醜丫纔不理他的什麼報答呢,坐在他的腿上,淘氣地搖晃起竹凳來,發出吱呀吱呀的聲響,她也滿意地咯咯笑着。
感覺到那被她壓住的某處有所不滿,憤而擡頭時,醜丫才紅了臉老實下來,再不敢亂動。
“今晚隨我回軍營吧”,暗啞的嗓音帶着灼熱的氣息擦過她的耳垂。
醜丫的臉到耳垂都如擦了一層粉色的胭脂,她用手揉了揉耳垂,止住那份酥癢,說:“軍營裡不是不能有女子的嗎?我聽說女子進了軍營可是不吉利的”。
“你也信這些?兵家之事只看如何用兵,如何排兵佈陣,輸贏與女子何關?若是軍營中有了女子便輸,那往對方軍營中送去幾個裝扮成男子的女子不就贏了戰爭?這真是無稽之談”。
醜丫揉揉他的臉說:“師兄倒可不信,可你那些手下能跟你一般嗎?萬一打仗輸了,到時責任便都推你身上了”。
寧皓天抓住她的小手,親了一口說:“那我便讓他們看看,軍營中即便有了女子一樣能打勝仗”。
“那也是,花木蘭是女子也一樣從軍,還帶兵打仗立了功”,醜丫忽然記起在現代聽到的花木蘭從軍的故事。
“花木蘭帶兵打仗”?寧皓天重複着醜丫的話,忽然擡頭對着醜丫燦然一笑,露出一口整齊潔白的牙齒,說:“你就當這個花木蘭好了”。
“你是說讓我帶兵打仗”?醜丫驚訝地問,坐直了身子,說:“師兄,這打仗可跟打劫不一樣,萬一我沒帶好兵,打了敗仗怎麼辦”?
“信我”
“嗯”
片刻的寂靜之後, 竹凳又開始搖晃起來,只聽一脆甜的女聲說道:“手別放這裡,會有人來的”。
男的說:“那我換個地方”。
女的說:“這裡也不行”。
男的不答,只是手卻沒停着,只引得女驕喘連連,清到濃時,兩人卻停了下來,相視而笑,同時道:“真的有人來了”。
醜丫站起身,理了理衣裝和鬢髮,剛在竹凳上坐下便見小春子進來,手中拿着一封急報。
寧皓天接過急報,細細地看完,站起來對醜丫說:“回房收拾東西,即刻跟我回營”。
醜丫知道定是北漠跟東寧的談判徹底破裂,要動真格的了。
醜丫回房收拾了細軟,便跟着寧皓天出了小院,醜丫本想跟慶飛夫人告辭,去了她院裡卻聽她丫鬟回稟說她家小姐得了急病,全身出了紅疹子,夫人去看她了。
醜丫便讓丫鬟等夫人回來稟告一聲,便隨寧皓天回了軍營。
路上,醜丫問爲何還是讓她做女子打扮,寧皓天回答,就是要你以女子的身份立戰功。
進入軍營,官兵看見醜丫時眼神都閃爍不定,卻無人敢開口詢問王爺爲何有女子進入大營。
寧皓天讓人下去召集軍中將領前來商議戰事,那士兵剛出帳便見慶飛滿臉大鬍子的也擋不住那份怒氣,匆匆前來見寧皓天,他在帳外高聲叫道:“王爺,末將慶飛求見”。
很快,小春子的聲音傳來:“王爺請慶將軍入賬”。
慶飛進了大賬,便見寧皓天和醜丫站在帳中看沙礫堆砌出的仿真地形圖。
慶飛眉頭一蹙,王爺把這個女子當成什麼了?難道她還能行軍打仗?不由往醜丫的小蠻腰看了兩眼
,就這麼個細腰肢一旦跟敵方近身搏鬥,稍用力一擰就斷了,中看不中用。
“王爺”,慶飛提醒出聲,提醒二人,這裡還有個人。
“正好要請你們過來商議軍事,慶將軍來得正好”。
慶飛朝醜丫看去,正想開口,卻聽見外面是各位將領在帳外稟報的聲音,他只好先把話嚥下去。
不一會,將領們便都紛紛進入大帳。
這些人裡醜丫認得幾個,除了慶飛這位大將軍,還有衛霖、宋青辰、還有張熟悉卻又陌生的臉,那就是新科武狀元唐靖淵,醜丫不知道他是何時來到這裡的。
唐靖淵初見醜丫第一眼只是微微頷首,目光裡也帶了一絲探究,不明白這麼個女子怎麼會出現在大營裡。
醜丫對他莞爾一笑,唐靖淵便呆住了,這眼睛他很熟悉,一對讓他永生都無法忘卻的清澈明亮眼眸,片刻的失神之後他也朝她笑着點了點頭。
待衆人坐定之後,寧皓天說:“北漠跟東寧的談判破裂,北漠後續軍隊十五萬大軍朝北寧關開來,距離此地有一百里路,另外我收到密報,北漠還有一隻隱藏的精兵約十萬人,正秘密朝悠城而去”。
衆將領聽了都大驚,看來北漠這次是傾盡全力攻打東寧,而且誓要拿下悠城了。
“哼,想得到美,北漠一口就想吞下一頭大象,也不看看我東寧是什麼?只怕來得去不得”。慶飛唾沫橫飛,把北漠狠狠罵了一頓纔算消了氣。
醜丫稍微跟慶飛拉開一點距離,以防被他的唾沫星子濺到,突然便理解了慶蓉的性格,也原諒了她的無理。
“你們幾個都說說你們的看法”,寧皓天指着唐靖淵、宋青辰和衛霖幾人說道。
唐靖淵上前一步說:“末將認爲北漠五萬人馬前往悠城,需經過西朗的山脈一側,若西朗有意攔截,北漠軍隊勢必受阻,以目前的形式看來,北漠定是許了西朗什麼好處,或是西朗別有用心,否則不能讓北漠如此順利通過”。
寧皓天點點頭,問宋青辰:“你的意思呢”?
