴巴,沒讓那個啊字脫口而出,硬生生的憋回去了,驚恐萬狀地一屁股坐在井臺上,差點兒嚇死!
一雙眼睛,黑暗中爍爍放光的眼睛,在黝黑的井裡,顯得格外陰森,跟探頭往裡面瞅的楊喜看個正着。
楊喜那小心肝兒,哪裡受過這種刺激,恐怖片都不敢看的主兒,如今居然看見“鬼”了,坐在那裡只覺得手腳無力,渾身發抖快起不來了。
瞪着眼睛看着一個黑影攸然翻出了井口,飄然落到了她的面前,那衣服,那身材,那模樣兒...不是羅大官人是誰!
楊喜長出了一口氣,一下子靠到井欄上脫了力似的,無限哀怨的道:“六哥大官人,就在剛剛的一瞬間,你差點兒造成了一起謀殺案。我,青春年華二六佳人剛剛活出點兒滋味的一朵小花兒,差點被你給嚇凋零了,造孽啊!我現在還手腳都不聽使喚,一時半會兒,半身遂不了了,你老看着辦吧。”
楊喜要是有力氣,真想跳起來先撓羅大官人幾爪子出出氣再說,有這麼不仗義的麼?有這麼不講究的麼?有這麼像鬼的麼?
羅通站穩了身體,低頭看了看楊喜有氣無力的小臉,有些難以置信:“真嚇壞了?”
楊喜萎靡地點了點頭:“來點兒精神損失費吧,人嚇人嚇死人的,未來一段時間內,我估摸着,我夢裡總會出現一雙爍爍發光的黑眼睛,嗚~~~”要是一雙深情款款的花癡眼睛,她也就笑納了,可這真是見了鬼的什麼眼睛啊,賊亮賊亮的,估計那採花賊菊花的眼睛也沒這麼賊亮吧,嚇死個銀啊~
羅通有些不自然的輕輕清了清嗓子:“要不,你先在這裡等等,我去把那幫傢伙收拾了再過來接你?”
楊喜擺手:“別,軍功章上好歹有我的一半,不然最後分配戰利品的時候我不好意思插手兒,你等我一小會兒,我喘喘氣兒,長這麼大,沒受過這個驚嚇。哦,對了,精神損失費你考慮一下啊,雖然你是無意傷人,可已經造成事實了,也不能算無辜...你身上有銀子沒有?補償十兩銀子的吧?”
羅通看看楊喜,擡頭又瞅瞅那一排亮着燈光的房舍:“我身上沒帶銀子,金子要不要?”本來他是有意調侃。可楊喜一點兒也不客氣地:“勉強吧,可事先說好,我沒找零啊。”
羅通也不廢話,從懷中掏出一個小荷包,扔給楊喜。
楊喜接過來就感覺沉甸甸的,用手一摸,貌似金葉子啊,這廝真有錢,看起來,今天即使她不去打劫菊花他們,出場費也夠了哈。
楊喜心裡高興,人逢喜事精神爽,翻身而起,揣起小荷包:“走吧,我們去剿滅小菊花他們去...對了六哥你從 地下上來,下面是什麼啊,地窖?有金銀珠寶沒有?”
羅通點點頭:“待會兒再說,我們先把這幫傢伙捉住,你守在外面,別讓他們跑了。”對這要飯的本事,羅通多少還是有信心的,當然前日是你不能指望她去當主力。
楊喜點點頭,信誓旦旦地:“放心,六哥你只管衝鋒陷陣,我在外面負責敲悶棍,保證一個不讓他們逃了,跑一個我還你一斤金葉子,跑兩個...”我就帶着金葉子也跑了算了。
羅通監管了她油嘴滑舌,也不理會,徑直便步快速來到房舍門前,一腳踹倒房門做了進來去。
楊喜忙藏到門邊的陰影裡,專門等漏網之魚,結果等了半天,裡面倒是翻桌倒凳盤碗砸地碎裂只剩不絕於耳,更有女人的尖叫聲振聾發聵,可就是沒人出來讓楊喜敲悶棍,等的她花兒都謝了,終於出來人了。
楊喜立刻精神抖擻,剛想蹦過去,結果一瞧,很泄氣,不是羅大官人麼:“怎麼樣了,都捉住了?沒人跑出來啊?”
