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的外遇對象,你看見的那個妹妹是我同父異母的妹妹。”
外遇對象?少爺不禁愣住。萬萬沒想到會是這樣一種結果。那……她怎麼會?看着他不能理解的眼神,妮子苦笑了一下,是啊,多諷刺的事兒啊,她爲自己父親外遇的對象送終。
“如果你不想說,不用勉強。”
怕她心裡難受,少爺很體貼的說着。大手牽着她的,希望能給她一些溫暖和力量。
“沒什麼,早晚都要說的。我爸爲了救人中槍躺在醫院的重症監護室裡,我媽每天以淚洗面,看着那樣傷心的母親,我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而就是這樣的情況之下,何止薇突然出現帶着何靜來醫院看我爸,一開始我以爲只是被救家屬來答謝而已,卻被我知道原來……這個女人是我爸的外遇,那個小女孩兒是外遇的證據。我站在門口完全愣住,不敢相信自己聽見了什麼……”
說着,眼淚慢慢的模糊了視線,她的回憶那麼痛苦,那麼難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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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的重症監護室裡,病牀上的那個人是她的爸爸,爲了救一個公司被人綁架的總裁而被匪徒的子彈打中要害。醫生已經下了多次的病危通知書,可是她和媽媽還是不想放棄,誰能接受前幾天還笑呵呵一家三口團團圓圓的畫面瞬間破碎至此呢?這期間來了很多人,可是薔薇誰都不想看見,她要的只是爸爸康復而已。看着媽媽日漸消瘦,一向開朗樂觀的她第一次意識到一件事。原來生活還有這麼讓人壓抑讓人悲哀的事情……然而,壓抑和悲哀只是剛剛開始而已。接踵而來的炸彈讓她的家一下子四分五裂。
“薔薇……”
白遠山只能發出微弱的氣音,看着門口已經愣住的大女兒和妻子,他的眼淚流出來。
“對不起,我沒想過會用這樣的方式見面,可是對不起,我只是想見他最後一面,對不起!”
何止薇帶着何靜跪在薔薇和薔薇母親的面前聲淚俱下的說着。蘇蘭什麼都說不口,只能冷冷的看着面前這個女人,和躺在病牀上奄奄一息的丈夫,爲什麼要這麼這麼的殘忍?爲什麼?她以爲能默默相守一生的丈夫竟然在臨死前爆出外遇?甚至還有了個孩子。看着那個孩子,多像她深愛的丈夫啊?呵呵……多麼多麼的諷刺啊?那個曾經口口聲聲說會和她一生一世,白頭到老的男人……竟然會有外遇。
“白遠山,你真狠!真狠!”
蘇蘭反反覆覆的說着這一句話,她甚至忘了要流眼淚,眼神空洞的嚇人。甚至讓她忘了這男人即將走進生命的終點……
“蘭兒,對不起,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白遠山早已經淚水縱橫,他並沒有想過會這樣的傷害他的妻子和女兒,和何止薇全是因爲一次出任務起源巧合之下,他昏迷不醒,將她看成了蘇蘭,而那個時候他正因爲出任務和蘇蘭鬧彆扭,意識不清之下才會……當然這些事情說再多借口都是多餘。
“對不起就能讓傷害消失麼?白遠山,最後的時光,留給你們吧。我在這裡……太多餘了!”。
說着蘇蘭轉身離開病房,白遠山伸手想要阻止,可是他身上的力氣已經不足以讓他做出自己心裡想要做的事情。看着完全傻了女兒,他心裡只覺得萬分的悲痛,這個秘密終究還是沒有保住。
“薔薇……閨女……”
“爸爸……”
好久,她才找到自己的聲音,好像這是個夢,可是那個女人和那個孩子就那麼活生生的跪在自己面前,她如何都欺騙不了自己。
“對不起,我對不起你……也對不起你媽媽,爸爸就……要不行了,所以……你能爲了爸爸照顧他們麼?雖然太殘忍……可是……她終究是你的妹妹。”
眼睜睜要看着爸爸離開人世,面對這樣的一個要求,她真的不知到該怎麼回答,該怎麼說。
“哈哈……”
忽然白遠山睜大了雙眼,然後開始急促的呼吸起來。眼神死死的盯着門口,蘭兒……蘭兒……
“爸!爸!”