宋青辰回道:“我同意靖淵的說法,只是我還有個懷疑,悠城之中是否有人暗中勾結北漠作爲內應?萬一內外合擊,悠城就危險了”。
寧皓天依舊沒有發表自己的看法,看向坐在一邊正用腳尖逗着地上一隻的螞蟻的醜丫,問:“你有什麼看法”?
醜丫逗螞蟻正逗得高興,聽見聲音這才擡頭,見大家都在看她,她有些不好意思,摸摸鼻子,說:“我不知道你們講到那裡了”。
慶飛臉上現出滿滿的黑線,這麼個白癡般的女子,就該呆在家中生孩子,能把孩子生下就很不錯了,坐在這裡簡直對他們東寧男兒的侮辱,因不能現場發飆,他粗重地喘了口氣。
但醜丫的行爲,在唐靖淵看來卻這甚是嬌憨可愛,便笑着把他和宋青辰的話都重複一邊。
慶飛也很想這個白癡女子接下來會說什麼,於是也帶着不屑盯着醜丫,等她開口。
“這樣啊”?醜丫聽完唐靖淵的話略加沉吟,很快便笑起來:“北漠是頭狼,這點西朗很清楚,西朗絕不會跟他勾結,他們只想做‘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之事,目前只是在等待時機”。
寧皓天滿意地點頭:“依你見,該如何解決悠城危機”?
醜丫笑道:“
王爺早有打算何必問我”,想了想又說:“若是王爺擔心到時西朗出手,在背後捅刀子,我倒是可以寫信讓我娘請水月國主發兵,就駐紮在東寧跟水月的邊境”。
慶飛聽了醜丫的話臉色瞬間一百八十度改變,原來這女子還有這種能力,難怪王爺要對她另眼相看。
寧皓天說:“這個無需你去做,我自會安排”,他又對唐靖淵說道:“明日你帶領五千精兵前往悠城,那裡有嶽元帥在,你協助他抗擊北漠兵”。
唐靖淵:“末將遵命”
諸事商討完畢,衆人便退出大賬,唐靖淵走前對醜丫說了聲:“多保重”便走了出去。
慶飛落在最後,目光閃爍着,猶豫着要不要開口。
“慶將軍是想告訴王爺女子不該留在軍營嗎”?醜丫眨着眼睛俏皮地問。
慶飛被她搶先問出這話,又見寧皓天也在看他,等他回話,便訕笑道:“確實如此,女子如何聰明,終歸不如男兒,刀劍無眼勸姑娘還是回我府上等待的好”。
醜丫支起手,摸了摸下巴,一副思索的模樣,問:“既然女子不如男兒,敢問將軍爲何每次請人喝酒都要向夫人請示要銀子,而且飲酒回來還要一一稟報銀子是怎麼花出去的”?
慶飛的臉頓時漲成豬肝色,外人都知道他向來敢打敢拼,卻不知道他是個怕夫人的,還不是一般的怕,這花銀子要向夫人伸手的事慶蓉都不知道,她是怎麼知道的?
“慶將軍不但出門喝酒要向夫人拿銀子,夫人還有個規矩,將軍出門前要穿……”,醜丫假意想不起那幾個字,一副冥思苦想的模樣。
慶飛被她的話驚得連退了好幾步,停下之後忙說道:“姑娘是個活神仙,在我東寧大營輔助王爺,我東寧大軍必勝,末將再無異議,就此告辭”。
說完,頭也不回,連跟王爺告辭的規矩都忘記了。
醜丫得意地看向寧皓天,寧皓天笑說:“你把他嚇到了”,想了想又問:“他穿的那個是什麼”?
“他夫人爲他定製的褲衩,我覺得那玩意蠻好的,下次要拿來好好看看才行”。
寧皓天不悅:“你如何得知”?
醜丫掩住笑:“慶惠有天從她娘櫃子那裡找到,拿來跟我一起玩的,至於他喝酒要銀子的事,我剛纔從他眼裡看到的,他今晚想請人喝酒”。
寧皓天笑着捏了捏她的鼻子,想起還有事要做,才鬆了手,叫寧一個侍衛進來說:“你把八皇子和凌侍衛他們幾個叫來”。
很快,呂韋候、賀熠興、寅男幾個走了進來。
“大師兄,可是有事要我們去做”?呂韋候問。
“嗯,今夜子時你們幾個輪流去罵戰,不管用什麼辦法,就是不讓北漠人睡覺,明日一早我們便攻其不備,打他個措手不及,把他們趕到河那邊去”。
寅男他們一聽便來了興致,醜丫也是兩眼閃閃發亮。
人都走後,醜丫看了大賬一眼,問:“我今夜不能睡在這裡吧”?
寧皓天也纔想起這個問題,既然醜丫以女子進入軍營,那便不能把他當成小廝留在身邊,他作爲監軍在軍營中與未成婚女子同住,無論對他還是對醜丫都是不利的。
寧皓天對外面的小春子說道:“吩咐下去,讓人給凌姑娘在大賬旁邊安個小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