羅通點點頭,身上貌似有幾塊水漬:“我們先去地窖裡把人都放出來,待會兒劉四兒他們過來,再讓他們處理善後..."
楊喜一聽羅通提到劉四兒,有點兒不放心,上次就是他們沒看住讓菊花逃了。轉身就往房子裡面跑:“等下,我先去問菊花一些事情。”
羅通一愣神的功夫,楊喜進屋了,苦笑着搖搖頭,他自己也不想單獨去面對地窖裡的幾個女子,其中有一個還是認識的,索性跟着進去看看要飯的又玩兒什麼花樣兒。
楊喜既不跑進房間,嚇了一跳,只見滿屋子狼藉,破碎的桌椅瓷器到處都是,幾個光頭和那倆採花賊則都被敲暈了過去,三個女人被用繩子困到了一起,正嚶嚶哭泣。
楊喜咂舌,乖乖,這羅大官人原來是混黑社會出身的啊,這麼擅長酒吧鬥毆。
來到菊花跟前,兩個嘴巴扇下去,菊花幽幽轉醒,但是臉上兩塊淤青格外明顯,這廝調準了焦距一看楊喜,馬上瞪大了眼睛:”美若天仙羞花閉月沉魚落雁的俠女啊,咱們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啊,小生我..."
撲哧~一下楊喜就笑了出來,這廝,真是...死性不改啊,臨死還想着恭維女人,楊喜有事一個巴掌扇了過去,“少廢話,我問你,你那些瓶瓶罐罐的,都有什麼用途,白色和青色的還有兩隻土黃色的,你都給我說說用途,給我如是說,敢撒謊的話,待會兒我在你身上試驗試驗,要是錯了,你就等着倒黴吧。”
燕風一聽就明白了,感情這就是那天在橋上把他從橋洞裡搗鼓出來的傢伙,他怎麼感覺不對勁兒呢,原來是個小娘子啊。
楊喜一看他轉眼珠子,忙用腳踢了踢他,:“別想鬼主意,對了,跟你一起今天入室搶劫的是誰?久久這個小子,叫什麼名字?”
燕風尷尬的抽了抽鼻子:“女俠女俠,那是我鄰居,人送小外號小桃花燕飛,我們倆你要是不認識的話,我師父可是很有名的,想必俠女可能認識,就是江湖人稱惡頭陀的熊銀山是也,不知道..."
“行了行了,我都不認識,你不用套近乎了,喏,給我看看,都叫什麼,都是幹什麼的,痛快點兒。”楊喜也不搭理他,從衣裙兜裡掏出幾個小瓷瓶,擺到地上讓燕風辨認。
燕風定睛一看,果然都是他的東西,任是他油滑慣了,在外面混也吃過不少虧更佔過不少便宜,還是有吐血的衝動,這...叫個什麼事啊!
楊喜臉皮厚,燕風更是個不要臉的,可羅通看不下去了,他因爲照顧他五姐沒看見楊喜搜刮人家採花賊的東西,現在一看就知道,
都不是什麼好東西就是了,再看楊喜一副寶貝似的把這些東西擺到地上,瞅着那淫賊等着答案,氣就不打一處來,這是什麼女孩子這是,老太太們怎麼管教的,他看跟當年要飯騙吃騙喝的時候,沒什麼長進,反倒變本加厲了,上前幾步擡腳就把東西都給踢飛了,怒聲道:“這是做什麼!,你還是個姑娘家不是~!”
楊喜眼看着東西被踢飛甚至有些撞到牆上破碎了,那個心疼啊,她的寶貝啊,嗷嗷~~霍然站起來,聲音更大,近乎怒吼:“賠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