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這種事情,真是夠扯淡的。
每次沈暮念追隨着蘇寒的腳步,去幹這些讓人匪夷所思的事情,都有一種極度懷疑人生的錯覺。
拿着竹簡從地上爬起來。
沈暮念把背後的包取下來,一邊把竹簡塞進去一邊淡淡道:“東西拿到了就撤吧,這裡不是個人呆的地方,萬一那兩頭野豬聞着月嬋的味兒來尋親,咱們還得經歷一場惡戰。”
“不是,沈暮念,什麼叫聞着我的味兒來尋親?!”安月嬋把這句話琢磨了兩遍,怎麼越想越不對,一臉猙獰的對沈暮念嚷嚷道。
沈暮念垂着眼睛,憋着笑甩上包溜之大吉。
安月嬋窮追不捨,擼起袖子去抓她:“啊?!沈暮念,你給我解釋清楚!!站住!!”
君亦卿和大部隊饒有興趣的欣賞着,在這個充滿着詭異的森林裡鬧成一團的兩人。
她們銀鈴般的笑聲似乎能將所有的陰霾驅散,原本該有的恐懼均消散成青煙。
“你嘴可真夠毒的!”安月嬋勾着沈暮唸的脖頸,若不是顧忌身後的君亦卿,她恨不得在沈暮念光滑的香肩上咬上一口。
沈暮念鬧累了,歪着腦袋靠在安月嬋的肩上,望着頭頂陰沉沉的蒼穹,幽幽道:“原本以爲事情能簡單一點,沒想到卻比想象中更復雜多了。”
安月嬋雖心有餘悸,但依舊慶幸後福道:“其實,咱們已經很幸運了,你想想來之前關於黑森林的傳說,簡直想想就是白骨漫地,處處可怖,沒想到能這麼快結束。”
沈暮念暗嗤一聲:“嗯,該慶幸。”
“念念。”沐涼清朗的嗓音,幽幽的從兩人身後滲出來。
安月嬋下意識的鬆開了手。
沈暮念站直身子,轉過身,啓脣笑道:“怎麼了?”
“既然東西拿到,你有君亦卿保駕護航,我就先走了。”沐涼眸中泛着淡淡淺笑和柔意,好似滿天星辰墜落。
沈暮念微微擰眉,狐疑道:“什麼意思?咱們現在不是要一起出去麼?”
沐涼勾脣笑笑,沒有回答沈暮唸的話,只是漫不經心道:“我在外面等你,明天他們取景也該結束了。”
“沐涼!”沈暮念啓脣之間,胳膊被一雙骨節分明的手輕輕握住,她偏過頭看向這雙熟悉手掌的主人,輕聲問:“是你讓他走的?”
君亦卿沒有承認亦沒有否認,只是慵懶又冷決道:“他既然有事,想走就走。”
沈暮念看了君亦卿幾秒,轉過頭再看向沐涼的時候,他欣長的身影已經變得很淡,幾乎快淹沒在了黑暗中。
完全是本能,沈暮念連大腦都沒有轉動,猛地甩開了君亦卿的手,沉聲道:“這裡很危險,你怎麼能讓他一個人走!”
話落,根本沒有來得及看君亦卿的神色,轉身追了上去。
在她身後,君亦卿盯着沈暮念急促又凌亂的腳步,冷峻的眉峰微微蹙起來,視線冰冷到了極點。
安月嬋站在原地,一臉尷尬……
她根本沒有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剛纔還好好的氣氛,怎麼突然變成這樣。
不過,沐涼真的不能一個人走,雖然現在他們暫時的欣愉氣氛讓衆人警惕性減少,但這黑燈瞎火的,沐涼一個人萬一出現了什麼意外,該怎麼辦。
“將軍,你別生氣,念念也是……沐影帝他其實人挺好的,他幫了我們這麼大忙,現在我們怎麼能讓他一個人……”
安月嬋的話音未落,驀地察覺到一股能將他射穿的冰寒視線,噤了聲。
旋即,她聽到了君亦卿冷到骨子裡的低沉嗓音,就像從來自地獄:“我說過,是我讓他走的麼?”