“遠山,遠山……”
何止薇跪在牀邊,哭泣着。
“白叔叔,白叔叔……”
何靜也跟着哭起來。薔薇一個勁的摁着呼叫鈴。
“爸!你看看我,爸!我答應你,你說什麼都答應你,求求你別死,我求求你!”
只是這個請求白遠山沒有聽見,還是固執的離開了這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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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後來呢?”
後來,後來的故事只會更悽慘。
“我媽怪我,說我沒有立場,說我爸已經拋棄了我們,在她離開病房的那一刻,我沒有跟出去,還答應了我爸那麼無禮的要求。”
她的聲音很淡,很淡,好像說的不是自己的事情,再說別人的故事一樣,可是偏偏少爺聽着就那麼那麼的悲傷。彷彿要讓整個世界都跟着悲傷起來一樣。
“你媽媽可能原諒不了你爸的背叛吧。畢竟這種事很少人能夠真正的去放下。而且獅子啊那麼特殊的一個時刻,她更是接受了雙重打擊。”
是啊,她也是這麼告訴自己的。
“我明白她的立場,所以從來沒有怪過她,後來她就走了,五了哪裡我也不知道。之後就再也沒有聯繫。一直到現在。而這些年,我一直按照自己跟我爸的約定照顧何止薇還有何靜。我每天都好害怕,害怕這件事被人知道,家裡掛着的那面錦旗,我總在想如果別人知道了他們口中的烈士,其實……其實是個對婚姻不忠的男人……那麼會怎麼樣?人都不在了,留下些好的念想吧,我就抱着這樣額想法,這麼多年,一直一直的任由他們母女對我索取。”
第一次她如此敞開心扉的去對一個人說這些事,這些壓抑在心裡最深處的事情,她第一次對別人說。東城心疼的擁着她。緊緊的抱着她。
“你有我,你不是孤單的一個人。以後不管有什麼風雨都會有我爲你遮擋。所以,你不用再害怕任何事。知道麼?傻丫頭,你怎麼那麼傻?”
他心疼她的傻氣,現在這個社會,父母爲兒女做的再多都已經司空見慣,屢見不鮮,但是哪有兒女會爲了跟父親的一個簡單約定就做了這麼多年,受了這麼多的委屈,這個傻女人,真是讓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沒關係,都過去了,人應該向前看,所以,過去那些東都跟我無關了,廖東城記得初的時候我對你說的話麼?因爲我爸爸的關係,所以,我希望可以有個一段乾乾淨淨的婚姻,我知道你心裡有愛的人,但是……請別背叛這段婚姻好麼?如果有一天你不想繼續了告訴我,千萬不要像我爸爸那樣,我……真的受不了。”
她脆弱的說着自己心底的小小要求。
“我明白,還需要我在保證一次麼?我們之間只有喪偶,沒有分手!你若不離不棄,我必生死相依,這樣的保證可以麼?”
他說的極其正式。不管真心有多少,她都很高興,真的真的很高興。之後在東城見一下,兩個人還去白遠山的墳前拜祭。
“爸爸,我答應你的事情終於完成了,何靜我真的無能爲力,該做的已經都做了,請原諒我的能力真的有限。如果您在天有靈就保佑她能過些正常人的平凡日子吧。”
少爺看着她,對父親說的話都是在爲別人祈求,這樣一個善良的小女人,他何其有幸能成爲他的丈夫!
“有些話,我想單獨跟岳父說,”
單獨說?
“我們男人之間的話,你們女人不要聽!”
薔薇撇撇嘴,也不知道他搞什麼鬼。但是還是很遵從的離開,給他們一個空間。
“爸!您好,我是您的老戰友廖榮光的兒子,我叫廖東城,今年2。我知道您一定放心不下薔薇,她這個人個性倔強好強,可是又善良心軟,不過您放心,我絕對不會欺負她,雖然您不在了,我會好好的保護她。做到我丈夫的本分和責任。還有一點,我想,您一定爲了當年的事情很自責,估計也會害怕我對薔薇有什麼不忠的行爲,我在您的墳前起誓,我絕對不會不忠!所以您大可以放心。”
說完給白遠山舉了三個躬之後,就去不遠處牽起薔薇的手。
“你跟我爸說什麼了?”
“說你的壞話唄。說你粗魯,沒女人味,還……”
“喂!廖東城,你夠了!我哪有你說的那樣,我明明……”
看着他眼裡的笑意,薔薇知道自己又被耍了,擦!這貨能不能不這麼幼稚呢?!
“只能怪我智商不好,被你騙了一次又一次!我真是服了你了!怎麼就……不對,我是要服了我自己了,一次次的被你欺騙!”
“這說明你善良,你不知道善良的人才容易被騙麼?”
好吧就當他在誇獎自己。
“放下心中的大石頭,你爸也想看見你開開心心的生活。對了,有個好事兒要跟你說!”
好休息?她這人生中還能有什麼好消息呢?妮子看着少爺。
“石頭說辦婚禮的時候讓咱們倆給做證婚人,說要是沒咱倆這婚不一定能接上呢。”
嗯這的確是個好事兒,妮子展開笑顏,人說人生三大喜事,他鄉遇故知,洞房花燭夜,金榜題名時!還好,總算不能讓她總這麼抑鬱下去。
“哪有這麼誇張,不過他能跟小媛有個好結局倒是真的挺讓人高興的,老公,其實我有個想法,不知道……”
“什麼想法?我覺得不一定要讓石頭回老家不可,就像他說的在圖書館給他找個位置也挺不錯的。我感覺他真的不想離開部隊,這次事故原因不明,可是總要做出補償,其他人都還好,但是最嚴重的是石頭,他要不是爲了其他人的安危,護着那些兵,也不至於沒了一條腿了。”
廖東城想了想,這樣一看,如果能夠寫一份申請報告給上頭幫幫他,要是能留在不對未嘗不是一件好事。至少也能讓自己的心裡舒服一點。
“那我試試看。”
“如果能成的話,小媛的工作我也想好了,就讓她在咖啡店幫忙,有興趣煮咖啡或者做蛋糕都隨她,總之工作不會愁。”
哎~要不說他這媳婦兒就是蕙質蘭心呢,心眼兒忒好使了,這都想到了。
“好,就按你說的做。如果能這樣就最好了。我倒是希望他們能留在北京,然後再幫石頭把他奶奶往北京來,一家三口團聚。”
笑着看東城,妮子覺得,其實這男人看着挺痞子的,對手底下的兵真的不錯。照顧的挺周到的。現在這個社會啊,都是利、益、團、夥,你要是沒門路,向這種事情,拿錢走人太正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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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告!我找秦御首長!”
聞言秦御轉過身來,看着一個年紀輕輕的小夥子正露出一排小白呀衝着他微笑。
“我就是,你是……”
“報告首長!我是空軍少校雷烈!向您報到!”
特戰旅的?
“你就是這次被推薦狼牙的狙擊手?”
“報告首長!是的!”
從桌子上找到了資料,翻了翻。嗯,成績還真不錯。
“好,先去預備役宿舍吧,通過一個月的考試時候,就能流下,通不過就回原部隊。”
雷烈從秦御手裡拿到了一張報道表,然後樂呵呵的離開了辦公室,身上揹着行李捲兒,哎~好久沒回來了,北京跟他走的時候又不一樣了啊,哈哈,最重要的是,他又看見白刺蝟了。嘿嘿。白刺蝟,你能認得出我來不?不過呢,認不出也不要緊,反正到時候我也能讓你想起來。送愣萬事。
吹着口哨,腦子還不斷的回憶着當時跟薔薇倆人在狙、擊、賽上的絕妙配合。越想就越美,這越美就越想,那嘴都要到耳朵下面了。
“喂!那邊的那個新兵蛋子!”
新兵蛋子?叫他呢?雷烈四處瞅了瞅,最後指了指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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